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维斯站在觐见室的壁炉前,试图在阿提拉和他的兄弟注视着他时保持放松的姿势:“我是弗拉维斯·埃提乌斯·高登提乌斯,罗马的军事保民官,是与我同名的埃提乌斯,西帝国元帅的侄子,我代表他前来拜会你。”贝里达倾身靠近阿提拉耳畔,用匈奴喉音说了什么,他的身体紧绷,拳头捏紧了。阿提拉回答了他,贝里达转身走到王座后面跺着步子,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吾兄想直接杀了你。”阿提拉说,他的声音低沉而洪亮,“他认为不代表皇帝的使者根本不是使者,是对匈奴朝廷的侮辱。”
弗拉维斯已经决定了怎么和阿提拉周旋,绝不让步,也绝不贿赂。他们会像身为士兵的男性一样说话,而不是像谈判家一样:“我代表埃提乌斯前来,因为他是全天下唯一能与阿提拉匹敌的将军。瓦伦提尼安只是个被太监养着的弱者,代表他是对我的侮辱。你可以对你的兄长贝里达说这个,战士对战士。”
“吾兄明白你说的每个字,父亲为我们带来学者教授我们希腊语和拉丁语,就像任何被派往罗马的哥特王子一样。”他咬下一口肉,咀嚼并吞下,将骨头扔进壁炉里,凝视着弗拉维斯,在外衣上擦了擦手,“我们也不喜欢太监,特别是贝里达,他要是看到了太监,就把他们扔进练兵场训练士兵们猎人。”他抬头看了一眼贝里达,后者咕哝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没有刚才凶恶了。阿提拉再次转向弗拉维斯:“所以你想要什么?”
“我为你带来了一份礼物。”弗拉维斯开始打开挂在身边的一个挎包,这个挎包之前存放在他的背包里,但他立即被一名哥特侍卫扑倒在地,哥特人将他的手臂擒在背后,并且将刀架在他的喉咙上。阿提拉饶有兴趣地看着,然后挥了挥手,哥特人放开了他。 “我的侍卫对武器很敏感,”阿提拉说。 “此前的三位匈王就是在这个房间里被暗杀的,其中包括我的父亲蒙杜克。”
“这不是武器,是一本书。”弗拉维斯一边揉着胳膊一边说。
阿提拉哼了一声,他的兴趣被激了起来,又挥了挥手。哥特人退了下去,弗拉维斯打开了挎包里的小包。这是一本皮革装订的小手抄本,有羊皮纸页,是瓦戈十二年前给从军校毕业的他的礼物。和短剑一样,这也是乌娜从他的住所拿走,并留给马克罗比乌斯的所有物品中最珍贵的,由于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存放它,他决定带着它,在远征中记笔记。他们在岛上与普里斯库斯交谈时,提到了有关阿提拉对地理的兴趣,这让他想到这可能是一份合适的礼物,可以在其他人试图进入金库时让阿提拉有事可做。他向前走去,微微鞠了一躬,将其递了过去:“这是一本已知世界地图的口袋书版汇编,以托勒密地图为基础,但是融合了后来的补充内容,例如包括更详尽的不列颠尼亚图像。我想你可以用它寻找你想征服的区域。”
阿提拉接过这本书,小心翼翼地打开,翻了几页:“不过我觉得,它没有包含罗马军工场制图部的最新工作。”
“你知道我无法给你带来那个。但是这个基于十二年前,我还是军校学员时,同一部门所创建的最新情报集。”
阿提拉打开一页,专注地盯着它,用手指在地图上描画,然后摇了摇头:“托勒密对多瑙河东北部的土地的认识完全错误,从那时起,这些错误就在地图上不断重复。麦奥提克湖在更往东的地方,而大冰原在更往北的地方。我自己没有见过那里,但是吾父年轻时曾经和贝里达一起去过冰原边界,遇到了一群住在雪屋里的猎人,他们带回了海象象牙。有朝一日我也想去北方。”
“征服或者探索,我们匈奴并不是会宣告土地主权的人。这里的草原属于鹰和狼,北方的冰原属于大白熊。”
