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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许听说过台北西门町的红包场。从前还没有卡拉OK和MTV的时代,西门町的歌厅曾经盛极一时,后来逐渐没落了。年轻人转移到台北东区活动,光顾西门町歌厅的都是退休的老人,想不到这反而给歌厅带来生机。为了降低成本,歌厅聘请不知名的新秀或者过气的歌星,唱些国语歌曲和西洋老歌来讨好客人。歌厅付的酬劳有限,但如果听众满意,就会当场站起来赏红包给歌星,红包场因而得名,红包也成为歌星收入的主要来源。(注1:红包场是以上海歌厅文化为蓝本发展起来的,邓丽君青少年时代也在红包场唱过)
红包场消费额不高,半杯清茶一碟瓜子,不过两百元就可以打发掉一个下午,因此成为退休公务员和退伍老兵消磨时间的好去处。可是光顾红包场的并不限于这些人,偶然也有身份背景特殊的人物。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这样一位人物身上。
于素兰是红包场的名歌星,虽说是大牌歌星,其实不过每场多收几个红包钱。二十年前的于素兰才真正红遍半边天,自从倒嗓,不得不改行经商。两年前生意失败又被同伙骗走半生积蓄,只好一大把年纪回到红包场谋个糊口。
她到底不愧一代歌后,虽然倒嗓后音域受到限制,但赢个满堂彩仍轻而易举。于素兰再度下海不到一年,已经成为红包场的台柱。每逢她演唱的日子,歌厅的顾客显著增加,也难怪红包场的老板对于素兰十分恭敬。
红包场的老板唯一不满的,就是大牌惯了的于素兰对顾客一向不假辞色。那些退休的老人家肯拿出微薄的退休金来孝敬歌星,不消说是天大的面子,所求的无非歌星的青睐和其他客人的惊叹。比较体贴会做人的歌星,不仅拿到红包时当场报出客人的名字致谢,演唱后也特地出来和赏红包的客人寒暄几句。这和带出场当然不可同日而语,几乎可说是父女般的纯洁关系,可是于素兰连这一点点公关都不肯做。她还是抱着二十年前的骄傲态度,唱完歌立刻走人,似乎别人捧角是心甘情愿活该,她可没有必要和客人敷衍。
于素兰这套处世哲学,你不能说她错,至少避免许多无谓纠缠,拿到今天的红包场却有些不合时宜。孝敬红包的客人左等右等,不见于素兰回报,免不了大失所望。那嘴巴缺德的就编了故事消遣她,讲她如何养小白脸被骗走毕生积蓄。
这故事至少有一半是真的─所有动人的故事都有几分真实性─其他更不像话的故事则全属杜撰,可惜人们分不清楚真假。有的红包场客人竟暗中开始抵制于素兰,不仅红包的数目锐减,连带红包场的生意也受到影响。生意人最现实不过,即使你是昨天的衣食父母,影响到今天的生意他一样给脸色看。
于素兰什么时候看过这种脸色,几次想收山不干,为了生活不能不忍气吞声。
她早就超过四十一枝花的年纪,难得身材还大致保持原状,远看仍然娇艳动人。她的台风据说崔大妈当年都甘拜下风,可惜岁月不饶人,她已没有精力连唱带跳表演数小时,但是演唱抒情歌还绰绰有余。这一阵子观众逐日减少,她勉强打起精神表演,回报的掌声稀疏,有时甚至引起一声嗤笑。于素兰气起来简直想摔麦克风,二十来个喝清茶嗑瓜子的老头,值得她费这般精神卖命演唱吗﹖唱完最后一首《大江东去》,掌声寥寥,她勉强说声谢谢,把麦克风插回原处。
(注2:《大江东去》,作词司徒明,首唱者姚莉。姚莉女士在1940年代是与周璇、李香兰齐名的上海滩大歌星,后南下香港。)
