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内容仅为虚构架空故事,出于故事需要,角色的立场观点不代表任何现实的价值立场、意识形态观点。请客观看待历史,切勿把故事内容当真。)
特尔戈维什蒂警察局里,看守所的牢门内只有一对老夫妇在平静地坐着,悲伤和愤慨将他们的激情耗尽,留下的只有被绝望摄住的残躯。他们在想象着自己的结局,曾被奉为英雄伟人,如今却是遭受唾弃的阶下囚,等待他们的要么是直到老朽的牢狱,要么是枪决的子弹。
对丈夫而言,他想起的是1944年8月23日跟随起义军逃离特尔古日乌集中营,亲眼目睹新罗马尼亚建立在纳粹覆亡的前夕。对妻子而言,她想起的则是1930年世界大萧条时期她跟随兄嫂进入布加勒斯特寻找出路,偶然间了解到了那位德国先导和以他的名义进行的盛大运动,她曾经如此惋惜卢森堡与李卜克内西在距离德国革命一步之遥的时候陨落,那两颗子弹仿佛象征一个历史的拐点。
如今,似乎又有两颗子弹即将到来,新的历史拐点伴随着车轮倾轧也将会把他们丢进历史尘埃之中。理想与抱负转变成傲慢与自满,罗马尼亚英雄成为独夫民贼,这将会是后世人对他们的评价,然而还有一个人有一些不同的想法,此时此刻,他就出现在关押齐奥塞斯库夫妇的牢房之中,成为牢房中的第三个人。他从牢房角落的阴影中出现,只是想拜访他的老朋友。
“你....你是!”老妇人对着那从阴影里走出的身影惊呼道,丈夫也被那声惊呼从朦胧睡梦中惊醒,胆战心惊地左顾右盼。
“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莱努察,尼古拉。”嘶哑的声音从那身影传出,他走到月光之下,展现自己的完整面貌,高而瘦削的身躯,本就苍白的肤色在月光阴沉下如死灰一般,一头及脖的濡湿般光滑的黑发,高傲的脸上挂着一双尖利的蛇瞳眼,狭长的脸与高颧骨俨然一副古典的外形妆造,但他身上穿的却是一件现代的时髦夹克,还印着Giorgio Armani的品牌标。
“怎么了,不认得你们的老吸血鬼朋友了吗?”看着夫妇二人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自称“吸血鬼”的第三人只好先寒暄一通。
“弗拉德....”被惊醒的那位老人看着那在记忆里几乎消散的面孔又重新组合在一起,喃喃说出了那个名字。曾几何时,在特尔古日乌集中营中,除了他那些志同道合的革命伙伴,还有一位和他无言不谈的朋友,他们的友谊始于一滴由他给予的血。
“看看你们,出落得这么好,噢...我是说五天前的你们...”名叫弗拉德的男人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说的话不对场合。
想起了几十年前在集中营给予的那滴血,尼古拉·齐奥塞斯库在那一瞬间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但某种执念又使得他将这种想法挥之一去。
“我们都老了,我的朋友,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老人。”
尼古拉的眼睛里有了一点闪光,轻笑了起来,但很快又提了新的问题:“老朋友,你只是来这里叙旧的吗?”
“这你可问到点上了尼古拉,我来这儿就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机会。”
弗拉德望着齐奥塞斯库夫妇二人,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匕首拿在一只手里。
夫妇二人都吞了吞口水,这是一个拥有相当大引诱力的机会。但最终,他们二人都拒绝了吸血鬼的邀请。
“啊....你们想要成为殉道者、卫道士.....”
“你们觉得你们是英雄?还是罪人呢?别搞笑了,这不是你们自己能决定的东西。这只是我作为你们朋友,作为对你们给予我的血的报答,第二次生命。”
尼古拉无奈笑着摇摇头,说:“老朋友,你还是改不了这种自负的习惯,谢谢你,从你支持独立罗马尼亚开始,我已经不再奢求这么多了....”
“你是说,齐奥塞斯库的罗马尼亚还是人民的罗马尼亚?见鬼吧尼古拉,他们可不会再为你欢呼,你去过柏林吗?布加勒斯特的人民只会想把你生吞活剥,瞧瞧你自己干了哪些蠢事?相信我尼古拉,莱努察,他们的脑子只是一时热,等过一段时间你们也不会出什么事了,我都能想象到,要是他们现在就处决你的话,十年二十年后罗马尼亚人会怎么看待这件事,他们会说:‘我们不应该在圣诞节像处决一只狗一样处决他们曾经的领袖。’”
出人意料的是,尼古拉平静地接受这位老朋友对自己罪行的数落,换做是以前,他指定会大发雷霆吧。
“我们会留在这,等待叛徒们加之我身的审判。”尼古拉的平静的话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能在那个时刻到来前再见你一面,已经让我很宽慰了,弗拉德。”
吸血鬼侧过身,让自己的脸隐藏在阴影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时候,埃列娜·齐奥塞斯库上前,握住了吸血鬼的一只手,那只手不像传说中那么地冰冷,而是温暖甚至炽热的,仿佛血液里流淌着火焰。
“当然记得,莱努察,你正坐着马车跟着兄嫂进城,我则是在街边角落乞讨血液的身负重伤可怜吸血鬼。”
“我还记得呀...你当时还自称是‘瓦拉几亚的大公’,罗马尼亚的英雄...”
