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死者是菲洛埃罗斯。他本是最接近威胁的崇拜者,自诩为命运眷顾,妄图独揽这份荣耀,他以双臂挥舞重剑,径直朝族长冲去,一举击退了挡道者。
然而,怪物仅凭尾部——那修长的、肌肉强健,覆盖着甲壳纹理,带有弯曲倒钩的尾巴——轻描淡写的一扫,便轻易穿透了埃罗斯腹部的陶钢。它优雅的将他从地面上提起,尾巴的倒钩深深刺入他的身躯,先撕裂了腹肌与肠子,继而向上刺穿横膈膜,最后停留在肺部之间。在那里,它抽搐着,将浓稠的漆黑毒液注入埃罗斯的胸腔之中。
赞提恩并未目睹这一切。他只看见他的兄弟口吐黑沫,无力地伏于兽尾之上。他只看见他无声地抽搐,而野兽缓缓地、几乎是温柔地将他置于大教堂的地板上。
赞提恩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毒素冷酷无情的折磨着他——他那同生共死、一同历经万千战役的手足,共享千年岁月的兄弟,他望着他逐渐抽搐,呼吸着最后一口湿气。
“不!”赞提恩厉声喝止,用手压下武器。即使隔着手套,他仍能感到武器的灼热。“放尊重些,萨尔奎尔。它是我的敌人。”
萨尔奎尔欲言又止,目光瞥过链炮的弹药计数器,耸了耸肩,巨大的冥府型终结者甲随之发出悦耳的嗡嗡声。“那就这样吧。”他说,转身再度瞄准企图隐匿于恐惧之爪阴影处的基因窃取者猎群。
族长视线如炬,扫视过大教堂。它硕大的颅骨如脉搏般跳动,共鸣于赞提恩的心潮。另一股骚动的气息与之共存。赛恩在他的意识边缘游走,恐惧笼罩了她的警觉。
不,他反驳道。他的超人之躯中充满了肾上腺素和其他奇妙的刺激物,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了准备。
这个词汇在赞提恩的脑海中化为节奏鲜明的鼓点,怪物的双瞳紧盯着他,绿松石与金黄的虹膜在尘灰与泥棕的破碎世界中相遇。
够了!他在内心狂吼,盖过恶魔的喋喋絮语。我乃赞提恩,崇拜者的统领,无人能敌。
“我乃赞提恩,”他重新开始道:“崇拜者之荣耀,完美之三的典范,带来... ...”
当族长骤然朝他冲来时,激昂的话语化作压抑的呻吟,锋锐的利爪在他紫色的陶钢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他被掀翻在地,滚进一堆倒塌的砖石里。
赞提恩视线模糊,巨大冲击与精神操控使他头晕目眩。他本能地跃起,摆出切莫斯决斗的姿态,让感官审视伤口。体验到种种感受。
疼痛:紧贴在他的肋骨上,朦胧而遥远。犹如都市边缘暗沉的云层。他口中有血的味道,浓郁且成熟,恰如美酒佳酿。
让我进来,亲爱的。分享你的肉体,给我你的感觉,我们可以携手逃离这个注定毁灭的世界。
她此刻正诱惑着他,尝试勾起他的兴趣。这手段曾屡次奏效,能让他触及她的力量——虽非全盛,却仍强大。赞提恩站在丰饶大教堂的废墟之中,渴望沉醉于她,将自我献给她,感受她以那力量与优雅,驭驶他的身躯。
他脑海中掠过瓦维克的面容,耳畔萦绕起他低沉的话语:“你束缚了自我,被这副躯壳所困。”
这些言语犹如锋利的针,刺伤了他的自尊,较之肋骨上的剧痛更胜一筹。
“不!”他咆哮道。恼怒于塞恩胆敢质疑他的战斗,瓦维克胆敢质疑他的领导,他恼怒于那正肢解他崇拜者的异形怪物。赞提恩狠狠咬住他的怒火,咀嚼它,品尝它,以它作为燃料。
