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世界的时局越发的扑朔迷离,冬奥则成了为数不多全球共聚的大事,虽然也一直伴有嘈杂的声音,但还是难得给整个世界增添了很多希望和美好。
滑雪无疑成了最近几年大家都比较喜欢的冬季运动,因为临近冬奥,我和美子并没有马上回北京,而是去了东北。
就在我们体会这难得的放松假期的时候,三叔的一则电话将我们又拉回到了沉重的现实中来。为了干饭,我们还得继续,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来自这份工作那莫名的神秘吸引感。
三叔的电话很紧急,大致意思是:他的一名朋友(警察系统内)最近接手了一个凶杀案,案件离奇凶残,造成的影响非常恶劣,上上下下引起了非常多的关注,重要的是在网上已经引发了恐慌性的传播,但是办案人员现在暂时却毫无头绪没有进展。于是便向三叔寻求一些帮助,刚好他看到我和美子的行程在东北,就将这个案件的一个简单情况告诉了我们。
三叔在电话里的最后一句尤其让人印象深刻:“凭我的直觉和过往经验,这个案件并非普通的凶杀案!我怀疑这里面涉及到“邪物崇拜”的可能!”
凶案的发生地在■■省■■市,这一个有着辉煌过去的城市,只是现在陷入了资源枯竭,是当下很多北方重工业城市的一个缩影,发展不但陷入了停滞,而且在逐步后退。
凶案的发生地点就在该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外的公共广场上,那是一个大雪过后的晴朗早上,广场的中央,不知道是谁在这里堆了一个雪人,不过跟我们平时所见的不一样,这个雪人堆的惟妙惟俏的,大约一人多高,四肢也都很完整,远处看就像一个冰雪艺术品一样。
所以很快就引发了大量的围观,拍照、打卡、很快这个栩栩如生的雪人就火了起来,进而又引发了更大的人流前来打卡。
但是随着太阳升高,积雪开始融化,这个雪人身上的雪水开始渐渐融化,有红色的粘稠物质混合着浑浊的雪水开始向四周扩散。
一开始路过的人们,并没有在意,行者匆匆,好多人都是拍完照,就抓紧时间离去了。
但是这引起了一对年轻情侣的注意,在女孩的驱使下,男孩好奇的上前用手指戳了戳,然后在鼻子前闻了下,惊叫道:“怎么一股血腥味呢?”
于是便走上前,将雪人表面已经开始融化的雪块拨了拨,这一拨不要紧,吓得他差点瘫倒在地上。
拨开覆盖在外的雪块,雪人里面赫然是一具冻僵的尸体。
相比男孩被吓得几乎瘫倒,女孩虽然脸上也写满了惊恐,但迅速的用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警察未到之前,这里已经被物业的保安围了起来,警察赶到之后就彻底封锁了起来,连附近的商铺都暂时禁止营业了。
法医很快就将尸体上的雪块清理干净,里面竟然是一具裸尸,让人感到恐慌和不解的是,这个尸体竟然是男头女身,手脚以及头部是被凶手用射钉枪缝合在一起的,被凶手刻意摆成了一个低头站立忏悔的姿势。由于天气寒冷,加上又是大雪天,所以就被牢牢地冻住了,并随后被大雪覆盖,远看就像是被人堆砌的一个雪人样。
这个城市很久没有过如此恶性的杀人事件了,加上巨大的反差,一时之间几乎传遍了整个城市,立时引发了相关领导的重点关注,如今虽然整个城市的发展陷入了萎缩,人口外流严重,但是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已经连续多年,没有恶性事件发生了。让很多新生代的年轻人,头一次认识到了来自身边的危险信息。
在现代刑侦技术手段的加持下,死者的信息很快就确定了,男性死者是原当地大型煤矿的总经理吴思明,女性死者是原当地大型煤矿的采购部经理孙亦男,不过现在当地这个大型煤矿已经破产倒闭了,只留了一个巨大的煤矿深坑,宛如一道巨大的伤疤一样刻在城市的边缘,一边昭示着这里曾经的辉煌,一边也不可遮蔽的暴露着这里的伤痛。
警方很快根据掌握的线索和调查给出了一个初步的调查判断:怀疑是情杀。
根据调查,男女死者在生前曾经有过一段暧昧不明的关系,虽然双方各有家室,但是曾经多年纠缠不清。警方将嫌疑人初步锁定为孙亦男的丈夫张京飞。
不过经过详细的一番调查之后,警方却发现死者孙亦男的丈夫张京飞,并没有具体的作案时间,他当晚在家陪孩子辅导作业,之后就入睡了,并没有作案的时间,而且孙亦男是案发前的白天就出去了,一直未归,直到雪人案案发,被发现死在广场中央。
此时随着法医对尸体的进步一处理发现,广场上的这个雪人尸体内部器官,竟然是由七个不同人的器官组成的,这一发现,立马让警方迅速的将死者孙亦男的丈夫张京飞排除在嫌疑人之外,因为此案的杀人动机已经变了,之前的推理已经站不住脚了。
此时无论是案件的残忍程度和动机复杂度,都让警方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来自被害者家属以及舆论的施压,更是让警方恨不得马上就将案件侦破,但是事情往往就是,你越急躁反而越毫无头绪。
首先此案复杂的杀人动机就让警方有些无从下手,在国内的过往案例之中,凶残案件也曾不少,但是像这般精心筹划又复杂的确实少见。
与此同时全市开始了失踪人口的调查和统计,随着摸排调查的深入,各种线索迅速汇聚而来,但是综合分析之后,却让警方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之中,其它几名死者跟上面早已确认的两名死者之间根本毫无交集,一时之间也很难找到他们之间死因的内在联系。
很多年轻的警察甚至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残暴而凶残的杀人手段。
当我和美子来到■■省■■市的时候,接我们的是一位看起来憨厚的警察同志,不过他今天并没有穿警服,而是开着私家车,很随意的打扮,我想应该是为了不给我们造成过多的关注和压力吧!
