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歇脚的陌客,还有那些让人魂牵梦绕的美丽的小姐们·······”一个蓄着八字胡,把细致褐发十分别致绑在后脑勺,头顶着一个紫色的圆织帽的男人说道。最为让人了然身份还是他那帽子上面的羽毛笔,是一名吟游诗人为了能及时记录自己的灵感的时刻准备的。
可困在雨夜港口里的客人显然没有这个的兴致,他们脸上被雨水浇淋得化不开的忧愁,还那潮湿的空气和从大海上漂泊过来的浓厚雾气就连他们最后的耐心也扼杀掉了。那名吟游诗人不急不忙的手扶着风琴,眼睛注视那些对他的不屑的客人,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他坐在旅店主人为他刻意准备的高脚椅子上面,后背壁炉柴堆在涌动火焰中熠熠发光,放置在旁的酒在热浪散发出芳香。他微微低着头,在声腔中慢慢化开一段轻柔的低鸣,但始终没有脱出于口。先是几名耳尖的农妇在外面蓬勃大雨声响中也扑捉到音律,侧耳旁听。诗人微微开口,奇妙而朗朗上口的旋律脱口而出,音韵荤绕的口哨声立马吸引了很多的目光。男子看着众人的眼睛里是一种扑朔迷离的疲惫感,缓缓变成如晨露一般的清澈明亮。他的嘴角划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唇线,拨动按在手指的琴线,清脆律动的声音如同的溪流一般,轻缓的划过每个人的耳蜗里。他开始慢慢歌唱自己创作的歌曲。
在他演奏里,音乐反而是他的囚徒,随着他手指的播弄,随心所欲变化各种旋律,有时如母亲夜眠中的温和的细语,有时又如爱人在怀中的缠绵悱恻沉吟,更有时如战场上兵刃交接的狂野狂啸。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他们很后来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风琴和人类的声带能在发出如此动人多样的音域。乐器在他手中活了起来,成了他的身体上面的一部分,随心所欲拨弄。在场的人们都寻声围了过去,霎时间,诗人的周围围满了椅子,有些人手中还握着空着酒杯,嘴上还叼着肉块就被吸引过来了。
他悄咪咪抬起一只眼睛,旅店的所有人都聚集在周围了,他突然扶住琴弦,音乐以急速不和谐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站起来,目视前方扬起手臂,像极一位即将发表一段激情奋昂演讲的乡村政治家。“欢迎大家的目光能在我的身上做客。”
其他的人也意犹未尽跟吆喝道。 诗人扬起满意的笑容,他十分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成就感,这也是所有诗人的梦寐以求,孜孜不倦追求的东西。
“本人~十分高兴这拙劣的歌声能给夜雨中心烦的你们带来片刻的享受。”他摘下自己的帽子,礼貌且谦逊性鞠了一躬。”但音乐虽说能给以人灵魂,甚至是身体的愉悦,但是极其短暂的。我想给你们是更加炽热和疯狂的灵魂激荡!那是一个冒险者的故事。”
“嗨!大师!我们不需要什么骗小孩的故事。我们正是需要是能让我们愉悦的声音,能够让我们忘记平时那些该死家务活的琴声!在这里实在太少有美妙的音乐,太多那些该死的海盗故事了。”一个肥硕的农妇拉着同伴的手打着眼色愤愤不平的说道,其他的妇人也跟着应道。无疑,水手在波涛汹涌的海上还有激情号子歌声与平庸的渔家生活中互相转化中,总会有多余的激情宣发在饭桌或者是床上。
那名诗人慢条斯理往后退了一步,慢慢悠悠把屁股挪上座位上。面对听众的那喧嚣的要求声中,他清了清嗓子。 “大家听我说,我以我的名声‘盖亚肩上的塞壬---斯卡拉蒂·威尔士’的作证,我的故事比我的歌声好上十几倍,甚至是上百倍。不是我自诩,听过我故事的生物,凡是有点智慧,都会在我的故事中,迷失自己!并深深的爱上故事的人物以及创造者的我。”斯卡拉蒂傲慢指着自己说道。
“哦~~难怪怎么眼熟,我想起来了!”这高亢赤耳的声音来自角落一群的人,从刚才一直保持缄默,走在几名身着侍卫衣服的男子中间的女子,穿着的白色的丝缎,束腰的绿色长裙,上面点缀着的珠宝显得格格不入的贵妇人。那名贵妇很明显不是本地的贵族,脸上的妆容是大陆上的样式,可再厚的粉底掩盖不住她那趾高气昂的气焰。
“那顶滑稽的绿色帽子!肯定不会错。这个唱戏就是把鹰岩堡的公主拐跑那个。我前段时间子公告上见过他的肖像呢,肯定没错!”一股妇人特有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妇女肥大的声带传出。那名贵族的一席话如同平地一声雷,引起的在场所有人的好奇,包括着听到有点惊讶又有点愤怒的斯卡拉蒂。
斯卡拉蒂根本没有想到在远离大陆的这里也会有人提及这件事情,更让人没有想到她居然把人类最伟大的一份职业说成是唱戏的!