(注3:崔大妈,指崔台菁,台湾地区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和流行歌手,和刘文正一起首开台湾地区顶级艺人到西餐厅演出献唱的先河。)
这时却有人递上红包。于素兰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这还是下午场第一次有人送红包,惨到这个地步可说一世英名扫地。她接过红包,谢谢也没说,就冲入后台。
该是收山的时候了,她一面卸妆一面想,即使自己赖着不走也会被老板轰走,与其受人侮辱,不如识趣辞职。她把首饰收入化妆箱,顺便把唯一的红包也扔进去。红包分量不轻呢,于素兰突然起疑。红包里照例应该是张百元钞票。大方捧角的客人有时一次可赏十个红包,摊成扇形拿在手里表态,赢得全场注目。红包是供人欣赏的,谁也不会傻到放一叠钞票在同一个红包里。但是这个红包却显然过分沉重,远超过一张钞票的重量。
是谁恶作剧吧﹖于素兰不禁自叹倒霉,最后一次出场还要被人羞辱一番,说不定塞叠便纸在里面。她拆开红包,顿时整个人呆住了。红包里面是一叠千元大钞。她数了数,一共二十张,两万元。两万元的红包﹗这是火山孝子搏命的玩法,靠退休金生活的人是玩不出这种花样的。但是她连谁送的红包都不知道。刚才演唱完心情极坏,那人送红包上来时她根本没注意对方。似乎是个矮小的汉子,也可能身材中等,递上红包立刻退回台下,没有等她说一句话就消失不见。
于素兰当下打消辞念。士为知己者死,有人这么欣赏她而且不望回报,着实令她感动。几个星期来积累的郁闷,一扫而空。唯一遗憾是没有人知道她收到大红包,又不能敲锣打鼓自己去宣传。下次她可要当场说些感谢的话,替那人挣回面子。
下次并没有她想像那么快来临。以后演唱时每次收到红包,她都会先掂掂分量,但重量级的红包不再出现。
一天、两天、一星期、两星期……于素兰不能不怀疑,那人是不是逢场作戏。
又是唱完最后一曲大江东去,有人从光环外边递进红包来。她拿到手里就知道分量不同,立刻说:「谢谢这位大哥的礼,你们看哟……」她撕开红包,将一叠钞票撒向空中﹐千元大钞雪花般飘落,台下一片惊呼。「好大的手笔……」「是谁摆阔﹖」「究竟是谁﹖」于素兰接着说:「这么厚重的礼,我受之有愧,这位大哥请留步﹗」
她步出光环,那人却头也不回匆匆朝场外走去。于素兰这次总算看清楚他的背影。果然身材不高,从走路姿势判断似乎已过中年。驼背的他走得十分吃力,但转瞬间消失不见。
于素兰收到超级红包的消息震惊了红包场。她果然扬眉吐气,不仅羡煞红包场众姊妹淘,连老板也不能不改容相敬。台北最著名的两家八卦杂志知道了,都刊出特别报导。一家的标题是「钟楼怪人苦雨恋春风」,另一家更干脆:「美女与野兽─驼侠大闹红包场」,还刊出于素兰二十年前走红时的照片,以及这些年来追求过她的名人小传。
近五十岁的女人还能有这番际遇,于素兰自然踌躇满志,她深谙见好便收的道理,认真考虑退休写回忆录。但是一位怪客深夜造访,却使她无法贯彻初衷。
那人到她的公寓按门铃时,已经深夜一时。于素兰虽然有迟睡的习惯,也不敢三更半夜随便让陌生人进门。从窥视孔望去,那人身材微驼,相貌并非恶类。
「于小姐,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那人声调清朗,「但是有要紧事,不能不冒昧了。」
「你是谁﹖」「我不是你估计的那个人,但是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就是为了他才来找你。」
这话很玄,于素兰仍然不敢开门。「有话便说,我都听得见。」
