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关注舰娘百科微信公众号, 微博 ,和 知乎专栏 ,以阅读更多文章。 我在整合资料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一段与“罗马”号战列舰相关的老兵回忆录,篇幅不算过长,但字里行间却充斥着皇家海军情怀的真情流露,如沧海遗珠般熠熠生辉,实诚可贵。所以,本文主角不是那些条款和舰艇,而是这位絮絮叨叨的二战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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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始我的叙述之前,我认为有必要回顾一番皇家海军战列舰“罗马”号(1939年至1943年间)的生平,以及我曾参与的海军技术部门(U.T.A.N)内的点点滴滴,这艘船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她在阿德里亚特科造船厂(C.R.D.A)规划、建造、下水和交付,我和我的同僚在1942年间为她付出了巨量的心血。
出于这个原因,我会时不时谈起那时期我亲爱的朋友们(舰长、轮机长等船员),他们其中很多都消逝在1943年9月9日的那场灾难中。
我叙述的第一部分会对这艘船进行必要的简述,以及解释她为什么是一艘伟大的战列舰。在第二部分中,我会讨论“黑色九月”(1943年)早年时期,其中会包含“罗马”号以及贝加米尼海军上将。
如果我在翻阅笔记的时候突然哽咽,请原谅我,即使那场灾难过去了四十余年,对那艘船和对我挚友们的思念依然没有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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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号战列舰设计于1934年,同另外三艘同型舰(“利托里奥”、“维托里奥·维内托”、“帝国”)相比,她是第三艘参战的船。前两艘(“利托里奥”、“维托里奥·维内托”)分别在的里雅斯特和热那亚建造,随即便活跃在战场上。而“帝国”号,直到9月8日依然在建造。根据1922年的《华盛顿海军条约》,这些船的排水量为35000吨,而在满载时可以达到43000~45000吨。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建造过程中我们不断对其进行技术上的变调整与革新,以此同其他国家竞争。我们的这四艘船完全没必要钦羡美国、英国、日本和法国的同僚们。无论是从进攻、防御、装甲、武器等诸多方面的设计张扬了意式战列舰的优雅,大敌压境时也能从容不迫,同时展现出大型战列舰该有的气场。如果说存在缺陷的话,那就是同他国战列舰相比,她的主炮填装速度(45秒)显得十分缓慢,尤其是几年之后“脾斯麦”号的主炮填装速度达到了惊人的22秒的时候。
“利托里奥”级拥有3座三联装381毫米主炮、4座152毫米副炮以及12座90毫米单装高射炮(每侧6座)全方位保护舰艇的中心部位。主装甲带最大厚度为350毫米,3座主炮的装甲也达到了350毫米、副炮为150毫米,司令塔塔身也拥有250毫米厚的装甲。1935年,海军在位于拉斯佩齐亚的军用试验场针对“利托里奥”级的装甲性能开展了一项实验,结果证明这些装甲完全可以承受24000米外、406毫米炮弹的打击,以及1280千克航空炸弹的平面轰炸(如果没有强化穿透能力)。这些数据看起来无关痛痒,但需要明确的一点是,当时并不存在舰载导弹(也没人预见到),所以当“利托里奥”级航行在海面上时理应不畏惧任何威胁!
搭载了A.P.G(通用瞄准系统)的381毫米主炮,能在任何海况锁定目标,并且保持稳定。四台螺旋桨机使其达到最快30节的航速,八台汽轮发电机以及四台柴油发电机,统一由司令塔下方的“电气方向系统”控制,即使在遭受打击或损坏的时候依然能够供应充足的能量,各种长、中、短波通讯系统可以保持与外界的通讯,而船内的通讯系统通达任何一个部门。这些复杂的武器以及通讯系统都被保护在中心装甲最厚的位置。
有一些数据我觉得很有意思:381毫米主炮的炮弹重达822千克,152毫米副炮的则是50千克,90毫米高射炮的是10千克……这些舰载武器统一成为了整艘战列舰的武器系统。
但是我们已经看到了1943年9月9日大概16时发生的事情……
这些数据看上去有些枯燥,很大程度上还不能说明问题。因此我有必要强调一下大型战列舰的复杂性,二战中的其他国家,我们可以看到有多达88艘形态各异的战列舰。在这一点上,在进入核心问题之前,有必要将我们45000吨的美丽的“罗马”号同他国战列舰进行对比。
美国人建造了一艘57000吨的战舰,还计划建造65000吨的战舰。日本则在战争中期完工了两艘73000吨的战舰。德国那边有一艘68000吨的战舰,还计划改装一艘76000吨的战舰。
