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群奔腾扬起的灰尘中,裹着兽皮的孕妇扛着大包飞快行进着,自从她有记忆以来,她便是如此生活的。
首领手杖有三颗狼牙时,她就听过森林的故事,如今那手杖已缀满牙齿,部落却仍在草原上追逐着兽群。
突然腹中一阵剧痛,已经生过两个孩子的她自然明白该做什么,吼叫着将产婆叫了过来。
这次生产顺利的不可思议,收尾时产婆没有抱稳,把婴儿摔在地上的水坑。
疾行的首领听说有新生儿降生,赶忙掉头向后方走去,让自己的儿子继续带队。
产婆将小婴儿身上泥水擦去,递到女人怀中,首领不合时宜的推开产婆,得知对方把婴儿掉入水坑后哈哈大笑。
印与着其他人一样,生在部落长在部落,小时候跟着妈妈去采果子,等着其他大人回来。
直到一群男人将他堵在小房间,还能听到母亲与其他女人的哭泣,他被人摁在石板之上,只感觉到下身一痛。
从那时起,他就必须跟着其他男人去狩猎,在他们当中学习草药、星空、野兽的知识。
捕猎的日子还算有趣,那种奔向目标的真实之感,令他技艺越发纯熟,远胜部落的所有人。
最初,众人只是钦佩,印只要往草原一钻,便会抓来令人眼花缭乱的猎物。
在一个不知名下午,有个妇人领着部落所有人围绕在一片金黄植物周围,那女人神情激动,还拿出几个陶罐让人分食其中的灰色颗粒。
印只是坐在树杈之上,这是他平时最喜欢待的地方,即使,首领让他挑选妻子,他也只是在树上睡了一晚。
不知怎的,他心中升起一种悲凉之感,此时的他无法理解那种落寞,对众人的呼唤也置之不理。
从树上跳下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看着散落在地上,用来捕猎的道具与草药,印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的站在房间门口,凝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第二天,捕猎队牵着猎犬去叫印时,众人只见得一阵火光冲天。
自那金黄作物的出现,印便察觉到了猎人的尽头,他的一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狩猎。
他漫无目的到处游荡,用三匹鹿从一个部落换取了名为“大湖”的地址。
在此之后,他向着大湖的方向前进,不知不觉走了很多年。
印已经很老了,太阳与月亮的交替在他眼中,失调逐渐变粗的弦。
体衰少眠的印仍保持着年少时的灵敏,大湖波浪翻涌的微小声音,令他从睡眠中清醒。
站在土丘上,月光被乌云遮盖的严严实实,让周围有些暗沉沉的,印只能看到一个轮廓,秉承着猎人的风格,他从地上拿起石头向远处掷去。
一片没有边际的大湖闯入印的视野,他觉得这里不应该叫湖,而是一种更大的更宏伟的词。
猎人形象对应着传奇之路的起点,寓意着存在中的挣扎。
当用来锚定自身的一切存在被否定时,我们会去寻找新的寄托,但是,能决定个体的,只能是个体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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