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源的紫霄岩,有两位女神,她们被称为石真妃,神通广大。永乐初年,有军队出海,军中有张元诲等人,穿越山岭时,遇见了两辆轿子,跟着的有几位侍女手持烛灯引路。张元诲等人以为是某位大人的妻子,便放下担子等待通行,但突然间这些人就消失了,后来才知道她们是那两位女神,于是向她们行礼后继续前行。
这两位女神,最初是罗源的徐公里石氏的女儿。姐姐名叫月华,妹妹名叫雪英,她们都容貌美丽,有才学。五季末,处州发生青巾贼的暴乱,两姐妹被掳走,宁死不受辱,相继投身河水殉节。宋朝时,有一个人叫林戆孙,他上山采柴,遇见了玉女,妆容华丽,庄重地进了他的家,待了很长时间。月华吟诗道:“世间乱象纷纷,盗贼横行,连小虫都想逃离。我不幸被俘,泪水何时才能化解心头的怨愤?百尺潺潺的小溪探寻禹穴,但我心中清白如水。天地间还有忠贞的女子,她们被召上天庭,得到了美名。”雪英吟道:“曾经的繁华如浮云,所有的珍宝都化为虚无。肉芝再美也不如莲花的香,甘露也比不上竹叶的清凉。仙境烟霞,哪里都能找到,世间风雨,却像囚笼一般。知道你已经走过曾参的路,暂时与平凡之路一样。”
吟诗结束后,对戆孙说:“我是石氏的女儿,经历了不幸而死,上天怜悯我的忠贞,封我为火部曜灵真妃,我的妹妹为水部风毒真妃,封这个岩石为紫霄岩,命令我主管之,俗称为石八娘岩。你以孝闻名,虽然现在贫穷,但不久将会有所贵。”说完,相互告别送出,戆孙回头一看,已经没有人影了。
在浮梁东隅有一座昭烈庙祠,唐代张巡的雕像就设在旁边,称之为张太子。永乐戊子年间,有一位士人卜算秋天的举荐,得到的卦象是:“玉霄一点坠云端,难失佳人一不全。敲断凤钗文不就,贵人头上请君看。”原来是预示王英高中的结果。
王英是东滨州人,他的父亲斌是浮梁的县令,因此有人预言他会中举。另外还有一位士人把芭蕉叶藏在袖子里,进来后说道:“我不是来问功名的,只是问问袖子里有什么东西?”他的诗说道:“双手怀抱着一片清凉,我知道你不是来问功名的意思。可怜昨夜三更的雨,减去了窗前的几点声音。”还有一位士人带着一种奇特的草来问它的名字,他的诗说道:“苏武当年胆气雄,匈奴的箭射飞了他的雁。直到现在血染了台阶前的草,一到秋天就一片红。”这种草叫做“雁落红”,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有人说那时候庙里寄居了一位旅行者,一切以他为中心,后来他走了,神就不再显灵。
黄岩的侍郎戚公,心地仁厚,虽然时常穿着朴素的布衣,生活非常贫困,但有人怜悯他的才华,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但戚公担心自己无法供养妻子,只好与对方达成协议:“等我有了出息再完婚。”
那个地方有一个废弃的厉坛,十分荒凉,附近堆放着很多棺材,人们都不敢靠近。一些富家少年开玩笑说:“在厉坛第七个棺材里藏着三百文钱,秀才今晚能不能去取?”戚公答应了。少年给了他十四个馒头,让他分别放到各个棺材中作为验证。到了晚上,少年先把钱放到了棺材里,躲在旁边。不一会儿,听到一群鬼魂在交谈:“戚侍郎来了,我们躲开一下,可惜这个人注定不能终老。”不久,戚公来到,群鬼纷纷退避到丛林间,戚公把馒头放进各个棺材,拿了钱离去,心安理得,毫无惧色。
第二天,少年向戚公祝贺:“秀才终于成了侍郎,只是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 后来,戚公考中进士,完成了婚姻,官至工部侍郎,但因与同邑的侍郎有些纷争,最终被流放。
宣德四年七月,宁德督银场的太监周觉成来到青岩的地方,下令毒鱼,让人在各条溪流中放入巨石炸毁水中的岩石,惊动鱼鳖,使它们惊慌而游出水面。就在那一天,有一位道人进来哭诉说:“所有生灵都有佛性,请求减少药物的用量,留一点生机。”但周觉成不听,只是给了他一些素食,道人含泪吃完后离去。不久,各条溪流的鱼鳖都死光了,只有一条大黄鱼独自存活,人们剖开它的肚子,发现里面装满了素食。没过多久,周觉成病得很重,幻想中见到那位道人带着成千上万的同类来索命,最终他去世了。