在斯卡拉蒂眼中,讲故事和美妙的歌声是能比得上任何一位史学家那锋利的笔尖的,一个传唱千里的故事是一个种族的智慧和良知,有时更是一个国家的瑰宝。而将着美妙东西传颂开来的诗人,无疑是要受到尊重和赞扬的。可现在一个粗鄙至极,毫无素养的家伙称谓唱戏的,他感觉十分恼火。虽然两者实际工作内容并无二致,但艺术和创造是吟游诗人的灵魂,而唱戏大部分只是在帐篷下金钱的奴隶。他更喜欢被人称为艺术家或者是更加普通的诗人。
“是您看错了吧,夫人。像我这样人‘诗人’还是很多的。”斯卡拉蒂特意加重了语气,虽然很恼火,但自认为作为一位的艺术家的礼貌回应她。
“再说我从来没有到过鹰岩堡过,更别说见过斯卡迪二世的儿女卡思嘉。”现在他还是不想把这件事公布于众,无论以那种角度来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眼下是只能粗糙的狡辩说道。
那名贵族的女性听到这无力的辩解,冷笑一声,“呵呵,唱戏的你说漏了嘴吧。众所周知鹰岩堡的斯卡迪二世没有女儿!他那些畸形的儿子。直到你那天把他藏起来的女儿给拐走了,害的斯卡迪当天得了疟疾,得了风,直接瘫痪在床上,这才让风声走漏出去。斯卡迪二世那锁在塔顶的绝世美丽的女儿被一个下三滥的人给拐走了。现在大陆另一边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消息,但奇怪的就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女儿叫什么!你要不是的那个人的话,不会怎么轻而易举说出那个‘卡思嘉’的名字的。”妇人对这件事似乎是了如指掌的清楚,或许真的是就如她所说的,斯卡拉蒂的事已经到了无人不知的地步。但事实上,这些信息只有赏金猎人和雇佣兵有兴趣,其次是上流社会的社交场所的谈资而已,尤其是妇女对此更是乐此不疲的地步。
“难道不是所有的贵族女性都喜欢叫卡思嘉吗?”斯卡拉蒂知道这是个糟糕的回答,但也容不得三思了。
“你们这些戏子就会骗人,可我的记忆肯定不会欺骗我的。那我通缉令上的画像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记忆是具有欺诈性的。尤其是想您这种把所有思想力发在别人身上,想囫囵吞枣咀嚼世界上所有的秘密的人,更是不能相信呢。”斯卡拉蒂摆出一副自信的样子,其实内心却混乱与无措。
“你这小子,你是在拐个弯子骂我玛丽是个八婆吗?”她重重击打桌面,提醒对方,自己处完全优势的地位。 斯卡拉蒂瞥到对方身边那几位彪悍的侍卫都投以杀气,还有斜放在脚边十几重的单手剑散发着渗人的寒光,才知道可能又惹祸了。
“不,不。有句俗话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不能相信。玛丽夫人,你既聪慧又美丽,怎么会和八婆粘到关系。”斯卡拉蒂现在处于粉身碎骨或者一顿毒打的危机之中,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喜欢。
