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翻译过来的,可能有点语法错误。以及仅代表个人观点)
刚学进化论的时候,我曾经对繁衍的原因感到困惑。我们那么努力地物竞天择,是在延长存在以等待某种事物的到来吗?后来我意识到我混淆了因果关系。或许我们并不是因为等待某个特定时刻的到来而赋予自己这些有利于存在的特性,而是因为我们有繁衍和动态适应的特性,我们才会存在(在当前时间点上)。作为这个逻辑链的终点,存在本身在本质上可能完全没有意义。
存在主义戏剧《等待戈多》也探讨了存在本身有没有意义这个问题。如果我们的存在是有意义的,而且这个意义本身在当下没有实现,那么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应该有一个使我们的存在变得有效的点。在剧中,作者Samuel Beckett 假设这一个点就是与戈多的会面。因此,必须等待戈多这一假设使我们在时间轴上的存在变得合理。然而,塞缪的驳论点在于戈多本身也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存在。戈多是谁?为什么我们要等待戈多?我们和戈多见面后该讨论什么?我们见到戈多后该做什么?人类的悲伤在于他们的存在没有意义,但他们不断幻想应该有一个意义,这是他们依赖以存在的东西。剧中, Vladimir提到:“每个人都背负着他的十字架。直到他死了并被遗忘” (“To every man his little cross. Till he dies and is forgotten”),这说明“十字架”(宗教信仰,价值追求,或者无论是什么让我们愿意存在下去的理由)实际上是个人的产物,和我们自己的存在一样没有意义。
而这个意义的载体得是一个我们搞不清楚,或者我们没法控制的存在。正是因为我们搞不清楚,所以我们可以把任何可能性加在这个载体身上。而等待戈多中,这个载体就是时间本身。我们可以自由地在三维空间中移动,但我们无法在时间轴上主观挪动一点点(至少当时觉得不可以)。所有人都平等地不可以控制时间,所以我们肆无忌惮地假设one day,某事会发生,而我们的意义便是等待这件事。但是我在想,假设我们可以在时间轴上自由移动,也即“等待”这个术语失去意义的时候,我们会真的等到戈多,还是发现戈多压根不在这个轴上呢?以及哪个更可悲呢?还是说,我们永远不知道戈多到底存不存在这个事实更可悲呢?还是说这个问题本身也没有意义?
世界上还有许多其他存在(动植物啥的),但是人类尤其悲剧的原因是他们学会了思考。该剧的导演之一Sean Matthias表示,该剧的一部分是“从光明到黑暗的转折点”。转折点是Vladimir开始思考他们是否被困在一段乏味的时间循环和虚假期望中。 Vladimir告诉Pozzo至少让Lucky在上路前学会唱歌、背诵或思考。但Lucky甚至连呻吟的能力都没有。“他们在坟墓旁边出生,光明一闪,然后又是黑夜。” ( “They give birth astride of a grave, the light gleams an instant, then it's night once more.” )思考的能力是人类文明的突然光明,但正是光明的存在造就了黑暗。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努力不去思考。Estragon说:“让我们试着平静地交谈,因为我们无法保持沉默。并且这样我们就不会思考。” (“Let us try and converse calmly since we are incapable of keeping silent. It’s so we won’t think.” )我们必须像Lucky那样用沉重而无意义的沙子填满我们的袋子,踏上目的地是失去自己的旅程。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找到一些填补这个沉默的方式。
鉴于等待戈多的存在主义内核,一个人看的话会觉得很孤独。但是我认为Samuel最明智的一点就是把它创作成了一个戏剧(观众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组分)并且加入了“笑话”。单独观看固然是不“那么”好笑的,但是如果你是在剧院看的话,你会在观众的笑声中找到一种神奇的慰藉。之于无意义的存在本身,我们是不幸的,但幸运的是我们作为一个“我们”而存在。We have to converse, converse calmly, 这样我们才能欢乐地接受我们无意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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