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萨尔奎尔知道赞提恩此刻正酣然入梦,沉醉于卡兰图献予的美酒佳肴之中。此时进攻,恰是绝佳的机会,赞提恩正在灵魂世界中游走。
萨尔奎尔轻易潜入了赞提恩的住所。塞尔芮尼上的崇拜者不过五十余人,身为强大的阿斯塔特,他们在弱小的凡人之间享有绝对的自由。萨尔奎尔作为战帮与行星政府的知名人物,仅在通往赞提恩房间的楼梯处,遭到了两名改造守卫的阻拦——他们的身高与他相当。他用动力拳和链炮轻松击碎了他们的头颅,然后继续前行。
即使身着终结者甲,萨尔奎尔也悄无声息。赞提恩对他的这一特质颇为欣赏。他还欣赏别的特质。萨尔奎尔强壮、执着且专注——有时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他的兄弟无法看到他计划之外的事情,无法忍受任何常规的改变。赞提恩利用了这一点。
不出所料,赞提恩虚弱之极,此时无疑是执行处决的绝佳良机。这位战争领主瘫软在他的宝座上,漆黑的胆汁自他嘴角滴落。他已吞噬了一个美味的恶魔——那是卡兰图在前几次袭击中精挑细选的亚空间生物。当他吞噬它时,这小东西尖叫连连,他撕裂现实后,哀嚎声回荡天际。
战斗短暂而激烈,赞提恩身心俱疲,身体与灵魂在消化过程中逐渐耗竭,大汗淋漓,自额间滑落。当他的兄弟步入房门之时,他仅能勉强抬起一只手。他抬头,望向终结者的来临,左眼被黑色的长发所遮蔽。随后,他打破了沉默。
“至少你有勇气自己拿起剑来。”赞提恩嘶哑地说,漆黑的液体自他的嘴角滴落在他胸甲上,发出嘶嘶声。
萨尔奎尔擎起链炮,警惕万分。冥府型终结者甲的伺服在压力下静静嗡鸣。他转动武器,环顾四周,接着跨入房门。这是一间宽敞且华美的房间,在赞提恩入主前就已经如此。这位阿斯塔特更是将其发挥到了极致。
雕塑与雕塑随意散布在基座与点缀金蛋装饰的花坛之间,还有会说话的小矮人和其他奇特之物,它们都面向着贯穿整个房间的巨大窗户。
确认周围无人后,萨尔奎尔开口道:“你让我别无选择。”
“你注定要背叛我,”赞提恩通过松弛的下颚低语:“只是时间问题。”
“你真是个傻瓜。我追随你,你承诺我们的军团将重回荣耀,作为万古长战的先锋。你承诺给我一支军队,一支舰队,一场值得战斗的战争。”萨尔奎尔叹了口气,这是一种奇怪的、人性化的声音:“空洞的言辞。你和他们一样,艾多隆和卢修斯,卡索隆和法比乌斯。”
他矗立于距赞提恩十尺之处、踏在通往塞尔芮尼之主宝座地毯的斜坡尽头。
“我厌恶这个世界,赞提恩。我厌恶它的哭泣,它的颤抖。我厌恶它四百零九万平方英里的肥沃草原。但最重要的是,我恨你。我恨你将我们束缚在这颗死气沉沉的星球上,而银河系正等待着我们去掠夺。”
“托拉奇,卡兰图,瓦维克,他们还未察觉,但他们会的。你只是我们父亲的苍白模仿者。一个渴望认可的孩子。”
“我...并非...福格瑞姆,”赞提恩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你费尽心力的去扮演他,但你与他的伟大相去甚远。”
“哈!”萨尔奎尔大笑。赞提恩突然意识到,在他们共事的千年岁月、与这个男人并肩战斗的几十年中,他从未听过这样的笑声:“你知道父亲对你的评价吗?”
“什么也没有,”萨尔奎尔吐出这几个字:“福格瑞姆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
赞提恩笑了,然而内心的刺痛比他预期的更深。它穿透了他的记忆,回到塞恩进入他身体之前,回到康提克城被毁灭之前,回到了那个移动、变化的时刻。如同沙砾。
“是啊,我的宝贝。”他喃喃道,随着话音落地,灵魂脱离躯壳,坠入现实的深渊。色彩渐失,声音消弭,味觉、嗅觉、触觉化作回忆。他透过模糊的镜框看到自己,恶魔正逐渐占据他的身体,带走它,成为她的,据为己有。
塞恩站起身来,盔甲护膝微弯,痛苦藏于后手,肉欲之欢愉出现在另一只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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