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今天主要是想和各位聊一聊今年一月的一部还算不错的新番《珈百璃的堕落》,并以此为引,安利一部在某种程度上和这部新番异曲同工的作品,由尼尔·盖曼和特里·普拉切特合著的小说:《好兆头》。
设定这个世界上有一所天使学校,在这个学校毕业的童鞋们都会下凡到人间的中学,成为平凡的日本高中生,以此来体验人类的生活。
当然了,有天使自然就会存在恶魔,而恶魔的学校也有类似的社会实践活动,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天使与恶魔们同时就读于一所相同的人类学校,那会发生什么?
如果你让Wit Studio去做,你会看到二次元好莱坞级别的天魔混战大场面,然后学校炸了。
如果你让Sunrise去做,你会看到天使和恶魔开着高达互相射爆,然后学校又炸了。
如果你让SHAFT去做,你会看到天使和恶魔都把头扭成四十五度,然后学校嗑药了。
当《珈百璃》的漫画原作被宣布动画化后,我们就可以预见它的制作公司只可能是芳文社或动画工房。(经再世的春哥指正,其实准确来说芳文社应该算出版社)
有着神魔职阶的女孩们,轻松愉快的校园日常,加上或多或少会存在的百合元素,上一部有上述所有关键词的作品,正是这对姐妹公司携手打造的大型社畜欺诈动漫《NEW GAME!》,所以这一次的《珈百璃》自然也应该会被这两家公司所接手。
而之所以最后交给了动画工房,很有可能是因为《珈百璃》的主角是四个女孩,而动画工房做过类似的《摇曳百合》,积累了相关的经验。并且她们也吸取了教训:这次没有做着做着就把其中一个女孩给做的不存在了。
到现在来看,《珈百璃》应该算得上是一部相当中规中矩,有着浓烈动画工房风格的番剧:在天使学校成绩优异的天真·珈百璃·怀特随其他天使共同来到人间学习,在接触了神秘的网游和氪金系统后,不出意外的成为了怠惰的废宅,而故事就是围绕着这个惰天使和她的天使与恶魔伙伴们所展开的日常。
从《圣经》中所诞生的天使与恶魔被赋予了人类的形象与性格,甚至染上了和人类一样的坏习惯。在当今的流行文化作品里,由神降灵为人并不是一个罕见的设定。
各式各样原本只存在于幻想作品中的神祇来到了现代社会,不得不面对与他们被设定的世界完全不同的环境,虽然他们大多坐拥毁天灭地的神力,但终究无法抵挡消费主义和信息爆炸的浪潮,以一种颇为喜感的方式实现了由神到人的转化。
日系作品尤其爱搞这样的东西,毕竟这里是萌的发源地,只要敢想,万物皆可萌化。
于是,在《圣哥传》的世界里,耶稣与佛祖下界休假,两个有着几十亿信徒的神界大V挤在一个不提供热水也不让养宠物的破出租屋里,每天把大量的时间用在上网和漫画上,从爱好上与广大青年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而在《潜行吧!奈亚子》中,下凡的则是爱手艺先生所创造的克苏鲁海鲜,从某种意义上SAN值无限大的男主八坂真寻开出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名状的后宫,其中包括:性格糟糕的死宅女奈亚拉托提普,专注于百合的克图格亚以及伪娘哈斯塔。
根据西方三大幽默理论之一的乖讹(é)论:幽默之所以会引人发笑,是因为两种不同组成部分或两个不同概念之间的相互冲突所造成的一种期待上的落空。
要知道,就算是离我们最近的克苏鲁神话也已经诞生了百年之久,各式各样的神祇已经被深深的嵌入了我们的文化基因中,形成了他们相对固定的刻板印象,而一旦这种刻板印象被颠覆,造成固有期待的落空,幽默便油然而生了。
就比如给神祇们赋予人类的特性,让他们强大且富有神性的刻板印象崩塌,这样做既能拉近与读者之间的距离,又能造成一种喜感的效果。《圣哥传》是这么玩的,《潜行吧!奈亚子》是这么玩的,而《珈百璃的堕落》也是这么玩的。