「我还是进来说比较好。」那人才说完话,已经站在门里边。于素兰大骇,那人忙说:「对不起,并不是故意吓唬你,实在是为了让你了解,我和他都是一类的人。」
「你是什么人﹖难道是外星人不成﹖」「于小姐真聪明﹗」那人含笑说。他长得不算难看,除了驼背,算得上一表人才。
「但是我们都不是坏人,我来捉他,也并不是因为他犯了什么罪。从地球人的观点,可以算一种游戏,斗智的游戏。」
「那个给你大红包的,」那人接下去说:「他也是外星人。他先来地球,然后我降落地球寻找他。如果我在三ㄇㄢˇ之内找到他,我就赢了。不然就算他赢。」(注:ㄇㄢˇ=mǎn ,呼回星球日。)
「我们也有这种游戏。」于素兰突然觉得滑稽,一个外星驼子和另一个外星驼子和另一个外星驼子玩躲猫猫,竟找到她家来。「一ㄇㄢˇ有多久﹖」
「照你们的算法是七年。现在三ㄇㄢˇ快要到了,他一定以为稳操胜算,其实我早已掌握他的行踪。明天三ㄇㄢˇ到期,我们就要见个高下。」
「当然大有关系。」驼子说:「明天你会收到演艺生涯以来最大的一个红包﹗」
「真的﹖」于素兰大喜,却故意以平淡的语调问道:「大概有多少﹖」
「我不知道有多少,反正不会太少。然后他会点一首歌。上两次送红包,他都毫无要求,所以他算准明天点唱,你一定不会拒绝。」
「这首歌对你们有特别的意义﹖」「不错。我们当初约定,三ㄇㄢˇ到期时,他会透过人类的口唱出胜利之歌,就算他赢了。如果我找到他,也会透过人类之口唱出胜利之歌,我就赢了。」
「所以你找我的目的,就是希望我拿了他的大红包,却唱出你点的歌﹖」
「于小姐真聪明﹗」驼子赞叹道:「到我们的星球,你也是一等一的角色。」
于素兰心里骂道,少灌迷汤,嘴里依旧笑嘻嘻说:「到底给红包的是他,不是你,我凭什么要帮你﹖」
「哎呀,瞧瞧我这记性﹗」驼子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黑匣,塞给于素兰。「不成敬意,还望笑纳,事成另有重谢。」
她打开小黑匣,钻石的光芒四射,因叹道:「你来我们地球不过二十一年,好事不学,坏事倒都学会了。好吧,你要我唱什麽﹖他要点的歌,我不用猜也猜得到。」
「其实是同一首歌,你……改几个音符就行了。」驼子掏出一张折皱的乐谱递给于素兰。「照这样唱,我就是赢家。说真的,于小姐,这二十一年来我一直是你的忠实歌迷。如果我赢了,我想请你到我们的星球演唱,比你在红包场混日子强多了。」
驼子最后一句话深深刺伤了于素兰,但她装出没事人般,送驼子出门。说「送驼子出门」并不太正确,其实他是穿门而过。最后故意露这么一手,目的也是要于素兰相信他所言不虚吧。
第二天下午场居然有七成满。红包场老板见到于素兰,深鞠躬几乎成了磕头礼。众姊妹淘看见于素兰则只有冷笑的份,她却根本不理会众人。轮到她出场,老板亲自为她拉开帘幕。于素兰一身银白旗袍,张开双臂,娇笑着走上水银灯照耀的舞台。她沐浴在强光里,在如雷掌声中缓缓举起麦克风。
=====张系国邀请读者和他一起撰写结尾,首先是张系国本人的结尾(最后刊出的)=====
她唱了一曲又一曲,台下的掌声几乎没有中断过。自从倒嗓,于素兰从来没有唱得这么自如快意。
白发苍苍的老人,一个个巍巍巅巅走到台前,献上他们的贡礼。有的拿着一扇二十来个红包,有的更直截了当双手奉上大把钞票。自从驼侠出手,大家都知道一个红包不够看,那财力微薄的早就事先讲好凑份子,公推一人前来孝敬。于素兰把收到的红包和钞票顺手扔到台上用红缎带装饰的小筒里,小筒不久就满溢出来,这真是红包场前所未有的奇景。