“这就是你如此危险的原因。”弗拉维斯回答,思索着他的反应,“罗马人通过征服来占领领土,修建边墙和堡垒,耗费人力和资源。对匈奴来说,征服意味着去战斗。你所有的人力和资源都投入到与敌人的一场灾难性冲突中。这就是为什么阿提拉成为世界上最令人畏惧的名字。”
阿提拉双腿分开,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刁钻地看着他:“所以,弗拉维斯·埃提乌斯·高登提乌斯,埃提乌斯元帅之侄,你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弗拉维斯盯着他的眼睛:“我代表埃提乌斯来到这里,对你发起挑战。”
“向我挑战。”阿提拉擦了擦鼻子,看了贝里达一眼,“这从未发生过,我不记得哪个太监对我提出过这样的让步,那个叫普里斯库斯的瘦高学者和他来自君士坦丁堡的军官朋友也没提出过。”
“那是因为他们代表的是皇帝,而不是将军。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让步,而是为了战争。可能不是今年或明年,但很快就会在你选择的地方举行。所有战斗之母。”
“所有战斗之母。”阿提拉看着他,缓慢地重复道,“我自己说得再好不过了。”弗拉维斯这才想起来这句话出自普里斯库斯之口,但是引用了阿提拉自己的话。他突然感到自己悬在刀锋上,不敢看贝里达。普里斯库斯和马克西米努斯悄悄离开了,如果阿提拉猜到他与他们有过接触,事情可能很快就会出问题。他努力不让自己显得紧张,但他的心却在狂跳,他能感觉到汗水从他的背上流下来。
阿提拉眯起眼睛:“还有另外两个人和你在一起。他们是谁?”
“我的百夫长马克罗比乌斯,还有我的男仆和军械师,一个来自阿摩利卡的高卢人,你的女儿 正带他们去你的军械库寻找磨轮,我们的剑需要磨一磨了。”
阿提拉想了一会儿,咕哝了一声,然后起身,小心地将书放在一边,朝房间侧壁一扇紧闭的窗户走去:“我听说在罗马和君士坦丁堡,军校有用于战争游戏的立体模型。恩,这里是我的游乐场。”他说着,推开木制的百叶窗,领着弗拉维斯来到阳台上,沐浴在炽热的阳光下。弗拉维斯遮住眼睛,在强光下眨着眼,开始辨认出他们进来时看到的环境特征,周围的悬崖和上方的草原,通向围墙的道路和峡谷形成的入口。
从城堡顶部的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出低谷的巨大,至少有一里宽,他们的位置可以 俯瞰各个方向的景色。“当我训练我的战士时,我们是在体验真正的战争游戏。从我上次对波斯帝国的远征中,我们俘虏了一千名帕提亚人,包括步兵和骑兵,全副武装。如果他们能活到日落,他们就能获得自由。如果我的战士们倒在他们的手里,那就是他们的命运。我可以要求我的手下重现我选择的任何战斗,使用东边平原上平整的土地,或者西边边起伏的土地。有时我独自在这里观看,有时与我的女儿一起观看,有时与我的指挥官一起观看。今天,我要下去加入他们的行列。”
他转过身,目光盯着弗拉维斯:“让我看看弗拉维斯·埃提乌斯·高登提乌斯的侄子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和我一起骑马去。”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是弗拉维斯在真正的战斗之外,经历过的最令人兴奋的时刻,也是自十年前迦太基城墙前的那个早晨以来最血腥的时刻。阿提拉设置了两个场景,来复制去年冬季战役期间与帕提亚人的成功交战,以此向他的年轻战士介绍匈奴的战术,并让他们尝尝杀戮的滋味。