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介|狼之氏族：（1）流亡与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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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亡（Exodus）

有一天，自然的法则威胁着疲倦的士兵；食物，水，甚至是空气都即将耗尽；但我们有将军的指引，他的慰藉，严厉的勇气，他的同情心；将军把我们的祖先拉出战火；而留下来的人只能被战火吞噬。——《追忆》，第二章，第14节，18-24行
    
克伦斯基将军在带领部下流亡时是否计划好了目的地？过去的两个世纪中，各国的历史学家曾争论不休。根据我从狼之氏族那里搜集到的信息，他对自己的命运只有一个模糊的构想。在出发前，他将星盟星际探索军团（Star League Astrological Mapping Corps）电脑中储存的数据下载到了自己的旗舰——麦肯纳的骄傲（McKenna’s Pride）上，并毁掉了原始的文件和图表。将军心中可能只有一个粗略的目的地，但他要确保没有人能从内天体追踪到他们。

内天体人民对克伦斯基将军的私生活抱有极大的兴趣，曾无数次的解剖重组他的过去。不过，他有个秘密直到今天才被我们获悉：在流亡生活刚开始时，克伦斯基就向部下们宣布自己早就与一名叫做喀秋莎（Katyusha）的女性结婚了，并与其育有两个儿子，尼古拉斯（Nicholas）和安德里（Andery），这使所有人大吃一惊。据狼之氏族的典故师（Loremaster）所说，在流亡之前，克伦斯基已经秘密结婚17年多了，但他一直保密，以从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各种政治阴谋中保护自己的妻儿。在阿玛里斯执政时期，克伦斯基的谨慎使他们免受这个疯狂暴君的迫害。
 在2777年，地球解放战役初期，克伦斯基将军向莫斯科发起了进攻，这次进攻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妻子和她领导的地下反抗组织。甚至是在地球解放之后，他也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以免各大家族的间谍利用自己的家人。不过，在流亡开始之后，克伦斯基一家终于能够团聚了。
 克伦斯基在流亡时期十分强壮，活力四射。他经常乘坐小型飞船在各船舰之间穿梭，以便在超光速跳跃的间隔之中向跟随者们说明情况。克伦斯基尽其所能，试图确保每一个追随者都能理解星盟的理念。他还向他们解释了为什么离开才是践行星盟理念的最佳方式，为什么他们不留下来用军事手段让各大家族屈服。
舰队经常会探索新的星球，可以的话还会带回物资（氧气，水，食物）。克伦斯基曾多次改变航行以防止追兵。甚至多次派人乘坐飞船去随机地区丢弃垃圾和其他残骸以迷惑潜在的跟踪者。根据我们探索者中的ROM成员扫描的结果，这种预防措施可以说是相当的有效。
在不确定中度过的第一年里，流亡带来的紧张感和压力开始破坏克伦斯基为保持团结而做出的努力。对将军权威最大胆的挑战发生于流亡开始的九个月后，九艘战舰上的船员和乘客选择叛变。在一艘德克萨斯（Texas Class）级战舰——尤金亲王号（Prinz Eugen）上的军官的带领之下，这群人拒绝继续跟随舰队，选择掉头返回内天体。克伦斯基组建了一支特遣队，追击这些叛乱分子，要求他们无条件投降。这些叛徒拒绝了，于是将军下令让特遣队出击。克伦斯基的陆战队员通过一次无畏的登舰行动，成功抓获了尤金亲王，其余的船舰很快就投降了。在那个星系的跳跃点区域，将军举行了一场快速的审判，所有军衔为上尉或以上的军官都被处决了。
 氏族没有记载这些死者的名字。但我们根据数据库进行了考据，研究表明这场起义的领导者大概是威尔伯·布拉索少将（Major General Wilbur Braso）。这位将军是卡梅伦家族的一份子，非常受人尊敬，不过他与第一皇帝一脉关系不大。
  
隐藏的希望
在无尽黑暗与群星之间，叛徒得到了公正之死，某些人却因此颤抖；他们丧失了信念，开始犹豫不决，甚至质疑伟大父亲的计划；带着严苛的怜悯，他说出了一切，前路也逐渐浮现；我们是全人类隐藏的希望，我们儿子的儿子注定会回到内天体，为剩下的人带回星盟的启示；这是他们的权力，也是我们血液中的遗产。——《追忆》第三章，第22节，1-11行
    
