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 ユリイカ 詩と批評2005年10月号攻殻機動隊特集
故事能否被改编成电影的确定性,往往取决于导演、制片人员或项目负责人的内心信念。在项目启动前,我曾耗时数小时与制片人员、投资者、团队成员及编剧深入交流,以探求这种信念是否能为公众所接受和理解。若众人对我的看法表示认同,我便知晓我并未过分自私。年轻时,我曾自负地认为,我只应执导我所喜爱的电影。然而,我遭遇了失败,甚至无人愿意再找我拍摄电影。我几乎被这个行业所遗忘。在这段经历中,我历经艰辛,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将他人的观点、才能及情感视为己有,并接纳他们,这成为了我的核心竞争力。自那时起,我开始学会接受他人,并享受与他们的合作。——《他力本愿》
编辑部:今天想讨论的是《攻殻機動隊STAND ALONE COMPLEX》的内容,但是我们想知道的是,在聊这个内容之前,它是如何规划和实现的?
押井:神山是在1998年制作《人狼JINIROH》时加入我们的。他开始制作《人狼》,然后沖浦(启之)担任导演,石川(光久)建议选择神山,我对神山的第一印象是不知道谁是神山(笑)。
押井:演出的职位通常是从助手到制作人的步骤,或者是直接从制作人到导演。无论哪种情况,演出都是涉及作品的表面表现。实际上,这也不是完全正确(笑)。
神山:我的师傅和同辈那个时代是这样,我想那时所有美术工作人员都差不多(笑)。
押井:可以说,动画制作团队都是职人,但是美术却是职人中的职人。反之,演出是美术的对立面,因此我们经常会遇需要根据导演风的指挥来做事,同时也需要保留自己的主张的情况。相比之下,美术只需要按照计划来绘画,回答从一开始就存在,并且可以自己完成所有工作,因此这两种职业需要不同的才能和方法论。
神山:是的。动画制作世界中,职业的移动是由个人意志和自由所决定的,但是美术和演出却性质相反,所以美术转演出的很少。
押井:实际上,我自己最早是作剪辑的工作,吃完午饭,下午就变成了导演(笑)。我从一开始就是演出志望的,但是因为演出没有空缺,所以让我加入剪辑的职位。这种情况下,人手不足,所以会让人做任何事。这个世界不同于电影的世界,一个人不能转行到另一个领域,除非他人允许。动画界却可以这样做,因为它需要多种才能和技能。
押井:《人狼》是冲浦钻牛角尖般推到极致的作品,现场的压力真是巨大啊。 如果作画监督已经纠正了某些内容,冲浦他自己也要进行进一步的纠正。 作画监督西尾先生和神山好像获得了最多的赞誉,因为他们在拍《人狼》时直到最后都没有跑路(逃げ出さず)。所谓的男子汉气概就是这样吧。 如果是平时,应该早就打起来不干了。这个世界上逃跑的人太多了。 即使逃跑,他们也有其他工作,因此不会为难。所以, "你留下了什么样的工作 "与"你没有逃避 "才是最重要的评价。在这一点上,他赢得了员工的信任。此外,当我听说神山在制作《人狼》的同时还在做自己的企划时,我觉得他真是一个难得的珍稀型的人才。 他忍受了冲浦,从美术转行,一边做自己的项目,一边做那部麻烦的作品。我的情况也是一样,公司让我做一个项目或写一个剧本,我也没有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无论多忙,都要抽出时间来自己写企划。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没有资格做企划方面的工作。在动画制作中,对导演能力的评价是多方面的。 除了导演能力和抒情处理能力之外,还需要其他各种能力,如如何支持制作现场,如何管理进度等。 他们必须与制作方、原画师、工作人员,尤其是导演打交道。 即使作品很好,也不一定是因为导演出色。 在某些情况下,是因为工作人员出色。动画制作中,对导演能力的评价是多方面的。 除了重拍(retake)的能力和计划管理能力之外,还需要其他各种能力,如如何支持制作现场,如何管理进度等。 他们必须与制作方、原画师、工作人员,尤其是导演打交道。 即使作品很好,也不一定是因为导演出色。 在某些情况下,是因为工作人员出色。 相反,如果工作人员一塌糊涂,但作品仍然 "相当值得一看",那么这部作品就更有可能得到好的评价。《人狼》的制作现场很不利于指挥,因为那是一个不用考虑以上问题的精英团队。因为做的好,所以会有“理所应当”的评价。剩下的就是他是如何处理制作现场的,由于他在处理现场的能力方面合格了,而且还撰写了自己的企划,所以他作为演出的声誉在当时接近最高点。 我还听说,他曾向冲浦导演提出过各种建议。 听说一般都被拒绝了(笑)。 向导演提出意见的人并不多见。 基本上,所有的上司都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人(笑)。 不管你的论据有多充分,他们都会对你破口大骂,所以我觉得不管《人狼》的成败如何,神山作为演出在IG中的评价都是很高的。
