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精饭首先是指以此为主食的一种饭食,以重谷谷物的价值。根据《本草》记载:南烛木,现今被称为黑饭草,即青精。采集其枝叶,捣成汁液,浸泡米饭,蒸制后晾干,形成坚实的碧绿色饭粒。长期食用可美容延年。《仙方》中又提到青精石饭,世人尚未知晓石的具体种类。根据《本草》记载:用赤石脂三斤、青粳米一斗,浸泡于水中三天,捣成丸状,大小如李子,每日服用三丸可不感饥饿。这说明所谓的“石”即指石脂。这两种制作方法均有依据,若是山居款待客人,则应采用前者;若是效法子房辟谷,则应采用后者。读杜甫的诗作,他曾言:“岂无青精饭,令我颜色好。”又有:“李侯金闺彦,脱身事幽讨。”当时如杜甫、李白这等才华横溢之士,可谓对君主忧国痛心疾首。然而,却不让他们在壮年充分实现自己的抱负,反而让他们对青精、瑶草等思虑满怀,这是何等可惜啊!
采取山桃,用米泔煮熟后,将其过滤至水中,去除核,待水涌出,再和饭同时煮一会儿,就像盛饭的方法一样。苏东坡在诗中写道:“用桃核包裹红色泥土,像风雨般在石缝中散落。坐在那里,让空山如锦绣般美丽,如绮丽的天空照耀着无数的海光。”这就是制作桃子的方法。桃树三年结果,李树四年结果,如果按照这种方法,越过三年,都可以收获成饭的果实了。
雕菰(又称菰)叶形状像芦苇,它的米粒是黑色的。杜甫曾有诗句“波翻菰米沉云黑”,描述的就是这种菰米。现在所说的胡穄,就是菰米的现代称呼。将菰米晒干后磨洗,用来做饭,既香气扑鼻又口感滑腻。杜甫在诗中又写道:“滑忆雕菰饭”,形容其滑嫩的口感。会稽人顾翱,以孝闻名,他的母亲喜欢吃雕菰饭,顾翱常常亲自去采摘。他家靠近太湖,后来太湖中生长的全是雕菰,没有其他杂草,这被认为是顾翱的孝心感动了上天。世上有些人对自己厚待,对父母薄待,看到这样的孝子难道不感到惭愧吗?唉,孟笋、王鱼这些孝行,难道是偶然出现的吗?
苍耳,就是枲耳。长江以南地区称为常枲,幽州地区称为嚼耳,形状像鼠耳。陆机在《疏》中描述:叶子青白色,类似胡荽,开白花,细小的茎蔓生。采摘嫩叶细切,用姜、盐、苦酒拌和作为蔬菜食用,可以治疗风疾。杜甫诗中说:“卷耳况疗风,童儿且时摘。”《诗经》中的《卷耳》,开篇说:“嗟我怀人,置彼周行。”酒和甜酒是妇女的职责,臣下勤劳努力,君主必须关心他们。因为采摘苍耳而有所感触,想到酒和甜酒的作用,由此可以看出古代后妃希望用进贤之道来劝谏君主,因此将苍耳菜命名为进贤菜。张氏的诗说:“闺阃诚难与国防,默嗟徒御困高冈。觥罍欲解痡瘏恨,充耳元因备酒浆。”苍耳的种子可以和米粉一起做成干粮,所以古诗中有“碧涧水淘苍耳饭”的句子。
章艺斋在鉴宰德清的时候,虽然槐古马高,但他特别喜欢邀请客人。然而,他通常不会从市场上购买饭菜,担心会打扰到别人。有一天,我前往拜访他,正巧在蝗不入境的地方,他留我共进晚餐,喝了数杯酒,并命手下人制作玉井饭,非常香美。
做法如下:将藕削去外皮切成块,采摘新鲜莲子去皮,等到米饭快沸腾时将藕块和莲子投入锅中,按照盦饭的方法煮熟。这是因为取自“太华峰头玉井莲,开花十丈藕如船”的诗句。曾经有人写藕诗云:“一弯西子臂,九窍比干心。”现在,杭州范堰有进贡的斗星藕,大孔七个、小孔两个,确实有九个孔,因此在这里提到。
采摘白色嫩蓬,将其煮熟后捣碎,再与米粉混合蒸熟,直到散发出香气为止。这种食品对身体健康非常有益,但世间的贵介子弟只知道鹿茸和钟乳等珍贵食材,却忽略了这种食品。在闽中地区,还有一种名为草稗的植物。
刘禹锡煮樗根馄饨皮的方法是这样的:在立秋前后,因为世间多有痢疾和腰痛,他取一大握香椿根,捣碎过筛,与面粉混合,捻成大小如皂荚子的馄饨皮,然后用清水煮熟。每天空腹服用十枚,没有任何禁忌。山家清晨有客来访时,先供给十几枚,不仅有益健康,也可稍微延迟早餐时间。香椿果实香味浓郁,樗木树木疏松而有臭味,只有香椿根才是合适的。
春秋仲月,采集百合根,晒干后捣碎过筛,与面粉混合制成汤饼,对于补充血气效果最佳。而且蒸熟后可以作为佐酒之品。《岁时广记》中提到:二月份种植百合,宜施用鸡粪。《化书》中也提到:山蚯蚓变化成为百合,也适宜施用鸡粪。可见不同物种之间会相互影响。
孙思邈的方法是这样的:深挖大白菜根,将外皮削掉至白色,切成寸长段,放入水中浸泡,每天更换一次水,五天后取出,用力捣碎,放入绢囊中贮存,滤去汁液,待其干燥后可作为粉末食用。将其与杂粳混合成为粥,翻匙时呈现出雪白的色泽,再加入乳酪食用,可以起到补益身体的作用。另外一种方法是:将白菜根炒至微微发红,用实酒炒制,对于肠风出血等疾病有愈合作用。
凫茨可以做成粉食,其甘甜滑爽不同于其他淀粉类食物。有一次台州的陈梅庐赠与我凫茨,我因此得到了制作方法。凫茨,根据《尔雅》的记载,又叫芍。郭璞注释说:生长在下田中,类似龙须但更细,根部像指头一样黑。这就是荸荠。将采来的荸荠晒干,磨碎并澄过滤后的杂质,方法类似于制作绿豆粉。后来我读到刘一止的《非有类稿》,里面有诗写道:“南山有蹲鸱,春田多凫茨。何必泌之水,可以疗我饥。”这确实是可以食用的。
王医师承宣有一个习惯,经常捣碎萝卜汁与面混合制作饼,他认为这样做可以去面毒。同时,提到了《本草》中记载地黄与萝卜同食会使人头发变白。水心先生非常喜欢萝卜,甚至超过服用玉石。作者与靖逸叶贤良绍翁是二十年的朋友,每次聚会都会要求提供萝卜,他们直接生吃萝卜皮,这样才感到满足。靖逸一生读书不亚于水心先生,而且他们的喜好相似。有人认为萝卜能够通心气,因此文人喜欢它。然而,靖逸未老时头发已经变白,这可能是因为过量食用地黄的缘故。
杜甫诗中涉及的食品很多,但他生活拮据,自奉简约,故大多十分简单;不过这些食品被杜甫写得富于感情,且看夏天消暑的凉面,在他的笔下是多么清凉和富于色彩:
青青高槐叶,采掇付中厨。新面来近市,汁滓宛相俱。
入鼎资过熟,加餐愁欲无。碧鲜俱照著,香饭兼苞芦。
经齿冷于雪,劝人投比珠。愿随金腰袅,走置锦屠苏。
路远思恐泥,兴深终不渝。献芹则小小,荐藻明区区。
万里露寒殿,开冰清玉壶。君王纳凉晚,此味亦时须。
前四句写用挤出的槐叶汁和面,五至八句写在锅中把面条煮熟。九句以后写面的清凉和诗人对面条的珍视。“槐叶冷陶”的消暑作用除了面用冷水淘过十分清凉外,还在于它碧绿的颜色。中国古代医学认为绿色的东西有清热消渴作用,现在四川仍有翡翠凉面,保持了冷面的绿色,不过用的不是槐叶汁而是菠菜汁了。
采集嫩笋和蕨的芽,分别用清汤烹煮,然后用油炒制,再和酒、酱、香料混合,做成馄饨供客。江西林谷梅家的客人常常享用这道美味。有一次在古香亭,我们采集了芎菊苗,拿来作为茶的佐料,与玉茗花搭配,味道非常好。玉茗花看起来像茶叶,但略有不同,植株高约五尺左右,现在只有林家有。林家的主人是金石台山房的子孙,品行清高可想而知。
芹,又称楚葵、水英。有两种:一种是荻芹,以根为主;另一种是赤芹,以叶和茎为主,都可食用。在二月或三月制作羹时采摘,洗净后放入汤中烹煮取出,然后用苦酒研磨芥子,加入盐和茴香腌制,可以做成菹。只有精心烹煮过的羹才清爽香浓,犹如清澈的碧涧。所以,杜甫有“香芹碧涧羹”之句。有人或许认为芹只是微不足道的草,但杜甫却怎么忍心不去吟咏呢?莫非他也想着像野人一样采摘这芹,然后献给君王?
