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辐射》游戏的设定中,核子可乐的创始人叫John Caleb-Bradberton。这个梗来自两个名字,一个是可口可乐的发明者John Pemberton,另一个是百事可乐的发明者Caleb Bradham。
不过,虽然创始人的名字有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两个元素,但从商品的形象设计上来看,核子可乐那醒目的红加白的配色和设计,确实和百事没什么关系——因为它完全是可口可乐的翻版。
“毫无疑问,可口可乐公司对自己的历史珍爱有加。……1990年,公司投资150万美元建设亚特兰大博物馆,利用高科技放映工具,每天向3000多名参观者灌输可口可乐的历史。……官方宣称,1886年可口可乐公司的成立正如霍雷肖·阿尔杰(Horatio Alger,喜欢写穷人通过努力成功的美国小说家,笔者注)小说中的主人公的经历一样,是典型的美国式创业传奇。这些英雄,给镀金时代雄心壮志的年轻资本家树立了典范:不屈不挠的毅力、勤勤恳恳的劳动和不可或缺的幸运,使他们一跃而起,从平民变成富翁。”
—— Mark Pendergrast著,《为了上帝,国家和可口可乐》(For God, Country, and Coca-Cola)
好吧,可口可乐的历史并不像他们自己吹的那么辉煌。它是因治疗头痛被研制的,1886年5月诞生于药剂师John Pemberton家后院的一口破锅里。而如今不得不承认的是,可口可乐在全球206个地区约有零售网点,比加入联合国的地区还多;Coca-cola是继OK之后最被全世界熟知的英文单词;最重要的,可口可乐已经成为美国文化和生活方式的象征。
十九世纪末,苏打饮料的发明和流行成就了可口可乐爆红的契机。当时商店的冷饮柜台设计极尽华丽之能事,贩售数不清花样的苏打饮料。苏打饮料也作为一种新兴饮品,被打上了强烈的美国文化印记:如同英国人有黑啤或法国人有葡萄酒一样,文化贫瘠又不愿意承认的美国人急需在饮品上有自己的代表——而他们现在有了苏打水。
可口可乐的第一个广告是在《亚特兰大日报》上打的。最初的广告宣传语,一定会提及可口可乐有提神醒脑的药用功效(当时的美国处在高速发展的年代,提神醒脑的饮料符合大部分为美国梦拼命工作的人的诉求);但是,随着后续一系列可卡因风波及消费者投诉等事件,可口可乐很快转变策略,将自己的宣传重点放在品牌概念的营销上——可口可乐的每一次宣传都是对自己品牌的投资,无论广告中的内容是什么,他们那个手写体的LOGO永远是这么醒目。
二战爆发后,可口可乐的第三代掌门人罗伯特·伍德罗夫做出了可能亏本但也有远见的举措——他们有意将自己的卖点升级为“美国的符号”,把可口可乐营销成“爱国”的代表。他们把口号变成了:希望美国的士兵们不论在世界哪一个角落,只要看到可口可乐,就像回到了美国家乡。
在珍珠港事件之后,伍德罗夫下达了命令:不管美国军队在哪里,都一定让每个士兵花五分钱就能买到一瓶可乐。他们的做法其实很快就收到回报了,可口可乐在军队中特别受欢迎,而且这种来自家乡的饮料被当成了鼓舞士气的产品。
因为往世界各地战场运出的可口可乐太多,航运方面把运弹药和武器的特权都给了运可乐,因为没船运弹药,甚至惊动了军方。在抗议和施压之下,可口可乐脑子很灵活,发明了只输出浓缩液,在当地完成灌装的技术。
是的,那会儿可口可乐早就进入中国了,最早登陆和建厂的城市是上海和天津。不过一开始它的译名不是信达雅的“可口可乐”,而是“蝌蝌啃蜡”——光听这破名字不禁怀疑有谁会买。
截止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可口可乐公司在除了南极洲之外的地球所有大陆上都见了灌装厂,一共卖出了100亿瓶。因为太受欢迎,在某些地方,一瓶可乐甚至被拍卖到上千美元(尽管标价仍是五分钱)。
