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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书这个系列更新到 2.0 后,我在准备的过程中经常会感觉到「刹不住车」的状况。
这里的「刹不住车」,是指由某一部作为为原点,延伸出去的枝杈太多以致于无法收笔的状态。
我丝毫不怀疑在这次的推荐中我可能会延展或是联系到多少其他的作品。但我想,这可能也会成为这个系列的某种特色,一定程度上也是原本规划里「外延概念」的意义。
这期推荐的书和电视剧都属于「可观赏度」比较高的作品。
如果问我顺序,我会建议以先剧后书这样的方向来进行「鸡尾酒阅读」。
这与我一贯以来更为偏好先建立感性认知,然后再以理性认知予以收束的习惯有关。
本次的「鸡尾酒阅读」,其实围绕着一个说来比较「宏大」的主题—— 「全球秩序」(global order),或者说「世界秩序」(world order)。
如果要为「全球秩序」这个概念加上定语的话,那么完整的表述则应当是 「当前美国主导下的全球秩序」 。
值得一提的是,《世界秩序》同样也是基辛格另外一部作品的名字。
我们当今所处的这个世界的格局奠定于百年前的第一次世界大战。
也许有人会对这个观点提出反对的意见,认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影响来得更为深远。
但对于这样的反对意见,又有一个与之对应的观点,认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其实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未解决问题的延续。
《凡尔赛条约》与其说是解决问题,不如说是将大量根本性的问题以视而不见的方式进行了「搁置」。
问题不断累积、酝酿、发酵,更大规模的冲突在二十年后爆发。
一片焦土之后,随着马歇尔计划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建立,大洋彼端的那个国度如愿以偿的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全球秩序」(global order)。
但事实上,如果我们换一个视角的话,会发现早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美国就已经在工业产值上超过了英国,成为当时的全球第一。
而 1918 年时任总统威尔逊提出的十四点计划,则可以视作其对世界格局施加影响的第一次尝试。
威尔逊的十四点计划、大萧条、马歇尔计划、布雷顿森林体系和如今的世界格局。
世界格局是如何演变的?又是怎么演变的?其背后的思考又是怎样的?
这一系列的思索,对于身处当下这个时代,生活在这个环境中的我们,无疑有着莫大的意义。
无论你是对当今的世界秩序本身或者其确立的过程感兴趣,或是想从中得到更多的思索。
而本次推荐的内容,提供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确切的切入角度。
这次HBO制作的电视剧版《同情者》 是由阮清越的同名小说改编。
《同情者》的小说原作曾获得第100届普利策小说奖,中文译本在 2018 年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引进并出版发行,而本次推荐的《白宫岁月》也是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引进发行的。
更巧的是,在整理资料的时候发现这两本书的中文译本连编室都是相同的,译文新文本。
① 小罗伯特·唐尼(Robert Downey Jr.)在这部剧中一人分试多角的尝试。
至于唐尼在片中究竟饰演了四个还是五个或者说六个角色,其实并不重要。
啊,因为我们知道,在中国人眼里,老外都长的差不多;在老外眼里,可能中国人也都长的差不多。
是的,就是那位执导了《雪国列车》、《分手的决心》、《蝙蝠》、《老男孩》的朴赞郁导演。
但我在整理这段的时候有一些小小的疑惑,是为什么《小姐》是他在豆瓣收藏人数最多的作品?
剧版的内容和小说原著不能说毫无关系,但至少也是面目全非了。
不过讨论的内核依然没变,片中借将军之口,就着硫磺味的气息缓缓吐出。
跟随着但丁《神曲》漫游过地狱的人都知道,地狱里 PM2.5 爆表的原因是硫磺味。
而硫磺+木炭+硝石的混合物燃烧后的味道,我们称之为「硝烟」,还真是来自地狱的味道呐。
《同情者》原著故事的起始点是 1975 年西贡时刻前夕和之后发生的故事。
原著在结构上有着大量时间线上的闪回,而本次的改编电视剧也很好的再现了这一点。
西贡时刻件为我们留下了许多著名的画面,其中最知名的应该是下面这个。
而同样的景象,在3年前的喀布尔时刻又一次上演,似曾相识的画面再次出现。
1969~1974 第 46 、47任美国总统为理查德·尼克松,第二期任内因水门事件下台后由时任副总统杰拉德·福特接任,而福特于 77 年大选中败于吉米·卡特。
而吉米·卡特依然在世,虽然早在一年前就进入了临终关怀阶段,但是这依然不妨碍他在前不久前的 10 月 1 日度过100 岁生日。
基辛格自1968 年起开始担任尼克松的顾问,尼克松当选后成为了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总统顾问,先后担任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和国务卿,并在水门事件之后依然留任于杰拉尔德·福特政府,持续主导美国的外交政策。
基辛格与布热津斯基都是我个人推崇的国际关系方面专家,他们俩人处于同一个时代、同一个国度,确实可称得上一时瑜亮。
对国人而言,基辛格可能相对更为熟悉一些,「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嘛。