神山:工作很辛苦,因为我们每周都要提交一次提案。 我必须在工作时间之外撰写提案。 当时,我想我是补习班里唯一一个有撰写提案经验的成员。 我甚至为Sunrise写过一份提案,拿到了大约 7 万日元,回来时上面却没有我的名字(笑)。 (笑)因为有这样的经验,我觉得自己比其他人更有优势。 当然,就当时的情况而言,工作很辛苦,因为我当时正在制作《人狼》,晚上很晚才能回家做企划。 我想冲浦先生可能都没有注意到我的桌子上有一台电脑吧(笑)。 入学后第一次见到押井先生,面对自己最尊敬的导演,我紧张得连想问什么都问不出来。 “这些个名场面有什么哲学的含义?”我有如山一般多的问题,但我自己有点胆小(笑)。 后来,我想应该在提案中与押井先生对话。 每次,我都必须告诉押井先生我在想什么。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在那所补习班感到高兴是自然而然的结果。我对那所学校的结果很满意。 (笑)因为我是以取悦押井老师为前提写的企画书的,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获得好成绩也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结果却引起了反响,被退了回来。 被贴上了"这个人怎么能是押井守的翻版呢? 如果放任不管,他可能会做出比押井先生更难以理解的作品"的标签(笑)。 (笑)并怀疑我是否真的想做真人版。
因为《人狼》的演出,我在最时间内得到了MAX最高的评价,实际上那时我已经三十岁了,好不容易盼来的机会是“人狼”。但是,展示自己到底有多少能力的机会,在做“人狼”的时候,三年只有一次。这是致命的。三十岁是自己能否当上导演的紧要关头,是二十多岁时努力地活过,三十多岁时正是硕果累累的时候。因为我知道《人狼》需要三年时间,所以这三年里我只能站在击球位上一次。如此说来,押井塾对我来说,就是从天而降的蜘蛛丝。在那里我最大限度地展示了自己的所有,
押井:刚开始押井塾的时候,我除了知道神山在《人狼》的演出中很努力之外,我对神山并不太了解。话说回来对,包括藤咲(淳一)在内,我对参加私塾的所有人都一无所知。我只有“这个男的是哪个部门的?那个男的又是谁”这样的感觉。
神山:除了荒川先生(真嗣)之外,我们都是同年加入 I.G. 的人。
押井:但我并没有打算把已经在这个行业工作了五六年的人聚集在一起做什么。 如果我教一些东西,那也仅限于不懂多余东西的新人。 事实上,一开始我也没打算办什么补习班。 石川让我办,我就办了,所以我决定把标准定得越高越好。 所以我布置了每周提交一个企画的任务,如果有学生没有提交企画,就自动取消他的资格。 石川创造了一个无与伦比的环境,允许我们在工作时间花两三个小时,而且每周都可以这样做,他还为我们提供了房间。 公司为我们做了这么多,如果我裁掉一个无法满足我要求的人,没有人会生气。 如果没人跟着我,我就无罪释放了(笑)。 我本想说:"学生们没有能力,所以没办法。"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我还是坚持住了。 石川说:"今年的新人都很优秀,我相信他们会提出有趣的项目"。 我当时想:"你确定吗? 结果,项目的人数减少了一半。
神山:剩下的成员有我、藤咲、岩品(新)、 荒川先生。
押井:通过每周提交的项目,我开始了解每个人的性格。 每个人都不一样,这很有趣。 与其说是 "教",不如说是 "练"。 我认为,如果不采取行动,就无法教授企画和指挥。 简而言之,计划能力就是反应能力。 我前面提到过,现场应变能力强的人适合做企画。 那些固执己见、在现场没有朋友的人,或者是极其难缠的人,或者是别人避之不及的人,都不适合做企画(笑)。 我告诉他们,即使把文字写在三张 A4 纸上,也算不上企画,一定要有角色、想象板(Image Board)或图片。问题是,动画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在公司里说服一两个人,请他们吃饭就能让他们在阁楼上画画,没有涉外能力的人是不行的。 说到底,每个人的个性或特点都很重要,通过在押井塾这样做计划,并通过观察其他人的作品,自己的特质就会更加明显。 每个人的个性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 如果只靠自己,就没有个性,也没有个性,不是吗?