弗拉维斯和阿提拉在城堡西侧骑马观察了第一支部队,在那里他们看到一支帕提亚军队占领了山脊,却没有侦察前方的匈奴阵地。当他们挤在山脊上时,立刻被山脊下方一列站定的匈奴弓箭手集中射击,他们无法撤退,因为后面紧跟着的更多帕提亚军队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可怕处境。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又被弓箭手后面冲出的匈奴步兵无情地斩杀肢解。胜利者们则排着检阅队形策马奔跑越过阿提拉和弗拉维斯,吼叫着将手里兵刃相击,向东加速冲向下一个杀戮区。
第二幕规模更大,至少有一千名弓箭手,长枪兵和剑士,帕提亚人还比匈奴多出五百多人。囚犯们被告知要保护一座车堡,但是因为它太小了,无法容纳所有守卫者,也无法为战场上上的帕提亚军队提供保护。这让他们被匈奴骑兵的纵队分割兵并包围,然后被匈奴一个个消灭,被弓箭射死,被长剑砍死。
这一次,让弗拉维斯颇为惊喜的是,两位骑手在阿提拉的指挥下赶来,将一件由片甲和锁甲组成的身甲套在了弗拉维斯的外套上,给他戴上手套、头盔和护胫,并将一把匈奴骑兵长剑挂在了他的战马侧面。当他们完成之后,弗拉维斯弯腰拔出剑来,阿提拉拍了拍马背,马儿立起身子,高速驰入战斗。两人并肩而行,当他们汇入了规模庞大的骑兵机动时保持紧密间距,在惊慌失措,四处乱窜以逃避马匹的帕提亚人之间寻找猎物。
弗拉维斯骑马冲向正在抵抗的一群人,砍倒了其中两个拿着弓箭瞄准他的人,他猛地一挥,一个人顿时人头落地,另一个则几乎被沿着胸膛斩作两段。阿提拉赞许地看着,然后跳下马,从第二个人的断裂处舀起血来,泼在弗拉维斯的身躯和坐骑上,又把他拉下马来,在他的脸上抹了一把。然后他将他一把推得起立,五官因喜悦而纠结,然后绷紧身体,咆哮起来,周围所有匈奴骑手都跟着大声吼叫,听起来像一群愤怒的公牛。阿提拉后退回去,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血从脸上滴了下来。“我敢打赌你的叔叔埃提乌斯做不到这个。”他再次吼叫起来。
弗拉维斯的马站了起来,他控制住了马,肾上腺素在他体内流淌。他弯下腰,拿起一支长矛,骑向另一名帕提亚人,将他当场刺穿,然后丢下长矛,骑马离去,一群骑射手围着他驰骋,将他引向前方。其中一人向他扔了一张连着三支箭的弓,他松开了马缰绳,只用膝盖夹着马肚骑行,拉上一支箭,朝另一群帕提亚人射去,击中了其中一个人的腿,也让他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他双腿紧紧夹住坐骑,重新在马上立直了。
他周围的匈奴大喊着夸赞他,然后是一阵嚎叫声,声音充斥了战场上空,然后他们又出发了,听从指挥官的号召,进行大规模的车轮机动,用尽可能多的弓箭攻击这群被围困在车堡后面的帕提亚人。弗拉维斯射出了剩下的两支箭,不知道它们是否找到了目标,然后他把弓扛在肩上,再次拔出剑来,和弓骑兵一起在车堡周围扫荡残兵,看着他们放出一支又一支的箭,直到没有一个囚犯站着。他呼吸着战斗的气味:马和尘土的气味,他自己的汗水和肾上腺素的气味,帕提亚人的鲜血和恐惧的气味。他意识到自己正在用最大的嗓门大喊大叫,声音完全被周围的喧嚣淹没了,但他不在乎。他正在享受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他正在学习成为一名匈奴战士意味着什么。他正在了解是什么让阿提拉兴奋不已。