大教堂陷入混战。行星护卫队身着鲜艳长袍的身影挤入其中,他们穿梭于狭窄的通道之间,跨越于破窗的间隙之中。以断壁残垣为掩体,设立起火力点阵地,以金饰激光枪瞄准敌群,逐一消灭异形信徒。即便如此,它们依旧前赴后继,踏过同胞的尸体,奋力守护在长椅间游荡的庞大怪物。
“救命,大人!”身披洋红长袍的士兵嘶喊道,一只基因窃取者的利爪贯穿了她的大腿,将她紧紧钉在石质地板上。她已重创了这生物,它的腿部无力拖曳,膝盖上方可见焦黑伤口。然而,它仍在爬行,金黄的瞳孔闪烁冷光,锋利的牙齿咔嚓作响。
“我的武器。”她喘息着,在废墟中寻找那离她仅一步之遥的激光枪。只需轻轻一踢,就能让它落入她手上。
相反,赞提恩令那生物缓缓逼近——离女人无力的腿近在咫尺——再毫不留情的踩碎它的头颅。女人抬头望向他,惊恐与敬畏交织在她满是汗珠的脸庞上。
愉悦:死亡的兴奋,如此接近,如此终极。胃部微颤,仿佛漂泊,似是飞翔。
他开始绕着那生物游走,剑轻握在手中,单分子尖端刺破了空气。
“我乃赞提恩,崇拜者之荣耀,完美之三的典范,你的力量令人敬畏,但我曾手刃你万千同族。”他挥舞长剑,能量场嗡嗡作响。“来吧,让我了结你,夺得这世界。”
族长缓缓朝他逼近,这一次缓慢而审慎,仔细衡量着这更大、更坚韧的猎物。它对他充满警惕。这很好。
愉悦:满足感在他的前额叶皮质荡漾,透过神经和肌肉荡涤开来。犹如冰水般冷冽甘美,纾解了他胸腔的疼痛。
族长飞跃而起,利爪伸展,欲予他致命一击。赞提恩早有预料,向左闪避,双手将痛苦向上刺出,正中怪物的咽喉。这是一次华丽的攻击,诱导族长自取灭亡:最完美的杀戮之刃。
“太过...”他叫道,族长翻腾身影,以人类无法想象之姿扭曲那异形的身躯。“迟缓!”话音未落,那生物便以巨大的利爪划过他的手腕,匕首脱手而出,滑向教堂远方。
疼痛:炽热而湿润,如刀割的痛楚,若非他身披甲胄,手可能已被断去。他失去了武器,顿感脆弱。
“不!”赞提恩咕哝着,尖刺手套堪堪抵挡住族长一击。这力道推得他身形踉跄,在破败大教堂的崎岖地板上后撤,与匕首渐行渐远。
我愿追随于你,亲爱的。让我们共度肉体之乐,共尝寰宇之美。
赞提恩一跃而起,迅速拔出柔软皮制枪套中的手枪,瞄准族长连开三枪。子弹精准命中,然而异形已然迫近,它坚硬的甲壳令反物质子弹在大教堂深处发出叮当声。赞提恩听到远处的尖叫,那是子弹在人类与异形残骸间爆裂的声响。
族长再度袭来,失去了痛苦,他被迫摆出决斗者的姿态,手臂前伸,试图抵挡或闪避攻击。赞提恩与他军团的大部分成员一样,接受过严苛的剑术训练,但这生物却毫不容情,异形的生理结构似乎使其不受疲劳影响。
它再度挥落利爪,如风舞翩跹,直至最终,不可避免地,赞提恩未能把握住佯攻的时机,族长的利爪精准捕获了目标。它们深深刺入他的左上臂,越过斑驳护肩上悬挂的银金铁链,直抵非凡的血肉。
疼痛:左臂上部,深入骨髓,炽热、锐利且聚焦,如同烈阳之炙烤。
赞提恩尖叫着,痛苦翻滚,这一举动稍减了冲击,使其手臂未完断裂。
他现在喘息着。同样,他也在流血,手臂上伤口之深,足以抵抗他血液中的增强凝血剂。他感觉到皮肤上的血,感觉到它冷却、变得粘稠,他的高级生理机能试图止血、封堵伤口。他感觉到塞恩在他灵魂中,因她尝到的剧痛而欢欣振奋。
族长再次逼近。 赞提恩在大教堂中扫视,期望在混乱中发现紫粉色的闪烁。他寻求援助,却一无所获。
“萨尔奎尔。”他在通讯器中说着,声音嘶哑,竭力控制住呼吸。他的军需官打开频道,链炮的节奏声清晰可闻。
“什么事?”萨尔奎尔问道。此时此刻,终结者不再佯装礼节,也不再对指挥官使用尊称。
“我改主意了,”赞提恩说,吐出带血的唾液:“你想和我一同对抗这怪物吗?”