神山:从这个意义上说,幸存者们都有不同的个性。 藤咲的风格并不像 IG,充其量也就是怪异,而且他一直都有自己的插图。 岩品以自己对动画的不了解为武器,提交了无人问津的炸弹企画,在事业刚起步时就请黄瀬帮她设计。 荒川先生是一位头脑冷静的理论家。 虽然有些项目他有时往往想得太多,但他提出的计划总的来说是最切合实际的。 当然,他的图纸也非常出色。
押井:企画就是社会性。 就是说服人、让人参与进来、建立关系,而且是组织关系。 如果从一个方面到另一个方面都不是面向社会的,就不能称之为企划。 说你已经悄悄地写了三年或五年是没有用的。 说到企画,人们往往很神秘,想说'秘密'或'秘密',其实不然。 我告诉他们不要吝啬,要不断提出新的想法。 如果有人说,"即使这个不行,我们也有这个 "或 "与其这样,我们还想要这样的",你可以说,"好吧,我们也有这样的"。
如果能对各种要求做出回应,就能让人们参与进来。 如果你没有广泛的回应,你就无法让其他人参与进来。 你不需要成为主体。 只要你能让别人参与进来,让他们朝某个方向努力就足够了。 这不是作家的工作,更像是编辑或制片人。 我认为石川的意图是培养这样的人。 他并没有要求我教你们成为导演或脚本家。 我也没有这种想法。
神山:开始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 我在押井塾提交的企划书上写的并不是押井先生现在所说的 "作为容器的企画",而是 "容器 "的 "内容"。 简而言之,就是在项目确定之后,导演在作品中的部分。 我在提交作品时总是考虑到这一点。 有时影片非常直白,有时高潮被放在开头,这样就有足够的趣味性让你想看影片的其余部分。 但我也想过,如果这样做的次数太多,我可能会暴露很多东西,这可能会很危险。 问题是,在一艘有这么多人的船上,张扬个性的人会被人瞧不起。 因此,我学到了工作中最重要的一点:不要写。 也许这是我在补习班学到的最重要的技能。
押井:有值得教的学生才有教育,没有好的学生就不可能有教育。 有人要求我重开补习班,但我想这是我没有这么做的原因的。 在极端情况下,老师不称职并不重要(笑)。 但如果学生不称职,要 100 个或 200 个学生也没有意义。 如果你有合适的人,你可以随时重启学校,但如果你没有合适的人,你也不可能永远做下去。 吉卜力工作室一年到头都在做,我也去教过一次,但我觉得那是浪费时间。 这样做的问题在于,选择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 你不去选拔,只是让他们去做,让他们走过场。 但教育就是要淘汰,就是要通过让他们竞争让他们生存下来。 至少这才是职场教育的真谛。 我们不收学费,是我们自己掏腰包。 因为我要选择的是同一类人。 谁也不能对宫崎骏先生或高畑勋先生说什么。 如果你和他们稍有争论,就会被骂得狗血淋头(笑)。 那不是教育,只是说教。 这是一堂生活课(笑)。 我一开始就对神山说,我从来不想教授我自己的想法或思想,我不管你做什么,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不管你做《狂野飙车 7》还是《源氏物语》,我能教给你的只是如何完成一个项目的技巧。 即使我写了二三十页的文章,说明我为什么要做《狂野飙车 7》或《源氏物语》,也不会有人读。 问题的关键在于,只有了解对方想要什么,才能开始工作。 首先是对方, 你不需要考虑自己,因为只有当你能说服面前的人时,这才是一个项目。 你可以在项目被接受之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换句话说,没必要教那种东西,因为不用你教它也会出来的。
神山:要完成一个项目真的很难。《人狼》之后,很多我们认为很可靠的项目都毁于一旦。 虽然我在押井塾的声誉有所提高,但 "押井守的翻版 "这个标签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笑),我自然而然地有了一种再次回到不利时期的危机感。 这时,西尾君问我想不想做《迷你机动警察》。 当时押井先生正在做一个项目,所以我决定担任押井守这个角色的作用! (笑)。 这是我在困境中遇到的一个机会。 从根本上说,《迷你机动警察》是西尾君的作品,既然是西尾君的作品,那么即使除去西尾君以外的所有演员,它也可以是 "迷你机动警察"。 我之所以出演这部电影,是为了让人们觉得 "这一定是押井守编剧和导演的电影"(笑)。 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如果大家都认为这是押井守的翻版,那么我们就可以用最好的方式来表现它。《迷你机动警察》是我从押井塾开始的战略的成果之一。
