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且生硬的怡梦,就和清晨醒来有撑伞无床伴一样扫兴。一个月的秀美,一个月的姣柔,似黄沙一般被随风散掉,而我……毫无办法,毫无办法,毫无办法。
那个星期一,夫人一早就要开车送她到营地去,分别前杂乱的响声传不断钻入我的耳里,我慌忙翻跳下床,将身子探出窗外。
在拂情树下,蒸汽车已经浮动了起来。路边,纽特侍在那儿,阳光刺眼依旧不用手挡着眼睛,“该出发了!”夫人催促道。我的黛丝莉,身子在车内,正要关车门,却摇下了玻璃,朝露纽特挥手告别,不知是命运使然,还是拂情树的垂枝再帮我,我的莱克西维娅,她居然抬头想我的窗户望来,嘴角一仰,不顾她身后夫人的狂怒喊叫冲回房屋。
不一会儿,我的心上人就跑上了楼梯,我能听见她越来越近。一种莫名的力量扩胀了我的胸口几乎要把我摧毁,我连忙抚裆套上睡裤,装作漫不经心的拉开门,同时刻,黛丝莉到了,穿着淡紫色短裙的短裙,气喘嘘嘘。
噗的一声,她扑进了我的怀里,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干燥的上下唇贴着柔软的小嘴,凶猛压迫下那纯洁的天使,我感到我整个人在颤抖!下一瞬间我只听见稀里哗啦急促下楼声。意志重新恢复了,我也是在车子走远后才意识到她挣脱时我被推到了门上,腰子被门把手狠狠地肾击了一下,眼冒金星幻想着她飞速窜回车内,双腿收进去,车门砰然关上,驾驶员粗野地踩下油门,尘土飞扬车越来越远,而后车厢的天使,仍在窗内回头看着我的房间,我的爱就这样被带走了。
在热气奔腾的空气中,波蒂斯肩上的丝带有节奏地微微招着“手”,我满是防晒油的手掌里仍温存有她的余香,这该死的稚幼背部的内弯弧度,我现在不管是扶扶手、撩帘子、捧水瓶,还是给她人擦油,指尖与手掌里满是拥抱她时手指透过薄纱滑过她背部的感觉。我再也忍不住了,找了一个理由回了屋子,波蒂斯正与迪克玩的火热,我走进黛丝莉的房间,穿过杂乱的软床,猛将柜门大开,一头扎入蓬乱却有她气味的衣物,贴在我额头的一件淡蓝的吊带,收腰处已经破了,我用力拱鼻吸,衣堆里有一股淡淡的酸味。我把吊带抱在血液充胀的胸前,那是我影响最深刻的一件衣服,心中涌起一阵刺骨,就在此时,一个声音让我迅速恢复常态,我清楚地听见女佣粗狂的嗓音透过喧闹,穿过楼梯呼唤着我,我飞奔出黛丝莉的屋子,用手抹了抹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服正好与她碰上,佣人说有封信给我,随后附上的一句不必客气与我机械的感谢几乎同时说出,这位好心的女佣给我颤抖的手中留下一封没贴邮票的信。
这是自白:‘来找我,就算灌木谷里所有的雨露都浇在我的身上,我也是枯萎的,我需要你,我等你。’
‘吻,要怎么做?我是说向你们大人一样。’我浸在她的呢喃里,我轻声回答,生怕帐篷外的校监发现:‘你的方式是不对的,亲爱的,如果你定要知道……’
‘告诉我,对的是什么样的……’她抢身凑到我的胸前,唇温让我的喉咙发干。
‘应该在……在……在合适的时候……’我硬挤出这几个字,转念就发现可能铸下致命大错,但为时已晚,我的莱克西维娅已经凑了上来,唇上的力道很轻,眼眸半阖,感觉既深情又沉迷,这热吻突如其来,像暴风雨一般涤荡了我的世界,口腔里裹夹着一阵清新,‘怎么?还是不对吗?’她戛然的停止,将我思绪拉回,我再也抑制不住,轻声说了一个‘对’,随后便吻了上去,继续那该死的温柔。
自那晚以后,她每天半夜都会偷偷跑出帐篷,来到山顶与我相会,她那时才发现,很多同龄的小伙伴晚上也会偷跑出来,在山上卿卿我我,她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班里的小汤姆与雷吉走到了一块,他们经常在半山腰幽会,对校监的巡逻路线还有上山的路特别熟悉,
