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生活已有一个多月之久,恰巧家中有事滞留在此,上一次呆这长时间大概还在大学的暑假,除了父母的家和米粉铺外,二十来年后的我好像已经和当地的关系更为纤弱。从前低估了时间的威力,而二十年这个周期似乎是人生这个游戏里的大招,可以把一个人像忒修斯之船那样从头到脚修理一遍:出生到成年、青年到中年、中年到老年。这个大招导致我把乡音都忘记了。
这二十年好像虚晃一过,但细想还是能找到一些脉络和细节。其实无非就是在各地奔走和蹉跎,认识一些人,又忘记一些人,在不同的城市迁移后更是如此。除了身体发肤有明显变化外,经验值大概增长不少,但自己又无法察觉。性情有否大变?我想是有一些,似乎泪点更低了,很多电影开始变得动人起来。
未曾预想今年南方五,六月的雨水有如神迹般丰沛,似乎倾泻了当地人上半年所有的悲愁,以至于我的摩旅计划也“泡汤”了。但凡有短暂阴晴间隔时便骑摩托车在外面瞎转,到一些我曾经去过或未曾去过的地方走走,有时是闹市,有时是遗迹,当中也有两者之间中间地带。带上相机造访这些角落给自己的行为填充一些可能的意义,或许有些东西你不看它就没了。
近年来本市的城建有着不多不少的问题,没落的厂区和未建成的楼房应有尽有,密集耸立在闹市的轨道桩柱在未来可能成为考古学发掘的纪念性建筑。我想这可能是大背景下的一个缩影,还有千千万万个我城。
如无意外的话再过两三年可能会彻底地返乡生活,完成真正意义上的“隐退”,其实现在也是可以的,但我还有任务在身(笑),而它需要我在一个相对孤独的环境下完成(矫情)。在上海的家中如果没有喜欢的联机游戏我常几周或几月不和人来往,甚少说话(便利店都有扫码结账),大概只有在菜场才会问问多少钱。我常想这可能是某种意义上的“大隐于市”,窃喜独自生活的快乐。不久前看的《完美的日子》多少有些共鸣,主人公平山的生活节奏和我颇为相似,单调重复却乐在其中,为一些偶然的想象而喜悦。
这两年为什么要玩社交媒体呢?你都这么酷的人了。我想应该是这样的:抓住平淡生活中自以为的亮点和作品进度,以便在结尾处阅后即焚(假如贵站还在);而更重要的是观赏陌生朋友们的日常,他们比微信朋友圈里的人有趣得多。我只是一个人,因此只能用这种方式感受更多面相的可能性,而大家也是通过某种机缘取得的“联系”。玩游戏是我们的爱好,在其他方面也有很多相似之处。
村上春树曾在《地下》中记录过他采访的加害者,发现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从来不读或几乎不读小说。这些加害者对于世界的认知只有他们当下现实中的个人世界,缺乏代入他人角色的经验,因此缺乏同理心和共情能力。我想叙事类的游戏除了可个人可以操控外(但在固定的故事框架内),与小说和电影的体验是类似的,通过代入他者体验不同维度的人生多样性。我想喜爱叙事类游戏的人应该有相似的情感和爱好。
彻底归乡后应该会在离父母的家有一定距离的位置租一间房(这是一个租好过买的时代),最好是一楼带个小院子的,这样好种些花草和养只猫,在天气好的时候摆张台看书。发达的物流还是可以买到心仪的酒水的,过滤嘴能卸下大部分8毫克中南海(本地能买到的)草药味的烟油。
当初玩游戏的人都去了哪里,好似80后玩家彻底失声退位给后生,贵站好像除了几个大佬外很少见了。我想这些同龄人大概成家后再无多余的闲暇时间(自己有个喜欢游戏的朋友便是这样),主机游戏开机后没有2,3个小时是很难有投入感的,间中的干扰也会打断游玩持续性。我常想在50,60岁的时候是否还喜欢游戏,自己是从小学生玩过来的,没理由不跟的,听说押井守还沉迷于辐射76中。
本田CC110,全球累计销售1亿多辆,你甚至能在战地看到它的身影。凭借其极高的性价比吸引了大量车主,在东南亚地区也深受劳动人民喜爱,我曾在越南看到几辆可能已经服役了几十年之久。
对我而言骑摩托车驾驶的乐趣是远高于汽车,驾驶汽车时人是被困在封闭空间内的。而骑摩托车却拥有开阔的视野,另外你还能感受到路上的风和气味。愉快的体验类似于冥想,大脑是集中精神的状态,但同时又是放松的。
上次三星堆那篇游记的书写过程让我有些郁闷,每天只能写几百字,带着无病呻吟的苦感引到了另外一个方向。并非刻意为之,我不是行内人所以也无需顾虑惊扰到谁,我想他们也不会来这边看。相对而言现在较为轻松,碎碎念做个记录。
我想差不多要回上海了,时间过得太久会渐忘身上的使命:交界地正在召唤褪色者们回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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