少参临海的范公文初一次落榜后返回家乡,心急如焚,一路疾驰,到了关山已经是凌晨四点了。稍作休息在岭上,遇到了一支隶兵前来。隶兵问道:“先生,天刚破晓您为何赶到这里?”公文初回答道:“不才落榜,白天无颜回家,所以来到这里。”隶兵说道:“先生,您将来必定能够金榜题名,担任郡守,甚至参与朝政,何必如此忧虑呢?”公文初谦虚地回答:“哪里有这样的可能?”然后他问道:“你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隶兵答道:“我奉官差来新昌拘捕一名罪犯,听说此人在这座山下,所以前来。现在和你一起下山了。”到了山脚下,公文初感到饥饿难耐。隶兵走进一个田家,拿了一碗稀饭给他吃完后送回去,嘱咐说:“您最好稍等一会儿,山下有老虎,不宜独自前往。”随后,隶兵陪同他到了一个人家门口,隶兵说:“我进去这家,如果听到哭声,我就走,您也跟着我走。”过了一会儿果然听到一声猛虎的咆哮声从旁边经过,隶兵在门内拘捕了一个人越过墙出去,这时听到了哭声,公文初吓得逃走,直到天亮才停下。他才明白,那位隶兵其实是来自阴间,负责带走人命的鬼魂。之后,公文初在景泰年间考中进士,担任官职都如隶兵所言。
连江人倪神保在幼年失去了父母,常怀感激之情却无法报答。他与妻子林氏一同向天祈祷,希望能得到一棵树,生出两根相连的枝条,象征着他们夫妻情深,像一棵树一样紧密相连,以此来祭拜父母的雕像。于是他们四处寻找,在石芹山发现了一棵树上长出了两根共生的枝条。倪神保便向树拜祝道:“这棵树果然可以雕刻成我父母的像,我祈祷它自己动三次就好。”祈祷结束后,这棵树的枝条摇摆了三次就停了下来,他们便把树枝取回家中。雇人刻成后,将雕像哭拜祭奉在家中的中堂上,日常的饮食供奉也一如往常。
景泰五年七月,宁德地区遭遇了严重的干旱,民众为了祈求雨水,前往西山龙湫祷告。他们写了一份祷文,却因文辞未经修改,匆忙投入龙湫,不久便浮出一片纸片,仔细查看,原来是元至正间的祷雨文。文中说:“我们谦卑地陈述自己的心愿,向龙神祈求降雨,希望他能审视我们的心思,展示圣眼,怜悯生灵,因为我们的生活在于农业,依赖着天地的恩泽,感受着雨露的滋润。春耕夏耘,我们不辞劳苦,秋收冬藏,是我们的期盼。但是今年的雨水却迟迟不降,已经有六十天没有下雨了,千里之地扬尘满天,石燕停止飞翔,江河的水源已经干涸,干旱的灾害严重,我们知道这是因为我们犯了罪孽,上帝降灾于我们。因此,我们虔诚地祈祷,特地前往龙湫,恳求圣水,希望能稍稍救济干枯的庄稼。我们希望龙神能大喜,赐予我们金瓶龟拆般的雨滴,滋润大地,预示着丰收的好兆头,保佑我们的人民,使他们能继续生存。”众人诵读这份祷文后,不久就下起了大雨。
严陵时,卢廷俊担任临川知县。有一位姓饶的女子已与许家的儿子订婚,但在婚礼之前私下与他人有了不正当关系。有一天,新婚丈夫到女方家中,发现了这一情况,愤怒之下将他杀死,并将尸体藏匿起来。婿妈妈向县官举报此事,但女方家不承认。卢廷俊在这件事发生后,焚香向天祝愿:“愿雪婿的冤屈。”第二天,一只鸟飞来哀鸣异常,卢廷俊说:“难道这不是死者在诉说冤情吗?它果然是在引领我们前往。”鸟引导着人们前往,最终发现了尸体,埋藏在深谷中。女方家被这一发现吓到,终于承认了罪行。
天顺年间,陈洁担任罗源知县,他行善政甚多。在他将去世之际,有人梦见城隍庙的司使者在打扫得十分警醒,传达着新城隍上任的消息。随后果然是陈洁过世了。次日,陈洁离世。另外,邑中的陆引曾任象山县丞,他也是一个有政绩的官员,但长期劳累导致身体疾病。城隍庙的门卫者在梦中模糊地听到有人召唤新官到任,他急忙打扫庙宇。门卫者问是为谁准备,答曰:“是陆相公。”结果陆引果然去世了。这些事情被士民们知晓后,纷纷前往城隍庙祭奠。
陕州的千夫长方景明去世已经过了一年。有一天,他凭借巫术的语言说道:“我现在归隶于酆都,负责管理鬼籍,世间所有死者的名字都在我这里记录。我嘱咐我的妻子好好教导两个儿子,管理家务,不要错失可为之事。”说完便离去了。没过多久,有一个守卫士兵病倒在床上,躺了几天。一位友人前来询问他的病情,他说:“我刚才仿佛是梦见了或者是觉得到了,见到方侯(即地府官员)和他说话,要我帮忙记录下姓名然后离去,我记录的人很多,而我的朋友的名字也在其中,应该早做准备。”这位友人原本身体无恙,听了之后大为惊慌,懊悔自己的恶行,匆匆离开。第二天,守卫士兵果然去世了,再过几天,那位友人也相继去世了。
