去年四月的某一天,我在秋秋空间振臂高呼:《少女革命》太完美!放弃简评环节,直接整一个万众瞩目的长评,敬请期待。
现在回头一看,已经过去一年半了。这一年里,可以说我并没有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仅仅是掰着手指头一天一天的把日子过下去而已。我自然有一直在考虑着要怎么样去评价这样一部完满的作品。这期间我看了很多朋友写的分析,私以为大家对少女革命的解读已经足够完满了。因此本文的主旨不在于解读,仅是从我自身的角度出发,尝试想象一下《少女革命》是如何形成的。
虽然上面扯了不少别的,但我们还是要从内容出发。在我看来,本作可以说是一部后现代主义作品或是一部“意识主义动画”(师承中二电波台),所以对于关于剧情内容的简述,应当从角色本身展开而非讨论具体的情节。在对角色进行完浅要讨论后,我们再将注意力放回整体。
在此处我们先以决斗的次序为标准,列出本作的重要角色再加以描述。
在正式开始前,我们也可以从角色的名字中注意到本作中角色命名同样是整体化的,所以可以推测出制作团队确实是先构成角色的内核再逐渐完善整个故事的。废话不多说,我们先把两位主角按下不表,直接进入正题。
相关角色: 篠原若叶 风见达也 姬宫安希 桐生冬芽
西园寺的出场便带着浓厚的古典大男子主义色彩,与树璃热闹的西洋剑社相对,他几乎可以说是孤独地经营着冷清的剑道部。在这层形象下,他看似是父权体系中的成功者,他作为剑道部的主将傲慢的生活着,他享受着被女性拥簇着的时刻,他将若叶的情书当作垃圾来宣扬着自己处在这些簇拥着他的女性的上层,他无视着蔷薇新娘的自我意志,将其视作自己的“战利品”。
故事的前两集交给西园寺展开,在第一集中,我们可以看到安希正确切地扮演着毫无自我意志的女性这一角色,她如同人偶一般,机械地执行着新郎的命令。从这一层面看来,制作组应当是故意选择了给安希一个具有印度女性特征的外观,以此来同观众心中的刻板印象重合,达到快速建立观众心中安希形象的效果。
在这之后,西园寺很快在于欧蒂娜的决斗中败北,在这时安希很快地将西园寺抛弃,继续履行着蔷薇新娘的程序,将欧蒂娜认作新郎。我们不难发现,从欧蒂娜的视角出发,第一集的故事便是简单的勇者(王子)战胜魔王迎娶公主的故事。但《少女革命》并非这样一个着力于讲述庸俗故事的作品。我们把前两集的主角设定为西园寺,这样便可以发现这个角色的症结所在。
西园寺是一个在凤学院里的真正的成功者吗?我想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他同样也不过是凤学院里庞大符号系统中的一颗无关紧要的齿轮,关键的是齿轮而不是他本身。于是在第一集中我们可以注意到安希对他的抛弃,这是因为安希的臣服对象并非是他而是这个符号系统本身,当他被整个系统所抛弃的那一刻他也就一无所有了。但在第二集中,我们可以看到,他所失去的并非只是符号系统所给予他的,在褪去了作为主将与新郎的身份后,我们才得知,他本身并不只是把安希当作工具,反而是爱着安希的。但这个父权的系统改造了他,让他失去了平等恋爱的能力,让他只能把他与安希的关系规定成一种“占有”的关系。于是,在西园寺失败后,他便成了一个没用的“东西”,之后被凤学院退学了。
西园寺的再次回归是由若叶引出的,在本文中暂且粗暴地将若叶与风见视作是西园寺的衍生角色,将他们理解成完成同一个命题的共同体。