在我在山顶上边欣赏漫天星空,边等着我的莱克西维娅,每次见面我都要消耗相当长的时间恢复常态,坐在绒毯上,看着璇霄悬阙的风神王座,心咚咚响,屏住呼吸,我听见黛丝莉喘着女孩子的快活声。
她对我的这一切,是否只是开玩笑?一种不吉利、歇斯底里的风从我的心里响了出来。这会儿,她用嘴唇弄出一阵愉悦的哨声,她佯做抱怨的朝我飞奔,欢快的跳到我的怀里,她脸泛红潮,若之前她还是懵懂,分不清喜欢与心动,那此刻她肯定彻底明了了,容忍我吧,钝钢太太,让我只占用您女儿一点点宝贵的旅行时间,她坐在那张柔软的毯子上,慵懒地抬起一只脚,解开鞋带,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露出了她大腿的下侧,直到她短裙的根部,她常常这样,漫不经心的,毫无羞怯的,那时,这星空下就是我整个生命的春景,也是在那个夜里,她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金属和萨满能导电,她自己也能了。”
就听得呼啦一阵燥风迎面扑来,两人眯眼抬臂遮眼,左前方天际线一道曙光洒金驱星,广阔无垠的浅黄沙漠若无边无际的凝固海洋,每每有风,漠上的“波涛”便会随风改变形状。
若贫瘠之地可称为炎热,那最南方的这里便是燥热了,翟秋灵放下手中的《沙中孤岛》,只感初阳灼热,眯眼抬臂挡光,身前的丧钟却如无事般走到德鲁伊那:“走三号线降落。离登机口距离十米左右的距离停下让奇美拉原地待命就好。”德鲁伊点了点头,驱使诺威海洛开始缓缓下降。
一个顿挫,翟秋灵屁股一松,明显感到在下降,心脏悬空感令她略感不适,但相比于昨日的起飞空袭,已是极为温柔的了,她吞咽缓解压耳,奇美拉身侧转向,左翼遮住了炙热阳光,右侧翼外,一座通都大邑的城市,犹如金海中的孤岛般出现在血精灵眼前。
“卧槽,这是加基森!?”翟秋灵金眼放光,瞠目结舌俯瞰沙漠中的城池,她知晓这里,却知之甚少,即便这几年发展不错,经济蒸蒸日上,她脑中的加基森,也只是如棘齿城和藏宝海湾等般规模的中立城市,谁承想目之所及是令人震惊的规模。
这加基森整体分成了赭、黄、绿三大色块,翟秋灵注意到城市正中央稍稍偏东的位置,巍然耸立一座地精风格的高塔,下方是揽抱一座巨大椭圆形钢铁建筑。“那个就是雷霆斗场,加基森最大的竞技场,规模和藏宝海湾的古拉巴什竞技场不相上下。每个周都会有竞技表演,是加基森非常重要的娱乐项目。”听到丧钟的介绍,翟秋灵纵览一番,暗叹加基森比未受损的银月城还要大出近一倍,要管理如此庞大的城市,只靠市长诺格弗格一人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受到了其他势力的觊觎也是理所当然,询问道:“城市分三种颜色是杂志里提到的三方势力的地盘吗?”丧钟点头道:“没错,最北面黄色一带是污手党的地盘,西面的赤红色的是由暗金教控制着,最南面翠绿的地方,就是玉莲帮的领地,刚而高塔周围的一小圈地方,是老加基森旧址,也是市长直接管辖的地方。”翟秋灵噗嗤一乐,吐槽道:“他们的势力就这样稳定不变了吗?这未免忒没有‘上进心’了吧……”丧钟听得明白,抱胸道:“看你怎么理解了,你看那边,码头黄色与绿色交接的地方,那里一直是污手党与玉莲帮起冲突争夺的地方,今天玉莲帮多占一点,明天有可能又被污手党占了回来,甚至有可能推过去了一些,大体来看这三方势力用颜色区分地盘,但肯定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你明白吗?”翟秋灵点了点头,笑道:“你对这里这么了解,肯定没少来这里吧?”丧钟轻叹一口,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淡淡道:“职业需要,用熊猫人的话来讲就是熟门熟路,坐好了,要降落了。”