“不,大人。”萨尔奎尔回答道,笑容满面:“我不愿僭越您的荣誉。”他听着萨尔奎尔的链炮轰击异形的声音:“更何况,我相信您定能妥善处理此事,稳操胜券。”
“混蛋,”赞提恩低声咒骂,随即切断了通讯。他试图唤回格林,这位巨人已然身陷嗜血狂热,他呼喝着,径自挥舞着双刃剑,拖起邪教徒的尸体,纵使背后如鹰爪刺入,身躯如攀岩者攀附,尖叫从他的唇边溢出,瞳孔在眼眶中滚动。这是痛苦还是愉悦?赞提恩无从分辨。
“万分抱歉,尊贵之主,”阿斯塔特如此回应:“我们在教堂入口处遭遇了顽强抵抗,似乎有某种力量驱使着这些不幸之人。”
赞提恩也看见了这一幕。族长的到来点燃了邪教徒的斗志,他们义无反顾,毫不畏惧。他们并非众神殿(Pantheon)的狂热之徒,信念如忠诚般诡谲无常。相反,他们以冷漠而异样的效率作战,承受着足以令凡人陷入休克的创伤,眼神空洞,面露狰狞。
疼痛:宛如行星表面遭受陨石轰击。脊柱几近断裂,肋骨亦受重伤。
在品尝痛苦之前,赞提恩已然摔倒。他再次滑过大教堂的地板,精致的盔甲留下粉紫的亮色。他听到机械嗡嗡作响,接着嘎然而止,意识到这一击足以震碎他背包能量核心的陶钢外壳。与此同时,他听到低沉的嗡嗡声,如同肉食巨兽的咕噜声。他环顾四周,扭曲受伤的脖颈,寻找怪声的源头,然后方才意识到它源自他的脑内。如此甜美,她低声呢喃,谨慎与恐惧在他的痛楚中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愉悦。她在他体内膨胀,以他的痛苦为燃料。
赞提恩抬头,族长的庞大身躯亦如山岳压顶。酸性唾液自其锋利尖牙间滴落。它手掌他的头颅,强壮如钢缆般的手指紧裹住颅骨。片刻后,它轻轻怀抱住他的头,就如母亲抱着婴儿般温柔。
接着,它猛地将头砸向地面,皮肉与头骨和石板相撞,瞬间迸裂。
赞提恩止不住狂笑。他仰头望着这畸形的怪物,这行走的梦魇,这恶心的完美。它丑陋无比。
他感受着痛楚,是如此的真切,唯有超人的感知方能理解其万一。他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器官,每一根骨头,甚至每一根动脉。此刻,它们犹如烈焰焚烧,他欲将这完美的痛苦铭记于心,这极致的折磨。
紧接着,她进入了他的身体。温暖涌现,疼痛无踪。她渴望占有他的身体,但还不能,所以他们共享这具肉身,融合彼此的力量。
族长的速度很快,但他——他们——如今更快。他看着那生物用利爪攻击他的喉咙,他轻易地抓住了那只手臂。仔细观察那只手臂,他的眼睛比他想象的更能看清那生物的细节。他能看到它甲壳上的纹路和漩涡,宛如虫巢意识中的个体指纹。他能感觉到它皮肤下腐蚀性血液的跳动,与他的血液截然不同。他能闻到它的恶臭:下水道和污秽的味道,既有人类的,也有异形的。
他所视如她所见,皆在感官之构中,暴虐与柔和,光明与黑暗,愉悦...与痛苦。
他用另一只手轻轻环抱住族长的手臂,温柔而谨慎地用披甲的手指包裹住它。他衡量着它的分量,这异族生物的抗性强度,双手沿肢体游走,寻觅合适的支点。
