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48小时game的第一次尝试飞快地结束了,很累,很折磨,还有些不真实。
群里许多人说这场 gamejam 利好不会美术的程序,对于我这种搞不利索美术的文案来说自然也是一种利好,虽然被剥夺了最熟悉的文字,但总还有充足的空间来讲一个故事。
(上一次参加gamejam的画面belike,在itch上疯狂寻找各种允许二次处理的素材,在ps里一顿调整才让它们放在一起看起来没有那么糟糕,但最后看起来还是……不忍直视)
周五18:00主题发布,我坐在工位的电脑前,还有30分钟下班。说实话看到主题是“bug”的第一时间脑子里快速飘过的就是卡夫卡的《变形记》,但也就是飘过,没有在我光滑的大脑皮层上留下任何东西。
(后来群友确实做出了蟑螂!那种有点膈应人的移动方式我好喜欢hhhhhhh)
翻看着一个又一个网页,在画图里画出一个个基本图形,随便撇两眼飞书上的消息,然后……我真的盯了十几分钟的飞书,看着大家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工作,看着这周还没点掉的bug和需求。这成为了这个游戏诞生的起点,被飞快记录在了PPT的草图里:
毕业之后在家里待业了小半年,到十二月份才有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说实话这份工作不让我讨厌,写剧情时上司允许我往里面塞各种怪东西(尤其是我们都喜欢相声);同事的关系很融洽;经常可以摸鱼玩自己喜欢的游戏或者看看小说(昨天才把机核里大佬翻译的《神圣而可恐的空气》看完);除了刚来那段时间赶上线版本,其他时候都能保证周末双休,而且一眼都不看飞书……但是我在做的事情和打螺丝没有什么区别。我需要写出一些对应受众容易接受的、不会犯错误的、无害的内容,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出现在固定的位置写着固定要求的东西,和在学校泡黑匣子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这个题目就这样出现了,一个不断将流水线上的小球染成黑色和白色的工厂,一个通过某种途径突然获得了能够把物体染成其他颜色的主角成为了这个严丝合缝的工业链条的一个“bug”,他们的存在惊扰了这个庞大的整体,但是修复这个bug似乎佑无比简单,只需要一次轻微的震动,就可以将他们扔进垃圾堆,随便找到三个可以替换的齿轮。
这么一想……似乎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还是一种《变形记》,乐。
然后就是美好&充实&腰痛背痛眼睛痛睡眠不足的周末。
说实话,规则上的限制简直是对我的保护,不用担心出现什么特别奇怪的bug,不用费心费力去找各种美术素材……不敢想如果没有这些48个小时内一个纠结症重度患者会
前面做的都很顺利,一道长长的流水线,三个圆球不断将流水线上传来的球染成黑色/白色,时间指针疯狂旋转着,直到铃声响起,它们疲惫地离开流水线。
然后,开始卡壳。这个圆球到底是怎么得到了能够把物品染成其他颜色的能力?想了很久之后最后干脆让月亮掉下来——这种在我自己心里稍微有点浪漫的设定。(之前在实习赶留用项目的时候十一点出公司,看到月亮会有种今天解脱了的感觉)
(这种黄色怎么传染出其他颜色也让我有点头疼,最后的选择是使用不同的黄色,但由于自己有点色弱,所以只是调了调三个球的透明度……好机智)
直到最后……我发现……我搞不定GDevelop的镜头,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条件和事件,让对象抖动和移动什么问题都没有,但是已放到镜头上就会出现各种问题:不产生抖动、向某一个方向移动、移动距离和规定的距离不相同、经常跑到奇怪的地方……这让我最后一个镜头拉动效果和震动效果彻底没法做了(微笑.jpg)。
然后就有了这几个跳切的镜头,拥有自己颜色的圆球越来越小,被一大片的黑色和白色掩埋,他们涂成黄色的小球在下一个人的手中又将变成黑白色,重新进入正轨。他们没有被替换,没有被扔进垃圾堆,是因为他们的“叛逆”与“抗争”从来就无足轻重,这个“bug”并不影响整个链条的运行,短暂响起的《国际歌》也再次被《摩登时代》中轻快的工厂音乐掩盖。从这个层面进行消解似乎也是一种挺有意思的解答。
虽然我只是把引擎当成一个大号的RPGmaker用茫茫多的计时器和布尔变量把流程按顺序穿在一起(完全不会编程的人做游戏就是这么狼狈,乐),但是由于中间突发事件,这么简单的、用PPT就能实现的东西我还是搞了一天多,甚至狼狈到卡点提交,最后十分钟我的经历完全就是这样的:
“雾草,前面有几个音效忘加了,算了算了……”
“雾草,应该咋结束让游戏回到开始界面……弄个按钮算了。”
“雾草,第二次打开……没事,这像小动画似的鬼东西谁会打开第二次。”
“雾草,制作组名单还没做……应该没事,文件包里有就行。”
“雾草,打包文件哪去了????(疯狂找b站)”
“雾草,还有五分钟,一句话简介、介绍和制作组成员还来得及写吗?(打键盘冒出火星子)”
“雾草,封面大小有要求,来不及调了……没事,目测吧,大不了变形!”
于是这个鬼东西就在17:58的时候被提交了上去,我也收获了一个自己挺喜欢的序号:99号。
说实话我讨厌这个鬼东西,无聊;纯点击;表意不明;一次性游玩,第二次就会出bug……它的存在不断提醒着我有多懒惰,到现在还没熟悉熟悉引擎的其他功能。但它确实是一个并不来自周一到周五流水线上的鬼东西,一处能够暂时释放表达欲的角落,一碗周一开始之前的贵州酸汤牛肉粉。我的生活没有变化,第二天我又要回到没有流水线的流水线去涂抹一个个黑色和白色的小球,但我发现自己的一部分怨气真的跟着这鬼东西离开了……
戏剧能否聆听到我们所处的时代发出的求救之声? …… 戏剧是否对21世纪所塑造的人类境况感到忧虑呢? ……剧场的聚光灯是否能聚焦社会之痛,而非误导性地沉迷于自我陶醉之中?
3月27日,世界戏剧日,上面是特佐普罗斯给今年的戏剧日致辞,我身边认识的几乎每一个学戏文的人都希望剧场成为一种武器(我也不例外),虽然我一直在怀疑剧场和游戏真的能做到这些,我也一直质疑被一种攻击性的目的引导的创作是否是正确,但是作为创作者个体,在这场完全有关自我工作和劳动反思的游戏表达中确实得到了类似“卡塔西斯”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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