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制装饰的餐厅里,两旁是亚洲面孔的客人,好像说着韩语。在这张双人小方桌对面坐着一位白发的老人,白色衬衫与灰色西装裤戴着无框眼镜,他面前摆着一张 CV——那是我昨天用谷歌文档的简历模板写出来的,上面写着法语 B2 级,日语没有考过试。被问是哪个的学校的了,我用从初中开始自学的蹩脚日语说:“専門学校です。” IUT就是我现在上的学校,位于法国尼斯(地中海的旅游城市),相当于国内的大专。
问完我愿不愿意洗盘子之后(我说干什么都行),老板告诉我之后等他的电话,临走时还拍拍我的肩膀说我太瘦了行不行啊,有很多盘子呢。出门到十字路口骑上我在旧货市场买的二手自行车,天已经黑了,大脑一片空白。
2017年冬天,我第一次出国,所以那年最后一次与家人见面是在虹桥机场。那,为什么是法国呢?
高二时上海的留学中介来我们高中做高考之后的法国留学项目的宣传。IUT 法国的国家高等教育系统,没有学费,每年只需要负担大约10万rmb的生活费。对于工薪家庭的我来说是一个出国的唯一机会吧(高中的时候我成绩并不拔尖,高考也只是刚好到 一本线)。当然我也被告知虽然这只是个大专但只要成绩优异就能继续去工程师学校(法国顶尖的理科学校,相当于硕士)去深造。这个项目对于当时充满幻想的我来说是诱人的,在父母的同意下,就这样开始了留学生活。
我的第一台游戏主机是在高考后的暑假买的,那是我正在上海的法语培训机构学法语,每天从虹口区的上海外国语大学宿舍坐地铁去淮海路的法语学校。出生于小城市的我第一次有了坐地铁的体验——拥挤、闷热的车厢内,每个人都专注于自己的手机屏幕或闭眼任耳机中的音乐盖过身边的嘈杂。
地铁——地牢。没错,《女神异闻录5》就是我最开始通关的主机游戏之一。在上外的宿舍里,课桌上是一台PS4与一台京东分期付款的显示器,至于 P5 的碟,又是一段小故事。
初中毕业时有两位同学我现在一直都在联系,当然因为有相同的爱好——游戏。当然那时只有配置一般的电脑可以玩,唯一家里有主机的也是当时过时的PS3,却能一起对一些大作吹逼,很开心。他们一个现在在加拿大,一个在澳洲。去了澳洲的同学TY之前是在上海读的高中(他曾经跟我说过怎么在没有网只有一台收音机和吉他的租的房子里听机核电台度日......),高考失败决定去澳洲留学,暑假也来上海读英语。之前租的房子到期了,正巧就免费住进了我那有空床位的宿舍。TY 有个好朋友大毛,P5 的盘我们就是找他借的,现在他去了东北上大学。
就是在那个暑假,我开始真正自己去体验到了《最后的守护者》、《血源诅咒》,当然还有《女神异闻录5》这样风格独特的游戏。其实第一张插进 PS4 的盘是《仁王》,但没有通关就在某柄出了(室友每晚能听到无限循环落命的一剪梅)。
PS4 并没有陪我到法国,2017年的冬天我开始了在巴黎近郊的语言学校的学习。每天时间安排得很满,早上6点左右就起床,然后一直到晚上6点回到住所,我开始逐渐适应几点一线的生活。晚上就是狩猎生活的开始,巧的是在一个 XBOX 怪猎群里我竟然碰到了一位住得不远的华裔高中生,每天晚上都喊我上线,虽然只有这么一个好友但每天都能玩到12点。
在7月回国之前,我在游戏店以半价卖掉了 XBOX ONE S,8月下旬于虹桥机场候机厅,我拿出包里的 Switch,打开早就买好的《八方旅人》,日语语音法语字幕,剧情看到一半我就时不时拿出手机查一下生词。因为我玩的第一款JRPG是《女神异闻录5》,所以我是将《八方旅人》当成语言学习的教材,虽然直到现在还没通关。
看了一遍上面的文字,好像都是些事实的陈列呢,好像有趣又好像平淡。之前都是在机核网上看别人写的文章,我自己写文章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就是记录。虽然我生活阅历不丰富,文笔也不通畅,只是希望通过这种像日记一样的方式将自己的经历给自己,也给你们参考、借鉴。
当然游戏也是一种传达自我经验经历的载体,像《肯塔基零号公路》与《林中之夜》,在这些叙事创新游戏中我学到了游戏也能去表达日常以及推动故事前进的非日常。游戏杂食性的我的记忆中有一款国人制作的AVG游戏《意识流》,是KEY社粉丝站站长在英国留学时的记录,游戏以Galgame的形式,背景则是实景拍摄加上虚化的处理。文字游戏与照片背景,嗯,确实是省事的操作。用这样一款游戏去记录一生也是一种浪漫呢。
什么?自己做游戏?虽然我还年轻但在听了机核与华人游戏从业者们对话的电台后我还是知道游戏不是说说就能做得出来的。
PS:封面图拍摄于巴黎,忘了是哪个街道。在这个城市的小街小巷总有意外的惊喜,我还看到过太空入侵者的像素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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