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前几年看过的《神探夏洛克》《唐顿庄园》,还是最近看完的《喜鹊谋杀案》和《是,大臣》,都存在一种可以被外乡人毫不费力察觉出的、独特地格调,深深嵌在其中。每个国家的当代电视剧中都会不可避免地存在某种格调,即使是邀请外国导演来指导一个舶来的剧本,即使这个导演深知当地的格调是哪种风格、什么感觉,在导戏的过程中去极力的规避这种格调,最终呈现的作品中,也不免从方方面面映出这些味道。在一个他国人看来,美剧的格调通常是戏谑,韩剧是随处可见的矛盾,日剧是模糊的关系。对于英剧,则是一种矜持。
之所以想用矜持这个词,是因为这是一个较为中性的词语,以通俗的中国北方语言来作翻译,可以叫做“端着”,这不是去赞美某人有优雅的品味,也不是去贬低做作的姿态,而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行事作风,一种深入骨子的骄傲和自豪。
英国人的矜持最明显的体现就是服饰。在英剧中,主角往往都是穿着正式,在《喜鹊谋杀案》中,但凡是出现非家庭的场合,身处近代的男主总是身着西服领带和皮鞋,时常还带着一个圆顶帽,生活在现代的女主也往往是皮衣、衬衫、西裤或黑色裙子的工作装,头发紧紧的挽成一个发箍,一副干练严肃地形象。且无论是近代还是现代,他们在外出的时候往往会穿极其有型的大衣,而不是夹克、棉衣或者羽绒服之类宽松、舒服版型的衣服。更为甚至的是,不只是主角如此着装,次之如配角,甚至在角落中没有一句台词的小角色,虽然衣服的颜色被安排成衬托主角的咖啡色或是灰色,但从形式上也皆如出一辙的“职场工作装”样式。如果说在《是,大臣》中,角色们都是公务员阶层,如此穿着情有可原,那在《喜鹊谋杀案》中的园艺工,虽然脸色显出常年的压抑和不快,但也是条纹衬衣配上背带裤,脚踩一对尺码恰当的黑色胶鞋,让人觉得他对工作内容轻车熟路、手到擒来。
英国人行事也会极会拿捏分寸,几乎不会见到他们什么时候是手忙脚乱的,他们似乎是永远那么慢条斯理,游刃有余,一板一眼地去做事。这份淡定和从容是在美剧中极少见到的,在美剧中,快节奏永远是人物行事的标准法则,超级英雄、教师、学生、厨师、医生,在救人、上课、烹饪甚至手术中,似乎都动作带风,再配合镜头的快速切换,一种现代快节奏喷涌而出,这在英剧中少之又少能见到的,可能仅限存在于福尔摩斯在运用他神乎其神的细节放大观察技能时。
再有就是英国人的交流中也可以看出矜持的味道,更准确的说是在吵架中。国产剧中的吵架桥段,往往会被演员辅以极夸张的动作,或挥手指指点点,或互相推搡,或仰起头颅,双目恶狠狠地下盯,这些动作表现出在吵架中人物情绪的激动。但英剧中却不同,如在《是,大臣》中,汉弗莱和吉姆也有几场吵架的戏码,但他们只是言辞上交锋,身体从不配合作出什么激烈动作。甚至有几场戏,两人只是面对面而坐,以高音调的声音来体现吵架,不用说大幅度的肢体动作,屁股甚至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凳子。这种表演形式在国内不用说导演,演员都会认为自己是不合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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