押井: 我理解你,因为我也是 26 岁进入工作室的,比周围的人晚了七八年。 因为大家都是高中毕业后立即进入的。
押井:所以一般人是没办法混下去的。 不过,我参与的第一部作品是TV剧,所以工作机会很多。 这样很好,因为我们周而复始地工作。 我一下子隶属于经理的下属,成了总经理的助理。
押井:当时我觉得一点都不好。 简而言之,我就是一个修改导演分解的外包。 我按照他的要求进行修改,调整比例,然后对导演说 "可以了"。 我每周都要这样做,所以一个月要做五六本左右。 我必须听的意见,撰写设定关系的备注书,进行重拍,并参加例会。 对于导演来说,我是一个非常有用的人(笑)。 现在回想起来,这是一次很好的经历。 同时,我也习惯了这样的工作,什么都能做,但后来就觉得无聊了(笑)。 (笑)后来我开始做项目,但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做,因为我已经证明了自己可以在现场做任何事情。 大多数时候,我会自己画一幅画,提交一个项目,然后被告知'嗯',但我有一种危机感,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就无法继续前进,所以我很快就成为了轮流的演出。 因为是TV剧集,我每个月至少有机会执导一集。 当时的制度是,龙之子在没有画好分镜的情况下不能担任演出,所以我只能自己主动画好分镜并担任演出。 每当我这样做的时候,工作就变得更加有趣,周围的人也乐在其中。 我必须这样做。 我不能坐等工作室的节奏。 和神山一样,我也想在 30 岁之前找到答案。 在制作现场,一两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所以很难有耐心忍受。
神山:确实如此。 三年来,我只能给出一次答案。 我穿过《人狼》这道难关并得出回答的契机是《机动警察》的拙劣模仿(笑)。正式成了押井先生作品的翻版(笑)。
押井:作画监督西尾君在《人狼》中与神山合作了很长时间,因此他提名神山担任《迷你机动警察》的导演。 我们是忍受了冲浦三年的伙伴(笑)。 (笑)我想他们一定聊了很多关于绘画和导演的话题。 公司能有这样的成果真是太好了。 当我看到《迷你机动警察》是在作画监督提名导演的情况下诞生的,我觉得这就是石川想要的工作环境。 公司内部可以组合,比如神山和西尾、岩品和西尾、藤咲。 不同的组合会产生不同色彩的项目。 如果只有一个人,就不会有任何成果。 我认为我们能够打下这样的基础是件好事。 创作《迷你机动警察》的时机也很好。 不过,我那时并不打算去现场。 我还有其他工作要做,而且我觉得我已经看够了机动警察(笑)。 但是,当我看到完成的影片时,它是一部模仿旧版的《机动警察》影片,但却充满了神山的味道,我心想:"啊,它完全符合我在剧本中的想象"。 对我来说,这是一部很棒的作品,因为我根本没有去片场。
押井:《狼人》也是我自己写的剧本,所以很不愿意交给别人。我对自己写的好的剧本很有信心,也想过可能会违背自己的想法,但当我看到成品时,它是一部出色的作品。 然而,与《迷你机动警察》不同的是:"这不是我的作品。 这与我的想法完全不同。 它本来应该是一个好击区(strike zone)的球,但却偏到了正中间(笑)。 这让我有点不满意。 同样,我给其他人的两个剧本也产生了完全相反的结果。 这就是冲浦和神山性格的不同,思维方式的不同,以及作为动画师和导演的不同。 导演的行为是战略性的,而不是作者。 但动画师必须有一颗想亲手制作的心,不管现实是否如此。 通过临摹别人的画来画画,但当我自己画画时,它们就是我自己的艺术作品。 这一点我感受得很清楚。
神山:当时我想,如果押井塾的成果能在《迷你机动警察》上展示,那该有多好。
押井:当然,我并没有想过要在押井塾复制自己的作品,而是尽量不表现出自己的品味,但如果神山被看作是我的复制品,那可能是因为我们在提出计划和通过计划方面有相似之处。 换句话说,就是要有说服他人的愿景,正如我前面所说的,这就是社会性,但同时也有企画主题的社会性。 说 "我想描绘这样一个人 "或 "我想创作这样一个故事 "是可以的,但我一直在说,除非它具有永恒性或现代性,能够说服现在的人们,否则它不会成为一个项目。 但只有神山正面回应了我,岩品根本不听话(笑)。 他不在乎社交,只是一味地想出自己喜欢的角色(笑)。 他不怕'孩子的母亲是偶像'这样的项目。 我觉得这很有趣,因为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笑)。 神山是唯一一个试图按照我的标准来得分的人。