大兴时,太宰刘公机初还是一个秀才。在京畿郡境内有一只被尊称为鹰神的猎鹰。有一天,这只猎鹰停在了刘公机的宅邸,他便为它准备了饲料。不巧的是,有一次糍饲不干净,鹰便扑向了那位刚刚犯错的仆人。过了几天,鹰呼唤起刘公的名字,对他说:“公啊,你是个大贵人,将来会有八人抬着轿子,参与南京的朝政。”然后它就飞走了。后来,刘公机考中进士,担任过多个官职,最终成为了兵部尚书,参与南京政务,正如那只鹰所预言的。
宁德霍童乡有一座古墓,成化年间有一家住在附近的普通百姓,他们和一位山里的人一起前去看望这座墓,准备为父亲举行葬礼。当晚,有人梦见一位老者告诉他们:“你们要开启这座墓吗?为什么不效仿孙文祥呢?如果开启了,将会遭到祸患。”百姓们醒来感到惊慌,但并未理解梦的意义。孙文祥是谁,他们便四处打听。有一天,有人拿出了《福宁志槁》给他们看,这才知道孙文祥是福宁人。在宁开禧年间,孙文祥从浦城解馆回家,途经霍童乡时,天已经黑了,他忽然看到山边有一间房屋,便决定在那里投宿。半夜时听到里面有人在哭泣,问明原因,夫妻告诉他:“我们的儿子不争气,要卖掉这座房子。明天打算搬走,没想到今晚遇到了仁人,让我们不禁悲伤。”孙文祥说:“你们卖房子是因为贫穷,不必担心,我会帮你们想办法。”那位丈夫说:“如果你能帮助我们,我们一定会报答你。”第二天早上,他看到那里其实是一座荒废的坟墓。心中非常惊奇,等到中午时分,果然看到一个身穿缊袍的人带着仆人和畚钟过来,孙文祥询问他们的来意,他们回答说:“我们家贫将祖坟迁葬,所以卖地度日。”孙文祥说:“你们不要卖这块地,我会帮助你们摆脱贫困。”于是他倾囊相助,然后不留姓名就离开了。之后的几个晚上,他们梦见孙文祥夫妇前来拜谢:“过去你们对我们恩重如山,今天我们把两只凤凰的雏鸟送来感谢你们。”随后他们便怀了两个儿子,长子叫附凤,次子叫翼凤,后来他们都考中科举,官至公卿。百姓们大为惊讶,认为这是因为孙文祥的报应,于是决定不敢再葬那座墓。事情就这样搁置了下来。
黄岩侍郎方石谢公铎在穿布衣时,曾经一次夜晚在游玩于游邑城澄江浮桥上观赏月色。他在桥上徘徊了很久,突然发现桥下有一名隶卒拽着一位妇人上桥,然后又从桥上走向岸边离去。公跟在她的后面,看见一位贵人在路上等待,责令那位隶卒将妇人带到一个幽暗的巷子民家门口,喊道:“钱清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限明天中午来勘察。”门内有人应声点头,但随后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公心里明白这是有关冥界的事。第二天中午再次来到那家门口调查,看见一个竹工背着东西,进门后突然流血倒地。公想起夜间所听到的话:“钱清的事情已经发生。”竹工瞪大眼睛说:“是的,是的。”然后就死了。公最终没有理解其中的含义。过了几年,公被调任至山阴学官,得知钱清的富有妾室曾经被杀害,当时有个织工到了那里,被官府逮捕并受尽酷刑,最终认罪。公听闻此事后询问富家:“数年前是否有竹工来过你家?”富家回答说:“有的,他是黄岩某个工匠,主要负责制作竹器,自从妾室死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公便告诉富家关于钱清案件发生的情况,富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竹工杀了妾室,而误抓了织工。公将此事告诉了官府,织工得以获释。原来竹工曾与富妾有染,为了财富杀了她。
嘉定时,龚公弘由郎署晋升为兖州知府,即将赴任。在前往任所的舟上,遇到了一艘停泊在比河旁的官舰,附近还有一艘舰船。询问后得知是兖州新任知府前往赴任的。公感到惊奇,认为岂有一个府会有两位知府呢?或者是有人冒充以加害他者。于是派人去询问舰中的冠袍贵人,随后被邀到舰上拜见。公感到疑惑,贵人回答说:“知府虽然相同,但在幽冥世界却是不同的。”公问:“难道你是城隍的神吗?”答曰:“是的。”公问:“我怎么会有幸遇见神呢?”答曰:“因为你正直,所以我们相见了。”公问:“在到任后能再次见到你吗?”答曰:“当你进入庙中,我将留在门外,你独自登堂,那时我们就可以再次见面了。”随后公谒庙时果然如此,便再次见到了神。有一天,公进入庙中,提及案牍的繁忙,神回答说:“我审理阳间的事务也是很辛苦的。”公问:“能否让我看见你所审理的案件吗?”神回答说:“你只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了。”