一阵旋风过后,奇美拉安全着陆,丧钟解开安全带,望到有部落的兽人地勤朝这里走来,从兜里掏出一枚烟雾弹往地上扔去,飘出的绿色烟雾里隐有淡淡的亡灵徽记。
瞧到烟雾,地勤转向跑了回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名身披黑袍的亡灵男性款步走来,“女王在上,你回来了?”一名亡灵看到丧钟,振臂展袍收了烟雾弹。
“是的,刚忙完,回来交接一下。”丧钟率先跳下飞骑,这时克罗琳与翟秋灵并肩来到奇美拉翅根,黑袍亡灵见到,警惕道:“有意思,何时高等精灵与暗夜精灵能心平气和的同时出现了。”丧钟连忙解释,黑袍亡灵听罢啧了一声,欠身道:“原来是埃斯图兰大人出手相助,是我等失礼了。”克罗琳不屑一笑,俯瞰地上的三名亡灵,淡淡道:“辛多雷,你们安全到达,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剩下的路就靠你们自己了,愿艾露恩指引你的道理,我也要回去复命了,再会。”说完转身回到了里面去了。
目送奇美拉起飞消失在云端,翟秋灵暗自感叹:“她真是个胆大心细的姑娘呀!能有缘遇见她也是自己的福分。此次任务完成,找机会定要登门拜谢。”与丧钟一同朝城里走去,丧钟问道:“你们有预约的地方吗?啊……我不该问的,抱歉。”听到这里,翟秋灵颓然耸肩道:“没有,原本以为就是在码头附近,但是今天才知道这里这么大,现如今看来,光找到他们犹如大海捞针一般,可着实难倒我了。”转念一想,立马问道:“丧钟,你对这里熟悉……”
“没问题,我来吧。”不等血精灵把话说完,丧钟立马应下,想了想又道,“一会儿你先去海关处办手续,咱俩在机场外的锐矛酒馆见。”
“啥?海关?手续?”翟秋灵一脸疑惑,丧钟叫来一名兽人地勤帮翟秋灵办理入境手续,就此懵懵然的分别,翟秋灵随着兽人来到一个砂制圆包建筑内,填了一些单子,要了号,坐在大厅内等待服务员叫。
“进个城这么复杂?”翟秋灵看着满屋部落同胞,嘈杂一片,心中略烦躁了起来。
“你也是来加基森旅游的?”坐在她身旁的一名女巨魔闲等搭来话,翟秋灵略尴尬的回道:“啊……是的……是的。”
“不是,不是。我……我是从雷霆崖来的,独自来的。”
“真的,真羡慕你们,能自由出入世界各大城市,像我们这样的平凡小族人,出来玩一次可是真不容易的。”
“啊……恭喜恭喜,为什么来这里,要等这么长时间啊,我第一次来,没什么经验。”
“噢,这你有所不知了。现在的加基森已经超过了藏宝海湾成为第一大中立城邦,对外来人员的审查肯定会严一些了。对了,你带了多少加币来?”
“什么币?”
“哎呦,功课没做好吧!?来加基森前怎么不兑换加币呢?”
“你等等,姐姐你贵姓呀,你跟我讲讲,什么加币呀?这里不能用金银币吗?”
“我叫桑维·霜翼。加基森城里是不让用咱们的通用币的,只能用他们自己印发的纸币交易,俗称‘沙元’,我们叫它‘加币’,我们通常来这边都会在奥格瑞玛银行兑换,如果用完了,再从这里的银行兑。”
“为啥不到了再兑换呢?”
“贵呀,妹妹!我跟你说哈,我换时的汇率还是一铜比一加币呢,到了这我看了一下三铜才能兑换出一加币,还要按比例收取一部分服务费,里外里都能给我侄子买好几罐进口奶粉了,很不合适的,不过……对你来说是不用这么精打细算的吼。”
“我的天呀,这么麻烦啊,我还真没想到。”
“不过也没关系,你是第一次来,还是自由行,我跟你说,一会儿到你办理过关时,你不用问兑钱的事,过了海关后去城里找霜狼银行,那是咱们奥格瑞玛银行在这边开的分行,去哪里兑换便宜。”
“能便宜多少?”
“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呗,咱们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为什么非要让那些绿鼻头矮个子赚去呢!”