《珈百璃》的主角为四个女孩,俩天使,俩恶魔。由于天使与恶魔本身属性上的对立,所以要构成乖讹,只要将二者的设定颠倒就好了。因此,这四个女孩的人设就变成了这样:
珈百璃:天使。性格恶劣,氪金废宅,网瘾少女,对游戏中NPC的怜悯之心远大于对现实的人类,拥有圣经中的末日号角,并总想要吹响它,头上的光圈就和ps4一样经常落灰。
薇奈特:恶魔。地狱之耻,撒旦的叛徒,投胎错误的典型案例,做事认真,乐于助人,有着刻板印象中天使的一切特性,神圣的一逼。
菈菲尔:香菜,不对,天使。形象优秀,内心糟糕,恶作剧爱好者,重度抖S,在邂逅了恶魔萨塔妮亚后发觉调教她可以爽到,于是将全部精力都花在了自己的“玩具”身上。
萨塔妮亚:恶魔。遗传性中二病,珈百璃一生之敌(自认为),一个没有社会风尘气息的红毛阿库娅,卖蠢担当,狗,香菜与菠萝包的玩物,丢人急先锋。
总结一下上述的设定,《珈百璃的堕落》的人设就是:怠惰的天使,恶魔心的天使,天使心的恶魔,以及,智障。
而整个一季的日常故事,也都围绕着这个反转设定来展开,在动画里,珈百璃与菈菲尔一直都以天使的形象做着恶魔的事,他们有脑袋上的光圈,有洁白的羽翼,但干的全都是恶魔的行径。而反过来,薇奈特与萨塔妮亚虽然有着恶魔的角与叉子,但萨塔妮亚对于罪恶的理解有着从概念上就不同的偏差,而薇奈特从本质上就是地狱中出的二五仔。
利用反转的设定来创造笑果,虽然在使用一段时间后必然会让观众产生审美疲劳,但一季的长度,搭配动画工房一贯的轻松日常,再加上若即若离的百合的氛围,还是吸引了不少追番者的目光。放开日本本土销量不谈,至少从国内的点击来看,大伙还是蛮喜欢这部作品的。
她虽然没有战争狂幼女的穿越杀神之旅来的痛快,也没有马继亚巴库内的青眼白龙会卖萌,即没有智商负成长的女神,也没有动物园传火的FRIENDS,但至少对于我这种喜爱日常向的观众而言,《珈百璃的堕落》还算的上是一部不错的作品。
然而,在每次点开新的一集时,我总会感觉到些许的违和。
要知道,这是一部由日本人所创造的,有关于天使与恶魔的动漫,这就好像一部由美国人所写的《新蜀山剑侠传》一样,总觉得有些不搭配。尽管这正说明了西方文化霸权把圣经与圣诞节聚餐传遍了世界,然而毕竟天堂与地狱是他们宗教的产物,真正了解带翅膀人类的应该是他们自己才对啊。
不过,毕竟是日常番,纠结这种东西也是没必要,于是我便忽略这种违和感,专注于享受少女们的日常,直到我猛然间发现了这本名为《好兆头》的小说。
实际上早在二十年多前,精通幽默之道的英国人就已经盯上了天使与恶魔。
这一位基本不需要多说,最近机核有不少关于他的文章,相信大家应该比我了解这位杰出的幻想小说家。
值得一提的是,我个人并不算特别喜欢盖曼的作品,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接触他的第一部小说不是《美国众神》,也不是《绿字的研究》,而是《卡洛琳(鬼妈妈)》。在一开始我只当盖曼是一位优秀的儿童文学创作者,直到我看到鬼妈妈吃大蟑螂的桥段,盖曼把这一个行为写出了一种乐事薯片广告的脆感,因此,从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再不想碰他写的任何东西。
关于普拉切特,你可以把他和乔治·肉·肉·马丁共同看做对于托尔金魔幻的再解构者,只不过,马丁的《冰火》为托尔金的中土染上了一抹血色,而普拉切特的《碟形世界系列》则为托尔金的中土画上了一个笑脸。这位作家不但有着惊人的想象力,也有着极其犀利的文笔和英国人特有的那种“蔫坏”式的幽默感。也因此,他所构造的,由巨龟和四头大象所托起的披萨形世界在奇幻文学中占据着相当重要的位置。
