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澳大利亚,孤独的一片大陆。中国人管她叫澳洲,土澳,袋鼠国,考拉国。澳大利亚人管这里叫Aussie, Oz, ‘stralia, Downunder。8年前来到这异国他乡,无亲无故,求学打工。虽然有辛苦的时候,但是大部分时间是快乐的,因为我有游戏。今儿风轻云淡,天高气爽。不妨就在邦迪海滩找个小酒馆坐下,来一杯加冰的Bundaberg & Cola, 跟大家唠唠在澳大利亚游戏的日子。
我们居住的地球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比如2009年夏天的我,从国内出发,在快到悉尼的时候赶紧在飞机上加衣服。因为那里是冬季。穿着秋衣秋裤羽绒服的我从飞机上连滚带爬下来,发现这里的冬天根本就是意思意思。街上来往的人群都只穿着单薄的衣服。于是我又赶紧狼狈的往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找接我的人。由于之前签证被拒签过一次,所以没有时间来自己找住处。当时就决定先在中介安排的寄宿家庭住一个月。所谓的寄宿家庭就是管吃管住高消费。而当时来接我的人就是寄宿家庭的联系人。
满头大汗的找到联系人后我就跳上了他的面包车。车上还有几个其他留学生,脸上流露着和我一样的迷茫。寒暄几句后我就到“家”啦。房东并没有像网上写的热情的出来迎接我们,一个中年女人,没什么表情,很机械的把我领到我的房间。一件单人房,一扇小窗,有铁栏围着,没什么阳光。屋子里有一张桌子,一张床。
房东待我把行李放下后就开始给我讲这里的条例,损坏了什么要陪多少钱之类的。后来又带我去办了电话卡和公交车卡。晚上等房东走后我瘫坐在床上。打开自己塞得满满的行李。里面就像多啦A梦的肚兜一样,什么都有。连鞋里都被塞上了牙膏牙刷之类的小物件。想起当时母上大人一件一件的细心往里摆放还有各种叮嘱,面对空无一的小屋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受。有一点孤独,有一点使命感,有一点失落。
然而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第二天我就买了台XBOX360。
从我住的地方到“城里”(CBD)卖游戏的地方要坐很久的公交车。加上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是很通,而且悉尼的公交车都不报站名,基本靠感觉下车。一路上兴奋不已。终于要见识到万恶的资本主义毒害人民心灵贩卖精神鸦片的场馆啦!到了城里,远远望到一白色横匾,上书几个大字EB Games。 嚯!这排场!门里门外都摆满了游戏。店里到处都是排列整齐有序的游戏盒子,主机,周边,丰富而不杂乱。在那一刻我终于理解了什么叫琳琅满目,真的是满目都是我的“琳琅”!这里请自行脑补我张开双手原地转三圈拥抱这个美丽世界的景象和陶醉的表情。
待我定下神来,走到穿着制服的店员面前(注意,是穿了制服的店员!不是嗑瓜子的阿姨),和他用蹩脚的英语表达了我的来意。店员半听半猜明白了我想要什么,从货房取出了一台白色的XBOX360。虽然以前在包机房还有同学寝室见过,但是第一次看到崭新的机器不免心里一场激动。一边抚摸着盒子一边说着my precious~~~光有游戏机是不够的。问店员有什么游戏好推荐,店员非常有自信的向我推荐了《生化奇兵》。今天回想起来我真的要感谢这个店员,向我推荐了一部如此精彩的经典之作。
买完游戏回家的路上有段小插曲。肚子饿了决定去“饥饿的杰克”。Hungry Jack’s,其实就是汉堡王。坊间传说当时汉堡王这个名字被澳洲一个叫Jack的人抢注了。几番谈判皆因杰克的贪婪所告终。最后汉堡王老板一拍桌子,既然你这么贪,我们就叫饥饿的杰克好啦!(当然这只是传说)到了店里,面前站着一个印度小妹。我心说不好。但还是用半生不熟的英语和印度店员说
“I would like TO have a burger meal”
印度小妹看了看我,用宝莱坞腔和我说了点儿什么。我与她四目对视,将沉默作为我对她最好的回答,空气中弥漫着杀气。最后她终于被我绝望的眼神打败,收了我的钱给了我 TWO burger meal。没办法,自己点的餐,喊着眼泪却也要吃完。这一顿我吃了TWO 汉堡,TWO薯条,TWO圣代,还有TWO可乐。回家的时候虽然感觉心好累,摸摸手上崭新的绿色盒子,终于又感觉有点欣慰。
当我激动的把《生化奇兵》的光盘推进崭新的机器时,我就被这款游戏的片头震撼到了。毫不夸张的说,这款游戏的开头是游戏史上最好开头之一:故事的主角劫后余生。在一座大海中央的灯塔里找到了通往秘境的入口。扳动开关后电梯开始下潜。透明电梯外迎接他的是一个奇异的海底世界。成群结队的鱼在城市外穿梭,不时还会游过诡异的庞大深海生物。几个老旧的霓虹灯星星点点的分布在城市中,没有为城市带来光明,反倒渲染了诡异的黑暗。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安德鲁瑞恩那段无比经典的独白。,直到今天都难以忘怀:
然而好事多磨。就在我畅游在销魂城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我的小三(小360的昵称)受了致命一击--她三红了。这个”上世纪”的产品缺陷曾经让无数xbox玩家“闻风丧胆”,因为一旦主机过热,xbox360的开关等就会亮起三道红光。一旦红光出现主机基本上就陨命了。所以当时国外称其为红色的死亡光环。
当时网上流传着各种土办法,有用毛巾捂的,有打开机箱散热的,等等。当时xbox还没有国行,国内玩家中招后很多就自认倒霉了。所以我当时的心啊,真是瓦儿凉儿瓦儿凉儿的。然而我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决定给店里打电话试试。结果人家一听明白买上就说没问题,你拿过来我们给你换新的。我一听都惊了,这,这么痛快?!