“嘿嘿,是吼,太感谢你了霜翼姐姐。你可帮了我大忙了,我叫安妮·血叶,我去办理手续了,再见。”
翟秋灵坐下时回头闲望,那位霜翼巨魔正招呼一名男巨魔过去,她轻叹一声后便专心办理过关了。
坐不过倒茶的功夫,柜台里的地精便咔咔咔按了一堆章印,头也不抬举手道:“那边,跟着那个穿铠甲的走……”翟秋灵接过表起身,听到背后大厅一小阵惊呼,,一脸懵然过了关,走到里面她并未随着大众走大通廊,而是被带到一道人员稀少的走廊,廊末一名黑衣亡灵倚墙等候:“丧钟给你的。”递给翟秋灵一个卡包与一摞纸钞就匆匆离开了。
“欢迎来到加基森,祝您旅途愉快。”出门时领路的地精程序念白,还未等到翟秋灵回话,便关门回去了。
“欢……迎……迎?”翟秋灵一脸颜艺,回头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长吸了一口气,吐槽道:“浪费时间……”打听到锐矛酒馆的位置,迈腿往街对面的商业街去了。
叮咚破铃声响,翟秋灵推门进了酒馆,“银月城来的朋友,早啊!”吧台的巨魔边擦杯子边打招呼,翟秋灵诶了一声,扫了一眼整个酒吧,只有酒保,于是便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营业了吗?”
“门没关就是迎客,更何况是千里迢迢来的同胞。”巨魔撑台翻身出来,一上一下熟练顺出耳上笔与兜中本,倒了一杯柠檬水送上:“这个点到达不去砂之帆去抢购,应该是有别的事吧。”翟秋灵摊肩道:“谢谢,我等人。”巨魔点头道:“很显然,喝点什么,目前确实还没营业,不过还有一些冷调的椰林飘香,可以试试。”
翟秋灵反问道:“鸡尾?”巨魔掐腰点头道:“是的,不过别的地方的椰林飘香里没有椰肉,我们的自然也没有,但是我们会用一些椰汁,来自奥丹姆的椰子,真的有椰香……”
“两杯环形山冰茶,一杯柳橙汁,多加冰谢谢。”门口熟悉的声音引得两人望去,正是丧钟。巨魔酒保看了看血精灵,又看了看门口抿嘴呢喃:“真该死,我就知道这个点来人不会有好事,洛阿在上,就不能收了她么……”马上又笑脸迎人:“丧钟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还是二楼吗?”丧钟挥手示意道:“没错,是我。又来麻烦你了,翟秋灵,跟我来。”上得二楼,两人落座一窗边位置,丧钟伸了一个懒腰,提醒道:“那些钱你先收好,够你一人在城里用上几日的。”翟秋灵看着手中的纸币惊呼:“原来这就是沙元啊!这些一共多少钱,我转给你,我身上就四金,如果多了,打个欠条,我回头邮给你,丧钟。”丧钟摆手道:“不用的,血精灵。走公账的费用,都小钱儿,能达成任务就行,放心用没多少钱。”翟秋灵皱眉想了一下,抱拳道:“那小妹在此先谢过了。”笑嘻嘻将钱与证件收到腰包里。
丧钟还未起头儿,便被端来的酒水打断,酒保放下酒水,笑道:“你不是在外面出勤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丧钟道:“我的回来,也是计划的一部分。”酒保啊了一声,朝翟秋灵歪头一下,又道:“那她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丧钟道:“她是个意外,与计划无关。”酒保摊手道:“好的,我去眯一会儿了,走时记得帮我翻牌子。”说罢便离开了。