梁蔡遵担任吴兴(今江苏吴兴)守官时,不喝郡里的井水,而是在斋戒之前自己种植白苋和紫茄,作为常饵。对于那些只知贪图美酒佳肴而懒于公务的人来说,看到这样的行为难免感到惭愧!然而,茄子和苋菜的性质都属于凝重或微冷,必须加入芼姜才更为适宜。
泉之紫帽山上有一位高人,曾经制作过这样的供品。他首先用水浸泡白梅和檀香末,然后将其和面制成馄饨皮,在每一叠皮之间放入用铁凿刻成的梅花样式。待煮熟后,再放入鸡清汁中,每客只上二百余朵花,使人在用餐时也能回味起梅花的芬芳。后来,玉堂元刚留有一首和诗:“恍如孤山下,飞玉浮西湖。”
苏东坡与子由一夜饮酒,醉得很厉害。他们研磨芦菔,煮成烂糊,不加其他调料,只用白米磨成糁,食之。突然,他投下筷子,抚摸着桌子说:“若非天竺(印度)酥酡,人间绝对没有这种味道。”
锦带,又名文冠花,其生长状态如同锦缎一般,叶子初生时柔软脆弱,可以用来做汤羹。杜甫曾有诗句“香闻锦带羹”,描述了这种花做汤羹的香气。有人认为莼菜的萦纡形状像带子,而且莼菜与菰都生长在水的边缘。过去张翰面对秋风必然思念莼菜和鲈鱼,以缓解自己的情绪。根据《本草》的记载,莼菜和鲈鱼一起做汤,可以下气止呕。这说明张翰当时的心境抑郁,随时可能感到恶心呕吐,所以他特别思念莼菜和鲈鱼,但这并不是莼菜或鲈鱼的特性。而杜甫卧病在江边的阁楼时,可能也有类似的情感。至于将锦带视为一种花,或许并非如此。然而,我居住在山中时,确实有人用这种花做汤羹,其味道也不差。注解中提到吐绶鸡,就有些牵强了。
旧时在江西林谷梅山房子少鲁,号谷梅山房书院,春季常常食用一种美食。这种美食的制作方法是采摘嫩茎,去掉叶子,然后用热水烫一下,再用油、盐和醋等调料浸泡,可以做成一道美味的菜肴;或者加上一些肉末,使其更加香脆可口。后来,当作者回到京师,春天时总是怀念这种美食。有一次,他遇到了李竹野制机伯恭,因为李是江西人,所以作者向他询问了这种美食的做法。李竹野告诉他,这种美食在《广雅》中被称为蒿蒌,生长在低洼的田地里,在江西常被用来煮鱼汤。陆疏也曾经提到,这种植物的叶子像艾草,颜色是白色,可以蒸着吃。这种植物就是《诗经·小雅·汉广》中提到的“刈其蒌之”的蒌蒿。山谷的诗中也曾提到“蒌蒿数箸玉横簪”。后来作者查证了诗的注释,果然是这样。李竹野是怡轩的儿子,曾经在西山求学,对草木的知识非常丰富。
春天采摘嫩笋和嫩蕨菜,用热水焯一下,选取新鲜的鱼虾,切成块状,用热水泡软后包裹蒸熟,加入熟油、酱、盐,研磨胡椒拌匀,然后用粉皮包裹覆盖,分别放入两个瓷盏中蒸熟。皇宫内的御膳房经常进献这道菜,名为虾鱼笋蕨羹。现在由于食材来源不同,但能在同一餐桌上相遇,也是一种美好的缘分。有人将此菜命名为山海羹,或者只用笋和蕨菜做羹,也非常美味。许梅屋棐的诗说:“趁得山家笋蕨春,借厨烹煮自燃薪。倩谁分我杯羹去,寄与中朝食肉人。”
以前客居骊塘书院时,每次饭后,必定会有一碗菜汤,清澈见底,非常可爱,饭后喝上一口,感觉比醍醐还要美妙。询问厨师,原来他们只是将蔬菜和萝卜切细,用井水煮烂即可,并无其他方法。后来读到东坡的诗,他也只是用蔓菁和萝卜。诗中写道:“谁知南岳老,解作东坡羹。中有芦菔根,尚含晓露清。勿语贵公子,从渠醉羶腥。”由此可以想象苏东坡和袁枚两位公子的口味了。现在江西地区很多人也使用这种方法。
翁瓜圃拜访凝远居士,交谈间,主人命仆人制作“真汤饼”。翁感到惊讶,说:“天下哪里有假汤饼?”等到端上来,原来是沸汤泡油饼,每人一杯。翁说:“这样看来,用汤泡饭,也能叫做真泡饭吗?”居士回答:“只要是粮食做的,如果没有超过食物本身的味道,那就是真的。”
取嫩莲房,去掉莲须,切去底部并挖空中间部分,但保留一个小孔。将鱼块与酒、酱、香料等调料混合后填入莲房中。然后将莲房底朝下放入蒸锅中,蒸熟。或者在莲房外也涂上一层蜂蜜,蒸熟后取出装盘,搭配渔父三鲜(三种以鱼为主料的美食)一同享用。
曾经在季春时节的坊席上品尝过这样的美食,当时得诗云:“锦瓣金蓑织几重,问鱼何事得相容。涌身既入莲房去,好度华池独化龙。”诗中描绘了莲房中层层叠叠的锦瓣,如同金色的蓑衣,鱼在其中得以相容。当鱼身进入莲房后,仿佛在华丽的池水中游动,最终化作一条腾龙。
春坊赵莼湖(赵璧)设宴款待客人,他弟弟竹潭(赵壅)也在场。众人谈论诗歌,畅饮美酒,直到夜深。当大家认为已经没有更多美食可享用时,赵璧说:“我有镜湖的莼。”赵壅则回应:“我也有稽山的笋。” 我(作者)笑着说:“可以做出一碗羹汤了。” 于是命厨师制作玉带羹,因为笋似玉带,莼似带状物。那个夜晚,众人吃得非常满意。
我仍然喜欢这种清高且热情好客的家庭。每当读到忠简公(赵鼎)的诗句“跃马食肉付公等,浮家泛宅真吾徒”时,就会想到这个家族有这样的子孙真是太合适了。
汤绽梅是一种用梅花制作的饮品。具体做法是在十月后,用竹刀取尚未开放的梅蕊,将梅蕊的上下两端蘸上蜡,然后投入蜜罐中。到了夏天,可以用热汤直接泡制这种蜜罐中的梅花,使其在杯中绽放,散发出清澄的香气,非常可爱。这种饮品不仅美观,而且香气扑鼻,是一种非常雅致的夏日饮品。
