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秋风之墩”号上有性格各异的四个角色:沉默的神风烈士、孤单的伞兵、地狱的猎人、正义的士官长。这四号奇异的人物,甚至有两个都算不上人类的东西,要凑到一艘船舰上并不容易,但是长达21年的交情让这一切成了可能。
你们知道,我说的并不是将在500多年后在太空中由“凯斯”舰长指挥的那艘,拥有传奇战绩的“翡翠鸟级”战舰,而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微信群,成员也只是四个新世纪的大学生。事实上,大概就在两年多前,秋风之墩号还被称作过“我们一定要狠性福”或者“单身联盟”之类的名称,直到一个被称作“正义的士官长”的古董家伙——对,他现在正在写着文章——发现了微信群可以改名字的jin'shou'zhi至此之后就发生了一些很神奇的大事,我后面会娓娓道来。
很少有人能体会在这艘航行了21年的“船舰”上的四个人之间是什么样的情感:友情?亲情?基情!!?这真的很难说清楚。不过我可以先从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身份说起——玩家。
我们有一个尖刀基地,在游戏里原是培养斯巴达战士的地方,处于人类军事实力最强的殖民星,致远星上。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样的——培养一群有着战斗意志的单身汉。每到大型的假期,大家就会聚在“正义士官长”的“战斗指挥中心”——一间乱糟糟的,并不很大的卧室里——会住上很久,可能长达4天,但绝对多过一天ban。而我们从高中开始就有个传统项目——光环之夜(HALO night)。
这个名字其实就是从生活大爆炸里面出来的。我们因为只有盗版的碟子,从来没体会过对战的快乐,却沉迷于整个游戏的单人剧情里。我有一个固执的习惯,射击游戏一定要玩儿最高难度,这样统计自己的死亡,我能大致认识到战斗有多么惨烈,也因此觉得士官长传奇无比,威震天下。于是每一次,虽然猎人和伞兵很是抱怨和反对,屡次甚至以要提前睡觉相要挟,却也无可奈何跟我走。
尖刀基地里,每次来进行传奇难度的游戏的,就是秋风之墩号后来的成员。他们战斗风格各不相同,而且竟然毫无默契可言。然而,这从大家的名字就能看出,这些相互树敌的家伙根本不能组合在一起。
全场最暴怒的一位。他玩儿射击游戏永远不会问我全部的键位,只是单纯的要寻找肉搏键,我相信大家都知道传奇难度下,精英是可以一拳打飞一个斯巴达的。
这并不能阻挡他猎人一样狂热的搏斗之心。我可以简单说一个故事。
大家都知道,光环5里面的操作设定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得更靠拢传统FPS游戏了。所以我向他解释到:
“光环5键位有变化哦,这个是瞄准....”
“哪个啊?”
“这个LT,然后RT是射击,然后RB是拳头.....”
“好,要得,我晓得这么多就够了。”
可……可还有喷气背包,还有手雷,还有蹲下,还有奔跑,还有滞空和特殊攻击啊!