翟秋灵笑道:“看样子你和他很熟吧,丧钟姐姐。”丧钟道:“是跟他的老板很熟,都是老乡,自然亲切得很。”翟秋灵心中泛起嘀咕:“亡灵还有老乡?是当初葬在一处墓地的邻居?”嘴上却笑附和道:“那难怪了……”丧钟有指头点着冰茶上的纸伞说道:“这沙怒族的小子挺不厚道的,要不是这里安全些我才不会选这里碰头,你知道他为什么给你推荐椰林飘香吗?因为店里的椰子水快过期了,而且他的那些椰子水都是去水果商那收的便宜货,推荐这个……啧啧啧,专坑外地人,还是同胞……”翟秋灵鼓腮扮出一个鬼脸:“啊这……确实很不厚道。”
丧钟轻咳一声,道:“回到正事,事情我帮你打听了,应该一会儿就会来信儿,先在这里等等吧,这里傍晚才开门,现在没人,很安全。”翟秋灵转念问道:“丧钟姐姐,你一直在说安全,这加基森有多不安全啊?”丧钟仰头朝窗外道:“你看那边,路对面的三岔路那……”翟秋灵看去时,就见一个店里正奔出三个彪形矮人,人均背着一个鼓囊囊大麻袋,窜上一个车子,甩头狂飙,副驾的那位右手掏出一把枪,朝天突突直射,吓得店里奔出的老板一个猛扎子趴地抱头,车走远只留枪声与狂妄笑声在街上徘徊。
这一幕看的翟秋灵目瞪口呆,丧钟却不以为然,靠上椅背道:“那本杂志上写的也不是夸大其词,毕竟艺术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报道也是,这样的事情这里每天都在发生,刚刚那个我看好像是狄戈祺的小混混,这帮不长眼的居然敢去马菲莱昂家罩着的店找麻烦,估计不到日落西山,这三个小子就要成为新店的奠基人了,唉……”翟秋灵皱眉道:“那特蕾希他们会不会……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丧钟道:“应该不会,湖峰酒庄的船没人敢找他们的麻烦。”翟秋灵忧虑道:“但是他们下了船谁知道他们是酒庄的人呀。刚刚你也看到了,有人罩的店都能被抢,不行,我得去码头……”丧钟起身安慰道:“秋灵你先不要急,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胡乱跑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在这里我有眼线,也比你更了解这里,要真有什么隐患,我会比你更早察觉,我既然不紧张,你也不要乱了方寸,好吗?”翟秋灵听后想了想,长吁一口气,稍宽下心:“好吧,那姐姐这里为什么这么乱呢?成立就没有卫兵维持秩序吗?”丧钟幽幽道:“诺格弗格市长曾说过加基森根本就没有警察局。你知道吗,这里……一切都是各帮派自行管理各自的地盘,咱们所在的地方属于污手党,他们就是家族黑帮,开店做生意让他们抽一份利润,逢年过节送上一份孝敬,就基本上不会出麻烦。像刚刚那样的状况,也会有污手党的人料理后事,但是吧……据我所知污手党自己家族里团体也很多,拉帮结派勾心斗角也是非常麻烦的事,很有可能刚刚那家店被抢,是家族里某势力对另一势力的警示,这个谁知道呢……”
翟秋灵刚想在了解一些时,忽听楼下叮铃一声,接着一顿拙缓的上楼声,一名斜跨大布袋头戴报童帽的绿皮小兽人拽着扶手上来,丧钟转身打招呼:“来了小剃刀?喝杯水先。”小兽人听后跑到两人桌前,呼呼大喘干整杯柳橙汁后,一抹嘴笑道:“爽呀!丧钟姐姐!”丧钟摸了摸小兽人的头,柔声道:“说说吧?”小兽人俏皮道:“想要第一手的情报你得先交钱!”