尤金亲王号事变进一步降低了舰队的士气。兵变本身已经够令人震惊了，而将军草率处决所有军官的行为更是火上浇油。克伦斯基的行为似乎说明他不止把自己看作是舰队的指挥官，还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统治者。许多人都开始怀疑克伦斯基是否真的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在哪里，甚至开始公开挑战他的权威以及质疑流亡本身的正确性。
 为了平息日益增长的反对声，克伦斯基通过了第137号将军令。这份文件被刻在每一艘战舰公共区域的墙上，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这是克伦斯基为自己行为的一种辩解。文件写明：纪律必须得到保证，任何不服从或其他的抵抗行为需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因为这会妨碍“紧急行动的顺利进行”。克伦斯基为自己和追随者们做出的声明正式而明确，不仅仅是一种警告，还是一种规则。第137号将军令后来被称为“隐藏的希望声明（Hidden Hope Doctrine）”。
 用将军自己的话来说：“回到内天体对我们来说是不可能的。我们继承的东西，以及我们的信念与我们抛下的东西水火不容。五大家族和其他最高委员会君主的贪婪是一种疾病，只有在数十年，甚至是数个世纪后才会被灭绝。有时，他们会减小力度，甚至停战。但只要还有贪权逐利的人，战火就永远不会停息。我们必须与这些人分开，保存好星盟的一切美好品质，去掉那些污秽。这样，到了我们未来命中注定回归的时候，我们美好的道德会和我们的战争机器以及战士一样，成为我们的盾牌。”
 从我们的角度来看，这一预言准确的令人心寒，毕竟内天体忍受了几个世纪的继承战争。
克伦斯基显然是想借助这一命令让追随者们重获继续旅程的决心。这条命令是如何平息舰队中日益增长的不满情绪的还是个未知数。也许不满者心中对将军的忠诚占了上风，他们原谅了将军的严厉，因为不满者们也希望将军的预言是真的。翡翠隼氏族（Clan Jade Falcon）版本的《追忆》暗示：克伦斯基在内天体中安插了间谍，他们向将军传递的消息表明返回内天体是毫无意义的。
  新的开始
 流亡舰队又在贫瘠的太空中旅行了一个月，风平浪静。但将军在此时已经意识到：如果他不立刻宣布流亡生活的结束，那些追随者们将会变得绝望。最终，这支舰队在旅行了1300光年之后，到达了一个由5个勉强可以居住的恒星系组成的星团。这些星系彼此之间只隔了一次超光速跳跃的距离。而几次超光速跳跃的距离之外还有一个大型的球状星团。这个厚实的尘埃星团能向内天体掩盖他们的踪迹，流亡者们不久后把这个星团命名为“克伦斯基的斗篷（Kerensky’s Cloak）”。由于物资短缺，部下的不满也快到了极限，克伦斯基宣布：这个地区就是他们的目的地。那天是2786年的8月24号，氏族直到现在还会在8月24号庆祝他们的建国日。