“不,我只是想问。”埃列娜握住弗拉德手在颤抖,“你当时是怎么做的,我是说,在你面对奥斯曼人的最后一刻,你抱着什么心情?”
尽管表面上看着平静,但齐奥塞斯库夫妇其实已然为恐惧所摄,没有人,能够在死亡面前保持所谓的尊严,看上去光鲜的殉道者们其实自己的内心总会为死亡恐惧所驱使,这无关任何性格的卑劣软弱,那仅仅是生命的本能。
弗拉德回握埃列娜那苍老的手,只是淡淡说:“就和你们一样,莱努察。”还有一些话,明明已经到了嗓子眼,但弗拉德还是没有说出来。他大可以无视他们的意愿,自顾自地破坏牢门或者把这里的民兵全部吸干血,硬拖也可以把他们拖出去。但他选择尊重他们的意愿,成为一个糊涂的殉道者。
牢狱外的走廊传来了声音,是看守的民兵来了,弗拉德只好简单跟他们道了声“再见”就遁入阴影离开。
月夜之下,弗拉德走在大路上,从口袋里取出一根雪茄点上,径直走向不远处他停在路边的车。他来到副驾驶座上敲了敲车窗,见里面的人没有反应,索性直接打开了车门,一个女孩子坐在了副驾驶座上,眼神呆滞,身子左右摇晃,听到动静之后就转头看向车外,盯着这个把自己从孤儿院带出来的男人。
见没有回答,弗拉德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被纸包着的东西,拆开包装纸,里面是一个从教堂领来的Cozonac甜面包,他不由得庆幸罗马尼亚是正教会的范围不归西边那个混蛋教宗管,否则他绝不可能从教堂里全身而退。女孩看见面包便抓过来啃着吃,但那眼神呆滞的可怕,即便是野兽都会对食物露出贪婪的光,而这个孩子的眼睛就跟上了战场目睹炮弹在眼前爆炸的士兵一样,被勾走了灵魂似的。
弗拉德随即关上车门,来到驾驶座边上车,“你叫什么,kiddo?”
女孩啃了一大口面包才反应过来男人是在叫她,但她很疑惑对方问的是什么。
“名字我是说,你没有个名字,你们院长怎么叫你....见鬼这帮家伙压根就懒得管你对吧?”
“他妈的,”弗拉德直接从她手里夺过面包,本以为对方也会像刚才一样呆愣着,但出人意料的是,女孩在尝试夺回自己的食物,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愤慨和渴望的光。弗拉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得露出笑意。
“这就对了,听着,你给我听着!”女孩依然在试图争夺弗拉德手里的面包,但弗拉德一声呵斥让她停了下来,“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做米瑞娜,当我叫你米瑞娜的时候,你要回应我,懂吗?现在,米瑞娜,我,弗拉德,把这个面包赠予你。”
“弗...弗拉德。”名叫米瑞娜的女孩呢喃着这个名字,伸出了手想要得到弗拉德手里的面包。
“米....我,米瑞娜,想要,吃的!”女孩好不容易用只言片语凑齐一句话,最后如愿以偿地从弗拉德手里得到了面包。
“这就对了kiddo,现在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弗拉德随即发动引擎,开车离开,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总之要远离罗马所在的欧洲。
他想了一下,如今能让他顺利呆下去的地方大概只有四个,第一个离他最近,但鉴于最近柏林发生的大事,莫斯科迟早也得出事;第二个选择在南边,尽管奥斯曼早就亡了,但是鉴于几百年前这帮人的祖宗把他脑袋砍下来的不愉快经历,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排除了这个选择,更别提他多么讨厌穆斯林的陈规;第三个在大陆东边,那里无论如何教会都不可能把手伸进来,但可惜的是弗拉德不懂汉语,入境手续也相当麻烦;另一个就是在大西洋的另一边,这个世界是最繁荣的国家之一。
尽管正是这个国家导致罗马尼亚如今的异变,弗拉德心里某处还是搁着针对它的疙瘩,但他已经自顾不暇了,教宗的圣徒走狗他是不想再碰一次了。现在这个时期,他们对于从斯拉夫文化区来的移民的态度可谓是门户大开。
PS:写写其他来为正传内容找找感觉,这次背景将搬到离我们更近的20、21世纪近未来,更直观展现当初异种曝光对现实的侵染是怎样的,又是什么为后来人类联共建立奠定基础。
本篇小故事的关键词的就是“德古拉”、“罗马尼亚”,看似是正传龙之子弗拉德的前世今生?
本前传故事《 Hurry Up, We're Dreaming 》的名字来自于M83的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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