丧钟一翻红颜,掏钱道:“何时欠过你钱了,来给你,快说吧。”小兽人接过一沓钱,满嘴殷勤:“谢谢老板,你让我打听的,我打听到了,他们一行三人,昨天凌晨三四点左右到的指虎港,然后他们就朝着暗金区去了。”
翟秋灵问道:“那他们现在下榻在哪里?”小兽人不解道:“下哪?”丧钟解释道:“她是问那帮人现在在哪里落脚。”小兽人恍然道:“噢!那我不知道!”翟秋灵惊道:“不知道!?你就这么打探消息的?”小兽人立马变脸委屈道:“你说的不对,你要打听的是克勒肯维尔街的事,那边不是我的管区,我是污手街的情报员。”
丧钟一听,苦笑道:“好吧小剃刀,去那里找谁打听他们的下落,肖恩吗?”小兽人道:“不,去找老卡洛斯就行,我打过招呼了。”丧钟点了点头,对翟秋灵歪头道:“好了,咱们要去往雷牙街,走吧。”
出了酒馆,街上较来时人流密集多了许多,小兽人与她们告了别挥着报纸喊着卖报消失在人群之中,两人叫了一辆人力车,朝着西面挺进,翟秋灵第一次来到加基森,对这里的风貌颇有风趣,据车夫介绍,他们上车的地带是北方机场的购物一条街,土黄的建筑风格统一,圆顶探窗下,支撑着的露台与檐部的壁柱,多半用露齿而笑的食人魔脸进行装饰,有一些地精头石雕的是旧加基森时期的建筑。
“你看,你看老板,那个板甲铺旁边的酒楼,是加基森五星级大厨迪尔格·奎克里弗开的,他家的熏肉是一绝。”
“那边的那个圆顶小房子,你看见了吗老板,那里原来是市长家,现在很多人都盯着那栋房子呢,据说一平现在都是亿沙元起了,就这样还都是散卖呢。”
“你问的哪个呀,噢,那个呀,那个表面看是古董店,其实底下是走私武器军火的黑市呢,你还别说,自从潘达利亚的一个熊猫子大佬来了,嘿嘿,这个地方呀就成了许多脑残小青年来着必去的地方之一啦,那个古董店外有一大堆收费拍照画画的,可红火了。”
聊着聊着,车夫突然方向一转,照着来时路又转了两圈,翟秋灵正奇怪呢,丧钟不以为然,解释道:“那边你看到了吗,一大片楼组成的大院,是污手党汉古家族大当家魔唐·汉古的府邸,在这边打车路过这里必须在他们家门前转三圈,以示对他们大当家的尊重。”
“亡灵老板说得对。小的不敢坏规矩,说真的,有很多头铁不让我们绕,我们都会劝,劝不动的可以在这个下车,但是……嘿嘿,在这里下车的,没有人敢再载了。而且也会有污手党的人前来问候的,小的斗胆劝一句,来咱们港城旅游就是图个开心,为了这个招来没必要的麻烦,不值当的。”
绕完又一路向西,街对面的建筑与这边截然不同,大型建筑均细塔高耸,尖肋拱顶,排排飞扶壁前,主门尖攒,大窗大门上,绘有金边莲花纹为主的花窗玻璃,修长的束柱,营造出轻盈修长的气势。翟秋灵忽的有一种肃穆压抑之感,丧钟见状却咯咯直乐:“有些不舒服吧,我们到了金莲教的地盘了,这里是神棍与大忽悠的圣地,小心了呦……”车夫笑附和道:“这倒是真的,尽量不要在这里买东西,容易买到假货。”路过哥特纳街时,翟秋灵还特地回望了山谷中提及的大教堂,到了一个集市上,两人下了车,丧钟带着血精灵去到了一个马厩,里面歪着一身深灰粗麻宽袖金边斗牛服,头上歪着一顶银边圆形查罗阔边帽,手上悬着一瓶“垂涎欲滴”的脏酒瓶,嘴上荡着分叉枯槁的银色刘海。
那男人类震天的呼噜让丧钟连连咂嘴,叫了他两声,男人嘟囔道:“不要管我这个糟老头子,我让一人静静……”实在忍不下后,丧钟抽出他手上的酒瓶,哐得拎到男人头上,酒瓶应声破碎,丧钟用碎酒瓶子指着男人类,骂道:“卡洛斯,你老娘来了!”
那男人瞬间酒醒,踉跄着靠到马槽上,先是一惊,然后痛苦捂头:“疼疼疼,妈的!谁!是谁打的老子!”见到是丧钟,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是你个狗娘的二手货!”丧钟扔掉碎酒瓶,不屑道:“昨晚又喝到几点啊?”卡洛斯扶着马槽挺腰道:“也就喝到凌晨三点多,怎么了!”丧钟长叹一口气,问道:“我有事在身,不跟你废话了,我要找的人,小剃刀跟你说了吧,人在哪呢?”
“剃刀?能用剑用什么剃刀,啊……那小子呀,烦死了!脑子都乱成一团了,我让想想啊……想想,诶!?高等精灵,给我带一瓶酒,就在你脚边的那个木箱子里。”卡洛斯接过酒,用嘴咬脱酒盖,咕嘟咕嘟喝了半瓶,爽道:“想起来了,一个断牙巨魔,一个紫头发小侏儒,还有一个拄着鹿头法杖的暗夜精灵,是他们三人是吧?这三人还真有意思,他们昨天来了这边信义街的进玉大教坊,之后就去了污手街区那边了。”翟秋灵一头火上心头,抬手便要打:“你们俩这来回踢皮球呢!”丧钟赶忙拦住,摇头示意不要动怒,问道:“然后呢?你就再没见到他们了吗?”
