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当艾比看到莫里哀那标志性的笑脸时,他都发自内心的作呕。
自从那一天后,他的所有骄傲和自尊都被踏的粉碎,再也无法拾起,作为替代品,他的心中只有仇恨。
他不得不开始扮演一个一直以来一无所长的废物,在英灵这个奉行强者为尊的地方,他就是那种最底层的,刚过了录取门槛的庸才。
他坚持要出学费(他也是整个英灵唯一一个出学费的学徒),因为他已经下了决心,绝不再亏欠任何人,任何东西,因为他再也付不起轻信他人的代价!
他继续偷偷的钻研自己所擅长的东西,但他清楚,想要复仇,靠这种东西是不够的,丑角是个聪明人,不会对自己毫无防备,所以他必须从别的地方入手。
在魔法以外的所有闲暇时间,艾比都在研究莫里哀这个人,他期望能够发现他的弱点,抓住他面具下每一个能够发掘的缝隙。
好多年过去了,艾比发现莫里哀并非没有弱点……但他的弱点过于广泛,就像精心布置的陷阱一般,艾比无法说服自己将所有都压上。
这期间,他也尝试过放弃,他幻想过有一天,莫里哀会像个兄长一样来向他道歉,也许是一场酒会后的真情吐露,也许是一次舍命冒险后劫后余生,有很多次……艾比甚至想主动举起酒杯走向对方,对他说:“莫里哀,我原谅你了。”
那张笑脸可以将艾比从对魔法的懈怠和厌倦中抓起,往懦弱的心中填满怨毒的怒火,让停跳的心脏加足暴动的血液!
每当看到那张笑脸时,那一天——自己的尊严被研磨得粉碎——的情景就开始无数次反复的在脑中像最廉价的喜剧一样上演。
时间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哪怕是自己这种“废物”“庸才”。
如同顿悟一般,自己何必非要将报复施加到丑角个人身上呢……
在艾比刚带回睿问魔——当时他还没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的那天,他就已经被睿问魔在梦中到访过了,在与那东西就自己的苦恼和仇恨的探讨后,他很快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睿问魔的发现轰动了英灵,当卢克慷慨的分享自己对这个实验的未来展望时,这一次,艾比没有再生出嫉妒,他所怀的……唯有感激之心,感激他终于能将自己的天才,为自己的夙愿做出一份贡献。
这一次,他确信,自己这具坩埚,已经熬制出丑角无法逃离的毒药。
没有人能知道,他进入睿问魔召唤法阵前,最后那如痴如醉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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