赞提恩折断了手臂。甲壳破裂,深紫色的碎片飞散,于空中短暂停留,如同闪耀的繁星。血液涌入伤口,黑暗,浓稠,充满臭氧的气味。
族长发出尖叫。对大教堂中的其他人而言,这声音尖利刺耳,但对赞提恩来说,这声音悠长低沉,仿若他现实的伸展。它在痛苦中尖叫,愤怒中咆哮,无论它能感受到什么情感——或近似情绪——他皆能一一品味,即使距离与分离削弱了它的力量,它仍保有一种独特的纯粹。
族长转身,后撤,留下残臂握在赞提恩手上。它用残肢在崎岖的地面上挣扎,试图保持平衡,赞提恩抓住机会,从大教堂的地板上拾起匕首。
他自认选择得当,这地无人相助。这怪物受了伤,而塞恩在痛楚中逐渐强大,但它依然致命,不可小觑,在这狩猎的世界中,仍是顶级掠食者之一。族长扑向他,第二只利爪挥舞而下:总共有四只。他巧妙避开攻击,继而将匕首刺入族长腋下,尽管甲壳坚厚,但——他要赞誉那些狡诈的艾达灵族铁匠——细长的剑刃仍旧巧破甲壳,穿透肩膀,割断了肌腱和骨骼,以及外壳下隐藏的神经与其他组织。
族长的惯性仍推动它前进,赞提恩双臂紧绕,做出扭曲的拥抱。他在异形的怀抱下短暂一栖,随即旋转,自关节处撕裂了第二只手臂。手臂分离,赞提恩将其掷向一群狂信徒,他们尖叫,这声音令人愉悦。
族长蹒跚摇晃,四肢的残缺使其超凡平衡不再,利爪在紫红血泊中失衡。它倒地,四肢摊开。狂信徒们赶至身旁,伸出援手,想搀扶它。不料,它挥舞骨爪,瞬间撕裂了最近之人,他的骨骼、器官与血肉在挣扎中随之四散。它慢慢爬了起来。
它转向赞提恩,疾驰如狼,将基因窃取者和变种人悉数推开。它身上滴淌着体液——断臂伤痕中的涓涓细流,舌齿间流淌的黏稠唾液。
“赞提恩。”他听到通讯中的呼唤。于他而言,这声音微弱,但实际上,却有如雷鸣。
“我们已闯入教堂,”他言简意赅,话语间毫无敬意,总是如此:“稍后就到。”
手术赋予他声波利器,虽逊色于噪音战士,但当他发声之时,仍如锤击般猛烈。声波如利刃飞舞,腾跃间凌空扭曲,精确命中了族长。赞提恩悠然游走,双手紧握剑柄。剑尖穿透怪物的獠牙。赞提恩稳住身形,动力靴在教堂地面上滑行,感觉到单分子刀刃划过怪物的咽喉,割破肌肉、组织与器官,最终深陷其内脏。
族长之势骤停,赞提恩松开剑。那生物随之坠地,仍被艾达灵族的匕首贯穿。它一息尚存,金黄的瞳孔扩散,血沫涌出了喉间,交杂于腥臭的涎液之中,血水沿着刀刃化为漆黑的泡沫,令赞提恩的灵魂为之憎恶。
他用力刺穿了族长的腹部,轻松穿透了教堂的石板,犹如昆虫被钉在标本盒中,牢牢地固定住这只怪物。它挣扎着,朝他抓去,但赞提恩巧妙避开了它的攻击,动作之慢,仿佛脱离了现实。
他知道恶魔下一步的计划。她漠视周遭的混乱,无视人类与变种人濒死的哀嚎。他们的痛苦,他们的苦难,对她这样崇高的存在来说微不足道。她渴望新的刺激,新的体验,她从未尝试过的东西。
赞提恩拾起战场遗落的长剑,锈迹斑驳,边缘裹着肮脏的布条作为握把,勉强可用。这是一把粗劣的武器,既无美感亦无平衡,但足够锋利。