在溪流清澈的地方取一小二十颗小石子,或者带有苔藓的石子,汲取泉水煮之,味道比螺肉还要甘甜,隐约带有泉水和石头的气息。这个方法是从吴季高那里得到的,他说:“虽然不是那种可以整夜煮着吃的石头,但是他的意图非常清高。”
采集芙蓉花,去除心蒂,将其用清汤烹煮,与豆腐一同煮,红白相间,犹如雪霁时的霞光,称之为“雪霞羹”,也可加入胡椒和姜等调味料。
葵类似于今天的蜀葵,丛生矮小,叶子较大,常倾向阳光,因此性质温和。烹饪方法与其他菜肴相似,《豳风七月》中所描述的就是用葵制作的菜肴。如果割取时不损伤其根部,它会再次生长。古诗中就有“采葵莫伤根,伤根葵不生”之句。古代公仪休去相鲁,他的妻子种植了葵,他看见后就拔了,说:“吃的是公家的禄米,却与百姓争利,这样做合适吗?”现在卖饼货酱、赚钱买药的人,都是在享受公家的禄福,而不仅仅是种植葵,小民又怎么能生存下去呢?白居易在诗中写道:“禄米獐牙稻,园蔬鸭脚羹。”因此而得名。
藕切成细块,然后用砂器轻轻擦圆,与胭脂染色的梅水混合,再加入绿豆粉拌匀,放入清水中煮熟,看起来就像石榴子一样。另外,也可以用熟笋切成细丝,同样用粉煮熟,这就是所谓的“银丝羹”。这两种方法可能是相互影响而产生的,因此同时存在。
炒葱油时,可以用纯酣滴和糖酱来制作齑,也可以加入豆腐和乳,等面熟后过水,做成茵供食用。这确实是一种滋补的良药。
山药与栗各片截,然后用羊汁加入其他调料一同煮制,制成的菜品称为“金玉羹”。
将细茵(即豆面)曝晒至干燥,然后存放起来。取出时,与酱清芥和盐菜心一同煮,即可制作出美味佳肴。这两种菜品独特的风味只有在独泉才能找到。当然,如果只使用其他蔬菜和酱汁也可以,但会稍显缺乏风情。
苏轼的《巢故人元修菜》的诗,其中提到了一种豆荚圆而小的蔬菜,作者在寻找这种蔬菜的过程中,询问了许多老园丁,但很少有人能回答出来。后来,永嘉的郑文乾从四川回来,告诉作者这种蔬菜是蚕豆,也叫做踠豆,四川人称之为巢菜。蚕豆的苗叶在春天嫩时可以采摘,作为蔬菜食用。食用方法是将苗叶清洗干净,然后用真麻油热炒,再加入酱和盐煮熟。蚕豆苗叶在春天之后就会变老,不宜食用。苏轼在诗中提到的“点酒下盐豉,缕橙芼姜葱”正是这种烹饪方法。作者认为,对于每一件事物都要了解,只有游历久远,才能有更广的见闻。读苏轼的诗二十年,终于得知这种蔬菜的名称和食用方法,感到非常高兴。
有鄱江的朋友请你饮酒,并提供了一道名为“酒煮菜”的菜肴。但这并非普通的菜,而是用酒煮鲫鱼而成。朋友说:“鲫鱼是稷所化,用酒煮食,十分有益。” 这道以鱼为菜的菜肴让你私下里产生了怀疑。后来,当你查阅赵与时所著的《宾退录》时,发现其中记载了靖州的风俗,居丧期间不吃肉,只以鱼作为蔬菜,湖北地区称之为鱼菜。你又想起了杜甫的《白小》诗:“细微沾水族,风族当园蔬。”这才相信鱼就是菜。赵与时是一位好古博学的君子,他对于这样的细节也了如指掌。
刘彝学士在宴集时坚持要求主人提供苦荬(苦菜)。苦菜是一种味道苦涩的蔬菜,但在古代被视为有药用价值,能够安心益气。在《诗经》中有所提及,称为“荼苦”。刘彝对苦菜情有独钟,甚至因为狄武襄公青在边郡宴请时不提供苦菜而大发雷霆,甚至辱骂狄公至其被黥面(在脸上刺青)。尽管受到侮辱,狄公保持冷静,并尊称刘彝为“先生”。韩魏公在旁观察,认为狄公具有真正的将相气质。
苦菜的食用方法是将生菜用盐和酱单独拌制,或者作为苦羹加入姜和盐调味。在《礼记》中,苦菜被称为“秀”,而在《本草纲目》中,它被记载为“荼”,是一种能够使人安心的草药。隐居人士常将其磨成粉末饮用,有助于安眠。在今天的交广地区(即交州和广州一带,今属广东、广西),苦菜仍然广泛种植。
宪圣喜欢清俭,不喜欢杀生,所以每当后苑进生菜时,都会采集牡丹花瓣加入其中,有时也会用微面裹着牡丹花瓣,然后炸成酥。另外,他也会收集杨花来制作鞋袜和毡褥。侄孙恭僖则每次烹饪生菜时,都会在其中加入梅花,这样的搭配不仅有香味,也很好闻。
将米泔(即米粉)浸泡在琼芝菜汁中,暴晒于阳光下,经常搅拌直至呈现白色。然后将其洗净捣碎,煮熟后取出,再加入十数片梅花,待其冷却后,再加入冻姜和橙,即可制作成芝齑供食用。
在孟冬之后,采集根类植物,清洗并去皮,煮熟但不要过火,然后捶扁并压干。再用盐、酱、茴、萝、姜、椒、熟油等各种调料研细,浸泡一两个晚上,然后晾干食用,味道就像肉脯一样。竹笋和莲藕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处理。
在开元年间,东宫的官僚生活清淡简朴。薛令之担任左庶子,以诗表达自己的悲愤:“朝阳升起如团团,照见先生的盘中。盘中究竟有什么呢?只有苜蓿长得茂盛。饭菜干涩,筷子难以拿捏,汤羹稀薄,筷子容易滑落。如此安排朝夕,又如何度过岁月的寒冬呢?”有一次皇帝到东宫巡视,看见薛令之旁边题写了“若嫌松桂寒,任逐桑榆暖”这句诗。薛令之感到恐惧,以病为由告假回家。每当诵读此诗时,他都感到困惑,不知其中所指何物。后来偶然与宋雪岩伯仁访问郑野墅时,看到了这种植物,因而得到了种子和种植方法。这植物的叶子呈绿紫色,茎长或高一丈或一尺,用开水焯熟后炒制,加入姜和盐调味,用来做汤或菜都可。本来口味并不难吃,薛令之为何觉得如此厌烦呢?东宫的官员们本应是当时的精英,但在唐代的文集中,他们只是次选。薛令之的兴趣可能不在这些菜肴上。宾僚们在挑选食材时连鱼都没有,上层人物们却嘲笑他们,唉,真是可怜。