神山:但这也是一把双刃剑,并不全是好事。 如果只看企画的分数,我觉得藤咲和荒川先生的分数更好(笑)。 在某种程度上,我比周围的人更会耍小聪明。 我对与会者进行了思考,并对项目进行了战略规划。
押井:我在押井塾所做的事情最终成为了《BLOOD》的项目,但它的发展与我的预期有些不同。 这其中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虽然当时的想法是全部由年轻人来完成,但从项目的中期开始,就有一个像老狐狸(古ダヌキ)一样的人来担任导演,由于工作室的情况,当我们决定这样做的时候,就发生了转变。 起初,我认为《BLOOD》只能由年轻人来做。 我以为我会负责场景和编剧。 但是,石川问我导演该怎么办,说要用神山。 问题是,一开始这并不是那种剧场版形式的故事。
神山:作为一个项目,最初计划也打算再拍摄几部吧。 当产出只有一部时,而且是原创作品,的确很难。 说到在影院放映的动画,基本上没有所谓的 B 级片。 在影院里放映的所有作品都被视为大片。 不管它是 45 分钟长,还是要花多少钱。 就结果而言,我很高兴我没有拍。 当然,我也想这么做,但对于一个 ...... 新手来说,压力太大了。 第一次上场的时候,我突然成了替补,但那感觉就像比赛第九局下半两出局满垒的比赛一样(笑)。
押井:一开始的故事长度跟几部OVA 一样。 但后来想到了用时间长度来演戏,故事就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折。 果然,结果有好有坏。 我在想,如果由神山来担任导演的话,结果会怎样呢?
神山:从这个意义上说,《攻殻機動隊SAC》作为第一次尝试确实不错。 在作的时候,我觉得TV比剧场版更容易。 这可能是一种误导,但它确实更容易。 我没想到剧集之间的停顿会让导演省心很多(笑)。 剧集之间的停顿会不断出现,是台词之间的空隙,可以把最不想描写的部分完全挤到台词之间,这是长篇电影永远做不到的。 拍完长篇电影后,我才意识到字里行间没有空隙是多么不方便。
押井:即使是长篇电影,有中场休息的时候,也可以在行与行之间留出空隙。 在《日瓦戈医生》等影片中(笑),你可以在五分钟的休息时间里回味故事的前半部分。 中场休息是一项伟大的发明。 当你在中场休息时,你会觉得自己看了一部伟大的电影。 然而,《指环王》是一部很长的电影,却没有中场休息。
神山:因为勉强算是三部曲,所以行与行之间有空隙(笑)。 有中场休息和没有中场休息的区别是一样的,但现在,在拍完 20 分钟的TV动画之后,我的生物钟已经设定好了,我甚至能知道在剪辑过程中损失了多少秒。我觉得每集《攻殻機動隊SAC》的信息量是普通TV动画的3倍。但当我制作一部较长的影片时,我刚刚剪掉大约多少的直觉会出现偏差。 在我的生物钟中,我觉得我可以在一部 90 分钟的长片中放进大约 12 集普通电视剧,但实际上我只能放进三分之二,也就是 8 集(笑)。 长片的困难之处在于,你不可能像想象的那样塞进那么多内容。 我在写《BLOOD》的剧本时也是这么想的,当然,我在写剧本时也考虑到了篇幅短小的问题,但就是完全放不下。
押井:对我来说,不管是 30 分钟还是两个小时。 区别只在于细节的多少,要表现的人物或主题是一样的。 但是,TV剧和长片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因此你的生物钟必然会失灵。 很久以前,当我拍摄《福星小子》的电影时,我与TV剧形成的节奏发生了根本性的错误。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电影。 目的是东山再起,所以我拍摄了《绮丽梦中人》,这是我拍摄的第一部电影。 为了表达一件事,你必须创造所有的故事和情节,但在一部长片中,你无法完全把握你正在努力表达那一件事的感觉。
神山:另外,在开始一个系列之前,会有一种恐惧感。 不知道能不能在一两年内保持最初想要的方向。
押井:恰恰相反。 有了拍电影的经验,做TV剧就很容易了。 基本上,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情,而字里行间的空间则由观看电影的人们来填补。 问题在于如何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前进。