他扛起族长的腿,那东西如困兽般挣扎,仿佛生命危在旦夕。他冷漠的想,的确如此。他的力量,确切来说,是他体内恶魔的力量更为强大,它贪婪地享受着痛苦与快乐。他用护臂上的鹰翼刀刃深深划过族长的大腿内侧,认为这足以切断神经。它的挣扎逐渐衰弱,他将腿向外拉扯,挥出锈迹斑驳的刀刃,用力一击。
第一次只砍入了半截,他毫不犹豫,再次挥刀,一次又一次。他砍得娴熟自如,犹如屠夫切肉,冷静而无情,直至腿部仅存甲壳与筋腱相系。他猛力一扯,腿部脱落,断裂声清晰可闻。
他感受到愉悦的浪潮在魔鬼体内游走,对他来说,这只不过是她极致感觉中的涟漪和回响,即便如此,却依然刺激无比。然后他再度行动,施展高超技艺切开族长的另一条腿,直至这条腿也在他手中无力垂落。
杀死这生物并非难事。他可以用手枪瞄准它的眼睛扣下扳机,或者将镀金的削皮刀插入它保护大脑的甲壳之间。但塞恩想要延长这份愉悦。她不只是想要杀死这个异形;她更想彻底摧毁它,破坏它的一切,以彰显她自身的优越,她自己的完美。
赞提恩看着她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充满爱意地摧毁着族长,犹如品尝甘露般享受它的痛苦。她只留下了一个微弱的外壳:哀鸣,流血,虚弱。
苦痛的折磨动摇了族长的信徒们。他们在族长降临之际坚韧不屈,而今却惨遭击溃。变种人和异形抱头哀嚎,他们的领袖在眼前支离破碎。痛苦与精神的打击令他们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冲向赞提恩和他的守卫。他们如在噩梦中挣扎,双眼无神,任务全然抛诸脑后。他们沦为崇拜者的猎物,他们被利爪撕裂,刀剑剖腹,拳头击碎。
赛恩在痛苦中狂欢。她如交响乐般激昂,不断攀升,直至化为一声狂喜的尖叫,胜过群星之光。然后,如同燃烧殆尽的星辰,她开始收缩,自我塌陷。
他抓住时机。长久以来,他与恶魔共存,早已熟谙保有微弱意识的技巧,凭借这微妙的触感,他将自己拉回身躯。她几乎无力抵抗,因盛宴而麻木,他成功夺回了控制权。
他再一次剖析痛苦,那感觉倏然放大。头骨的裂痕已然自行愈合,却仍让他耳中痛苦嗡鸣。肩膀的皮肤已经结痂,新皮在保护层下长出,粉红的,痒痒的。肌肉在燃烧,被那恶魔的力量逼至极限。
“他们正在溃逃,”瓦维克在通讯中低语:“幸存者正逃向下城的下水道和管道。”
“让他们去吧。”赞提恩说,他的声音在古老的大教堂中回荡,随着最后一丝反抗之火的熄灭从门窗间倾泻而出。
“让他们回到他们的洞穴,向他们的肮脏鼠辈讲述我——我的伟大。”他站在一堆尸体上,高举双臂:“我乃赞提恩,”他大声宣告,响彻屋宇,足以震碎残破巨窗上的破玻璃:“我拯救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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