战斗力一般,口齿伶俐,因此有惊人的狡辩技巧。他身形越来越发福,头型越来越潮流,这当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最近情况猛然好转,人也变帅了。他对待事物有着一套自己的犀利见解,当然对待战术也是。这套自我的犀利见解,并不能给我们的战斗带来更多用处。简单的说说一个故事。
“我靠,猎人,把手柄给我,让我爽一爽。”
“这里,给你嘛,我去看会儿小说。”
“哈哈哈哈,看我伞兵来吊打星盟渣渣...哟,约翰,我啷个就死了唉!我啷个就死了唉。”
“...唉,不是,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和猎人刚正面。等着我让你复活....我靠,我也死了。”
“那约翰...我们读取存档点重新来嘛。”
另外,如果你偶然知道机核的故事烩里那个连载了十余期的中国废土世界——《赤子》。那位古怪柔情的作者就是伞兵的秘密身份,不对,伞兵是他的秘密身份。
一开始对我来说比较陌生,他来加入的比较晚,小学虽是一起在过道大闹,但后来执行机密任务后,我们断开了一些联系。再后来由猎人引荐,回归到秋风之墩号中,从此秋风之墩号战力全满。
他是一个爱好讽刺,精于道理,其他比较正常的人。这是由于神风烈士平时除了帮先知扫扫怪,做做杂活儿,他还是一名律师专业的学生。
在作战的时候,他一般会选择与猎人搭档。因为这样,他无疑会成为战场上最为冷静的一股力量。冷静带来的效果就是,永远能够自如的让队友背下老guo
哦,这很难说,他的战斗风格变化多端,近可以揣起光剑全场奔,远可以拿着射线步枪高处蹲,还可以诱敌深入,背后击杀。算得上是光环的忠实玩家了,总之光环有什么秘密,他似乎都知道,即使不知道,编一个出来也要假装知道。吓得伞兵猎人和神风烈士不敢有半句不从。
当然,他从来都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士官长要是真有游戏里面说的那么厉害,一条硬命通过了传奇难度的所有艰难险阻,那现实里的他自己到底能不能成为那个传说中的士官长。
要区分各自的作战风格并不难,然而要真的说明白谁在战场上应该背锅,就是很难办的一件事情了。前面已经说到了我们虽是队友,在光环里面却更像是对方卧底。玩儿嘛,只要尽兴开心就行。所以不免说说在光环之夜那漫漫长夜中,我们都有过怎样的精彩绝伦的故事。
“我靠,约翰,那是什么?哎?我啷个就死了唉?”这一般发生在我们遇到了猎人双组合的情况下(不是秋风之墩号上的愤怒猎人)。伞兵,正如他的口头禅一样,全无变化的盲目前进,然后自觉地,又不明所以的被“强烈绿色毁灭性光束”一下子打飞很远。等他复活过后:“吓尿,这个,太可怕。约翰,不如你先撑一会儿,我去找找敌人的高级武器。”他当然可能扛着“燃料炮”跑过来。不过,在取武器中途,他可能会在我身边复活很多次。另外,燃料炮的毁灭性打击对敌人很有效,对队友也同样。
当传奇难度下,混战中要不打中队友是件很难的事情。比如一群精英包围下,你说不定在角落机智的扔黏着手雷,炸死了奋勇冲锋的“愤怒猎人”(队员之一,不是游戏里的猎人)。他前一秒还破了精英的盔甲,正激动的搓着手柄要过去刚个正面。蓝色的离子浓焰疯狂地在“猎人”控制的斯巴达面前吞吐着,我们的“猎人”怒呆了。“是哪个!哪个杀的我。哇!!”
随着最后的一声“哇”,他会张开血盆大口,一副要吃人肉的样子。其实这里可以看出猎人智商上的缺陷。操控手柄的一共就两个人。“那肯定不是我,我没扔。只能怪你个人了。”所以这是我给他的答案。相同的事情屡见不鲜,几乎应该叫屡试不爽。我们都有过在好好走路,扛着可以开镜的枪械瞄准时,被另一个队友疯狂碾压过去的情况。“师傅,等哈儿,我要上疣猪号,我来扛机枪。”然后猎人或者伞兵帮我缩短了些距离,朝我开来。然后就进入第三人称瘫倒在地,刚捡的星盟大杀器散落一地。