流亡者殖民了五颗星球：阿卡狄亚（Arcadia），巴比伦（Babylon），喀耳刻（Circe），达格达（Dagda）和伊甸园（Eden）。他们把被殖民的地区统称为“五角地带（Pentagon）”，因为这些星球连起来几乎是一个五角形。这五颗星球并不宜居：其中三颗星球上有能杀死人类的微生物，而另外两颗星球上的生态系统十分脆弱。不过，流亡者们还是心甘情愿的在这五颗星球上建立了营地，开始殖民。
 克伦斯基将军和自己的副手亚伦·德切维利耶（Aaron DeChevilier 译注：BattleTech Wiki上是“DeChavilier”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以原文为准）在这21个月的旅途中意识到，他们的部下缺少开拓新星球所需的各种技能。克伦斯基知道，他的新社会需要更多从事非军事作业的成员，但舰队中充满了各种士兵和军事技术人员，没有经验丰富的农民和劳工。讽刺的是，内天体在那段时期刚好遇上了同样的问题，只不过我们的祖先缺少的是能帮他们继续打继承战争的各类军事人员。
在殖民开始的五个月后，战舰拦截到了一艘来自环世界地区的商用超光速星舰。这艘船曾试图逃跑，但在士兵强行登舰之后，乘客们只好投降。这艘商船的成员们迫不得已加入了流亡者们，他们是克伦斯基的新社会中商人和劳工的源头。船员们的说法和机载计算机中的信息清晰的表明：将军的预言正在成真，内天体正不可避免的陷入自我毁灭的漩涡之中。许多流亡者们因此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更加服从于克伦斯基本人。
 克伦斯基用来解决士兵过多问题的方式是明显而微妙的。他下令让75%的军事人员有计划的复员。克伦斯基设置了一系列严苛的测试，无论是军衔最低的列兵还是等级最高的将军都要接受测试，只有最为强大的士兵才能继续任职。那些失败者还要再接受一轮测试，以确定其未来的职业。用测试来筛选人才确实高明，因为那些被刷下来的人只能怪自己。
 复员计划导致许多军用装备过剩，流亡者们建造了巨大的仓库以储藏这些多余的设备。《追忆》将这些仓库称作“布莱恩储藏点（Brian Caches）”,这里的“布莱恩”明显指的是星盟的要塞“布莱恩斯堡（Castle Brians）”。这些储藏点固若金汤，由正规军中最忠诚的士兵严密看守。那些多余的战舰被安置在殖民星系的其他星球或卫星的近星轨道上。
克伦斯基非凡的远见不仅预料到了继承战争的发生，还预计到了战争造成的知识与技术的损失。在内天体中，只有我们的受祝教团成功保存了星盟时期的知识。为了防止新殖民地也发生技术倒退的情况，他下令建造了大量的图书馆信息库，并将其保存在各储藏点中。每个具有独特技术或科学专长的人员都要在第一时间把自己的知识输入到图书馆中，不管是否会因此妨碍工作进度。
 仍在服役的海军战舰探测了附近的球状星团。（《追忆》称之为“克伦斯基星团（Kerensky Cluster）”或“守护者的星海（The Stars of the Protector）”）许多复员的军人组成了一个致力于探索和开发星团星球的准军事组织——探索者兵团（Explorer Corps）。他们会殖民那些宜居的星球，其中环境最好的那颗星球被喀秋莎·克伦斯基命名为“理想乡”（Strana Mechty，这个名字来自俄罗斯语的“Страна Мечты”，意思是“梦想之地”）。

 尽管我在氏族逗留期间没有看到过他们的地图或星图，但我还是了解到了一些星团星球的名字，包括：铁舱（Iron Hold），影子（Shadow），赫克托尔（Hector），看门人（Gatekeeper），布里姆（Brim）和罗切（Roche）。大多数的星团星球最开始只是用来种地和采矿的，五角地区的星球仍然是流亡者社会的中心，到了今天也还是氏族社会的中心。
在几年的时间里，流亡者们就征服了恶劣的自然环境并克服了缺少各种技能的窘境，建立了一个具有独特经济与文化，运转良好的社会。那些临时建立的营地逐渐发展成了一个个小型城市。每颗星球都实现了自给自足，不再依赖于其他星球提供的食物或住所。所有被殖民的星球都具备发达的轻工业，同时也在迅速发展自己的重工业。
 克伦斯基将军是这一切的推动者。人们再次尊他为星盟的守护者（Protector of the Star League），他也是暂时政府的领导者，这个团体负责监管5颗星球各自的政府。那些提到将军领导的政府的人总会称其为“流亡行星议会（The Exodus Planetary Council）。”有些氏族典故师（Loremaster）会把这个政府叫做“流亡中的星盟（The Star League in Exile）”，借此提醒人们自己的起源和未来。
作为政府的领导，将军提出了多项鼓励生育的政策，庞大的家庭会得到商品和土地作为奖励。他试图扩大人口基数，以免自然灾害或者流行疾病对这个新社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庞大的人口基数还能提升战士的数量，能让他们应付一切挑战和威胁。流亡中的星盟盛极一时，令人震惊的成功。这些坚强团结的人民是自由的，并且愿意听从他们所敬爱的领袖的一切建议。可悲的是，在席卷了内天体后，名为“战争”的瘟疫很快就蔓延到了这里。
 黑暗时刻 
无耻叛徒；没有力量；更没有理智。高贵的德切维利耶；遭到了懦弱叛徒的伏击；他战斗的姿态宛如雄狮。但他还是死了；带走了人们的理智；阴云像冬日的晚霞一样悬在无望的伊甸园和邪恶的巴比伦之上。——追忆，第八章，第36节，第51-56行。
  