考亭先生每次饮酒后,都会以蔊菜供奉。蔊菜有两种,一种生长在盱江,分布于建阳;另一种则生长在严滩石上。考亭先生供奉的应该是建阳产的,有《蔊诗》可供参考。山谷中的孙崿,常常躺在沙地上吃蔊菜的嫩苗,他说生长在河边的尤为美味。
用瓠(一种葫芦)和麸(麦麸)制作素食佳肴。具体做法是将瓠和麸分别切成薄片,用调料拌匀。然后将麸用油煎,瓠用脂(动物油)煎。接着熬制葱油,加入酒一起炒,直到瓠与麸都熟透。这样做出来的菜肴不仅形似肉类,味道也非常美味,以至于难以分辨是否为素食。
吴何铸是一位喜欢与山林朋友交往的贵族,非常喜欢这种清淡的味道,并常以此宴请宾客。在一次宴会上,宾客们即兴创作词曲,作者也参与其中,创作了一首《恋绣衾》词。作者还提到其他宾客的词作,以及吴何铸每次宴请宾客时都会先让客人喝一种名为“发符酒”的大酒杯,然后才开始饮酒赋诗,直至深夜宾客才离去。吴何铸的子孙都非常贤能,继承了其父风范。
崔元亮在《海上方》中提到:治疗心痛和去除肠道虫积,可以选取地黄中的大块,将其净洗捣汁,与细面混合制作馎饦食用,出虫约尺长,病情即可痊愈。贞元年间,通事舍人崔杭的女儿采用淘食这种方法,排出了蟾蜍状的虫子,从此心病得以解除。《本草》中记载:地黄有浮天黄和半沉人黄之分,但最好的是沉底的品质。宜用清汁煎煮,不宜加盐。或者将其洗净切成细片,与米一起煮成粥,也是很有益处的。
夏初时节,竹林里的春笋正盛,此时扫去竹叶在竹边煨煮成熟的笋,味道非常鲜美,称之为“傍林鲜”。文与可在临川为官,正和家人享用煨笋午餐时,忽然收到苏轼的来信,信中有诗:“想见清贫馋太守,渭川千亩在胸中。”文与可不禁喷饭,饭粒洒满案桌,想来他也是在想象中提供了这样的美味。一般来说,笋的珍贵在于其甘甜鲜美,不应与肉同煮。如今普通的厨房多喜欢将笋与肉混合烹饪,却不知一旦有了小人,便坏了君子的味道。“若对此君成大嚼,世间哪有扬州鹤”,东坡的用意已经非常微妙了。
选取新鲜的嫩笋,用调味品和薄面,拖油煎炸至金黄色,口感香脆可爱。我以前去莫干山拜访霍如庵正夫,他早上用笋切成方片,和白米一起煮粥,味道非常好。我因此戏谑他说:这种方法是为了节约精华和气息啊。济颠在其《笋疏》中写道:“拖油盘内煿黄金,和米铛中煮白玉”,这两种做法都得到了。霍如庵是北司的重要人物,却能欣赏山林之间的自然风味,真是与众不同啊!
芋头被称为土芝,大的芋头用湿纸包裹,然后用煮酒和糟涂抹外层,用糠皮火慢慢煨熟。等到香味四溢时取出,放在凹地内,剥去外皮后温热食用。冷芋头可以活血化瘀,但如果用盐则会让人失精,所以取其温补之效,称为土芝丹。从前懒禅师正在用牛粪火煨芋头时,有人来召他,他拒绝了,说:“还没有情绪收拾寒天的鼻涕,哪里有工夫陪伴俗人?”又有山中居士的诗说:“深夜一炉火,全家团团坐。煨得芋头熟,天子不如我。”可见他们对芋头的喜爱。小的芋头晒干后放入瓮中,等到寒冷的月份用稻草盦熟,颜色香味如栗子,称为土栗,很适合在山舍中围炉夜宵。赵两山汝涂的诗说:“煮芋云生钵,烧茅雪上眉。”这是他亲眼所见,不是随意创作的。
杜甫诗中有“夜雨剪春韭”的句子,世人多误以为是在菜园中剪韭菜,不知道“剪”字其实很有道理。因为在炸韭菜时必须先整齐地剪断其根部,就像“烹薤圆齐玉箸头”所说的那样。然后用左手拿着韭菜的末端,将其根部竖立在热水中,稍微剪一下末端。炸熟后丢弃末端,只炸根部,等它带有韧性时投入冷水中,取出时口感非常脆嫩,但必须用竹刀来切割。另一个方法:采一些嫩柳叶一起炸味道更好,所以叫做柳叶韭。
以前拜访刘漫塘宰,他留我午餐并提供了这道菜,清新芳香非常可口。我询问后得知,这是栀子花。采大的栀子花,用热水焯一下,稍微晾干,用甘草水调和稀面,拖油煎制,名为檐卜煎。杜甫的诗说:“于身色有用,与道气相和。”现在我已经制作了这道菜,清新和风的味道已经具备了。
一种名为“御爱玉灌肺”的素食菜品,它是由真粉(豆制品)、油饼、芝麻、松子、胡桃和莳萝六种材料制成的。这些材料被磨成粉末后拌和在一起,然后放入蒸笼中蒸熟,最后切成肺状的块状,并用辣汁作为调味品。这道菜品不仅美味,而且体现了皇宫中对节俭和不喜杀生的重视。对于居住在山中的人来说,这样的饮食已经足够丰盛,不需要过分奢侈。
菊花的名字是蔷薇科的植物,《本草》中称为节花。陶渊明在注解中写道:“菊有两种,茎为紫色,香气香甜而味道甘甜,其叶可以用来做汤;茎为青色且较大,气味像蒿草而且苦如薏苡,则不是菊。”现在的做法是:春季采摘苗叶,清洗后用沸水烫一下,再用油略微翻炒,煮熟后,加入姜和盐做成汤,可以清心明目,加入枸杞叶更加美味。唐代诗人陆龟蒙在《杞菊赋》中写道:“尔杞未棘,尔菊未莎,其如予何。”《本草》中记载,枸杞叶像软软的石榴叶,能够使人轻身益气。它的果实是圆形的且有刺的,名为枸棘,不可药用。菊花和枸杞虽是小物,有一点点差错都不可以用,那么在君子和小人之间,怎能不加以分辨呢!