乐队的演奏突然中止,台下也陡然安静下来,于素兰知道驼侠来了。那人果然慢慢走到台前,双手递上一个红包袱。于素兰接过来,解开包袱,把钞票倒在台上。观众鸦雀无声,驼侠站在那儿,于素兰看清楚他的脸,不能不惊异他和昨晚出现的驼子出奇的相像。
「谢谢这位大哥的厚礼。您是否要点一首歌﹖」驼侠点点头。「您知道我要为您唱什么吗﹖」驼侠又点点头。于素兰对乐队示意,乐手便都站了起来。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首歌,她一定要唱好。
她开始时声音低沉,似乎有无限忧伤。然后她的声调变化了,她唱出另一个世界欢愉的海洋,深蓝背脊的海豚互相追逐嬉戏,七彩的海马直立游泳,金黄色肌肤的渔夫站在石崖上用鱼叉捕鱼。她唱出海面的白云飘到陆地,变成雨珠降落下来,滋润了田野和树林。她唱出树林长出甜甜的苹果,孩子们吮着流出的白色浆汁。她唱出另一个世界过去年轻的岁月,竟忘了自己已经倒嗓,奋力唱出青春之歌。
然后,她一切都明白了。她明白自己其实来自另一个世界。她明白驼侠和昨天来拜访她的驼子,其实是同一个人。他为找寻她来到这里,一切计谋无非要唤醒她沉睡的记忆。她才是他寻找多年的外星人,他真正迷失的伴侣。但是现在她一切都明白了。虽然另一个世界早已不存在,她仍然可以唱出他们年轻时代的欢愉,只有在她的歌声中,他们能重拾青春的记忆。他、一个驼子,她、一个年华老去的歌者,是最后的外星人。
红包场那次空前绝后的演出,至今仍为人津津乐道。没有人知道歌后于素兰和驼侠去了哪里。那次演出后,两人就失去踪迹。有人说两人偕隐山林,也有人说于素兰到南洋跑码头,嫁给当地一位侨领。若问红包场的老板,他双手一摊耸耸肩说:「只有天晓得﹗」
===========读者A撰写的结尾============
场子里环绕着她优美的歌声,而站在水银灯光圈中的于素兰不时以眼光巡视全场。连续几曲之后,果真有人从外场递进红包。于素兰心中一喜,笑盈盈地伸手接过,同时听到那人以低沉的嗓音说出「大江东去」,她点点头。
等到撕开红包袋,在水银灯的照射下,全场只看到耀眼的光芒─是钻石,她心知是和昨晚一模一样的钻石。全场发出惊叹声。于素兰口中轻快地说着:「谢谢这位大哥的厚爱。」心中却不禁琢磨犹豫了。前奏音乐缓缓响起,容不得她迟疑,只好轻启双唇。然而,透过麦克风传送出来的,不是轻柔婉转的声音,而是如机器摩擦的刺耳声。
台下传出阵阵议论,台上的她,则是满脸惊恐。几句歌词之后,不但未见转机,更是在那一句之前,会场只剩类似煞车的尖锐声及愕然的于素兰,「不能唱了,一点声音都没了﹗」她不敢相信地呆立在台上,台下则在片刻寂静后,爆发浩大的讥讽声,「这么烂也敢上台﹗」「回家吃老米饭了啦﹗」甚至有瓜子壳飞上舞台。
她羞愧地冲回后台,银白旗袍带出一条白光。同时,台下近门处则有人缓缓叹一口气后,转身离开场子。
后台泪如雨下的于素兰并未得到关心同情,老板说了句:「你自己看着办吧﹗」就走了,而其他姊妹更有人发出鄙夷的嗤笑。
回到家中,几乎哭尽泪水的于素兰,已渐渐平静,她无法了解到底是怎麽回事,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是楞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桌上则摆着那两颗怪异的钻石。一阵敲门声,让她猛地回神,脱口而问:「谁﹖」有声音了,却见到一个戴着奇异三角帽的驼背人已站在她面前。他不待她开口,自己说道:「于小姐,别怕,我是呼回星球的执法者,我们的星球赌风炽盛,有人以自己的生命下注,所以已被禁止。而那两个人,私下脱离星球,来到地球较劲,我一路追到这里,幸好终于在出事前找到他们。在我们的星球上,每人的能量都储存在一颗钻石中,」