事实上,全球累计销量超过5000万本的《碟形世界系列》很早就在中国有了译本,然而由于国内神秘的封面设计美学,让这部魔幻巨作看起来就像是《淘气包和马小跳》一样的儿童读物,被不少读者所忽略。
1990年,在英格兰似乎永不放晴的天空下,两个奇幻作家聚在了一起,开始了《好兆头》的创作。
其实两位作家在五年前就彼此认识,《好兆头》一开始只不过是两个人共同的一个构想,在最初创作的时候,他们试图去模仿一本名叫William the Antichrist的小说,不过伴随着创作的深入,他们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故事。
双人创作是一个很有趣的过程,一方面,两个人的头脑风暴必然会激发出更多有趣的点子,而另一方面,不同的写作特点如果没有良好的协调,也会导致整个作品的风格混乱。因此,在互联网尚不发达的上世纪九十年代,软盘和电话成为了两位作家交流的主要方式。二人各自写了《好兆头》初稿的一部分,盖曼写了大约4W5,很多次要人物都由他负责,而普拉切特则写了6W,他主要在小孩子的人物形象上下功夫。
《好兆头》并不是一部由编辑或出版社所主导的作品,它完全是两个幻想世界的缔造者为了找乐子而创作的东西,盖曼那时候还在搞他的《睡魔》,而普拉切特也忙于《碟形世界》,《好兆头》就相当于他们用来转换心情的调剂。
就像普拉切特自己说:“《好兆头》就是一本两个人写的,对半分稿费的,用来找乐的作品。”
那么,这样创造出来的《好兆头》到底是一部什么样的作品呢?
故事发生在现代,天堂与地狱的最终一战已经酝酿了好几千年之久,恶魔之子诞生,天启四骑士就绪,末日即将来临。伴随着时间的将近,各方势力相继登场,天使,恶魔,女巫,猎巫者,从基督教文明诞生起就存在的矛盾到如今终于达到了顶点,人类的未来究竟是向左还是向右?审判日后的世界究竟属于光明还是黑暗?
故事将叙述的重心放在了一位天使与一位恶魔身上,通过两方对立的视角,向我们完整的叙述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天地交战。
这确实是一个关于世界末日的故事,天堂与地狱也确实要借此机会做个了断,然而问题在于并不是所有的天使与恶魔都要战个你死我活,至少书中的三位主人公就都没有这个兴趣。
克鲁利的主要邪恶战绩就是以古代姆大陆黑暗祭祀谜语中的魔符印记“odegra”为路线蓝本,创造出了全英国堵车最严重的M25环形公路。
作为一名来自地狱的优秀恶魔,克鲁利用一套精密的邪恶计划来实现他的堵车公路杰作,包括三次电脑入侵,两次非法闯入,一次小型贿赂,以及,自己在潮湿的夜晚跑到泥泞的工地花两个小时挪动标志桩。
不仅如此,克鲁利的手下还有一支精英力量,那便是来自圣贝利尔唠叨教会的,信仰撒旦的修女们,而玛丽·饶舌修女当属是这群信仰错位大姐中的豪杰,她不但继承了教会碎嘴子的光荣传统,还在恶魔之子的接生任务中出色的诠释了什么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亚茨拉斐尔擅长收集珍本书籍,作为来自天堂的员工,他有一整套错版的圣经,他不但有《不义之人圣经》,《道德败坏圣经》,《蜜糖圣经》和《烧焦十字架圣经》,还有着1651年最为珍惜的《干他妈的圣经》,这个名字出自错版的《以西结书》第四十八章第五段,摘录如下:
2.挨着但的地界,从东到西,是亚设的一分。
3.挨着亚设的地界,从东到西,是拿弗他利的一分。
4.挨着拿弗他利的地界,从东到西,是玛拿西的一分。
5.干他妈的,我受不了了。我烦透排字了。比尔顿师傅可不算绅士,史盖茨师傅就是个贪得无厌的南华克区工贼。我跟你说,像今天这种好天气,只要是有半点常识的人,都应该出去晒晒大阳,而不是一辈子困在这间该死的发霉旧工坊里。
6.挨着以法莲的地界,从东到西,是流便的一分。.
