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如也!
虽然没有人去楼空,但是安医生已经消失了。
由于安医生家里早就被收拾过了,所以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或者痕迹。
我和美子再度折回到他的工作室,目前这里已经被临时封闭起来了,所有的员工都需要经过审查才能离开,并且被通知不准离京,随时配合调查。
当然这一切都是三叔在背后把控。我和美子走进安医生的办公室,除了外面的办公区,在他书桌的后面还有一个比较宽敞的房间,里面放着三台电脑,一台泛黄唱片设备,另一张写字台上面堆满了病历。角落里还有一个大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
桌子上放着一本书,大部分都是心理学相关的书籍,还有一些我不记得名字的书,内容比较专业,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本《命运乐章》,也许是被他带走了吧!
在外面的办公区,我们在安医生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封信,不过那封信我们并没有急忙打开,因为此时我们发现了大量的医疗档案,当然也包括我和美子的。
同时,我注意到旁边还有另一张表格,类似签名簿,上面写着一些患者的名字。纸上的内容很简单,但是最重要的是,这上面我和美子的名字是被圈起来的。在这几行字的后面,还有几页,写的都是与我们无关的事情。
我又开始有些嘀咕了,虽然看不懂上面的专业术语,但是大致意思我还是能看懂的,大概意思就是,某种极为特殊的疾病,在吸引着他,同时也让他感到兴奋。此后我和美子还有一名来自A.E.C.S.T中国区的工作人员,一起开始了海量的档案整理工作。
单看每一份病例,其实和其他医院或者诊所的并无二致,但是当我们按年份开始查看归类的时候,发现一个趋势,早年的病例患者多是轻症,很少有重症的患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重症患者越来越多,而且每个患者的平均诊疗周期也被拉长,到最近几年,之所以安医生的工作室排队的患者越多越多,本质上来说,就是因为最近两年以来的患者,一直都在接受治疗,而新的患者,似乎是安医生在有意的筛选,都是不同类型,不同职业的患者。
可以看得出来,来这里的每一个患者,都在承受着内心的煎熬,他们有很多人,在反反复复的病情中,失去了亲情,失去了自我。虽然安医生这里面对的不是那种绝对的精神病人,但是同样也会让他接触到人性中最阴暗的一面,而面对这些,他又不得不保护病人的隐私并保持一定的理智和克制,看来这名安医生,注定是孤独的。
他开始将病人的病情开始分级,渐渐的他只问诊那些病情最严重,最糟糕的患者。可是即便这样,他依旧不开设加盟,不招聘其他的主治医生,这即违反商业规律又违反人性,这里面肯定存在着某种不被公开的隐秘事由。
奇怪的是其他档案都是单独的,只有我和美子的病例档案是被装在了一个档案袋里,我们询问了这里的工作人员,类似的情况之前没出现过,而且安医生做事认真,是不会轻易将两个患者的病例放在一起的。
经过一翻讨论之后,我们将我和美子的病例档案,还有那封信,暂时先回到我们的事务所做进一步的分析。其余的档案则被A.E.C.S.T中国区的工作人员封存了起来。
回到事务所之后,我和美子留下整理我们手中现有的线索,三叔则去相关部门,看看是否可以查到安医生的踪迹。
喝了一杯咖啡提提神之后,我和美子一致决定先看看安医生的这封信写的是什么内容。
你们好,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早就已经离开这个国家了,所以不用在浪费人力物力了,哈哈……你们不要自我怀疑了,当艾阳美子小姐第一次走进我的诊疗室,我就知道她是怀着某种目的的了,根本不是真的来找我看诊的。
所以当林一来的时候,我就更加确定了我的判断,你们可能都忘了,我是一名心理医生,而且我给你们诊疗的时候用的诊疗工具,就是那顶帽子,会把你们的脑海里的经历和画面保留下来,我在你们的诊疗时候的梦境里都发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或者说你们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其实我之所以给你们写这封信,主要还是感谢下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估计我应该会被带到某个小黑屋,接受某种审问吧!
当然我的秘密告诉你们也不妨,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了,即使看了再多的书,专业知识钻研的再深,面对人性的复杂心理程度还是不够,社会是一直在变化的,知识的迭代也超出了以往的认知,人的心理问题会被多重复杂的环境和生活方式所影响,有时候哪怕我们忽视其中任何的一个微小的因素,都会给患者造成巨大的不良后果。
尤其这个病,涉及到的是心理,是精神世界。我自己曾经也经历过一段黑暗的时光,我以为我自己走了出来,但实际上,那个阴影一直就在我的内心深处,从来就没有消散过。
直到我后来自己开心理工作室,梦想着去解救那些曾经像我一样的人,但是此时的我才发现,我实际上要解救的不是那些面对心理问题的人们,而是我自己,因为我发现,我竟然对人类的心理问题有着某种异乎寻常的兴奋,这种行为在心理学上被称为:成瘾。
我需要源源不断的更多、更大、更刺激的心理问题才能得到满足!就像是一直贪吃的狗,一直偷腥的猫一样。人的快乐来源有很多,只要这种行为可以分泌足够多的多巴胺,人的身体就会觉得快乐,像运动、撸猫都可以分泌多巴胺一样,不同的人有着不同且多样的多巴胺来源!