押井:我的师父(鸟海永行)教导我,一部连续剧的关键在于,你能否让观众觉得他们与某个角色(比如,一个叫海蒂的女孩)之间的关系持续了一两年。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你就赢了。 从开头到结尾,只要有一点点变化就足够了。 如果一点都不改变,你看起来就像个白痴,不用成为革命者也没关系(笑)。 这就是TV剧的工作,需要一年的时间来完成。 我的师傅在制作《科学小飞侠》的时候,第一年做得很好,但就在他认为已经结束的时候,他又不得不延期。 从第二年开始,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办法,他们决定让巨鹰 Ken 成为反派(笑)。 他们决定让他成为一个不同的角色。 我猜他们在TV剧和长片中使用了不同的大脑。
押井:也许也有 "SAC. "的影响吧,不过最近即使是 IG 也开始有人想拍TV剧了。 所以《无罪》的现场都是老家伙们(笑)。 有些东西只有在电影中才能实现,比如规模感和视觉效果,你必须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才能获得这些东西。 在系列赛中,你必须多次击球,左右开弓,有时还需要先发制人或挥棒落空,而你要做的就是在第九局结束时获胜。 我觉得《攻殻機動隊》的电影和TV之间的区别很明显,这很好。 我不知道石川的想法有多远,但用 S.A.C 把神山介绍给世界是件好事。 有一个插曲, 当我妻子看到《迷你机动警察》时,她说:"神山君,这个玩意能让你出道吗?"我在想到底怎么回事(笑)。
神山:(笑)。 大家都说了好多。 但我得到的结果往往与别人告诉我的相反,所以我出乎意料地鼓起了勇气。 我想从现在开始告诉大家,如果事先告诉你做不到,你会得到更好的结果。 开始做S.A.C的时候,我问了很多人,尤其是西尾,他们都说 "这是一场失败的战斗,所以不要做"。 没有一个人说 "干吧"(笑)。 这就像是在在已经建好的《无罪》百货大楼旁边开一家蔬菜店,但我认为我在那里有胜算。 我们当时没有任何员工,起步很艰难,但我认为努力是有回报的。 所有的资深老手都去了《无罪》,所以没有优秀的年轻电影人。 后藤隆幸社长成为我重要的精神支柱,但比我年长的工作人员几乎没有,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押井先生在补习学校经常说,《福星小子》是一个有深厚底蕴的项目,但他知道《相聚一刻》会出现,所以他决定坚决拒绝。在制作S.A.C了之后,我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一点。S.A.C有那么大的潜力。 我提交的项目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太简单了。 而S.A.C可以容纳任何类型的故事。 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够用S.A.C制作出 52 集的原因。 我起步较晚,30 岁才开始,但我在 30 多岁时就拍摄了 52 部剧集! 这就是我的思维方式。
押井:那真是了不起。 因为不管是 20 分钟还是 90 分钟,所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最好能处理好每一集。
神山:能够指导后期制作的方向也很重要。在动画领域,百分之百的工作都是做减法,只有后期制作才能做加法。
押井:这是唯一能做加法的机会。还有一种情况是,我一个人做不了,但我给有能力的人下达指示,结果就成了我的作品。 (笑)如果要做TV剧,轮番演出固然好,但最好还是尽快成为导演。
押井:我只能参与自己的集数,无法看到整个结构。 一集再怎么投入,也只是一棒而已。 无论输赢,你都无法参与整场比赛。 如果你有信心,你可以尝试,如果不成功,你可以放弃。 但现在要求所有的导演都必须编剧,TV剧集也越来越少,所以很头疼。
神山:就结果而言,我在《S.A.C.》中的经历与拍五十二部TV剧集中的经历相同,但并不是一开始就有这样的环境。 如果我在没有设想的情况下拍摄这部影片,我想我不会有如此可怕的经历。 正如我之前提到的,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会被拿来与押井的《攻殻機動隊》比较,最重要的是,原作的形象非常鲜明。 不管怎么说,一开始就出现了很多船老大(译者注:原文是船頭。取自船頭多くして船山に登る的谚语。比喻指挥的人太多前进方针无法统一,最终让事情驶向无法解决的方向。),他们自以为是地建议应该采取什么方法。 他们发号施令,牢骚满腹,丝毫不考虑导演的辛苦。 既要考虑这些意见,又要继续按照自己的意愿指导工作,这比我想象的还要累。 在第一部电影拍摄期间,我有了一个女儿,但在她出生了最激动人心最可爱的时期,我却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她。 我决定自己重写剧本和分镜,当然我也负责所有的后期制作工作。