谢益斋奕礼,不喜好饮酒,曾有“不饮但能看醉客”的诗句。有一天在他书写的余琴结束后,命仆人将香圆(一种水果)剖成两半,雕刻成两个杯子形状,然后倒入温热的上等好酒,以此劝客。酒香四溢,清新的香气让人感觉金杯玉樽也比不上这香圆的美味。香圆在闽南地区只是一种普通水果,但在京华鼎贵的宴席上却成为了恰当的清供(供品),可以说是非常合适。
山家三脆主要材料为嫩笋、小蕈和枸杞菜,炒制成羹,加入胡椒会更加美味。赵竹溪密夫非常喜爱这道菜,有时会做成汤饼来奉养亲人,名为“三脆面”。他还曾写诗描述这道菜的美味,认为这是山林之间的美味,即使与肉食相比也毫不逊色。蕈也被称为菰。
春秋季,人们会采集植物的根部,去掉其中的心,然后捣碎取汁,将汁液与蜂蜜混合。接下来,用银器以重汤(即大量的水或液体)加热煮制,在煮制过程中需要快速搅拌,直至达到如饴糖般的粘稠度。最后,将制成的药物储存于瓷器中,用时需温酒调和,化开服用,这样能够增加其滋补效果。
一种名为“雪梨”的大梨,将其碎截后捣碎,用醋和少量的盐、酱拌匀供食用,可以作为佐酒的小菜。葛天民在《尝北梨》一诗中,虽然不是在咏雪梨,但诗中提到的“新棠梨到野人家”,让人联想到雪梨的清甜与酸爽。张斗野蕴则有“蔽身三寸褐,贮腹一团冰”的诗句,形容雪梨的外皮褐色的短衣和内部的冰凉多汁,被褐怀玉者,即外貌平凡而内含美玉之意,形象地描绘了雪梨的特点。
温陵的人在前中元数日,将黑豆浸泡水中,晾晒至发芽,然后放在糠皮中的盆里,铺上沙土,用木板压实,豆苗生长时再盖上桶子,白天则晒晒,目的是希望它们齐整成排,不受风日侵扰。中元节时将其摆放在祖宗前,过三天后取出,用油、盐、苦酒、香料浸泡,可作为食物,用麻饼卷着食用尤佳。这种颜色浅黄的豆子称为“鹅黄豆生”。我在江淮地区游历了二十个秋天,每每因此而萌起回归故土的念头,以此来实现我心中的大愿。
陈习庵在他的《埙学圃》诗中写道:“只教人种菜,莫误客看花。”可谓注重实务,同时也懂得山林之味。我曾在春日渡湖时,拜访了薛独庵,他热情地留我共饮,供应了一道春日的菜肴。他偶然吟诗道:“教童收取春盘去,城市如今菜色多。”这并不是对菜肴的轻视,而是有所感悟,不忍下筷。薛独庵说:“古人称赞菜肴时,曾说过可以让士大夫知晓这种滋味,但不可让平民有这样的奢侈。诗与文虽然不同,但表达出的担忧时局之情则是一致的。”有一次煮姜油菜根羹,自以为是佳肴。偶然拜访了郑渭滨的师傅吕至,他给我供应了一种献上的菜品,只用茴香、姜、椒炒成末,装在葫芦里,等菜煮至少沸时,一起倒入熟油和酱料,迅速盖上锅盖,整个山林都充满了香气。试了试果然名不虚传,被称为“满山香”。听说汤将军孝信喜欢盦莱,他不用水,只用油炒,等汁液出来后,再加入酱料烹熟,自称这种香品胜过禁脔。汤将军虽然是武士,却不喜杀戮,这真是令人惊异!
文惠太子询问周颙:“哪一种蔬菜是最好的?”周颙回答道:“春初的早韭,秋末的晚菘。”不过,菘有三种,其中以白色者最为松脆,宛如玉石一般。而稍带青色者则完全没有风味。因此,将白色的称为“松玉”,这也意味着希望人们在选择食物时能有所决择。
夜深炉火,读书疲倦,我常想要煮栗子,但总担心烧毡的问题。一天,我在马北廛遇到了逢辰,他告诉我:“只需用一栗子沾上油,另一栗子沾上水,然后放入铁铫内,再用四十七个栗子密密地盖在上面,点燃炭火加热,待听到雷声为度。”有一天我们一起饮酒,我试了试,果然灵验,而且比砂炒的还要好,虽然数量不多,但也足够了。
豆腐炒葱油,可以用酒研磨一二十枚小榧子,与酱料一起煮。另外,也可以纯用酒来煮,这两种方法都很有益。
莴苣去除叶皮,切成寸段,然后用沸水浸泡,拌以捣碎的姜、盐、糖、熟油和醋腌制,口感鲜甜脆爽。杜甫自己种植这种蔬菜,但两个星期都没有长出新芽,他感叹君子得到微薄的报酬却晚了,而坎轲却像芝兰一样在荆棘之中受困。由此可见,诗人的诗作并非只是为了口腹之欲,而是真情流露的产物。
白扁豆温和无毒,有助于调和中下气。烂炊后,味道甘甜可口。现在以葛天民的诗句“烂炊白扁豆,便当紫团参”来命名它。
山栗和橄榄薄切混合食用,味道有梅花的风韵,因此被称为“梅花脯”。
在春日游览西马胜会时,张将军邀请我留下一起共饮,还命我在他的菊田中作诗。我写了一首墨兰诗,张将军非常高兴,喝了几杯后,他还分享了菊煎的制法。先采摘新鲜的菊花,将其留在汤中浸泡一段时间,然后用甘草水调和山药粉,加入油中煎炸,吃起来清爽宜人,仿佛置身楚畹之间。张将军对药物颇有了解,还提到“菊花以紫茎为正”的说法。
雪夜,张一斋宴请宾客。酒兴正浓时,簿书何君时峰拿出了一瓢沆瀣浆,与宾客们分享。宾客们饮用后,不禁感到酒意消散,神清气爽。有人好奇地询问沆瀣浆的制作方法,何君时峰解释说,这是他从禁苑中得到的秘方,只需将甘蔗和萝菔切成方块,然后用开水煮烂即可。他提到,甘蔗能帮助解酒,而萝菔则有助于消化。在酒后的这个时刻,能得到这样的饮品,对宾客们来说无疑是非常有益的。在《楚辞》中也有提到蔗浆,可能就是指这种饮品。
将鲜蕈洗净,用少许水煮至微熟,然后以美酒再次煮熟,或者配以临漳绿竹笋一同烹煮,味道尤为美妙。施芸隐枢在《玉蕈》一诗中写道:“幸能从腐木中生长,敢于被人尝食。虽然有山林的风味,却难以让世俗人知晓。芬芳散发在玉叶之间,生机盎然于琼枝之上。对于贪吃的人来说何等幸福,唯有诗人才能回报你。”现在人们更多地采用酥灸的方式烹制鲜蕈,其风味尤为不凡。
在炎热的夏月,命客人划舟到莲荡中,先用酒浸泡荷叶束,然后将鱼鲊包裹在其他叶子里,等待舟回、风轻日晴时,酒香鱼熟,再取出酒和鱼进行享用,这确实是一种美好的时光。杜牧曾说:“翠筒时成如象鼻曲,白酒微含荷叶苦。”他在杭州任官时,也曾多次举办这样的聚会。
在盛夏的时候,张整斋损在竹阁邀请客人聚饮,正午时各自饮一大觥,清风凉爽,一点暑气也无。他的制法是将胡麻子二升略微炒一下,然后加入生姜两两和生龙脑叶一把,一起细磨碎,加入五升清水煮沸,滤去渣滓,用水泡饮用,确实大有益处。我赋诗曰:“何须更觅胡麻饭,六月清凉却是仙。”《本草》中称之为巨胜,说桃源中有胡麻,这或许就是指的这种物品,但其中的说法各有不同,或真或虚,难以确证。