显然刺激我体内多巴胺分泌的来源,就是患者的心理问题,只要他的问题越严重,我就会越兴奋。这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好理解,其实这就像有的人喜欢吃辣,有的人喜爱苦味食品一样,社会是多元的,人类这么庞大的族群就更不例外了。
我知道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的,只是那种快感和异乎寻常的体验是停不下来的,我知道我自己已经走向了一个极端了。也许当初,我不应该跟他们交易的!
哦对了,我给你们诊疗时戴的那个黑色的polymono帽,有着异乎寻常的作用,他可以刺激你们的大脑神经,让你们产生幻觉,进入到内心的梦境之中去。我之所以能一击必中的抓住患者的心理,就是因为这个polymono帽还可以将你们的梦境存在它的里面,所以你们内心梦境,我都可以重温一遍的。
根据这些梦境加上我多年积累的经验和知识,我才可以做出适合患者的治疗方案。正是这些梦境让我发现了你们和A.E.C.S.T的关系,我知道我做的这些,是不被他们所允许的,但是请相信我,我真的没想过伤害任何一个人,包括你们俩个,要不我完全可以让你们永远沉沦在那个梦境里不再醒来。不过我还是存了一点私心,对于那些患有严重心理问题的人……
我其实也是可以治愈的,只是他们内心的那种精神折磨所产生的特殊精神物质,就像是美味的食物一样,吸引着我,所以对于这些患者的诊疗方案,我有些故意做了手脚,并偶会做一下刺激行为,让他们的心理问题更加的严重和不稳定,这样我就能得到更大的满足。
可以说,你们看到体面光鲜的我,其实是建立在这些患者巨大痛苦之上的。只有让他们更痛苦,我才能获得更大的满足,那种久违的巨大愉悦感是你们无法想象和体会的,就像字母圈里有的人需要被抽打来获取快感,此时的我需要患者巨大的精神刺痛经历来让自己获得难以言明的快感,我清楚的知道,我已然疯魔了,所以我也希望得到解脱,得到最后的救赎!
在我的内心我一直都很挣扎,即盼着这一天早日到来,又希望它永远不要来,我现在是去做最后的了断,那个黑色的polymono帽,我已经寄出了,就在我小区的快递柜里,取件码是:████我希望你们能将它放在一个妥善的地方,千万不要好奇的去戴它,如果使用不当,轻则沉迷其中,重则疯魔难以挽救!
读到此,我和美子都已经意识到,那顶黑色的polymono帽看来应该是一件收容物,看来当初A.E.C.S.T中国区让我们调查他,确实是有原因的。
我们按照安北神留下的取件码,在他小区的快递柜里确实取到了那件黑色的polymono帽,只是这看起来和其它的帽子并无二致,都是黑色的纯棉材质,其貌不扬的样子。
我们本想将这个黑色的polymono帽收藏在事务所的地下室,但是又怕哪天我和美子有人在忍不住去偷偷使用,最终还是忍痛送到了A.E.C.S.T中国区的北京总部,在那里孟桂的脸上最初是冷冰冰的,但是当看到我们交出的polymono帽之后,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承诺会追加一部分的预算给我们。
走出A.E.C.S.T中国区的北京总部之后,我和美子都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说实话那顶polymono帽在我们这里放着的时候,对我和美子确实存在着某种巨大的诱惑力,因为我们体验过那个梦境,如真如幻,那是一场超乎寻常世界的体验,虽然那个梦境残酷而撕裂,但是却有着一种异样的吸引力,也许多多少少我有些理解安医生了。
那个不安却充满诱惑力的念头终于断了。我本想着到此稍微放松一下,请美子一起吃个大餐,短暂的放松加上修补一下之前我们因为梦境而产生不愉快。
就在我思索着要去哪里吃,吃什么的时候,三叔发来了一条信息:据最新情报,安医生最后露面的地方在东北的一个边界城市,延边,那里和朝鲜接壤。历来就是偷渡到朝鲜和韩国的必经要地之一,鱼龙混杂!
我们只得急忙返回事务所,后续三叔陆续发来了一些照片和一些琐碎的证据。
我们稍作整理之后,就开始收拾准备了,因为我从美子的眼神里就能看的出来,这一次我和她都憋了一口气,虽然安医生并不像我们之前面对的那些邪恶的人,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坏人”,但是这毕竟是一场失败的调查行动,而且这是因为我俩,安医生才被提前打草惊蛇,最后逃脱。
本来三叔是不建议我们去延边追踪安医生的,因为根据已掌握的信息,安医生应该是前往韩国了。
在目前这个疫情环境下,虽然我们可以在A.E.C.S.T中国区的授权下走一些特殊通道,但是一些必要的防疫政策我们还是遵守的。
由于我们的坚持,三叔也只是在群里发了个无奈的表情,开始给我们准备我们前往韩国的一些手续和申请文件。在我们踏上前往延边的路上,我们也收到了来自A.E.C.S.T中国区科研小组关于那顶黑色polymono帽的初步鉴定报告。
功能一:可以储存佩戴者的经历和记忆,尤其对痛苦不良的经历更为感兴趣,新的经历会覆盖掉旧的。
功能二:储存的经历和记忆可以被持有者沉浸式体验一次。
功能三:旧的经历并不会真的消失,而是通过一种我们人类还无法了解的技术转化成了一种精神能量。
这个报告最终确定了,这个polymono帽不单单是一件收容物,而且还跟信仰能量有关,看来安医生还有很多瞒着我们的事没说。此时突然想起他在信中说的,他要去做个了断,看来这件事,要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在韩国的安医生到底要跟什么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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