卡洛斯看了一眼翟秋灵,坐在一张堆满软鞍的小山上,眼睛盯着对面,沉浸在画报上:一位年龄和穿着和他一致的人正越过高山眺望远方,身旁的一名人类女性穿着白袜和马丁靴,一身耀眼的方领粉色长裙,阳光溅落在他俩身上,亮晶晶的金黄手枪与戒指凸显了她温热健康的四肢上。卡洛斯叹了一口气淡淡道:“倒是没再看到他们一起,我的条针半夜见到那个断牙的巨魔又回到了进玉大教坊,到现在都没出来呢!”丧钟与翟秋灵四目相对,心中均犯嘀咕孟塘雨半夜独自一人跑出来干什么,丧钟想了想,对翟秋灵道:“秋灵,现在他们分开了,你人生地不熟的,由我回污手街那边打听特蕾希他们的下落,你先去教坊找缪……啊不!孟塘……雨,那里离这里不远,往南走过三个街就到了,很好找的。你找到他了,如果情况不乐观,就去教坊旁的沙岛咖啡店,在二楼西南角的座位上点一杯雨点咖啡,我半个小时左右就能与你汇合,如果没什大事,能与他们碰头就直接去找他们,我也能找到你们。”
翟秋灵道:“姐姐为什么不能和我一块去。”丧钟突然扭捏道:“不是我不想跟你一起,是现在有些蹊跷,咱们分头行动能节省不少时间,而且……”卡洛斯插嘴道:“而且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光顾的地方,连我这样的都不愿去那里,丧钟她非必要不进去。”丧钟赶忙点头,翟秋灵奇怪道:“那你就让我去?”丧钟道:“这不是没办法了嘛!快些行动吧,我去了。”语毕朝地上仍了一枚烟雾弹,消失在云雾里。
翟秋灵越来越感觉不舒服,那是种非常膈应的感觉:一种被压抑的、没头没尾的、气闷不自然的综合情绪,好像是刚被一个武功极高的伪君子用计算计了还没处揭发的感觉。出了马厩,一路打听找到了进玉大教坊,她抬头细瞧,方方正正的教坊细楼稀少,里面人流密集,看了看大门旁的牌子,这教坊里居然是个海鲜烧烤店,方桌长凳上横满托盘圆碟,站者除了服务员,就是在一堆人之中谈笑风生的,一派热闹非凡,“哪里有他们说的那样,难道是外表平和,里面凶险异常?不行!就是龙潭虎穴也得进去。”翟秋灵深吸一口气,鼓了鼓气朝教坊走去。刚踏进一步,门旁溜达过的一名牛头人服务员搪塞招呼:“欢迎光临,一人还是找人?”翟秋灵被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泄掉了半分气,尬道:“找人……”服务员白眼道:“噢……那你找吧……”自顾自的走了。
教坊里热闹非凡,往内走人声更是鼎沸,宾客们穿梭在狭窄过道中,服务员忙碌地传递菜单和烤串,笑声和谈话声此起彼伏,让翟秋灵感受到的是浓厚的欢乐氛围,哪有半分危险。路过天井的排挡区,更是人声喧嚣,烟气弥漫,油污四溅香气扑鼻,勾得翟秋灵舌根生津,都想找个位置坐下撸几串了,这时翟秋灵冷得一歪头自言自语道:“到饭店了吗这里就这么多人?”还没寻思到理由,就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细瞧去,佝偻背影,藤色脏辫瞩目,龙麝棒竖抱在怀,与一堆人面向一名正坐高位高谈阔论的锦鱼人。
翟秋灵试着询问,锦鱼人话语被打断,众人回头望向血精灵,那背影也是鹰视狼顾,几缕藤色脏辫挡着半边脸,脸色枯槁,眉间虽含愁苦,眼神却孤傲冷峻,神态却如沐春风的舒爽,两根外翻獠牙被拦腰锯断,不是同门的孟塘雨又能是谁呢?
评论区
共 条评论热门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