美军甚至给每个在被派出国外的可口可乐公司职工都授予了“技术观察员”的军衔,尽管是假军职,也能看出它的风靡程度。甚至有传言说巴顿将军、麦克阿瑟和艾森豪威尔都是可口可乐的粉丝。
苏联元帅朱可夫也同样喜欢可口可乐,在战后美苏谈判期间,朱可夫希望引进可乐,但提出要求,要将颜色从原来的棕色改为白色(据说这样更像伏特加)。于是可口可乐公司专门生产了这种无色可乐,瓶子的标签是一枚红星。这就是White Coke的由来。
与此同时,可口可乐开始通过营销自己爱国的形象来赚钱。他们有句广告词是“无论美国战舰开到哪里,美国人的生活方式就会随之而去,可口可乐也跟到那里。”当时还有很多广告加入了战士的形象,比如什么归国的美国大兵在回家后喝一瓶可乐,或是一群大兵一起唱歌和可乐等等的画面,希望营造出,战场归来的士兵也有人情味的感觉。
Train wheels runnin' through the back of my memory,
When I ran on the hilltop following a pack of wild geese.
Someday, everything is gonna be smooth like a rhapsody
When I paint my masterpiece.
Sailin' 'round the world in a dirty gondola.
Oh, to be back in the land of Coca-Cola!
——The Band, When I paint my masterpiece, 1971
二战结束之后,美国人口猛增,尤其是1946年至1964年期间的“婴儿潮”让美国人口猛增七千万。如何让儿童喝可乐?五十年代,可口可乐开始向受小朋友们欢迎的麦当劳餐厅供应可口可乐,此后还协助麦当劳在全球开连锁店,这无疑是一个双赢的合作。
可口可乐的野心确实很大。甚至有传言说,在得知肯尼迪第一次提出美国的进行登月计划之后,可口可乐申请了在月球的独家特许经营权和对宇宙中所有天体的唯一销售权——当然这最后成了个笑话。1971年,鲍勃·迪伦为The Band写了一首《When I paint my masterpiece》,其中一句歌词唱到:我乘着一艘脏脏的贡多拉环游世界,最后回到可口可乐的故乡。不过,在这首歌这之前,可口可乐早已不单单像几十年前那样只代表着爱国,而早就成了流行文化的符号。
还有一个很震惊的事实是,圣诞老人如今常见的红衣服白胡子的形象也是可口可乐为了配合自己产品的配色营销出来的。因为早期的圣诞老人,其实并不是都穿红衣的。而可口可乐铺天盖地的广告,将圣诞老人的红衣服形象深深刻在了大众的记忆中,以至于现在一想起圣诞老人脑子里就出现下图的形象。真是很大的一盘棋了。
为什么《辐射》里头要用核子可乐瓶盖作为核战后的美国的货币?如果是机核《辐射》系列专题节目的听众,可能早就在广播中得到详细的解答。核子可乐(Nuka Cola)和Vault Boy一样,都是游戏中重要的形象概念,甚至成为《辐射》的符号。和《地铁2033》中不同,可乐瓶盖本身就包含着战前文明的意象,这个设定和拿子弹当货币相比,显然更多了一点情怀和浪漫。
既然核子可乐的瓶盖是《辐射》中的货币,那在现实生活中,可口可乐的瓶盖也有作为货币的案例吗?
其实也还真有,比如2015年可口可乐在迪拜做宣传的时候就使用了用瓶盖当货币的创意。每年都成千上万的外国务工者来迪拜打工,他们给家人打电话,需要支付每分钟0.91美元的国际长途费。
于是可口可乐公司在当地建造了一个“瓶盖电话亭”,以瓶盖作为货币,每投入一个可乐瓶盖就能获得三分钟的通话时间(一瓶可乐在迪拜的售价约0.5美元),这样确实能为打工者们省下一笔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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