果然,当公闭上眼睛时,便看见堂下囚犯纷纷哀求,其中有一位妇人是公的同寮推官的妻子,她被铁钉钉住一指,向公哀求救援。公询问神是否能帮助她,神说:“这位妇人妒嫉凶暴,杀了推官的孩子,导致推官断子绝嗣,所以遭受这样的报应。”公遵循神的教诲,稍微宽待她,指钉可以解除,但是她的死是不可避免的。另外,还看见府中工房某吏双手都被钉住,公询问,神说:“这个人曾在刑房违法杀人,现在必须承担责任。”过了一段时间,公回到府上,发现推官的妻子的指伤十几天后,疼痛难忍,公去探望,推官说:“刚才指伤有所缓解,才刚睡下。”又派人去问吏,发现他的两手伤势严重,公告诉推官要做好准备,吩咐吏外放,结果三天后推官的妻子和吏都死了。公在兖州任职数年,遇到疑难问题都会请示于神,因此人们都不敢欺瞒他。
莆田林中丞元甫,资质出众,夫人也是容貌姣好。中丞穿着布衣时在别馆读书,忽然有一位美丽的女子来与他同寝,身上散发出异香,从早到晚来去如常,她告诉中丞:“我并非妖精,与你有着前世的缘分。”自此,中丞的身体日渐健康,而夫人却经常生病,每当中丞在夫人的房间过夜,闻到异香就会出去到别馆,女子早已在那里等候,如果没有异香,他就会在夫人的房间里,那里的气味特别难闻。成化年间,女子告诉中丞:“你今年科举必捷。”果然到了秋天如她所言。当北上离别时,明年中丞登上了进士,刚开始学习泥金书法时,书籍忽然失踪,那天书籍却奇迹般地出现在了家里,夫人认出那是中丞获胜的书信。她又惊又喜。自此之后,三十多年间,中丞在国内外历任要职,再也没有听到女子的消息,夫人也逐渐康复。直到中丞被调到广东时,方伯夫人突然造访,悲喜交集,中丞希望修复旧好,但女子拒绝了,说:“我与你的前世缘分已经结束,不敢煎熬你。你明天将被任命为中丞,这是我特意来告诉你的。”然后她便离去了。果然,中丞随后被任命为四川巡抚副都御史,但那位女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宁德林生初为邳州学正时,前去迎接新任官员。当晚,他的年幼女儿,只有十二三岁,梦见一顶高高的轿子抬着一位高官进了家门,随从众多,女孩吓得闭上内门,躲在房间里偷偷窥视。她看见那位官员从轿子上下来,进了堂屋,头发皤白,面色赭红,举止端庄,喊道:“我的弟弟在哪里?怎么一个人静静地在这个房间里?”女孩的母亲回答说:“爸爸迎接官员还没有回来呢。”官员说:“你告诉尚书五伯,今天在赴任的路上特意来看看。”然后就上了轿子,呼喊着众人抬着他离去。女孩牢牢记住了这个梦。第二天,父亲回来后,女孩告诉了他。父亲怀疑她是在编造,质问她说:“你见到的那个尚书五伯是什么样子?”女孩描述了一番,果然与实际相符。林生对此感到很奇怪。原来所谓的尚书五伯就是她已故的族兄,被赠予少保庄敏公聪,他当时担任刑部尚书,过了一个月,庄敏公聪从京城回来。经过核实,林生发现,女儿做梦的那天正是他公公去世的日子。
在浮梁东岳庙设有地狱,俗称死者都归于此。成化壬寅年间,当地有位名叫方公震的士人,时年四十,患病极重,岌岌可危,但身体仍有些微温度。有一日,使者来到他家,将他摄至庙宇正殿。庙中有位王者说:“送往西司勘。”使者引领他到了西殿,主持者揭开籍册,对他说:“此人禄未享,尚不宜来此。”便将籍册交给方公观看。公看到册上画着廪庾米粟,斗斛俱备,还有冠带,就在他身旁。于是,命使者将他送回,并告知要出庙时,他遇到了已故的父祖以及邻里亲朋,他们都询问他情况,得知他得以返回,都表示欢欣鼓舞。使者催促他出门,回到家后,他奇迹般苏醒过来,告诉亲朋说:“阴司的传说果然有其事。”随后的一年,他果然得以享用廪庾之食,膺乡荐,历任校官,最终成为合浦知县,安享了十余年的休息,然后去世。
侍郎南城罗文肃公玘,当年还是一位秀才,成化乙巳年间从入粟到陕西,然后返回谢埠,途中舟中爆发了一场大疫,公也被病倒了整整四个月。到了清泥湾势愈发严重,公用锥刺手却无一滴血液,自知必死无疑。当时他的弟弟经也在舟上与他告别,正当他瞑目闭眼,奄奄一息,臭气扑鼻,甚至连呼吸都几乎停止了。从卯时到巳时,他只余微弱的呼吸声。突然听到舟中有人呼唤天妃前来,于是他张开眼睛,发现舟顶的篷布下如同轿子的足踏一样下垂陷入水中,一位妇人呼喊道:“这里有一位有学问的士人患病在这孤旅的滩头,怎能没有一位神灵前来救护呢?我来送他一场风。”她话音刚落,篷布便重新扬起,原来的情况也恢复了。不一会儿,他感觉全身发冷颤抖,不断颤抖,连船身都为之动摇,经便用几件蓑衣将他裹起来,从巳时到未时,他的身上汗水如雨般涌出,衣物都被湿透了,渐渐地感觉有些苏醒,最后终于康复了。秋天北上的时候,经过天妃庙,他具备了礼仪向天妃庙叩谢,并将此事刻在门楣上。