于素兰忍不住望了桌上一眼,「只要他们之中,任何一人获胜,就可以带走另一人的钻石,而那人,从此只剩躯壳,受另一人的摆布,所以我只好用法术制止你唱那首歌。但是你放心,我会补偿你,从今以后,你的嗓子已回复年轻的状况,而且可以永远保持下去。现在,我得带这两个赌徒回去受审了,再见﹗」说完,人影就在于素兰眼前消失,而那两颗钻石,瞬间化成两道流星飞逝而去。
北风初吹的孟冬,红包场「一代歌后于素兰」的宣传海报,残破地被风吹动摇摆着,一个穿着染色风衣的女子,伫足了一会儿,转头离去,「再也不唱了﹗」于素兰心想着,人心﹗
===========读者B撰写的结尾============
从绚烂的舞台上往光环之外的台下望去,于素兰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形微驼的中年「人」坐在靠角落的桌子旁,目不转睛的注视自己。再仔细的定睛一瞧,那人影儿又仿佛在一瞬间忽然的消失不见了。
音乐的节奏声此时响起,于素兰设法让自己的心情稳定下来,开始这也许是最后一场的演唱。她心里想着:「昨天那颗大钻石,再加上等会儿演唱那首『大江东去』时,将会从驼子手里收到未知数目的大红包,这笔钱财该够自己舒服过上一段好长的日子了吧﹗」
于素兰沉醉在抒情老歌优美的意境中,也记不清是几首歌之后了,在观众的如雷掌声仍在空气中飘散之际,于素兰忽然看见一只枯瘦、已有苍苍岁月感的手从光环外伸了进来。手掌上捧放着一个银盘,而银盘里是一个红包,一个颜色深红得令人觉得刺眼的红包。于素兰设法将身子蹲低,将头探出去,想瞧瞧那给红包之人的模样─微驼的身形,阴鸷的双眼里显露出一股热切盼望的神色。
就在此时,于素兰听到耳际传来一丝细细,但却相当清楚的声音:「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红包,里面放的是一个时空异次元转换膜,你只须将它以戴隐形眼镜的方式,覆盖在脑磁波的放射点─瞳孔上面,你所看到、感受的一切,包括质能的变化(身体各项机能的年轻化)、时间、空间都将会回到二十年前。也许你并不明白,或是根本不相信,但我真心希望你能用你那美好的声音,最后一次帮我演唱『大江东去』,请你先将这红包收下来吧﹗」······
在地球上空的大气层中,正有两组信息磁波在互相接触,以我们的语言来说是这样的:「你赢了﹗虽然竞赛进行的过程是公正的,但是三ㄇㄢˇ到期时,『借地球人之口释出传呼频率』的规则却是一个不可确定的因素,地球人的脑磁波是完全无法判读的啊﹗我们并无法掌握住他们的意志。」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的建议是,我们可以对调角色,回到三ㄇㄢˇ之前的地球,重新进行我们的斗智游戏如何﹖」「这倒是个好主意﹗规则照旧,三ㄇㄢˇ之后再见啰﹗」······
昏黄的灯光散射在这间小酒馆局促的空间里,一个头顶略秃的驼子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着了。唱机放的是目前当红的名歌星─于素兰的歌。时间正好是于素兰接到那个红包的二十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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