他放下自己风琴,慢步就如跳舞一样靠近玛丽,“夫人,您的眼睛就像是幽深海沟里唯一珍珠,耀眼的苍茫星也会在你明珠下黯淡无光。您的香唇娇柔欲滴,如同雨下的桃花。如果您愿意,玛丽妇人将是我下一首歌谣的女主角。她将会在我歌声中永久保持青春,成为每个宴会的绝对主角。就是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哈哈,你真是太会说了。当然你是戏子,这点逗人的功力还是要的。我十分喜欢!但现在要写我的话·······”她略略低着头,看看自己成邹如同梅干的衣服,“戏子你等我一下,我们可以到这该死的雨停了之后,换件漂亮的衣服之后再说。”
斯卡拉蒂松了一口气,混迹宫廷和市井的经历让他多次脱离的陷阱和阴谋,看起来这一次也是不例外的。玛丽是个宴会达人,虽说不是其中的聚会的高岭之花,但也是个佼佼者。她最需要就是话题,和成堆的衣服和修饰品来满足她的虚荣心。或许她这次来到这蓝宝石之岛也原因之一。
这或许是个机会。他走到玛丽的面前,不顾其他人投来的差异眼光,弓着身子,摆出邀请的姿势。
“玛丽夫人,不然我们就回房间。我们可以有大把时间可以~促膝长谈。”当然只是他的一个障眼法,一有机会,他会悄无声息逃离这里,而且还是毫发无损。
玛丽倒是突然正经危坐起来,打着手势,让斯卡拉蒂像个下人一般低下身子。这无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现在斯卡拉蒂没有别的选择。
斯卡拉蒂刚低下腰靠近,立马就被玛丽身上浓烈而刺鼻的香水味给呛到,让他不自觉紧闭自己的鼻腔,想窒息自己的感官。
“你看,这里的浴缸又小又臭,我船坞里面专门有可以容纳我们两个人是的陶花缸。等雨停我们回到那里,想这么弄就这么弄,没必要这么猴急的。”玛丽用扇子捂着嘴巴嬉笑耳语道。
“我·······”斯卡拉蒂刚有脱口的脏话,立马就吞回去了。只留在心中不断咒骂着她,现在能在让这个无知的妇人闭嘴就行了。
“遵循夫人的意见。”他笔挺身子,迫切逃离的那香水的死亡拥抱。
斯卡拉蒂松了一口气,至少那个秘密可以暂时在隐藏一段时间。
“真如你说的,长夜漫漫,斯卡拉蒂!”斯卡拉蒂身子刚站直,心中巨石又悬在哽子眼上,事情明显不会那么的简单。
玛丽继续说道“在这该死的酒馆也没有什么乐趣啊。而且我越来越有对你兴趣了。你用的什么样的巧舌从那个恋女癖的变态拐走那只金凤凰的?是用你刚才那巧舌如簧的石头,还是其他身上的长物。这个故事肯定是充满禁忌和刺激呢。反正现在这场该死大暴雨看起来得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
语言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或者可以说是斯卡拉蒂本身的魅力,玛丽对自己改掉了唱戏这令人不快的称呼,可是他还是没有逃离麻烦的漩涡。
“或许我们可以……”斯卡拉蒂脑子疯狂挖掘出种种智慧的光影。
“继续唱歌?”斯卡拉蒂一脱出于口,就感觉自己的语气有点不对劲,他现在更想是请求,乞讨,他已经知道在这么一场博弈中处于下风之中。
“你知道后果的。”玛丽一个一个字吞吐威胁道。 人类总是比起其他的物种来说,对于无伤自己的奇闻异事,小巷秘闻总是有着致命的好奇和向往。曾经有一个伟大的炼金术的大师说过,“好奇心,是人类的法宝,最高的法术奇迹,也是其他种族的毁天灭地的灾难!”,现在这种天灾也同样降临在同类斯卡拉蒂身上。