在第十九集中,风见达也自然而然地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有一部分的评论会认为风见同样是一个不值得同情,甚至应该批判的角色,以此引申至御影草时没有为他带上黑蔷薇的戒指是体现出了制作组的短见与不纯粹。在我看来,这倒是一种的不合适的罪名,风见这个角色很明显是为了补充说明若叶和西园寺的故事而存在的。即使被当众羞辱,若叶依然爱着身为剑道部主将英俊潇洒的西园寺,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成为落水狗的西园寺,并从中获得了自己的力量,她让自己成为了拯救者,成为了高于这个曾经打压过自己的男人的拯救者。她受到了自己曾憧憬之人的赞美与感谢,这使她获得了对自身地位感知的提升,她不需要在依附于欧蒂娜这个精神偶像,逐渐拥有了自己的闪耀——直到她再一次被抛弃的那一刻。
让我们把关注点重新放回西园寺身上,在黑蔷薇篇中,我们可以更进一步了解西园寺这个角色的形象。不难发现,脱下了符号系统给予他的身份后,西园寺什么也不是,他没有殷实的家境,被退学后甚至只能委身于自己曾羞辱过的女孩的宿舍中,甚至在后面的与冬芽的切磋中,我们还能发现西园寺的剑术也同样不是登峰造极的。没有了这层身份后,在姣好的面容外,西园寺不过是一个普通甚至有些幼稚的男孩。毫无疑问的,他极度想要找回自己被阉割的那部分,于是他欣然接受了御影草时的邀请,再次抛弃若叶,重新回归到凤学院的符号系统中。
于是第二十集的决斗便是不可避免的。一方面,若叶要从安希处夺回所爱的人,另一方面,若叶要从安希处夺回那个闪耀的自己。决斗的胜利者自然是欧蒂娜,但在决斗结束后,若叶是否理解了自己的症结,我想依然是没有的,这样的无意义的悲剧就是黑蔷薇篇的主旨。
在故事的最后一个篇章,有关西园寺的故事再次回到了西园寺的本身。在经历了以往种种后,他选择了主动退出决斗,我们在这个层面上可以看到系统留给他的创伤。他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相信这个父权制的符号系统,他看到了这其中的把戏,选择了自我放逐。但符号系统不会容忍他的退出,于是冬芽出现了、凤晓生出现了。他们再次将菲勒斯赐予西园寺,并促使他失去之前所获得的成长,再次参加决斗。可惜半吊子的他注定不是欧蒂娜的对手,最终只能沦为整个故事中的一棵左右摇摆的小草,彻底完成了谐星化。
西园寺这个角色当然并非就这样结束了,在桐生冬芽的篇章中,我们还能再进一步了解西园寺荚一的构成。
薰干作为第二个决斗者在这里起到了一个与西园寺相对应的功能。与西园寺相同,他同样被设定成了一个对蔷薇新娘怀有爱恋之情的形象。但与西园寺那种疯狂的操控不同,薰干对于安希的态度是收敛的,他偷偷地向安希传递着好意,但这注定是毫无意义的。他对安希的爱来自于对童年与妹妹感情的怀念的移情,以此看来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即薰干对安希并没有真正的感情。在这两集的故事中,我们可以得知,薰干对于童年与妹妹合奏的回忆并非事实,而是来自于他自己的想象。他摒弃了对自我的认知,忽视了自己的优点(作为观众的我们则可以轻易地发现薰干作为天才少年的形象),转而将目光投向他人,把美好的幻象投射到他人身上,以此来拉近自己与他人的距离。
这样做是否是有害的呢?我们可以通过妹妹小梢的反应来找到答案。面对陷入这样一种癔症中的哥哥,做妹妹的自然是痛苦的,她不愿承受哥哥强行赋予她的一个完美懂事的妹妹的形象,便选择了通过向哥哥展现出混乱的个人关系,企图用这种办法来破坏在哥哥眼中的虚假形象,从而将哥哥拖出那种幻想当中。可惜在剧中我们能看到,这个计划并没有达到她想要的结果,她作为美好妹妹形象的破灭只是将哥哥送向了一个寻找新的完美妹妹形象的歧途中去。再再次撞到妹妹混乱男女关系的时刻后,剧情安排安希向薰干说出“随意掌控”这些字眼。通过和安希还有冬芽几句对话中,薰干产生了对支配的欲望以及对“贞洁”、“完美”的欲望。为了让安希能保持住他心目中那个幻想的形象,他选择了投入到争取蔷薇新娘的决斗中去。