茶本就是一种药物,煎服可以消食化滞,但用汤点茶则会滞腹伤脾胃。现今,世人喜欢采取各种其他叶子混合制成茶末,人们通常懒于煎煮,这种做法可能有害。现在的做法是采取茶芽,或者用碾碎的茶叶,用活水煎煮,饭后稍等片刻再饮用。这与东坡的诗句“活水须将活火烹”、“饭后茶瓯味正深”相符。《茶经》也指出“江水为上,山与井俱次之”。但现在的做法不但不选择水源,还添加了盐和果味,失去了正宗的味道。对于茶的煎煮,应当像玉川子一样,只听说过煎吃,如果用汤点茶,又怎能喝七碗呢?正如山谷词所说:“汤响松风,早减了、七分酒病。”若能明白这一点,口中虽无言,心中却充满喜悦,如同参透了禅宗的奥妙。
一种制作米酒的详细过程。首先,用一斗面、三升糖醋和两担水煮成浆,加入麻油、川椒和葱白,煮至熟透。然后将一石的米浸泡在这个浆中,浸泡三天后,蒸熟成饭。接着,将一半的浆再次煮沸,去除表面的沫沫,加入川椒和油,煮至熟透,倒入缸中。再加入一斗的饭和十斤的面粉末,半升酵母,拌匀后放置。过几天后,再加入米和面,用脚踩压,覆盖上,再过三至五天即可熟成。夏天大约需要三到二十二天。在此过程中,每次用新的浆浸泡米,熟了就加入酵母,不需要用灰曲,只需要用木香皮磨碎,用清水溲制成饼,使其坚硬如石,一开始不加入其他药物。作者曾将此法带到新丰,因此对其了解颇深。危巽斋子常常禁止私自使用酵母,专门用于酿酒;他也提醒要小心保存粮食,以确保酿出的酒品质;给予新鞋,以保持清洁;透风以保持酒的品质,因此酒质日益提升。这表明了危君对酒的管理之微妙,也显示了他对酿酒的专心致志。古人在《丹阳道中》诗中也提到:“乍入新丰市,尤闻旧酒香。抱琴沽一醉,终日卧斜阳。”这段文字正描述了这个地方。沛中有自己的旧丰,马周是新丰的酒商,效仿长安的新丰。
汉光武在芜蒌亭时,曾得到冯异送来的豆粥,他对此恩情感激,久久不能忘怀,更何况在山居生活中更是如此呢?这种豆粥的做法是用沙瓶煮烂赤豆,等到粥将要沸腾时,再将豆子加入一起煮,待煮熟后食用。东坡在诗中写道:“哪有江头千顷雪色的芦苇,茅檐出没着晨雾寂寞。地碓舂出的米粒光润如玉,沙瓶煮的豆子软绵绵如酥。我老了,找不到安身之处,只能卖书来问问东家是否可以住下。躺在那里听着鸡鸣,等着豆粥煮好,然后拖着蓬头,穿着拖鞋去拜访朋友。”这就是制作豆粥的方法。相比金谷宴上的繁华热闹,只是虚浮的自吹自擂,还不如在山舍里清谈闲逛,等待机缘自然而然地到来。
仲春时节深入采集根茎,经过九次蒸煮,九次晒干,捣成糊状,可以作为果食。另外,将细切的根茎用水浸泡,水与根茎的比例为一石根茎和二石五升水,煮去苦味后,过滤入绢袋中压榨汁液,澄清后再煎成膏状,然后用来炒黑豆、黄米做成饼状,大约每块两寸大小,客人来访时可供应两块。此外,采集的苗也可以作为菜品食用。隋朝的羊公服也提到了这种根茎,称之为芝草的精华,又名仙人的余粮。从中可以知道它的补益作用。
有空闲的日子,我前往大理寺拜访陈评事,他字介。他留我饮酒,并让两个童子出来,唱着陶渊明的《归去来辞》,用松黄饼作为下酒菜。陈介头戴方巾,留着美丽的胡须,有着超脱世俗的风度。在饮酒的同时品味这样的文化表演,让人潇洒地产生了归隐山林的想法,感觉驼峰、熊掌这些美食都相形见绌了。春天采摘松花黄,和蜂蜜一起制作成饼,形状像鸡舌和龙涎。不仅香味清新甘甜,也对身体有益处。
将发酵的面饼切成薄片,涂上蜂蜜,或者涂上油,然后在火上烤炙,放在铺有纸的地面上散去火气,这样做出来的面饼非常松脆,并且能够化痰助消化。杨诚斋在诗中写道:“削成琼叶片,嚼作雪花声。”非常形象地描述了这种面饼的口感和声音。
将术和菖蒲煮熟,晒干后研成粉末。每使用一斤这样的粉末,混合三斤蒸熟的山药末,然后用炼蜜水调和,加入面粉做成饼状,晒干后保存。待有客人到来时,将这些饼蒸热食用,也可以切成条状做羹汤。章简公曾作诗云:“术荐神仙饼,菖蒲富贵花。”
杨诚斋的诗描述了一种以梅花和雪水酿制的美食,具体做法是将白梅肉浸泡在澄清的雪水中,然后加入梅花进行酿制,经过一夜之后取出,再用蜂蜜腌制,可以用来配酒。这种美食的风味与敲雪煎茶相似,但却是不同的美食体验。
将姜切成薄片,葱切成细丝,分别用盐水焯一下。然后将稀面与细姜末和老甘草末混合,加入面中,这样就不会太辣。在浅油中炸至金黄,可以抵御寒冷。朱氏《论语注》中说“姜通神明”,因此得名。
危巽斋说:“梅以白为正,菊以黄为正,超过这个颜色,恐怕陶渊明、林和靖两位先生都不会接受了。”现在有七十二种菊花,就像《本草》说的现在没有真正的牡丹,不能用来煎药。做法是采摘紫茎黄色的菊花,用甘草汤和少许盐焯一下,等米饭快熟的时候,把菊花投入同煮。长期食用可以明目延年,如果能用南阳江谷的水煎煮,就更好了。过去爱菊的人,不如楚国的屈原、晋朝的陶渊明,但是谁知道现在最爱菊花的人,有刘石涧元茂,他的一行一动,都跟菊花有关。他翻阅菊花叶的诗说:“哪一年的霜后黄花叶,颜色还在万卷书上。曾经在篱笆下读过,一枝闲玩被风吹。”看这首诗,不仅知道他爱菊花,而且知道他为人清高,情感深厚。
将落下的梅花洗净,用雪水煮白粥,等粥快熟时放入梅花一起煮。杨诚斋诗云:“才看腊没得春饶,愁见风前作雪飘。脱蕊收将熬粥吃,落英仍好当香烧。”这首诗描述了在冬天梅花凋落时,人们将落下的梅花用来煮粥和烧香。梅花粥具有清香,可以驱散冬季的寒气,而落下的梅花用来烧香,则可以净化空气,提升室内氛围。
赵东岩在给友人的诗中写道:“好春虚度三之一,满价荼蘼取次开。有客相看无可设,数枝带雨剪将来。”起初,他以为荼蘼是不能食用的,但有一天,当他访问灵鹫时,僧人蘋洲和德修留他吃午粥,味道香美。他询问后得知,原来粥里加入了荼蘼花。做法是将花片用甘草水焯一下,等粥煮熟后再一起煮。此外,还可以采摘木香的嫩叶,用同样的方法焯水,然后加上姜、油、盐拌成蔬菜食用。僧人酷爱吟诗,自然知道这种清雅的味道,也证明了赵东岩的诗没有虚假。
樱桃经过雨水后,内部会滋生虫子,人们不容易察觉。可以用一碗水将樱桃浸泡,过一段时间,虫子就会因为水中的梅酸而蛰伏出来,这样樱桃就可以安全食用了。杨诚斋的诗描述了樱桃的美味和制作方法,其中提到了将樱桃煮以梅水,去除核后捣碎印成饼状,再加入蜂蜜食用。这种方法可以有效地去除樱桃内的虫子,并增添樱桃的口感和香气。