“光剑!!”。这是一把很神奇的武器,按道理是由等离子构成的一种星盟“狂战士”配备的标准武器,配合隐身一点儿不比电锯杀人狂来得wei'feng。然而这在我们四个看来像是把“邪器”。它很容易让你的队友倒戈,或者让你自己变成黑武士一样邪恶。一般就在你抢到光剑的同时,说不定就被队友冷不丁一炮带走。“光剑是我的。”或者在谁拿到光剑过后,一剑刺穿你的盔甲,留下熔融的豁口,然后说“这光剑威力不错,我怕你和我抢。”
另一个武器“动力锤”则不同,这是一把彻头彻尾的大杀器,比起光剑中看不中用(在传奇难度下,可能三刀都杀不死精英,硬直长,而且次数有限),这把武器简直是“天下我有”的感觉。看见扛动力锤的鬼面兽我们既害怕又兴奋,合力做掉后,谁捡到归谁,十分太平。然而这把武器是想和平都难的另一把邪器。因为热战中,你一锤子下去。打死了敌人,也带走了队友,带不走队友,也会让队友飞一会儿,之后坠下悬崖,还是带走了队友。
当然,这两个例子并不是为了挑拨离间,游戏毕竟只是游戏。它让我们宣泄了很多现实中无法报复的“仇恨”,实现了现实中无法想象的“野心”。正是这么一种宣泄让我们每次都玩儿的很过瘾。然而除了单纯的宣泄外,我认为还有来自现实的情感的“珍惜”让我们不至于把游戏里的争斗代入进来,反而越斗越是惺惺相惜。联想一下很多把杀人事件归咎到游戏上去的家长或者老师们。我觉得真正的罪因不在游戏这个虚幻的层面,而是现实层面中没有什么让他们能够珍惜的东西,其余也不必多发散了。
漫漫长夜,上演了很多精彩的故事。其中不仅仅是我们化身为游戏角色,脆弱地奔赴战场;还包括了在游戏外愉快的相互交谈。我们在大二的那个寒假建立了一条新的规矩,每到光环之夜,将会观赏一些电影。于是《黑衣人》,《指环王》,《终结者》,《闪灵》等等名字相继到来在那一天,用那一台熟悉能干的XBOX360播放着。期间更多的像是吐槽,而不是观赏。
我们给四人中的两个胖子(猎人,伞兵)取名叫“霍比特猪”,因为霍比特人一顿早早餐可以吃掉四块“兰巴斯”精灵饼干,而一块可以满足普通人四天的口粮,算一算,我靠,不是猪能有这牙口和胃口?这和那两个胖子的食性很像,实际他们也只算是发福,而且伞兵也已经在勤奋瘦身了。
我们看到巴金斯老爷被甘道夫仅有的几个法术吓得魂胆丧尽时,都为霍比特人的胆小感到异常吃惊。那个长得像“大菠萝”(diablo同时这个词和空竹diabolo很像)的炎魔,因为巧合和甘道夫的机智,让大家觉得是甘道夫魔力无边,打败了他,但其实是去独抢经验去了,所以再回来就变白袍了。
还是甘道夫,他从头到尾只使过两个法术,“千里传音”和“圣光照耀”。我们并不能看出其中和变戏法的差别,但是他至少还能舞的一手好剑。至于佛罗多,我们基本认为他全程是个装戒指的盒子而已,但伞兵却因为他是主角,在电影开始,就先认定自己是“佛罗多”一样的英雄。盒子,英雄,到底谁是真正伞兵希望的?
谈到放电影,我们几个都很执着此事,尤其是我,坚决要在光环之夜放光碟,而不能用u盘播放下载好的。我喜欢那种感觉,说不清楚是怀旧还是一种反叛,我并不喜欢把这个弹出托盘,放入光碟,在收回后听机器“吱吱吱”的读盘,这一系列动作给省略掉。这些动作很有仪式感,就像是电影院放正片之前总会有“朱时茂‘伯伯的’演员准备好了么?”。而我看电影不是从电影开头开始兴奋的,而是从放光盘那一刻开始的。当然,大伙儿也很配合我这种执着(今年的闪灵却遗憾的没有延续这个传统,因为一切太匆忙,所以无奈用来移动硬盘,让我脸上一阵疼痛)。
我们每晚还有光环夜谈,聊的内容琐碎,谈球,谈人生,谈哲学,工作。四个男人,三个睡床,一个睡地上。奇怪的是,猎人总喜欢睡地上,因为他觉得自己占据了一块儿无人能扰的地盘。不过光环夜谈谈论的内容,算得上高级机密,所以我就不详述了。
秋风之墩号,最初并不是秋风之墩,后来被我改名字了。由于“伞兵”喜欢展露文笔,写小说。于是秋风之墩号在刚成立不久,就从“单身狗调侃俱乐部”(还好我是在改名字之后暴露的我有女朋友),逐渐转型成了“精彩科幻故事”,更准确的说,是秋风之墩号的故事。这个故事是自发的,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写的,却是我们共同创作的,没有主线,只有不断发展的对话。没有旁白,只有我们第一人称口述的情节。每个人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既是生活中的,又是在真挚的幻想中的。