另外,作为一名拥有干扰物质世界能力的天使,亚茨拉斐尔曾在十九世纪七十年代参加过手彩魔术巨匠约翰·马斯基林的培训班,学习硬币戏法和从帽子里变出兔子。
“很烂,可能还是个同性恋。”
职业:敌基督,神之大敌,诸王的毁灭者,无底深渊的天使,名叫恶龙的猛兽,此界的王子,谎言之父,撒旦之种和黑暗之君。
作为撒旦的亲儿子,亚当从小就展现出了不同于其他少年的领袖天赋,以孩子王的身份建立了名为“他们”的组织(组员四人,且与恶魔崇拜完全无关)。而在十一岁那年,亚当则以其独特的黑暗气质,驯化了被快递到人间的地狱三头犬,并赐予了这头嗜血猛兽在人界的名号:狗狗。顺带一提,这条撒旦之子的恶犬怕猫。
从这三位的设定上你基本就能看出,让这帮家伙参加天堂与地狱的战争就和让《半条命》出3一样不靠谱,而实际上,这三位也压根没有那个心思。
作为两位英国作家写的两位男性主角,天使亚茨拉斐尔和恶魔克鲁利不可避免地在设定上被赋予了深厚的友♂情,他们俩打人类还没出现时就认识,在千年之前就早已缔结了盟约,尽量地避免世界末日的发生。
要知道,任何一样工作做久了都难免会懈怠,更何况上面这二位已经做了好几千年,天堂和地狱又没有加薪和心理辅导,况且天使和恶魔也都还挺喜欢现在的人间,消极怠工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了。
而至于恶魔之子亚当,抛去那一串和《冰火》里龙妈差不多长度的头衔,他就是个普通的儿童,父母双全,健康成长,没有啥亡国之恨,也没有一个混蛋哥哥,更没有永远飞不到维斯特洛的喷火龙,他,就是大众眼里那种最纯粹的小孩。而这样的小孩,除非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日本动漫,否则与世界末日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
以这样三个家伙为中心所描述的一场世界末日,即便我不说,你也应该会感受到,这是一场缺乏主观能动性的人类毁灭活动。
盖曼与普拉切特都是地地道道的英国人,都出生在一个不论是都市还是乡村都修建了教堂的国度,对于宗教文化,他们自然有比东方民族更深的理解。而另一方面,这两位又都是奇幻文学的创造者,不论是神秘主义还是亚文化都属于他们擅长的领域。因此,相较之《珈百璃的堕落》仅停留在表层的神魔反转,《好兆头》可以说是对与启示录有关的一切的一次彻彻底底的恶搞,包括:天使,恶魔,上帝,撒旦,天启四骑士,末日预言,女巫,猎巫人,外星人,美国人(???)还有亚特兰蒂斯人。
总而言之,两位作家可以说是在《好兆头》里彻底玩嗨了。
他们拉过罗伯特·钱伯斯的《黄衣王》,未经黄王哈斯塔同意,就擅自把他划分到了地狱的阵营,并由旧日支配者降格到地狱公爵(其实还算不错,因为再过个十多年黄王就要变成带把萌妹了)。
他们还给了天启四骑士各自的人间职位,战争成为了总能拿到第一手新闻的战地记者,饥荒忙于开发一种吃的再多也会变瘦的合成餐(胖哥哥福音),污染总是奔波于世界各地的原油泄漏场所,而死亡,他依然无处不在。
他们又找来了以诺查丹玛斯为首的那些预言家们,把一大堆与末日有关的预言塞进这个故事,并告诉读者,毫厘不差的预言书往往卖的最差,因为根本没人识货。
最后,为了让人类多多少少能在这个末日里有点儿作为,他们引入了女巫,灵媒和猎巫人,不过可能是觉得写这几者之间的战斗实在是太麻烦了,所以二位作家干脆一拍大腿,就给这几个职业组了两对跨界CP,一对老的一对小的,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混杂了大量的恶搞元素再加之盖曼与普拉切特辛辣的笔法让《好兆头》成为了一本极其爆笑的书。虽然乍看起来这不过是一锅与宗教有关的大杂烩,但两位作家却将这些杂七杂八的元素不动声色的整合在了一起并将他们都黑了个遍:这本书基本上每一句话都存在着笑点与讽刺,当然,只要你能看出这两位在玩什么梗。