尽管克伦斯基和他的幕僚们已经尽其所能了，但慢慢的，一切都明显的乱套了。平民们本来只是偶尔抱怨一下享受不到内天体中的奢侈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不满逐渐发展成了一场横跨五角地带的全面暴动。这种情况似乎与复员军人们的怨恨有关，一些被迫退伍的士兵无法接受自己在新社会中的角色，更不能接受自己忠于克伦斯基多年，到头来却被当作平民。这些不满的人联合到一起，成立了一个叫做“行星义勇兵（Planetary Militias）”的组织。他们认为自己能在组织中找回失去的荣耀。
 流亡者之间的文化差异也引发了各种冲突。虽然这些人心中都接受“世界大同”的理念，但在军旅生涯中的那种手足之情消失后，不同文化之间的冲突开始再次涌现。五角地带中的所有星球都变得躁动不安，因为在殖民地建立完毕之后，各种政治观点上的分歧的和文化上（霸主地球，卡佩兰联邦，天琴座联邦，太阳联邦，自由世界联盟，不同地区有自己独特的文化）的分歧又开始出现。那些出身相同的人又开始抱团取暖，到了最后往往会以怀疑和偏执的态度对待来自其他社会的人。
星团中的殖民地也遇到了这种问题，但远不如五角地区星球那么严重，因为星团中的殖民地本就大多是由出身相同的人建立的。而且，星团殖民地居民一直在挣扎求生，没有精力去搞内斗。
五角地带中的伊甸园星就不一样了，它的工业水平极高，人口众多，简直是天然的战争培养基。《追忆》是这么称呼伊甸园的：我们诞生的花园，也是我们的毁灭之种。伊甸园绝大部分的住民都是太阳联邦人或者卡佩兰联邦人，这两个国家的居民之间在内天体时关系就不好。
 在流亡者到达五角地带的15年之后，伊甸园星住民之间的冲突终于达到了顶峰。刚开始时，村庄之间偶尔发生械斗，行星政府严厉的惩罚了此类行径的实施者；但经过了几个月的血腥冲突，一场全面叛乱终于还是爆发了。几个卡佩兰定居点的居民是此次叛乱的领导者，他们宣布独立，并冲击了其中一个装备储藏点，以夺取战斗机甲和其他武器。
 克伦斯基将军让德切维利耶将军带领一支部队出动，以镇压叛乱。在交火中，德切维利耶不幸战死。一个叛乱分子侥幸地用一具手持式导弹发射器击中了他的战斗机甲。装备储藏点完好无损，但克伦斯基失去了自己最忠实的助手和朋友，对已经年老的将军来说，这是一个惨痛的代价。