我继续这样做下去,几乎没有时间回家,即使回家也只是睡觉。 但是,能够拍摄《笑脸男》剧集,克服周围人的反对,或者说,通过欺骗和说服,对我来说是一种真正的奖励。 我觉得,我终于可以了断从十几岁起就一直在酝酿的感受,继续前进了。
押井:幸运的是,《S.A.C.》的口碑很好,DVD 和商品的销售也很成功。 因此,在此之前,石川和神山谈到了下一部电影的话题。 又是一个新的系列。 但是,《S.A.C.》取得了巨大成功,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拍摄《2nd GIG》,这是个误判(笑)。当时,部分原因是我是否真的想做一件事,但在某种程度上,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抵触是没有好处的。
神山:我也有这种感觉。 有一种流水一样的乘胜追击的感觉。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不安感。
押井:S.A.C.就是神山刚才说的 "硕果累累的30岁"。 我的30岁可一点都不丰收(笑)。
押井:《福星小子》很好,但之后。 之后就一蹶不振了。 直到过了 40 岁,我才能够静下心来用自己的方式思考电影,与他们比较结果,并提出 "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的方针。 我并不认为 30 岁的时候毫无意义,但那段时间我并没有明确的想法,不知道该如何安放电影。 回想起来,那段时间我写了一大堆提案,现在我可能正在消化它们。 我开始觉得,我在 30 多岁时计划的东西,在 40 多岁和 50 多岁时已经成型了。......。
神山:我在 30 多岁时还有一定的视野(vision)看得清方向,但不知道为什么,40 岁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押井:当时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很紧张,想工作,但什么都没有。 在《机动警察》之前,我的脑海中一直存在的计划没有地方可以实践。 换句话说,《机动警察》就像是神山的S.A.C.。 它是一个充满怀旧感的项目,是一个可以让我尝试各种事物的地方,也是一个可以让我与各种人建立联系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我终于有能力这样做了,......,但当它结束时,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一切都化为乌有(笑)。 我认为这种非常好,但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已经完成的作品成为了一种东西,会一直伴随着你。 如今,可以通过视频反复观看,所以你无法逃避。 现场的人们永远不会忘记(笑)。 他们会说:"当年的那个",尽管我已经忘了。 (笑)我就是这样被自己的作品束缚着。 但我在中途萌生了做真人版的想法,这就变得容易多了。 如果你不努力用这种方式去喜欢电影,尤其是动画,你的积极性就会迅速下降。
押井:从那之后企画能力就急速下降(笑)。 把一件事情做透的欲望占了上风。 想出各种点子并开始行动的欲望也就丧失了。 在娱乐界,这种状态是很糟糕的,所以我就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写小说。 最后,又回到了动画领域,但还要保持积极性,还真是挺费劲的。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神山:我想我明白。 虽然我已经 39 岁了,但经过《人狼》、《迷你机动警察》和《S.A.C》的磨练,我想我应该可以重新振作起来了。
神山:看来又是系列作品了,不过我现在正在创作与《攻壳》不同的作品。 《指环王》、《哈利波特》和《哈尔的移动城堡》等,这些作品最近正处于奇幻热潮中。我以为明年,随着《纳尼亚传奇》和其他许多作品的热映,奇幻题材的项目会出现,果然,它出现了。 我并不擅长奇幻题材,但我认为我可以大胆地尝试一下,既然《S.A.C.》进展顺利,我想做一些不同色彩的作品也不错,所以我非常期待这部作品。
评论区
共 8 条评论热门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