但私下里,泰勒先生(居民委员会主席)其实很想看看“英国观众及听力协会”经常抱怨的暴力、猥亵和淫秽内容。当然了,不是因为他想看,只是想知道应该保护其他人远离什么危险。
另外,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塑造是这本书的另一个亮点。除了前面的三位主角外,《好兆头》里的配角也相当有趣。
就比如猎巫人中士沙德维尔:虽然《好兆头》成书于1990年,但盖曼和普拉切特却为我们塑造了一个真真正正的,教科书一般的傲娇。口音混杂的沙德维尔的性格从本质上和三流恋爱养成游戏里的金发双马尾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后者会说:“人家才不是喜欢你呢!”而前者则会说:“俺才不稀罕侬这龟孙子呢!(是的,沙大爷的口音就是这么迷)”
而与之类似的,则是女巫安娜丝玛·仪祁,一个真真正正的,教科书一般的呆萌。一个以图书管理学理论来解读祖先艾格尼丝·风子所留下预言的职业后人。与她组成CP的是年轻的祖传猎巫人,二五仔牛顿·帕西法。一个用下半身数典忘祖的单纯少年,一个凭预言把妹的人生赢家,就像那些后宫漫的男主一样——不是我要睡你,是命运选我来睡你。
事实上,并不是我强行将日漫的元素套用到这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小说身上,而是阅读《好兆头》确实就像在阅读一本漫画,并且盖曼和普拉切特也有意在叙事的时候借鉴了不少卡通的技法,使得你在阅读某些章节时难免会产生一种看小神龙俱乐部的既视感。
虽然整个故事的后半部分可能略显拖沓,但整体来说,这部另类的神话小说幽默且有趣,读起来极其过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就是一部增强完整小说版的《珈百璃的堕落》,虽然本作的结局并没有升华到一个太高的高度,但看的开心,读的过瘾,想必才是两位作家真正想要奉献给广大读者的东西吧。
除了天使与恶魔的基本设定,《珈百璃的堕落》与《好兆头》还有一个地方也蛮像的:不论是在日本人还是在英国人的眼里,天堂与地狱都是严重与时代脱节的,极其无聊的地方。在《珈百璃》中,天堂的娱乐形式还保持在昭和时代,而在《好兆头》里,地狱似乎永远都弄不明白人类的通讯方式。
宗教来源于人类,诸神发于人心。在过去,按照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绝大多数的人们还徘徊在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的层级,也因此,天堂与地狱其实就是对于这些基本需求的思维投射,是人们内心中对于好与坏的终极幻想。
而在今天,古典的宗教还是那些内容,但如今的人们已经与他们的祖辈不同,对于天堂与地狱模棱两可的描述开始不断的被流行文化冲击,曾经的幻想之地变得经不起现在人类的逻辑检验。因此,新的理解便诞生了。
像《珈百璃》与《好兆头》这样的作品,可以说是一种对于宗教本身的恶搞,也可以说是一种对于天使与恶魔的后现代主义解构,这种解构是否有更深沉的意义,以我的能力还没法讨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确实成为了文化创作的一种有效手段,虽然只是单纯的将神与魔降格为人,但这种因文化刻板印象破碎而造成的喜剧效果的确是屡试不爽。
因此,如果你喜欢这样的题材,《珈百璃》与《好兆头》都是相当不错的作品,虽然他们都不是什么看完之后令你大呼吃惊,全身一激灵的作品,不过如果是笑到全身一激灵,我相信还是有那么一些可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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