当尘埃落定,战场清净,地面上布满了帕提亚人的尸体时,弗拉维斯朝城堡的方向骑马奔去,收起剑,寻找阿提拉。贝里达骑马来到他面前,短暂地停下来,然后绕着他转了一圈,脸上挂着轻蔑的冷笑。“阿提拉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他让我带你去见你的朋友,先在半路上找到你。别指望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好处,罗马人。我会在王座大厅里当场杀了你,不管你的那些荒唐故事和奉承话。”
弗拉维斯脱下盔甲,将其与剑一起扔在地上,然后跟着贝里达疾驰而去。兴奋过后,他开始冷静下来,从马脖子上挂的水袋里深深地喝了一口,又往脸上倒了一些,用手抹掉了脸上留下的,他杀死的帕提亚人的血。现在距离他离开其他人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远远超出了他们想象的,能够吸引开阿提拉注意力的时间,他只能希望他们已经设法进入了金库。但贝里达的参与是不受欢迎的事态发展 ,因为这个人生性多疑且反复无常,只要发现任何说明他们在做什么的迹象,他就可能以惊人的速度结束他们的任务。
他们到达城堡入口,拴好马匹,沿着艾蕾肯走过的路线进去。在弗拉维斯之前独自前往觐见室的地方,他们现在转向左侧,沿着一条石头地板的通道走向下方,这条通道似乎穿过了城堡的最深处。走了大概一百步后他们转向右侧,弗拉维斯突然站住了。在他们前方,两具匈奴战士的尸体躺在地上,显然是他们前方肉眼可见的军械库的守卫。就在他注意到他们的瞬间,马克罗比乌斯从阴影中冲向贝里达,迫使后者靠墙站定。两人摔倒在地,紧紧地抱在一起,贝里达像狗一样吼叫,而马克罗比乌斯拼命地想把他的脖子锁住。弗拉维斯抽出了剑,想找机会使用它,但是两人在地上滚成了一团。突然,马克罗比乌斯跪倒在地,按住贝里达的头,“啪”地一声将其磕在地板上,在匈奴摇摇晃晃、踉踉跄跄的时候,马克罗比乌斯向后退了一步。匈奴抖了抖身子,像蛮牛一样冲了过来。马克罗比乌斯在最后一刻拔出剑,全力击中贝里达的右二头肌,切开了厚厚的肌肉和骨头,切裂了他肘部上方的手臂。他痛苦地惨叫一声,手臂被喷出的血染红,他努力摸索着自己的剑,直到被自己的血滑倒,重重地摔在通道一侧的木墙上,他的背部爆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断骨声。
艾蕾肯出现在通道里,手里拿着弓,阿尔托鲁跟在后面,贝里达试图移动,疯狂地朝他们挥舞左手,他的脸因愤怒和痛苦而扭曲。艾蕾肯放下了弓,贝里达也扔下了剑,紧紧捉住残缺的右臂,双腿无法动弹。他抬头看着她,呼吸粗重,嘴唇轻蔑地翘起:“继续啊,娘儿们,杀了我吧。”
“我杀了你娘的时候她可没这么婆婆妈妈,她像真正的匈奴一样又踢又喊。”
“你爸不想让女人的鲜血玷污他的双手。对我来说,做他的脏活没有问题。”
“我以为你生我的气,因为我告诉阿提拉我知道她是我的母亲,因为他下令杀了她——你的情人。”
“呸。”贝里达啐了一口,“不值一文的娘儿们。我生气是因为我有匈奴的嗜血欲望,意思是当你杀了一个女人时,你也会想杀尽她的后代。”
艾蕾肯静止了一瞬间,然后像野兽一样咬牙切齿地说了几句凶猛的匈奴语,听起来像是在喉咙里滚动的咆哮,这让贝里达用剩下的手臂举起剑,用肘部强撑起来。艾蕾肯迅速取下背上的弓,拉上一支箭,干净利落地射穿了他的头,箭沿着通道呼啦啦地飞走了,上面连着一块头骨,留下一个在他的额头上流血的洞。她盯着他,看着他目光呆滞,嘴唇下垂,血泊迅速在地面上蔓延。“这下我不得不走了。”她说。
“我也是。”阿尔托鲁说,“我可以让一位匈奴弓箭手加入我的军队。”
“你真要回不列颠了吗?”马克罗比乌斯靠着剑,喘着粗气说。
