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系列文章为正在制作中的独立游戏《慰藉之庭-The yard of soothing.-》世界观中的神话。与实际存在的任何团体与事件无关,也不存在宣扬迷信的目的。
・仅为初版试写阶段,游戏中实际内容有变动的可能
・相关背景知识尚有不足,如有不合理之处还请包涵
*Akvumi……世界语“水”的动词
*Mortulo……死神
*本篇有轻微残酷描写
龟裂的岩地构成一面无尽的荒原,展开在信使面前。等待着信使的是没有尽头的旅途。一只幼小的山羊跟上了信使的脚步。尽管特洛芙已变得寡言,但每当这只山羊在身边时,信使便会更加强烈地感受到大地的存在。
信使很少遇到其他造物。甚至自身能够存活,都是得特洛芙微存的恩惠所赐。那是在灾难中陷入沉睡的上古造物——特洛芙最初创造出的造物所带来的恩惠。
信使借助特洛芙的信息,首先呼唤了上古造物之一的亚可芙米。亚可芙米是关于水的一切,它既是云也是雨,既是雾也是雪。露水是它的眼泪,溪流是它的血管。除亚可芙米以外,特洛芙还唤醒了火与温度的化身、起始的化身以及大气的化身。
特洛芙谨慎地保存着自己的神力,仅仅唤醒了一部分有益的造物来帮助信使。
旅途中,信使以山羊奶为食。在没有遇见与迷失的造物时,信使虔诚地在黄沙和河流中一次又一次以记号书写着,和山羊一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特洛芙的话语,以防忘记任何一个上古造物的名字。虽然这些上古造物从不回应信使的祷告,但它们的力量却始终伴随在信使身旁。
信使向遇到的每一个幸存的造物都传授了这些话语。除了能让这些造物相互沟通以外,话语早已失去了其本身的神力。但造物之间通过沟通诞生的话语,却毫无疑问地滋养着特洛芙。在造物们对话、自言自语和祷告之中,裂谷一点点愈合,不再有造物被吞入其中;干涸的盆地逐渐被充盈,滋润着造物们贫乏的身体。
仅靠信使一个人类的双脚,依旧难以踏遍整片戈伦多的腹地。反正自己的时间是无限的——尽管信使这样想着,但其双脚早已在上亿次步伐中流血又愈合无数次中伤痕累累。就在两条鲜血铺成的线拉长得越来越慢时,信使向着山羊祷告:神圣的创造神阿,请原谅我的贪婪,但请告诉我,我是如何将话语传达到整个戈伦多。我终将完成我的使命,但现在的我迷失了方向。
以永恒为代价,在“大海”找到话语的实体。
以实体为代价,在“山顶”找到话语的永恒。
在某次祷告之后,信使终于久违地听到了创造神完整的话语。
从此,信使和途径的造物们日复一日地赞颂着亚可芙米,直到找到大海。海水涨潮时,信使向海洋的造物们布道,退潮时,造物们将话语传入海水之中。信使在浪花中间行走着,山羊在不远的海滩边紧紧跟随。
突然间,亚可芙米的一个喷嚏使得浪花翻起数人高。信使急忙来到岸边躲避,才发现一条墨斗鱼喷出的墨汁溅到了小腿上。黑色的印记扩散开来,那图案颇像信使试图创造的文字。亚可芙米也将那条墨斗鱼一同带上了岸。这使信使下定了决心。
在其准备割下小腿的皮肤时,山羊走近了信使。长时间在信使的身边,山羊早已对话语十分熟悉。山羊对信使说:剃下我的毛发,在我的身上书写吧。你的腿还需要走更多路,你的手臂还需要铭刻更多的话语,你的躯干还需要将这些话语讲出。你是创造神唯一的代辩者。
于是信使剥下山羊的皮将其伸展,榨干墨斗鱼的墨汁与雨水调配。羊皮纸比黄沙耐久,比岩石柔软;墨汁比煤炭温润,比血浆易得。
信使怀着更大的希望,一边用山羊皮和墨汁制作神圣话语的经卷,一边继续前行,山羊载着墨斗鱼紧追其后。然而后者受到的创伤太过严重。山羊失去皮肤的保护,每走一步痛觉都在全身游走。墨斗鱼离开海洋,仅能靠偶然降下的雨水生存,其他时候都奄奄一息。
心生的怜悯使信使停下了脚步。在永恒的时间里,山羊已跟着自己受了不少的苦,如今更是举步维艰;墨斗鱼即便为布道贡献再多,但自身却无法发出话语,获得救赎。
信使想起特洛芙的预言——在大海找到话语的实体,需要以永恒为代价。
为结束二者的痛苦,只能结束永恒的时间。信使剥下自己的一小块皮肤,将血肉裸露在外,停止饮水,再次向特洛芙祈祷。
我本不愿唤醒它,我本愿你们永远顽强,生命没有尽头。可惜我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痛苦的化身始终没有沉睡。那么,代替我去完成命运吧,孩子。
信使从梦中醒来后,呼唤了这个名字。山羊和墨斗鱼获得了解脱,回到了特洛芙的怀抱中。信使放慢了旅途的脚步,转而不停歇地制作着神圣经卷。从此,一切造物的生命都有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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