从和学姐的对抗中,我们能看到薰干剑术的强韧。在与欧蒂娜的对决中也是同样的,薰干的剑术足够说游刃有余。只可惜在这时,安希非常诡异地觉醒了“自我”,她给欧蒂娜的加油声唤起了薰干的理性。他在那一瞬间注意到了自己的丑恶,注意到了自己同样把安希当作了一个寄托自己情感的物品,他动摇了,于是便失败了。这两集的故事切实地体现出了薰干虽然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但他对身边女性的无意识规训同样是极具攻击性和破坏力的。
薰干篇章的再度回归时带来的剧情是令人吃惊的。在动画的第十五集中,我们可以发现这时的薰干同学生会篇的他毫无改变,他的症结并没有通过与欧蒂娜的决斗得到任何的改善,他依然在追求着安希身上那个他幻想中的完美妹妹的角色。在这样的影响下,薫梢的困境同样变得不可调和了。她想用混乱的男女关系重新夺回哥哥的关心,但反而把薰干推向了更远的地方。她对于安希是嫉妒的,她对于兄妹感情的理解是幼稚的,但这不是她的错误,归根结底这依旧是薰干过于极端的感情(当然也有家庭的问题)。
在御影草时的引导下,她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她再无法忍受哥哥的逃离,她接受了黑蔷薇的邀请,终于成为了能弹出哥哥梦想中曲子的妹妹。
决斗失败了。但兄妹俩总算是成长了,两人互相收起了一些对对方的那份幼稚且不切实际的爱。
第二十六集的一开始制作组便给我们抛出了一个期待已久的设定。薫梢冒着生命危险守护着鸟窝里的雏鸟,这个转喻最快地使观众理解了兄妹两人的境遇。因为父母的缺失,相依为命的二人对对方都产生了过分的渴求,这是合理的。因为被抛弃的经历,薫梢害怕着自己在哥哥的眼中不再重要,可薰干有些迟钝的神经无法理解这一层含义,他想让自己和妹妹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就导致了他无法与那个完美妹妹的幻想分离。同时薰干也无法和完美的自己分离,在对待父母的时候他同样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完美又懂事的儿子。
是的,我们可以说薰干也是活在自我的压迫里的。于是他在深夜继续在自己给自己设立的死胡同中游荡着。他的软弱是女性化的,于是象征着整个符号系统的权力的高峰的凤晓生找到了他。和学生会篇相同,他再次收到了菲勒斯递给他的橄榄枝,在宏伟到让人无处可藏的权力面前,他体会到了那种能征服一切的快感。他还是输给了这份支配的欲望,相信他也对自己的生活感到迷茫吧,在他的眼中他只是在让一切变得更好,但妹妹没有接受他,安希也没有理会他。他为自己感到愤怒,于是再次选择走上了这条征服的道路。
结果自然是失败的,因为薰干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大男子主义者,在他看到妹妹的行为后,他联想到了自己的样子,他又一次动摇了,那不是他想要的未来,于是他再次败下阵来。而这次失败也终于让他重新正视了与家庭和妹妹的感情关系,在行动上他选择给小鸟搭了新巢,完成了自己的革命。
树璃学姐是我最喜欢的一个配角,在故事的开头,凭借着树璃的台词,我们能体会到她对于“奇迹”的渴望。树璃是学生会中最渴求迪奥斯的“奇迹之力”的人,尽管她在嘴上排斥这个荒唐的符号系统,但她同时也对自己对于织枝的恋情感到绝望,觉得只有“奇迹”才能完成这份无法言说的感情。