福清的何仪举过进士,历任浙江布政使后,便休养在家。有邻居得病,死而又复生,告诉人们说:“我曾在阴司,看到沿街挂彩,烧香庆贺说:‘今天南斗星君上任了。’不一会儿,我看到一群人簇拥着过了市场,其中所抬的正是何仪。我正想去问候何仪,随从者便抓住我惊醒了,于是我又回到了现实之中。”就在当天,何仪去世了。
饶州芝山驿靠近晏公庙,那里的神突然显灵,降临降箕(一种书写用具)来传达信息,如同回应一般。郡守刘贰前去验证,带了一片枫叶,问道:“这是什么?”写下的答案是:“袖里红叶好,可题诗。”刘守者验证了其他事情后,下令吐露实情,否则就要将其除去。就在那个夜晚,他梦见一位商人告诉他:“我是新安人,死于庙下水中,被困在庙里无法离去,依附于庙神求食而已。如果您能让我离去,我将不胜感激。”第二天,刘守者详细描述了这件事情给城隍,当夜商人又来告诉他:“感谢您的厚德,现在城隍已经允许我离去,我特地前来道谢。明天我将离开这里,您要保重,福气将会延续。”从那时起,庙神不再显灵,降箕的笔端也断绝了。
台州东山庙中有一个贫穷的士人,每天祈求神明给予财富。过了一年,庙神将土变成金银两锭,放在城中的杨柳桥下。第二天,贫士再次前来祈求,庙神告诉他:“你可以到杨柳桥下去拿金银。”贫士按照指示去了,果然找到了金银两锭。
另一天,有一位士人多次考试都未能及第,他的朋友开玩笑说:“东山庙曾经有个贫士祈求得到金银,不如你也去祈求一试,或许会有应验。”士人第二天决定前往神庙祈求,他的朋友将三场考试的题目放在神案炉下,准备好了。到了早上,士人来到神庙叩拜,他的朋友假装庙神说:“题目就在炉下。”士人取到题目后,认真准备了文义,考试时果然符合题意,最终考取了功名。
浮梁邑的北馀成十一,一开始与妻子关系甚佳,但不久妻子去世,他继而娶了同村的一位女子。有一天,当十一外出时,继妻的前妻偷偷进入屋内,愤怒地责骂她:“你夺走了我的丈夫!”然后开始殴打她,继妻呼救,但家人前来救援时却无法看见任何异样。从那之后,每当十一外出,前妻就会如此对待继妻。
有一天,十一假装继妻出门,悄悄藏在床下。继妻躺在床前休息,前妻进来压在她身上,开始愤怒地殴打她,就像往常一样。这时,十一迅速出现,拿着一把斧子赶走了前妻。他看到前妻惊慌地逃跑,追赶着她,但只拉下了她的衣服半幅,发现是由纸灰构成的。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前妻的幽灵。
天台的卢希哲浚举中进士,弘治年间任知黄州府。一天,他坐在堂上,假装打盹,梦见一个老妇人邀请他到市中的桥边民家吃馄饨,他吃得饱饱的然后回来了。当他醒来时,嘴里还留着油腻的味道,他立即派人去询问他梦中拜访的地方。那家的八十岁老妇人正好设立馄饨祭祀,准备结束时,他们问她为什么要做馄饨,她回答说:“我丈夫去世已经三十多年了,他一生都喜欢吃馄饨,今天是他的忌日,所以我准备了馄饨祭祀。”当卢希哲听到这个回答时,感到惊讶,因为他当时年纪还不到四十,但意识到那老妇人可能是他前世的妻子。
他召唤老妇人进来,委婉地告诉她他梦到的事情,然后给了她一斤白金,让她自己撰写这件事的文书。事情过后,他回到了家里。十几年后,他突然邀请亲朋好友聚会饮酒,第二天在堂上集合妻子和孙子们宴会,畅饮尽欢,到了午后,他指着堂下对他们说:“你们随从稍候一下,我去沐浴更衣,然后就要登车去做酆都郡守了。”妻子和孩子们惊异不已,妻子气息终止,年仅四十余岁。
泗州何氏女因父早逝,母病不能自理。一对夫妇在泗上侨居,主动接济女子,希望她做他们的介妇。于是女子便归到他们那里。女子年方十六,后来被带到淮河满浦,被诱骗成为娼妓。一位商人逼迫女子从事这种行为,女子心灰意冷,仰天大哭,最终选择自刎而死。夫妇和商人见状惊慌逃离。