我们描述了秋风之墩号发现新星球时,各个人员做出的准备。我负责指挥降落,伞兵当时正在厕所大便,猎人还在热烘嘈杂的引擎室睡大觉,而神风却在暗地里盘算着策反。一切看似和谐,却在降落的时候爆发了。由于不明的干扰加上工作人员的“疯狂”疏忽,秋风之墩号遭遇劫难,要紧急自毁,以避免科技落入敌手。然而我坐上救生艇后,神风烈士却狡诈的解除了假警报,夺取了秋风之墩号。
士官长在最后刹那,离开关闭中的舱门,重回秋风之墩。而自毁虽然是假,但是马上又变为紧急迫降,由于是Dr.Halsye 亲自设计的密码系统,我们没法取消。就这么充满怀疑,背叛和各种哄闹的气氛,降落在了一个未知的绿色星球(具体什么颜色,我还真忘了)。这些故事一出现,有段时间几乎一发不可收拾,上学我们叫做“离舰”。回家我们称作“归队”。看到几朵祥云,我们会发微信,提醒各位那个经纬度可能有“魅影号”飞船。想相互讨一些吃的我们就叫做“请求战略补给”。
想一想,都毕业了,却和唐老鸭的那三个侄子一样,机智却还是多少有些小儿麻痹。
这些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很难说秋风之墩号能继续航行多少岁月,当然凭借这艘传奇战舰的名号,一些小风小浪也是很难打散它的。最重要的便是战舰上的成员。我们没有凯斯舰长来指挥,也没有助手经营战舰,我们一起航行,在过程中赋予战舰新的意义的使命。最后当然应该想起HALO的主题曲,我们几个又各自对待新的任务了。
主演:愤怒的猎人,痛苦的伞兵,沉默的神风烈士,正义的士官长
特别出演:秋风之墩号,动力锤,XBOX360
美术指导:互联网
配乐:光环致远星:寒冬告急(Halo Reach: Winter Contingency) ——Martin O’Donnell
特别鸣谢:机核网GAMECORES,XBOX360
本来觉得该大四写完了,然后配上图就发上去。但是没想到一拖就拖到了毕业。于是有幸捕捉到这次毕业过后的光环之夜,我们之中,出国的出国,工作的工作,正好2v2。
光环之夜在周末进行,而且由于工作时间的调整,时长也真的只有一天半。奇怪的是,我以为看完闪灵过后,大家会戏谑的调戏胆小的猎人。但是没想到我们都太困了。困到连光环夜谈都没有精力再继续探讨下去了。这次的光环5也不能分屏合作了,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光环2重制版进行游戏。虽然也没有玩多久,但是仪式一定得有。不知道下一部光环有没有可能分屏呢?看战争机器和forza同样不能分屏的样子,应该是不会了,不过那时候正义的士官长也已经在美国学习去了。
我们很难不间断的抽出时间回到尖刀基地了,甚至尖刀基地本身也不太可能一直存在下去。我们几个最喜欢的光环作品是《光环:致远星》,最后的Noble 6拒绝撤离,留在自己的家乡。就像是星盟蚕食着人类的领土,玩家的游戏时间甚至是游戏的激情也在被生活的压力和负担所逐渐冲淡,而在完全放弃之前往往我们希望多坚守一会儿游戏的阵地,固守带给自己快乐的那份美妙的记忆。
但是我希望游戏带给我们每一位玩家的都不只是他本身,而是离开了游戏,我们每一位玩家依然能保持那份对喜爱之物的投入和热情。最终每一位斯巴达战士都得独当一面,成为一个独行侠,每一位热爱游戏的玩家都会在生活的千锤百炼中,成为那个出奇幸运与yong'gan的士官长——John 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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