以上是制作者为树璃篇章留下的一个引子,在标题过后,我们迎来了一组欧蒂娜与树璃的对比镜头。是的,树璃和欧蒂娜也可以当作是一组对应的角色,在这组镜头中,我们可以看到欧蒂娜因为身上的男性制服遭到老师的刁难,而树璃同样身着男装却能得到老师的尊重。在这样的对照中,欧蒂娜表现得仅仅只像一个叛逆的孩子,而树璃则扮演了一个“革命”完成,得到男性认可的“成功女性”的形象(学生会)。她在这个符号系统中是游刃有余的,甚至是享有权威的……简直和一个“男性”没什么两样。于是,在她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欧蒂娜遇到的压迫后,她开始了与欧蒂娜的第一次会话。
这场对话由欧蒂娜提到奇迹展开,确定了“奇迹”作为树璃故事的关键词。在谈话中,树璃是成熟且克制的,她的内心深处暂时还是认可着欧蒂娜的“反叛”的,她把欧蒂娜当作是类似自己的人,不忍为了一己私欲干扰欧蒂娜为安希进行的“革命”。但此刻安希出场,冲击着她内心的创伤,使她化作了与西园寺同样的人,扇了她一巴掌。而后我们可以看到的是有关树璃与枝织的过往,这一点我们先按下不表,在黑蔷薇篇继续展开讨论。
时间推到晚上,树璃穿着十分女性化的睡裙出场,与欧蒂娜开始了第二次交谈。从着装上可以看出树璃本身对于这个符号系统的厌弃,她不想作为一个“cosplay”男性的女性存在,于是她与试图扮演王子的欧蒂娜产生了冲突。
你所说的什么崇高,不过是照着喜欢的男人所交代而演的猴戏罢了。
树璃在听完欧蒂娜的话后变得暴怒起来,我不敢妄下断言,但从感觉上来说这里是学姐作为一个女性主义者对欧蒂娜的不彻底感到的愤怒。在她眼中,欧蒂娜就成为了她讨厌的那种“cosplay”着的女性,她的不满最终化为了两人间不可调和的意识形态矛盾,于是决斗便开始了。
在决斗中,树璃是以一种完全上位者的姿态面对欧蒂娜的(像个油腔滑调的男人那样),对她来说,欧蒂娜不过是个半吊子的女性主义者。她在战斗的同时嘲笑着欧蒂娜,同时也嘲笑着相信奇迹的自己,她想要羞辱欧蒂娜,最终却被自己渴望的奇迹的力量击败了……
在这里,我们将第七集、十七集和二十八集一起讨论,来分析学姐与枝织的感情设计。
这场爱情的失败应当从枝织这个人追溯起。这场爱情的悲剧源自枝织的扭曲的性格(可以说是天生的也可以说是被符号系统刻印上的),面对树璃,她是自卑且嫉妒的。在这里,她并非是一个觉醒的女性,而是一个彻底遵循着符号系统给出的秩序的角色,她能想到的超越树璃的便是“夺去她的男人”这样一种类似于雌竞的方法。她依靠着男人的认同来获得优越感(也就是钓金龟婿),她通过这种方法伤害着树璃,并且以此为荣。在这里我们可以感受到一种枝织对于树璃的病态的爱,我们可以说她是“爱”着树璃而不自知的,因此她在被树璃的光芒伤害后便无法控制住自己想要伤害回去的内心,她不愿意看到树璃与其他男人的恋情,于是我们看到了她两次尝试着夺取她心目中的树璃的“所爱之人”。
可惜就算枝织是爱着树璃的也已经于事无补,因为树璃的女性意识革命同样不是完美的,她认同了符号系统所规训的同性之间无法产生爱情的思想烙印,以此为由,她并没有及时地向枝织表达出自己的感情。而当枝织得知树璃的爱的那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她对树璃的爱已经变成了一种病态的爱,她不再能够假装因为爱树璃而产生的痛苦从未发生过,然后和树璃开始恋爱,她能做的只有维持现状。
这样看来,树璃确实很难通过自己的力量去达成两人相爱的结局。枝织与树璃之间已经达成了互相的创伤,实际上这样的事情是很正常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复杂多变的,误解无处不在,很多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必要再去追寻、去缅怀。但这场恋情深深地刻在了树璃的心中,为什么?因为树璃的内心仍然抱有着对于奇迹之力的渴望,万一能成功呢?