抚淮都宪张公敷华得知此事后,下令相关部门恭慎地安排了女子的葬礼。当时是弘治己未年。过了五年,甲子年间发生了大旱,陈公道作为抚淮都宪前往京城,但淮水水位降低,无法继续前进,只能坐在岸边等待雨水。一天,他梦见一个女子哭诉她的冤情:“我是泗州人,被逼身死,冤情无处申冤。如果您能为我讨回公道,就会有雨水来到,您就可以继续前进了。”陈公醒来后感到异样,虽然尚未深信。但第二天晚上他再次梦见女子,情况和前一晚一样。第二天,他召集官员了解情况,当地老民康镇备也证实了女子的事情。于是陈公下令泗州守杨逊向女子的坟墓表达敬意,举行隆重的祭祀仪式,果然下起了大雨,三天后才停止,陈公也如愿以偿。
到了正德年间,淮河推官、前都给事中马癸在女子坟墓旁边建立了立烈女祠,并且立了碑以纪念这位女子。
在台州城外数里处有一座白塔观音院。最初一位上人在水滨捡到一块沉香木,在打碎木块做柴火时,发现其中有一尊观音的小形影。于是他率领众人修建了观音院,并安放了这尊观音像供人敬奉。忽然一天,院中的僧人梦见观音告诉他们:“为何不将我移至白塔顶?”第二天僧人尝试移动观音像,但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其移动。于是他们准备集合僧众一起去搬,但到了傍晚时分,整个院子竟然被大火烧毁了,但观音像却毫发无损。
同一天晚上,城中城隍庙后的王总管祠也被毁了。不久后,王总管化身为士人的形象出现在温州,告诉一个商人:“台州白塔观音院被毁了,你可以运送木材去,一定能得到丰厚的利益。”商人果然将木材运到白塔观音院,城中的人争相购买木材,用来修建总管祠。当商人到达祠庙时,看到祠中的总管像,竟然是之前的士人化身的形象。他们彼此相视,感到十分惊讶。因此,台州被称为三宝,分别是天宁寺的钟、白塔观音,以及王总管。
在浮梁邑北,有个叫张明三的人。他的父亲在琼崖有官职,与李指挥家相邻。李家有两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儿,张明三与她们都有私通。后来,张明三携带两个女子偷偷地乘船打算过海,李家追赶得很紧。张明三走投无路,只好将两个女子推入水中自杀。过了十年,张明三腰部疼痛得非常厉害,找来孙医生治疗,服药后稍有好转。但是当晚,孙医生梦见自己在梅湖水中捕鱼,两个女子赤裸着身子来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服说:“我们是琼人,来给张先生治病,你却夺取了我们的功劳吗?我们一起把孙医生拖入水中。”孙医生惊恐地呼喊着醒来,满身冷汗。第二天告诉了张明三这个梦,张明三悲痛地拍着胸膛,泪流满面地说:“我的罪孽终于到了,我可能要遭受不幸了吗?”果然,不久之后他就病逝了。
在台州城中的委巷里有一座兴善庙,庙中的神很神灵。有一个叫赵小一的人到庙里游玩,遇到一个商人背着包袱和金银入庙祈祷,夜晚小一杀死了商人,夺取了他的金子,然后对神祈求道:“神啊,你一定不要说出这件事。”刚拜完,神就说道:“我是不会说的,只怕你自己会说出来。”赵小一吓得跳了起来。
几年后,赵小一和朋友经过庙门,惊奇地说:“这座庙里的神非常显灵。”朋友询问原因,赵小一说:“往年我杀了一个商人夺取了金子,祈求神不要说出去,神说:‘只怕你自己会说出来,这就是为什么神如此显灵的原因了。’”朋友感叹不已,但是过了一年,赵小一与朋友反目成仇,朋友将他的罪行告诉了官府,结果赵小一被判死刑。
御史沈子公正德戊寅秋季巡视屯田于江北,途中未至全椒三里县,有许多人迎接诉苦。沈子公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但却遗漏了一个人。询问左右,却得到漫无定论的回答,称其已经散去了。待到抵达县坐行台时,又有一位人士进来,他身穿破衣,蓬首跣足,正是之前在路上遗失的人。沈子公询问他是哪里人,他答道:“我是全椒人。”沈子公接着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回答:“我叫小羊。”沈子公再问他有何事诉苦,他说:“我受了冤屈。”沈子公问他有没有相关的证据或证词,他却回答说:“没有。”沈子公立刻斥责他,命他出去,但当他再次注意时,却发现这个人已经消失了。他急切地搜寻,却再也找不到这个人的踪迹。显然,这个人只有沈子公一个人看见,并且只有他与他交谈,左右的人都没有看见。沈子公意识到这可能是一种妖术,感到十分惊恐,汗流如雨,同时还感到恶心。县官询问他的病情,沈子公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县官询问是否县中有人受冤屈,沈子公回答道:“往年有个叫顾景祥的人被他的弟弟杀害,甚至连他的儿子也遭到了牵连。这个事情已经曝光,难道这就是原因吗?”原来,景字下的"小祥"在某些情况下会被读作"小羊",而沈子公坚持讯问景祥的弟弟,他最终供认了罪行,于是得知"小羊"其实就是景祥的乳名。