由于要给我们看案件的资料,于是给我们安排在了一个安全屋,到达之后,我们一边看着手里的卷宗,一边听这位警察的讲述。
死者一是原当地大型煤矿的总经理吴思明,男,63岁。
死者二原当地大型煤矿的采购部经理孙亦男,女,46岁。
这些死者里,除了吴思明和孙亦男之前是同一公司的同事并且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之外,其余五人之间并没有直接的联系,现在摆在警方的一个疑问就是,到底是什么原因或者动机才能将他们串联起来的呢?
鉴于一些流程上的问题,这个警察大哥希望我们能以顾问的形式参与到这个案件的调查中来,这样一来可以解决一些资源调配的问题,二来可以及时的跟我们同步信息。
只是不知道为何,在我看到案发现场雪人的那个照片之后,隐隐约约觉得三叔的判断也许是对的!
通过各类联网系统的连日排查,上面七位死者相关联的海量数据开始被陆续的筛选出来,但是真相依旧隐藏在层层的迷雾之中,无论是警方还是我们暂时都还无法准确的找出凶手的杀人动机。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一位拾荒老人的报警电话,重新将我们的视线再次拉到了当地曾经的那个大型煤矿上来。
北方的冬天,寒风刺骨,城市里都是市政在统一供暖,在城郊或者乡村的取暖方式还很原始,虽然当地的这个煤矿关闭了,但是附近生活的农户还是会在冬季经常来这里捡煤取暖。
寒冬以来,这位拾荒老人因为在外层已经捡不到好的煤块,就经常冒着危险偷偷的下到煤矿深坑内去捡煤渣。
这一天他依旧像往常一样在煤矿坑内找煤渣,但是却误打误撞的走入了一个废弃的矿洞内,看年头,这里已经被荒废了好久,满是灰尘和刺鼻的味道,其他拾荒人怕发生意外,很少会往这里面走。当天这位老人也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可能,才深入此地,只是煤块没捡到多少,倒是意外的在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
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会不会是凶手在故意引导着我们呢?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到达现场之后,我和美子还是大吃一惊,根据要求我们都是带着防护面罩下去的,像这种废弃的矿洞很可能会发生一氧化碳或者其他硫中毒事件。做好防护还是很有必要的!
尸体被摆放在矿洞内的一个较为开阔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一个丁字路口,在尸体外侧的三个路口具有用石块摆成的一个奇怪图案,像是在层层叠加一样,每块石头上都被涂满了鲜血,这个时候鲜血早已凝固,加上煤矿的残渣,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
虽然此时是寒冬,但是我们都穿的很厚,按理说不应该打寒颤,但是我和美子以及周边的几位警察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下寒颤,那是一种类似从内心深处产生的寒意。
虽然现场的这个图案我看不出来端倪,但是类似的奇怪图案,我在之前的调查案件现场看过类似的,只是此时我们眼前的这个法阵的布置明显过于粗糙简陋,但应该可以明确了,这个凶杀案确实跟某类邪恶的仪式或者祭祀有关了。
在现场我们并没有多言,而是交给警方处理,我和美子只是仔细的在旁注视着。
这具尸体同样是裸尸,不过这次是女头男身了,而且同样是经过射钉枪缝合的,不同于市中心商业广场那具雪人的尸体被摆成了站立忏悔的姿势,这个尸体则是低着头,向着煤矿深处以跪姿呈现,即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敬畏着什么。
这瞬间就引起了我们强烈的好奇心,这个煤矿深处到底隐藏了什么?或者发生过什么?
在专业人士的介入下,警方深入这个废弃的矿洞内部搜寻了一番,但是并没有搜到什么可疑的物品。
不过在走访煤矿退休老工人的时候,我和美子意外得知就在如今发现尸体的这个矿洞,在20年前发生了一起恶性的塌方事件,事故死亡人数达到21人,伤11人,在当时属于重大的安全事故被全省通报,该事件在当时深远影响了一大批人的命运,很多家庭从此变得支离破碎。
后来加上这个矿洞的煤质本身不是很好,加上越来越严格的环保要求,便逐渐废弃了。
只是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对于当年的那场矿难争议一直都很大,有的说那次煤矿塌方事故是人为的,也有说跟煤矿内的腐败有关,事故的调查原因也一直没有对外公开,这更引起了公众的不满,只是那个时代不像现在民意会很快呈现连锁式发酵。
据说在那之后,连续好多年都有遇难的矿工家属连年上访,一直持续到矿工新村的改造。
当年那么严重的矿难,最后的处理结果也是草草了之,相关当事人虽然在当时被免职处理,但是据煤矿的老工人讲,那些被处理的责任人很快就在别的地方重新上岗了,甚至还有因此高升的。
其中就包括雪人案的死者吴思明,在那次矿难之后竟然不可思议的去掉了代字,正式成为煤矿的总经理。死者孙亦男,虽然被免掉了原本的采购部经理职位,却很快被调到了财务部,并且很快就升任了经理。
在那几年煤炭行情好的时候,每年这两个人都得到了大笔的分红。
于是便通过警方的渠道调取了当年事故的调查档案,在那场事故调查档案的结尾处赫然写着:因为采购的木方和矿井支持物承重不够,最终导致矿内承压不住,发生了大规模的塌方事件,事故定性为人为因素。
但是后续的处理结果却跟坊间那些煤矿退休的老工人说的不相上下。
此时我的直觉告诉我,20年后的这个谋杀案,很可能跟这个事情有关联!当年那场矿难的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且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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