对于我来说土谷琉果确实是一个很难评论的角色,一些朋友会觉得他同样是个糟糕的“施舍者”,他暴力地否定着学姐自身的力量,表现出了这个男性制作组无法跳脱出父权的框架,才会设计出这样一个充满着自以为是的“恶臭”的角色。其实在我看来,大家对于这个角色不必怀有这么大的恶意。有些朋友会觉得一个优秀的作品中的所有角色都该是优秀的、完美的,但这是不切实际的想法。角色本身的不完美性才能更好地构成角色之间的联系。琉果也许可能并非一个这样的人,但他已经是时日无多,他没时间也没有资格去引导树璃完成自我的解放。于是他选择了暴力而不礼貌的做法,因为这是他生命里最后的愿望了,他把最后的一丝善意交给了树璃,让她完成了自己的革命。就算只是长痛不如短痛,就算没那么高尚,也值得我们尊重。
树璃的故事充斥着“奇迹”与“爱”的命题,尽管在这个故事里没有产生出任何一对情侣,但这个故事仍为我们提供了颇有深度的有关爱情的思考。
选择把这两个角色放在一起说并非是想表达谁是谁的附庸,因为这对兄妹与故不光事主线中的另一对兄妹形成了相当纯粹的对应关系,也因为两者本身的创作中就具有着强烈的连带关系。在这段分析中,我们先不考虑谐星回,七实的故事可以单独讲,这次我们只考虑同主线剧情高度相关的场合。
桐生冬芽是什么样的角色?如果光从学生会篇来看的话,他是一个更狡猾版本的西园寺,他是一个新时代的大男子主义者。他不满足于用权力支配女性,更想从精神方面支配女性,于是他自诩为女性主义者。(说句题外话,这样的设定使我想到了帕普提玛斯希洛克这个角色,某种意义上来讲还真有点像^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同样能发现不少这样伪装成“女权男”的大男子主义者。他们口中的“女权”不过是套给女性的另一层枷锁,在这部分的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到七实这个角色是深受其“毒害”的,她在幼时便扮演着哥哥留给他的角色,冬芽利用她的手去做想做的事情。进入凤学院之后,七实更是丝毫没有自我,只是扮演着“那个哥哥的妹妹”这样一个角色。她会为哥哥是否移情别恋苦恼,同时充当着替哥哥甩掉那些“没用”的女性的恶人。
在与欧蒂娜的决斗中,我们得知了他是那个将欧蒂娜从棺木中拖出的王子。他抓住了欧蒂娜的犹豫,诱惑着她放下自己的信念,重新变成学院中行尸走肉的一员。碍于冬芽在欧蒂娜心中的重要位置,他确实使欧蒂娜动摇了。欧蒂娜在他的蛊惑下忘记了自己要成为王子的决心,冬芽也从来不是一个真正的女性主义者,他所做的也不过是让欧蒂娜再次失去自我罢了。
在欧蒂娜的复仇决斗中,树璃将剑借给了她,她也成功点燃了安希内心中的那份自我,在这个瞬间,三位女性的命运与反抗真正地连结在了一起,在这样真挚的力量前,冬芽那份虚假的奇迹之力不过是泡影而已,他身体连同心灵,都彻底地失败了。
这是相当讽刺的一集,全集都在描绘着几位女性竭力争夺父权的力量的情形。我想大可以说这集里这几个角色都是盲目且疯狂的。因为一次“不合理”的接触,本集的主角苑田茎子被冬芽的“后宫团”抛弃。
对于欧蒂娜来说这是一场疯狂的决斗,对手是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但实际来讲,苑田茎子也确实有恨欧蒂娜的动机,因为欧蒂娜可以轻易地得到冬芽的青睐。在这次决斗中,苑田茎子也没完成对自己的革命,她把矛头指向七实,只不过是想取而代之。
在这个篇章中冬芽兄妹形成了与凤晓生兄妹的对应关系。
七实恐惧着自己对哥哥会产生伦理以外的爱,便离家出走。起初她抱有着对安希与凤晓生兄妹间的亲密的关系的羡慕,但在一次不小心的“撞见”后,她切身体会到了成年人世界的肮脏,也为安希的纯粹机器化而感到恶心。
三十二集中我们能确切的感受到七实被这个父权制的符号系统伤得有多深。她失去了自我,没有独立人格,在“撞见”后她的攻击对象仍然是安希,而非真正的权力所有者。在花园的场景中,冬芽給她补上了最后一刀。她变成了和曾经替哥哥拒绝过的女性相同的人,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但她仍不敢反抗,或者说她根本无法反抗,她把这份愤怒又转化成了对自己的攻击。最后她被教唆开始了与欧蒂娜的决斗,但她归根结底只是一个迷途的孩子,毫无疑问地败给了欧蒂娜。
三十五集的决斗是勉强的。冬芽非常勉强的再次成为王子,他在某种程度上想起了那个身为王子的自己,他扮演着这个陈腐的角色企图再次居高临下的拯救欧蒂娜,但最终被少女之间的羁绊打败。在此之后欧蒂娜与安希拥有了挑战这个符号系统秩序顶点的实力,故事也迈入了最后一个篇章。
学生会篇的分析就到此为止啦!非常感谢能看到这里的大家!七实的部分会在分析的下半部分单独讲述,还请不要急切。下半部分我们从欧蒂娜与安希出发,整体的讨论这个世界如何运作,最后的结局留给我们是什么,以及尚未提到的题目“革命”,敬请期待Qx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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