 不过，克伦斯基对此事的反应以任何标准看来都明显过于残酷了，他引用了137号将军令，下令处决所有叛乱分子，罪行大小不论。那些叛乱分子的定居点被完全夷为平地，家眷也被统统处死，这次行动被称为“德切维利耶大屠杀（DeChevilier Massacre）”。然而，这种过激的反应并没有平息事态，反而让殖民者们更加的怨恨克伦斯基将军和正规军。
在巴比伦，天龙座和天琴座出身的居民之间又引发了骚乱。在阿卡迪亚，喀耳刻和达格达，殖民者们经常攻击流亡政府的设施。由于德切维利耶大屠杀带来的恶劣影响，正规军曾极力克制，试图用最低等级的武力镇压叛乱分子，借此重回道德制高点。但不幸的是，战斗机甲并不是什么精确的镇暴武器。在使用战斗机甲镇压暴乱分子时会不可避免的造成死伤。因此，军方为降低暴力等级而做出的努力是徒劳的。各地的骚乱和袭击仍在继续，到处都发生了类似的屠杀事件，关于这些惨剧的新闻也传遍了各处。不久后，各殖民地都开始唾弃流亡政府。
 在伊甸园，卡佩兰联邦人和太阳联邦人之间的冲突升级成了一场全面内战。在其他星球上，叛军成功的从储藏点和军火库抢到了武器。不久后，那些被踢出正规军的前军人已经占领了五颗星球上所有的重要地点。克伦斯基将军那时已经超过100岁了，他一直依赖着星盟的医疗设备苟延残喘。将军的妻子在五年就死了，死于一种神秘的疾病带来的发烧症状，他最好的朋友也死了。克伦斯基试图再打一场内战，但这一重担压垮了他。在为夺回伊甸园做准备的时候，克伦斯基将军在指挥部死于突发心脏病。大多数人在听到克伦斯基逝世的消息后并没有停下来哀悼，反而打的更激烈了。

 克伦斯基和德切维利耶都死了，军队也因此瘫痪。克伦斯基指定的继承人是自己的儿子尼古拉斯，当时他是第146皇家战斗机甲军团分部（The 146th Royal BattleMech Division）的指挥官。尽管尼古拉斯得到了大多数驻扎在星团殖民地的陆军与海军的支持（每个殖民地的兵力只有一两个军团）但五角地区殖民地的军事指挥官们以尼古拉斯缺少经验和能力为由，拒绝接受他的领导。之后的情况简直就像内天体中的继承战争一样，每个分部的指挥官都建立了自己的政府，和内天体中的五大家族类似。又过了几个月，五颗行星都被各种势力瓜分，叛乱分子和前正规军割据在各地，似乎马上就要爆发一场全面战争。
不过，第146分部并没有参与其中。当尼古拉斯手下的军官劝他行动起来，夺回指挥权时，他引用了其父亲著作中的一段话：“有些人以虚假的爱国主义和正义粉饰自己，心中只有贪婪，嫉妒和对权势的追求，这些人是不会被劝服的。他们要么在多年无意义的战斗后意识到自己的愚蠢，要么死的像个傻瓜。”
 年轻的尼古拉斯·克伦斯基意识到，拯救自己的人民和保存父亲的理想远比这些“政治琐碎”要重要的多。因此，尼古拉斯开启了一次新的“流亡”，目的地是星团星球“理想乡”。尼古拉斯知道，各行各业的平民以及科学家对他们的存续至关重要。因此，他向五颗星球发起了广播，要求这些人加入他们。在几个月后，忠于克伦斯基的海军船舰接受了那些想要逃跑的人（经常冒着敌对部队的炮火）。随着最后一艘飞船驶向球状星团，尼古拉斯的流亡开始了。25%的平民都加入了流亡舰队，几乎所有的科学家都被带走了。
 在尼古拉斯离开五角地带后的三周内，所有五个星球都开始全面内战。《追忆》用大片段落记叙了战争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的席卷五角地带，消灭大部分人口的。那些曾自诩为人类最优秀士兵的军人用战火蹂躏了五颗星球的土地。那些忠于克伦斯基的部队坚决的留在了斗篷星团的星球中，不管五角地带的居民怎样请求支援都置之不理。当流亡舰队到达星团时，星团与五角地带之间的通讯终于完全中断了，但大家都明白战争仍在持续。
 这段充满了暴力的历史时期被称为“流亡者内战（The Exodus Civil War）”，战争持续了近20年。五角地带的男男女女在这20年中不停的自相残杀，退化成了野蛮人。在这场内战结束时，大部分科技产物都被摧毁了，五颗星球的环境也被彻底破坏了，少数幸免于难的人正慢慢的死在大自然手上。
 与其产生鲜明对比的是，尼古拉斯和他的追随者们在理想乡和其他星团星球上蓬勃发展，甚至取得了多项技术进步，与此同时，他们的兄弟姐妹们在打一场无意义和愚蠢的战争。尼古拉斯一直伺机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