而布热津斯基更为国人所熟悉的则是其作品《大棋局》。
《大棋局》、之前提到过的基辛格的《世界秩序》,以及亨廷顿的《文明的冲突》这三部作品,讨论的是同样的母题——「全球秩序」。
这三人中我相对最熟悉的是基辛格,而布热津斯基与基辛格有着相似的背景:
用我一贯以来的表述,他们两人都是在 「冲突」 中成长起来的,对于 「冲突」 有着最切身的感受,并且他们的欧洲背景使得他们在着眼于欧亚大陆时会更多的受到欧洲传统的影响。
再补充几个关于基辛格的逸闻,以便大家了解他的生平。
基辛格出生和成长在一个普通意义上的中产家庭,其原生家庭并没有任何与通常意义上「政治精英」联系的地方。而且由于移民身份,其原本在高中毕业后是以半工半读的方式就读于纽约市立学院,学习的方向是—— 会计, 这确实很犹太。
基辛格人生的转折点出现于二战。1943 年他受召入伍,在84步兵师(第970反情报军)担任德语翻译兵,并以谍报部队身份被派遣到欧洲战场,受战略情报局管辖。
在这个期间,他遇到了他对其影响最大的一个人, 弗里茨·克雷默(Fritz G.A. Kraemer) 。基辛格正是在他的影响下,走向了政治之路。并且正是在克雷默的推荐下,基辛格在退伍后进入了哈佛学习政治学。
克雷默本人与1931 年在法兰克福大学获得法学博士学位,1934 年在罗马大学获得政治学博士学位,他对基辛格的影响可从基辛格的博士论文窥见一斑。
基辛格1954年的博士论文名为《和平、合法性和均衡(对卡斯尔雷和梅特涅政治家风度的研究)》。“Peace, Legitimacy, and the Equilibrium (A Study of the Statesmanship of Castlereagh and Metternich)” 该论文于 19957 年出版,名为《恢复的世界:1812-1822 年梅特涅、卡斯尔雷和和平问题》”A World Restored: Metternich, Castlereagh and the Problems of Peace 1812–1822”。
基辛格的大四本科毕业论文题为《历史的意义:对斯宾格勒、汤因比和康德的反思》,长达400多页, 据称是哈佛有史以来最长的本科论文,并且同时是目前哈佛本科论文篇幅限制(35,000字)的起源。
在校(哈佛)期间,基辛格曾试图成为联邦调查局的间谍,时任联邦调查局长为大名鼎鼎的埃德加·胡佛(John Edgar Hoover)。 (我真想在这里打个狗头表情)
18~上不封顶
(对我们当今所处世界格局感兴趣的人,都值得阅读)
5 分制,1至5分别对应信手翻阅、快速查看、完整阅读、细致查阅、精读/句读。
3.5
由于是基辛格回忆录的关系,因此从视角以及叙事的角度必然不是全面的,这点值得注意。
推荐阅读时辅助以其他资料,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更全面的观察与思考。
一、 霸权”Superpower”和全球秩序”global order”究竟是什么?又是如何得以确立的?
一个广为人知的事实是,基于金本位的「布雷顿森林体系」于1944 年确立,又于 1971 年8 月 15 日,被时任美国政府宣布美元与黄金脱钩而结束。
美军撤离越南的西贡时刻发生在 1975 年 4 月,如果没有爆发水门事件,这应该是尼克松的第二个任期。
越南战争是如何发生的,又是如何以对美国而言这么「不体面」的方式结束的?而这样「不体面」的方式,又是怎么在 2021 时再度上演的?
当时尚处于两极化的世界中,另外一极的态势又是怎样的?
要知道,此时离厨房辩论和古巴导弹危机已过去了将近十五年。
「中国人民的老朋友」,这是一个相当大的赞誉,而这份赞誉很大程度来自于基辛格在70年代推动中美恢复外交和改善关系所做出的努力。
而在那个时间段,他除了在改善中美关系外,还做了哪些事?其背后的思考以及彼时的环境是怎样的?
除开欧亚大陆外,在拉丁美洲和非洲又在同时发生着什么?
在基辛格的博士论文中,他引入了“合法性”( legitimate )的概念。
其定义为:“这里使用的合法性不应与正义相混淆。它只不过是一项关于可行安排的性质和关于外交政策的允许目标和方法的国际协定”。
一个被所有大国接受的国际秩序是“合法的”,而一个不被一个或多个大国接受的国际秩序是“革命的”,因此是危险的。
因此,在1815年维也纳会议之后,英国、法国、奥地利、普鲁士和俄罗斯的领导人同意在欧洲协调会议制度中合作,以维护奥地利、普鲁士和俄罗斯参加波兰的一系列三次瓜分之后的和平。
在基辛格看来,这个国际体系是“合法的”,因为它被欧洲五大国的领导人所接受。
如果用戏谑的口吻,基辛格可以说是梅特涅的小迷弟,而他的穿梭外交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对梅特涅当年事迹的cosplay。
我会建议将三本书进行对比阅读,分别是布热津斯基的《大棋局》、基辛格的《世界秩序》和亨廷顿的《文明的冲突》。
上述这三部作品阅读完成后,推荐可以读一下萨义德的《东方学》作为延展。
如果想就「当前美国主导下的全球秩序」这一话题进一步深入的话,那么可以关注约翰·米尔斯海默(John Mearsheimer) ,他最新的作品《大幻想 : 自由主义之梦与国际现实》也已经有中文译本了,而《常规威慑论》和《大国政治的悲剧》由于成书年代较早,可以酌情选择是否阅读。
另外还有肯尼斯·沃尔兹也值得关注,《人、国家与战争》和《国际政治理论》都有中文译本。
而如果想对越战有更进一步了解的话,则可以去看下 2017 年PBS 出品纪录片版的《越南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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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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