在各国的战舰规划中,甚至有研究计划建造98000吨的战舰,随后更是达到122000吨、搭载500毫米口径的主炮。那些船都代表着战列舰时代的巅峰,但随着航空母舰这个舰种的出现,战列舰们便日落西山,直至今日。战列舰的出生至今也不过百余年,以前的战舰带着士兵,从三层桨战船到帆船,英格兰利用它们使其自身壮大起来,即使在1800年的后几十年依然能在大海中看见它们的身影。
由于舰载炮的存在,就必须建造装甲战列舰,炮弹的射程必须更远更精准,以此面对血腥的战争。因此我们再次回到“罗马”号上,回到1938年底的阿德里亚特科造船厂,感受着这种原来由蒸汽驱动的船只,一代一代传承到我们的“罗马”号上。这种情感依然十分强烈,直至今日我依然清晰地记得她的出生和她的舰装 (真是钟情的提督啊XD) 。
1938年,我同海军中校A.N(电气系统的责任人)共同研发“罗马”号的电气系统,通过一些学术讨论和研究报告,我可以不谦虚地说,我被授予了该项目的荣誉勋章,就是在大型战列舰的电气系统研发方面。同年12月,我在海军技术部门(U.T.A.N)内担任主任职位,这是必然的,也是我应得的。此时的“维托里奥·维内托”号已经在建造,“罗马”号所在阿德里亚特科造船厂已经为其铺设了龙骨,而我将承担由塔兰托海军基地、拉斯佩齐亚海军基地以及海军部共同委托的重任。
于是我整理了过往所有的研究成果,这是项微妙而艰巨的任务。因为我曾从事过“维托里奥·维内托”号和其他小型船只的相关工作,让我有幸在阿德里亚特科造船厂亲眼目睹了“罗马”号龙骨的铺设工程,参照之前两艘船的建造经验,不断对其进行改进与调整,使这艘船达到了技术与力量上前所未有的巅峰,且不容易被征服。
1938年10月,正如我之前所说,造船厂开始铺设第一部分的龙骨。到了1939年1月1日,我同我的家人悉数抵达的里雅斯特,直到1942年底“罗马”号拔锚启航,我伴随了这个庞然大物的诞生、发展、下水和服役等全部过程。直到1943年9月8日那悲惨的二十四小时后,我不得不接受这场战争的悲惨结局。依稀记得,我十分钦佩的贝加米尼上将时不时地从塔兰托来到的里雅斯特;我的挚友,舰长阿德米·契马,我记得轮机长、枪炮长……以及许多军官,他们与我一道参与了这艘船的发展。在舰载设备的装配方面,他们尽可能地关注这个过程,讨论一些关键性的决策,而不是把这个工作委托给其他军官或者是学院的应届毕业生。因为我们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这些设备会成为工作和生活的一部分,它们性能和精确度将会在决战时刻直接影响整艘战列舰的进攻与防守。来自全意大利的各类仪器将会搭载在这艘船上,在此之前必须进行必要的实验和测试(必须通过测试),以探寻任何缺陷以及可能会影响性能的因素,他们保障了整艘战舰的性能。
于是各路技术人员、部门负责人,以及最重要的、我的同僚们,他们共同监视着这艘船的建造进展,日复一日,从组建炮塔、搭建舰艇上层建筑、组装司令塔,直到正式交付给海军,我们和这艘船一样,焦虑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亲爱的老友,舰长,军官,还有那些俊美的水手们,多少人还健在?
多少人还活在四十年前的那段悲惨的记忆中?
多少人消逝在战乱里?
多少人伴随着“罗马”号一同沉没?
先生们,让我们默想:当德国的两枚制导炸弹击中“罗马”号的时候,那1300名士兵……在撒丁岛西北部阿西纳拉岛的场景。
几个月以来,我一直在那不勒斯的海军基地担任部门主管,那天晚上我正忙于销毁一些秘密文件,9月9日晚7时左右,我从广播里听到这个消息时是多么的悲伤!德国的装甲师,Góering,已经占领了那不勒斯,我不敢相信贝加米尼上将、舰长阿德米·契马、佩特罗尼……都已经走了!十一个月前,我还在的里雅斯特目送着他们的离开,那场景是多么的平静和坚定!
我曾和他们一同工作,搭建主炮、副炮、高射炮、电气系统和通讯系统!我曾经和他们讨论任何一个值得改善的细节……9月9日15时52分至16时20分期间,一切都毁于一旦,他们也跟着这艘船,被活活烧死。我作为技术人员留在了那不勒斯,因此而毫发无伤。虽然我被南下的德国军队团团包围,但我依然沉浸在对他们的回忆中。国家灭亡了,包括所有为战争付出的人们,连同这艘绮丽的战列舰,一同被焚毁在战争的熔炉中。
随后我们迎来了血腥的人民武装抵抗阶段,其中不乏一些立场不坚定的人,一些被迷惑的人,去追求新的信仰,新的政权,为了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但失败还是压倒了我们,许多人面临的是无法想象的失望和沮丧。那些过去的日子,扎根在我的记忆里,成为了我痛苦的根源。
那些日子,我见证了“罗马”号诞生、成长和牺牲,所有的一切都化为虚影。我在海军历史办公室的一些文件以及古斯丁·塞西萨·德拉·罗切塔的著作《“罗马”号的最后使命》 (L'ultima missione della corazzata Roma) 中同样复述了这段历史。对于那时的我来说,我已经和家人分离近九个月的时间,是十分痛苦的;而对于“罗马”号上的船员,他们面临的却是一场血腥的大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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