山药,又名薯蓣,在秦楚地区被称为玉延。其花白如细枣,叶片青翠,形状锐利如牵牛花。山药在夏季需要用黄牛粪灌溉,以促进其生长繁茂。通常在春季和冬季采挖其根部,以白色为上品。处理山药时,先用水浸泡,加入少许矾,浸泡一夜后,洗净去黏液,烘干磨粉。山药粉适宜用于制作汤饼。若制作索饼,则需将山药熟研过滤成粉,再放入竹筒中,流入浅醋盆内,取出后用水浸泡去除酸味,然后按照煮汤饼的方法烹制。若煮食山药,只需刮去外皮,蘸盐或蜜皆可食用。
山药性温无毒,具有补益作用。宋代诗人陈与义曾作《玉延赋》,称赞山药的色、香、味为三绝。陆游也有诗云:“久缘多病疏云液,近为长斋进玉延。”在杭州等地,常见如掌大小的山药,名为“佛手药”,其味尤佳。
向杭云公充,夏日命令饮酒,准备了大耐糕,本意应该是用面粉制作。但当糕出炉后,却使用了大柰子去皮剜核,先用白梅和甘草汤焯,再用蜜和松子、榄仁填充,放入小甑蒸熟,称之为柰糕。如果没有蒸熟,会伤害脾胃。此外,取向杭云公的大耐官职之意,从中可以看出向杭有意追求简朴的文化传统。对于天下的士人而言,只要明白“耐”字的含义,就能以此来保持节操,实现清名高远。因此赋诗曰:“既知大耐为家学,看取清名自此高。”《云谷类编》中称大耐糕源于李沆的故事,但或许有疑虑。
将去核的杏实与粥一同煮熟,便是所谓的“真君粥”。传说在向游庐山时,闻闻董真君未成仙之前多种植杏树,每逢丰收季节用杏果代替谷物,而在歉年则用谷物代替杏果,因此能够渡过生活困境,时常有人因此而得以生存。后来董真君在白日升仙,有诗曰:“争似莲花峰下客,种成红杏亦升仙。”这说明不一定要专注于炼丹服气,只要有对人民有益的功德,即使未死也可以被称为仙人。所以将这种粥称之为“真君粥”。
在雪夜,芋头正好成熟,有仇芋田从简带着酒来敲门,就供应给他。他说:“煮芋有不少方法,但只有酥黄这一法是世间难得的。将熟芋切片,再研磨榧子和杏仁,加入酱汁拌面后煎熟,非常美味。”诗中写道:“雪夜中,将截成玉状的芋头,春天来临时,将寒酥切割成金黄。”
采桂英去除青蒂,洒上甘草水,然后与米一同磨成粉,煮成糕。每年大比,士人朋友互相馈赠饼子,象征着“广寒高甲”的吉祥之意。另外,还有采花后稍微蒸一下,然后晾干制成香,放在边境的酒宴上,仿佛置身于古鼎之间,尤为清雅。童用堀师禹的诗说:“在胆瓶中倒着清酒,激起诗的兴致,古鼎上余留的花朵散发着酒香。”可见这些花的乐趣。
《祀礼》中提到干鱼称为菀。古诗中有“酌醴焚枯鱼”的句子。在南方,干鱼也称为鲞鱼,通常用来煨食,很少用来煮粥。我曾游览天台山时,看到有人将干鱼浸泡洗净,切成细片,与大米一起煮,加入酱料和胡椒,据说可以治疗头风,其效果超过了陈琳的檄文。也有人将干鱼与豆腐混合煮食。《鸡肋集》中有一句话:“武夷君食河枢脯,即是指干鱼。”因此将之称为干鱼。
将焯过的笋和蕈一同切截,加入松子和胡桃,然后加入适量的酒、酱和香料,搅拌均匀后,用这个混合物溲湿面粉,制作成饼子。另外,试验蕈的方法是与数片姜一同煮,如果颜色没有变化,那么就可以食用了。
作者在东嘉水心先生家做客时,品尝了一种由净居僧送来的名为饐的点心。这种点心大小如小钱,上面沾有橘叶,散发出清香气味,味道类似于洞庭湖地区的橘子。水心先生作诗称赞这种点心,并询问寺僧制作方法。寺僧回答说,制作饐需要将蓬蓬(一种植物)和橘叶捣碎,加入蜂蜜和米粉制成面团,然后将面团包裹着橘叶蒸制而成。这种点心在当地市场上也有销售,但尺寸稍大一些。
嵇康说:“合欢可消除忿怒,萱草可使人忘却忧愁。”而崔豹在《古今注》中则称:“丹棘,又称鹿葱。”春天采集这些苗叶,用清水煮熟,然后用醯和酱调制成齑,或者干燥后与肉一同烹饪。在六合时节,人们常常食用这种菜,但是崔豹的母亲却有烦心之事未得解决,怎会忘却忧愁呢?所以我赞叹道:“春日阳光明媚,采萱草于庭院。世间尽欢乐,但忧愁仍然难以忘怀。”
使用清澈的面汤,将菘菜切片后,加入姜、椒、茴、萝等调料。为了加快烹饪速度,可以加入一杯元齑,并且撒上一把梅花瓣,这样的菜名为“梅花齑”。
李白的诗中写道:“亭上十分绿醑酒,盘中一味黄金鸡。”这道菜的制作方法是:将鸡洗净,用麻油、盐水煮熟,加入葱、椒,待熟后拆成小块。然后用原汁调味供食,或者配以酒,这样可以品尝到初熟的白酒和肥美的黄鸡,非常愉悦。类似川炒等烹饪方法是新潮的,不是山家所喜欢的,可能也不是真正的美味。每每想到茅容将鸡供奉给母亲,而不是客人,实在是非常贤德的。《本草》中记载:鸡性小毒,但能补虚治病。
郑余庆有亲朋来访,特别吩咐家人说:“将鹅鸭烹煮至软烂,去除毛发,切勿扭折项部。”但客人却一直等待,结果他蒸了一个葫芦来款待客人。现在岳倦翁珂也在书中写道食品处理方法,诗中写道:“动指不必占染鼎,去除毛发切忌扭折蒸锅。”岳倦翁珂虽然是贵族出身,但了解这种烹饪的方法,实属不同寻常!
曾经游览武夷山六曲时,拜访了止止师,恰逢下雪天,捕获了一只兔子,但没有厨师会做。止止师说:“在山里,我们只需要将兔肉切成薄片,用酒、酱、花椒等调料浸泡,然后用风炉放在座位上,加入半壶水,等水沸腾后,每人分一双筷子,让他们自己用筷子夹肉片放入汤中,直至煮熟食用。” 这种方法不仅简单易行,而且还有一种团聚温暖的乐趣。过了五六年后,我来到京城,又在杨伯岩的宴席上看到了这种烹饪方法,仿佛武夷山的记忆已是隔世之事。杨伯岩是勋贵之家,酷爱古学且清苦,适合这种山林间的乐趣。我因此作诗:“浪涌晴江雪,风翻晚照霞。”最后一句是:“醉忆山中味,浑忘是贵家。”猪羊也可以这样制作。
在蜀地有一种鸡,其嗉中藏着绶带般华丽的东西,晴天时会向阳光处摆动,露出大约两寸长的二角。李文饶在诗中写道:“葳蕤散绶轻风里,若仰若垂何可拟。”王安石也有诗云:“天日清明聊一吐,儿童初见互惊猜。”这种鸡生来就能反哺,因此也被称为孝雉。虽然杜甫有“香闻锦带羹”之句,但据说他并未尝过。有次我向游吴之虞江,留在钱春塘名选字舜举家中,持蛰把酒,正巧有人带来了一对双鸳鸯,于是便将其燖以油熞,加入酒、酱、香料,煮熟后饮用,一边吟咏一边享受,觉得非常合适。诗中写到:“盘中一箸休嫌瘦,入骨相思定不肥。”其肉质鲜美不亚于锦带。我在静静地思索,这种鸳鸯能吐出绶带,虽然可以各种方式烹饪,但吐绶的行为是否值得忍受呢?