第二天,带着我的机器去店里,和店员说明来由,顺便告诉他我的生化奇兵盘还卡在机器里呢。结果店员就把主机接上,机器居然复活了!现在想想可能是我当时把小三和其他国内带来的电器混插在一个电板造成电压不稳小三才会三红的。但是当时店员直接就给换了台新的。搞得我特别不好意思。当然不好意思也是因为当时小三的桌面是一张松岛枫老师的“艺术”照片。
说到松岛枫老师,就想起了我之前一个来自霓虹国的室友。在寄宿家庭住了一个月左右我就搬出去自己住了。一是想找个离学校近点的地方,二是想跟歪果人练练英语。悉尼是一个大熔炉。每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塑造这里的未来,也在被这座城市所改造。当时住的新地方有一对日本情侣还有一个韩国人。刚开始大家都比较腼腆,话也不多。
后来大家闲聊的时候霓虹室友突然问我 ”听说你们中国人特别喜欢日本动作片”?我说是啊!他问那你有最喜欢的女星吗?我琢磨半天,不知道松岛枫用日语怎么说。当时灵机一动(这种事特别机智),在一张纸上用繁体字写下“松岛楓”几个汉字。当时霓虹人立刻两眼放光,大声连说出她的名字Matsushima Kaede! Matsushima Kaede! 我们兴奋的击掌,那一刻,我们的距离缩短了,从此奠定了友谊的基础。后来因为他三观很正,正确认识中日关系以及日本当时对中国侵略的罪行(还跟我道歉了呢),我们就走的越来越近。
那天他看到我在玩刚买的《街霸4》就兴奋的要和我比试。两方都用的隆,结果我这个菜鸟被打的落花流水,而他也非常慷慨的教我怎么打,提醒我不要总是出重拳重脚。后来我们没事儿就搓一盘。结果英语没怎么练好,街霸倒是越来越强。直到现在每次我用隆的跳脚蹲脚波动拳的时候都会想到这哥儿们。
当学生的时候没有钱,买什么都要算计。当时一张游戏卖到快一百大刀(dollar),实在是刀刀见血。所以就要找各种省钱的办法。买游戏之前一定要货比三家。澳洲最大的游戏店是EB games (electronic boutique games), 隶属于gamestop。他家的特点是经营商品非常专一,都是和游戏有关的东西。因为影响比较广,加上美国大佬背后撑腰,很多收藏家版的游戏都是他家独占。
然而如果论物美价廉的话澳洲本土品牌jb hi fi则是首选。这家店曾经专营高保真音响器材(所以叫hi fi)。后来才转型做了油水多,成本低的游戏。他家也卖电影和CD等娱乐产品,规模很大。正是因为大规模和良好的管理机制,使他的游戏很多时候都比EB便宜。另外卖游戏的还有传统的百货商场,比如target和Kmart。这些店游戏基本是忽高忽低。有的架子上落灰的垃圾游戏跟新游戏一个价,而有的刚发售的大作则惊人的低价。
哦,对了,这里曾经还有过一家店叫Dick Smith。如果说Target定价忽高忽低,dick的简直就是迷之定价。当年3ds发售的时候促销,一度比其他店面便宜50多刀。我和一哥们儿曾经一起买了10个,然后转手卖掉,小赚了一丢丢(也就是一台3ds的钱)。后来Target也搞类似的促销,以正常版的价格卖塞尔达限定版3ds,而且购物满一定金额还会返现金,我和基友就又搞了一发。几年后看到这一情景被《Rick and Morty》这部动画完美重现。真是艺术源于生活。
后来发现一般还是在网上买最便宜。于是就开始用美亚,eBay,ozgameshop, playasia等网店。这些店提供的游戏来自世界各地。后来买的多了就练就了识别“产地”的眼力。说是眼力,其实就是看游戏盒子上的分级机制:ESRB是美国的,PEGI一般是英国欧洲的,而澳大利亚的分级,呵呵,呵呵,澳大利亚的游戏分级就有的一说啦。由于这部分涉及政体还有历史变迁,可以独立写一篇文章,所以我会单独把他拿出来,仔细和大家讲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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