“为什么不呢?”她带领他们迅速通过走道,经过死去的守卫来到了军械库。这是一座巨大的房间,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和盔甲,架子上放着匈奴刀和弓,又经过了两具四肢摊开的尸体,他们来到末端打开的金属格栅前。她挥舞着一把沉重的铁钥匙:“只有阿提拉的女儿知道他把它藏在哪里,在城堡顶部用来发出警报的大鼓下面的一间密室里。”她说。
“看来你遇到了一点抵抗。”弗拉维斯说,一边小心翼翼走过两具血迹斑斑的尸体,然后弯下身子,爬进金库的入口。
弗拉维斯挤了进去,惊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简直就是龙的藏金巢,有大量的金币,其中一些散落到地上,还有从阿提拉带领他的军队各处掠夺来的贵金属,从帕提亚的金匾到来自高卢的,带有古典场景和基督教主题装饰的厚重的银盘。但艾蕾肯从中心平台上拿起的那个东西让他屏住了呼吸,让其他一切都失去了色彩。这是一把适合骑兵的长剑,就像他刚刚对抗帕提亚人时所使用的那把剑一样,但剑柄上装饰着闪闪发光的黑色柄头,剑刃闪烁着非凡的透亮光泽。“阿提拉之剑。”艾蕾肯说,将它递给了他,“照顾好它。”
弗拉维斯感受到了剑刃的种类和完美的平衡,摇了摇它,感受到了轻微的倾斜。无论是谁制造了这把剑,来自普里斯库斯所说的远东岛屿上的铁匠们都是工匠大师,能够锻造出一把极其美丽的剑,同时也是一件经过完美打磨的兵器。他盯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拿着它,然后他记起了他们在哪里,以及在警报响起之前他们的时间是多么有限。他接过艾蕾肯递给他的皮剑鞘,将剑插入其中,然后转向入口。 “我们需要走了。”
马克罗比乌斯跟了进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地板上洒落的金子:“我只想要伊特鲁里亚山区一座小农场的首付。”
弗拉维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百夫长,你有两分钟时间拿走任何东西,只要你把它们拿回来,平分给战团的士兵。但是别让他们因为这些变得软弱和放弃战斗,对你来说一样。”
马克罗比乌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为金子战斗了?我甚至记不起来上次发工资是几时了。”
“我明白了,快点继续。”马克罗比乌斯蹲下身子,将硬币塞进背包,背在背上,跟着艾蕾肯和弗拉维斯离开了金库。他们加入了阿尔托鲁,然后三人迅速收好了武器和行李,跟在艾蕾肯后面,沿着另一条通道到达城堡的外墙,穿过墙上一个通向平原的小缺口。外面的阴影里站着两个匈奴武士,带着六匹马。马克罗比乌斯伸手去拿剑,但艾蕾肯阻止了他。“他们是奥普提拉和特拉斯提拉,我的侍卫。”她说,“我已经命令他们护送你们回罗马。一旦我父亲发现我走了,而贝里达不见了,他就会派骑手沿着主要路线前进,但是我们现在就出发,有先发优势并且在黑暗中前进。如果他在这件事发生后追上你,他就不会对你友善相待了。大多数窃贼会被活剥皮,但偷走那把剑会受到独特的惩罚。”
“明白。”马克罗比乌斯说,将他与弗拉维斯的背包挂在两匹马身上,然后将它们拴在了马鞍上。弗拉维斯从包里拿出剑,用法袍缠住,绑在背上,然后跳上一匹马。其他人跟在后面,一起向西,朝着夕阳,把城堡和它的国王留在薄雾中,然后听到了警报响起时的喧嚣和大鼓的敲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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