蜀举子冯生即将参加礼闱考试,他的仆人谢保突然暴死,生来不及处理仆人的后事,只得将他的家门锁好,进入考场参加考试。当晚考试结束归来时,谢保竟然苏醒了,他告诉主人说:“我刚死的时候,有人引领我去参加试场,我看到在考场下面,有些举子的头上插着红旗,有些插着白旗,我认识的张某、朱某他们头上都是红旗,其他人都是白旗。”冯生问道:“那我的旗子是什么颜色?”谢保回答道:“官人你的旗子也是白色的。”等到考试结果公布出来,只有张某和朱某得了优异的成绩,而冯生等人都没有考取,因为插着红旗的人代表着吉祥。
副使秀才苎村和他的朋友郎某在称布衣时一起出郊游玩,看到地上有一张纸,他们戏称一起小便后坐在亭子里。这时有一位老人来到,用杖戳了一下那张纸。苎村问道:“您为什么戳它呢?”老人回答说:“这是一条红蛇。”苎村听了感到很奇怪,老人离开后,一位年轻人来到,捡起纸并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个荷囊,里面装着四文大钱。于是他拿起荷囊走了。苎村对郎某说:“这些钱不是我们和老人应得的,我们看到的是纸,老人看到的是红蛇,而那位年轻人则看到的是荷囊并将其拿走了,这钱应该归给他。”他们相互叹息后离开了。
瑞安有一座陶詹庙,庙里的神姓陈,据说神灵显验。庙宇雄伟壮丽,周围种植了二十亩的香火田,多年来积攒下了丰厚的财富。在正德年间,附近发生了大火,烈焰烧天,人们看到庙里的火炉已经变成了灰烬,突然一个人发狂,仰卧在地上,让市民抬来一块巨石臼放在他的腹上,里面装满了稻谷,然后几个人用杵舂碎米,熟了后火才熄灭,庙宇竟然毫发无损,周围的房屋也因此得以幸免于难。第二天早上,那个舂米的疯子才苏醒,原来他是村里的一个普通百姓。人们询问他时,他却说:“火灾发生时,陶王远在斋会上,看到火势汹涌,就命令我来这里,指示舂米救火。但我实际上一无所知。”自此以后,当地的病人只要服用这些被舂碎的稻谷,便能奇迹般地康复。
笔架山位于福宁治南大金千户所前的海中。据嘉靖年间的记载,在乙酉年四月二十三日巳刻(上午九时至十一时之间),海上突然浮现出五座山峰,形如笔架相连,堵塞了海流。这些山峰的顶部平坦如几,也有一些峰峦突兀而挺拔,景色秀美,竹木茂盛,鸟兽游动,景象非常奇特,令居民们惊叹不已,认为是真实存在的山脉。然而,从巳时到申时(上午十一时至下午三时之间),这些山峰逐渐消失,最终不见了踪影。当地的千户吴权命令名为周廉的人绘制了这一奇观的图画,而郡人张鹏纪则以诗歌形式记录了这一景象,其中有“奇状真可玩,胜迹弗久留”之句,表达了这一奇观的短暂而珍贵。
张信八是福安的一个普通人,生活很朴素。有一天晚上,他梦见两个人来到他家,其中一个自称为张胜,声称在前世与张信八一起经营酒肆,但因为张胜的儿子被张信八打死,他数十年来一直在寻找张信八,现在终于找到了。张胜要求张信八去为他的儿子报仇。他们曳着张信八走了几里路,来到了龙潭亭,遇到了一位名叫德广的僧人,劝告张信八放下仇恨,得到解脱。
张信八醒来后大为惊恐,告诉妻子自己可能会死去。后来,他生病发狂,又多次梦见之前的两个人,他们把他埋在泥土中,将鼻子、耳朵和嘴巴都封住了。他的妻子非常惊讶,一直守护在他身边。过了一段时间,张信八病情略有好转,但突然消失了。他的妻子去找他,发现他死在山里,手脚都被藤蔓捆绑着。这件事发生在嘉靖年间的秋季。
嘉靖年间,费文宪公正在建造他的别业,这个地方原来是宋代柴侍郎的故居。费文宪公非常勤劳地进行建造工作。一天中午,有一位身着绛色袍服、头戴冠带的士人,在房屋的栋梁上题写了一首诗:“我昔犹君昔,君今胜我今。盛衰皆有数,不必苦劳心。”费文宪公惊讶地看着这首诗,但很快那个士人就不见了。
临海帻峰的秦公武作为御史前往江西巡按,在行至丰城时梦见一个诉冤者。他询问其名,那人答道:“我名豸九,被升九诬陷,夺取我的妻子,并策划我妻弟一同将我杀害,然后将我的尸体抛弃在屋后的井中。”秦公武立即意识到了情况,第二天便秘密命令左右将升九和他的妻子拘捕带至,一审即认罪,随即取出尸体于井中,尸体尚未腐烂,尽管已经过去了三十年,这确实异常。最终他们都被绳之以法。