将净洗的粟米磨成粉,先将一部分小粉放在缸底,用绢囊过滤乳汁,将清汁倒入釜中,加热至稍微沸腾,立即洒入淡醋,使之凝聚,再将凝固的乳块放入囊中压制成块状。接着,将一部分小粉皮铺在甑里,放入乳块蒸熟,然后略微洒上红曲水,再稍微蒸一会儿,取出后切成鱼片,称之为“罂乳鱼”。
坡的诗中写道:“赠君木鱼三百尾,中有鹅黄木鱼子。”春季时,将梭鱼剥皮蒸熟,采用与笋相同的方法,再用蜜煮、醋浸,这样就可以制作出美味的木鱼。在蜀地,这是供奉神明的常见食物。
獐,《本草》记载:秋季后它的味道胜过羊肉。道家看重它的白脯,它的骨头可以用来制作獐骨酒。现在制作大脔,先用盐、酒、香料腌制一会儿,然后用羊脂包裹,用强火烤熟,去掉脂肪,然后食用肉。鹿和麂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制作。
狸,根据《本草》记载,其斑如虎者最佳,次之者如猫者。其肉可用于治疗痔病。烹制方法为去除皮毛和内脏,用纸揩净,清酒洗净后,加入椒、葱、茴香、萝卜等调料,密封后蒸熟,去除调料,再用重物压制隔夜,切成薄片如玉。在雪天炉边品诗饮酒,是一种奇特的享受,所以东坡有“雪天牛尾”之咏。有些人还会用纸包裹在糟中浸泡一宿,这样更佳。杨诚斋在诗中写道:“狐公韵胜冰玉肌,字则未闻名季狸。误随齐相燧牛尾,策勋封作糟丘子。”南方人有时将其制成脍肉,形状像黄狗。狐狸的鼻尖和尾巴较大,性情温和,可用于治疗风寒劳损。在腊月取其胆,用温水调灌亡者的身体,即可治愈。
将羊肉放入砂锅中,除了葱和椒之外,还有一种秘密的方法,即只用数枚捶碎的真杏仁,放入活火中煮。经过烹饪,直到肉骨也变得非常烂。每当想到这种方法时,感慨于现在不逢汉时,一些地方的菜肴都无法达到古时的水平。
取一个大橙子,切去顶部,挖去橙心,留下一些汁液。将蟹膏和蟹肉填入橙内,再用橙蒂和枝条覆盖如初。将这个小橙盅放入小蒸锅中,加入酒、醋和水,蒸熟后取出。加入一些苦酒和食盐作为调料。这样的美味既香气扑鼻又鲜美无比,让人联想到新酒菊花、香橙螃蟹的意境。
想起危异斋稹曾赞美蟹道:“黄中通理,美在其中,畅于四肢,美之至也。”这句话出自《易经》,用来形容蟹的美味恰到好处,而如今,用同样的方法来描述这个橙蟹结合的佳肴也是十分贴切。
蟹生于江者黄而腥,生于湖者绀而馨,生于溪者苍而清。不同环境下生长的蟹,其风味各有特色。江蟹黄肥而腥,湖蟹色深而香,溪蟹则清新。
钱君谦斋震祖在辛卯年,于吴门与友人秋日相遇,把酒论文,享受蟹的美味。他们每天早上购买蟹,必选圆脐(雌蟹),用酒和醋烹制,加上葱、芹菜等调料,仰放使其凝固,然后每人享用一只,痛饮大嚼,仿佛置身湖海之滨。钱君认为,虽然普通厨师的烹饪手法也不错,但未能完全发挥蟹的真正风味。他建议只需用橙醋,就能充分展现蟹的韵味。
钱君还吟诵了山谷(黄庭坚)的诗句:“一腹金相玉质,两螯明月秋江。”这句诗生动地描绘了蟹的美丽和美味,堪称诗中之骚。钱君豪放地用手直接食用蟹,不需刀具,展现了他的豪迈。
有人提到,蟹最怕朝雾,因此要用醋喷洒在蟹身上,即使相隔千里也不会受到影响。钱君将这一做法记录下来,为蟹的美味增添助力。
太宗问苏易简:“在食品中,什么被认为是最珍贵的?”易简回答说:“食物没有固定的味道,适合口味的才是珍品。臣以为齑汁美。”太宗笑着问他为什么这样说。易简说:“有一天夜里非常寒冷,我在火炉旁烧酒,痛饮大醉,然后用厚被子盖着。突然醒来非常口渴,于是在月光下到院子里,发现在残雪中有一个盖着齑汁的碗。来不及叫仆人,我就用雪洗手,连盛了几缸。那时我觉得自己仿佛是在仙界品尝美味,即使是鸾脯凤腊也怕不及此。我曾多次想要写《冰壶先生传》来记述这件事,但一直没有时间。”太宗笑着表示认同。后来有人询问他的烹饪秘诀,我回答说:用清水泡菜浸泡,再以菜水解渴,没有别的东西。但有人不以为然,他们可以去问问冰壶先生。
《汉地理志》中记载:蓝田产出美玉。魏朝的李预曾羡慕古人服用玉的方法,于是前往蓝田,果然找到了七十块美玉璞,用作日常饮食,但并未禁止饮酒嗜欲。后来病情加重,他告诉妻子说:“若要服用玉,必须远离尘世,居住在山林之中,戒除一切欲望,方可获得神效。但我饮酒放纵,导致自己走向死亡,并非药物失效所致。”总之,长生之道在于清心戒欲,即使不服用玉,也能达到目的。现在的做法是取一两块瓠(一种瓜类),去掉表皮毛,切成两寸见方的小片,蒸熟后食用。不需要烧炼加工,只需摒除一切烦恼妄想,久而久之自然神气清爽。这种方法比以前的更胜一筹,因此被称为“法制蓝田玉”。
晋朝桓玄喜欢欣赏陈列的书画。有一次客人端来寒食,没有洗手,却拿起了书籍,不慎弄脏了书。此后就不再准备寒食了。这可能是用了油蜜的缘故。《要术》和《食经》都只提到了环饼,人们猜测可能是指馓子,也有人说是指巧夕酥蜜食。杜甫在十月一日写道:“粔籹作人情”,而《广记》中也有关于寒食的记载。这些都令人怀疑不定。后来考证朱氏注《楚词》中所说的粔籹蜜饵,可能是指用米面煎熬制作的寒食,称为寒具。从中我们可以知道,《楚词》一句其实分为三种:粔籹是十月开炉的饼,蜜饵是七夕的蜜食,而餦餭则是寒食的寒具,这样就没有疑点了。福建人叫做煎餔的食品,是用糯米粉和面油煎制,淋上糖食用,如果不洗手,会弄脏物品,而且可以保存一个月以上,适合用于寒食。诗人吾翁和靖在《山中寒食》中写道:“方塘水波绿,杜蘅青叶盈。布谷提壶满,足以饮觞声。客人初尝寒具罢,靠着梧桐树,懒散地阅读幽经。”吾翁通读天下书籍,对学者的批评表示敬服,也认可了他在琉璃堂的礼仪,可以相信这些都是寒食的具备。
张约斋镃,性情喜好邀请山林湖海中的高士。一天,午饭后饮了几杯酒,他让手下人准备“银丝供”,并告诫说:“调和要好,又要有真味。”客人们都认为必定是切碎的肉片(即脍)。过了很久,张约斋拿出一张琴,请琴师弹奏《离骚》一曲,众人才知道所谓的“银丝”是指琴弦。调和教好,是指调琴;要有真味,是取自陶渊明的琴书中有真味的意义。张约斋是中兴功勋之后,却能够懂得这种真味的意义,真是贤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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