福安地方有一习俗,认为不能生育男性后代的女性,如果没有采取渰溺(溺死女婴)并埋藏在床下的方式,就永远无法生育男孩。有一位名叫林干的妻子张氏,连生了六个女儿,她们都被放在木桶里然后埋在床下,结果每次产子都是女孩,被溺死后扔进桶里,然后盖上土。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孩,也被溺死,张氏准备再次埋掉时,桶里突然跳出一条巨蛇,缠绕在张氏的脖子上,并用头在她的乳房上吐出毒液。张氏试图打击这条蛇,但是疼痛难忍,当她抚摩蛇时,疼痛稍稍减轻,然而几天后仍未解脱,张氏最终去世,人们认为这是她死于被她溺死的女儿的报应。
在嘉靖年间甲午年,温州遭遇了严重的旱灾,祷告神明也无法带来雨水。一位老人告诉求雨的官员周尹珫说:“只有靖龙母降临才会下雨。”原来,距离城市十里远的崖上有一个潭,名为龙潭,潭下有一个龙宫,里面供奉着一尊龙母神像。周尹派遣侍从跟随老人前去迎接龙母,当他们到了半路时,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冰雹,老人告诫侍从们躲到河水中,过了一会儿才停止,然后继续过河前往城市。雨只是微微沾湿了耳朵。到了温州城,老人说:“官员们不出来迎接,雨水就不会过河。”侍从们匆忙告诉官员们,大家都来到城外,再次向老人顶礼膜拜,这时雨水遍布整个城市,虽然不大但已经算是下雨了。后来,龙母被安置在开元佛庐,悬挂着红旗,老人警告说:“不要张开旗帜。”但是众人忽然展开了旗帜,随后一条白龙如同练舞一般在云中摇曳,大风突然袭来,整个城市的房屋被摧毁,瓦片飘飞,官民们都惊恐不已,唯独龙母所在的地方平安无事。老人又收起了旗帜,敲击地面三次,雷声大作,风停了,大雨如注。后来老人便不见了。据说这一天是农历七月九日,有些人怀疑老人就是化身的龙。
在嘉靖年间乙未年秋季,巡抚闽省的白公按莆在莆城外毁了老君殿,建造了一座祠庙来祭祀马忠节公。庙宇竣工后,举办了盛大的宴会,邀请了各地的士绅前来参加。在宴会进行期间,突然出现了三四百名童子,纷纷投掷瓦石,客人们惊慌失措,纷纷逃散。这些童子冲进祠庙,堆集木屑,嬉笑着说:“还给我们老君殿。”然后放火焚烧,不一会儿就化为灰烬。马氏上告白公,白公大肆搜捕童子,只抓到四人,审问无果,施以酷刑拷打,童子们却不发一言,也不叫喊。白公感到异样,便释放了他们,并说:“老君是我师从的神明,问礼之间不宜毁坏。”于是命令恢复原来的殿宇,另外另购基地建造了马公祠。
怀安的徐贡魁在嘉靖年间丁酉年春天病重,濒临死亡,被抬到城隍祠。神明审视他的生平记录说:“你平日轻慢神灵,罪当受惩。”命令左右将他拖出加以刑罚,徐力辩不服,王者怒吼着将他赶了出去。当他到了门口时,遇到了他已经去世的舅氏,曾经担任教谕而已故的人。徐向舅氏诉说自己的困境,请求救助。舅氏答应为他说情,便带着徐进去向王者求情,展示了他的记录。王者说:“罪行本是难以宽恕的,但考虑到你舅氏的请求,暂且饶你一命。”舅氏表示感谢,与徐一同离开。徐问舅氏:“舅氏只是一名教谕,怎么能如此得到王者的信任?”舅氏答道:“我如今已是要职官员,不仅仅是教谕。作为教谕,我又怎么可能救得了你呢?”于是两人告别,徐突然从病榻上摔下而苏醒,疾病逐渐痊愈。同年秋天,他果然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礼部的经魁乡试,过了三年后去世。
莆城的翁生是已故尚书世资公的孙子。他患病极度昏迷,被带入一个官邸,见到了尚书公。他迎接地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然后指着左右被杖责的罪犯,竟然都是他认识的人。他说:“这些人在世时行恶,现在受到了应有的报应。你回去告诉子孙们,要小心不要做任何坏事。”他急着让他回去,并嘱咐说:“你应该立即搬迁到我的住所,不要拖延。”走了几步后,又再次嘱咐。翁生逐渐苏醒,立即告诉家人他所经历的一切,果然搬迁了住所,三天后,整个城市起了火,翁生以前的住所全被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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