斯卡拉蒂的困境依旧没有解开。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撕破脸皮决然拒绝,但就刚才的那名该死的女人对话,如果不把故事讲给她听,她肯定会用其他的方式的来折磨他。第二是冲出旅店躲进在这暴风雨的孤岛和雾气交织的迷宫中,他很有自信能躲过那几名没有耐心的侍卫,但很清楚躲不了外面大自然的天罗地网。他的身板如同芦苇一样脆弱不堪,说不定明天就成为海洋中一具臃肿的尸体。
虽说他对卡思嘉有绝对义气,也承诺不说出那件事,但他更怕疼。
酒店的人讨论越来越激烈,此时此刻斯卡拉蒂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上古时的一个场景,在英雄广场上,凯斯·雷拉姆高喊的巫术无罪,眼神中映射中是无数的火光,和血色同噩梦的人类眼睛。他做为罪人死去,却以英雄再生。
这个声音是来自于靠近的吧台前酒鬼的喉咙里,酒鬼不停隔着汗衫,不停用自己油腻的手挠着典起的肚皮,拉耸着沉重的双眼皮。在他醉酒的恍惚之间听到只言片语,顿时如打更的公鸡有了精神,脸上上红晕更加附上邪恶的气色。肥腻的手握着木质的酒杯不断敲击着桌面,砰砰的撞击声。
“就给我们说这个故事。不要吝啬你的词汇,最好是怎么诱人怎么来。比如说她的酮体是否跟这些乡下的母猪的那下垂的双峰要笔挺多出几倍!还有她的那秘密的地方是要多润滑!大师,快点。我好过后给自己降降火!” 妇人都不出意外投以鄙夷的眼光,她们纷纷挪开凳子远离他,生怕他肮脏粗鄙的话语会如流感传染一样。就连男人就敬而远之,躲开那酒鬼的不可描述的恶臭。没有人知道那酒鬼是从哪里来的,但在这孤岛中,每个居民都是互相照应的,只有这个人是例外。大家以为又是那个岛外的投机的采珍珠的水手在胡说捣乱就没有制止他。
关注点还是落在围坐在中心的斯卡拉蒂,大家正期待着他是如应回应,是扭头离去,还是顺应这粗鲁无礼的要求。 可率先进入耳里不是这二分之一的选择。
“碰~咚!”一声激烈而粗犷的推门声,随便把抵在门口的木桶也给打翻在地。 外面的空气快速打破混合空气的酒精,汗水,肥腻,辛酸的味道,一阵阵咸涩的海风直击穿过,打落挂在对面墙壁上的木质雕塑。
这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停下继续胡闹的动力,不得不转身去留意是那不识趣的不速之客。
那个人宽大的肩膀和精壮的身躯,一头湿濡的黑色长发,和他的身高相衬,再加上他披在肩上的棕色护肩和黑铁甲胄,让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头不小心勿入码头觅食的棕熊。但他手上类似双手巨剑的武器,还有挂在胸前那在淡黄色的篝火下泛着暗金的黄金吊坠把人拉回了理智思考中,让人更加注意到他的阴沉的五官之中。淡淡而紧邹的眉毛,和倒三角而深邃漆黑的眼睛,干瘪的嘴唇,笔挺得如峭壁一样的鼻梁,还有点不容易被人注意是左太阳穴那如同丘壑一般的烙印,都在彰显这个男人是个相当不好惹的彪悍角色。
在还没有人缓过神,他就单手擎着巨剑步入旅店之中。 这个陌生人完全不在意所有人那种好奇而不安的目光。反而他用锐利目光环视四周的人,就像是审判官审视跪在自己脚下的犯人,猎鹰追逐草原的兔子一样犀利和不屑。
“嘿!杰夫·罗伯特。”斯卡拉蒂像个遇到救星一样,在人群中朝那名男人振臂高呼。
“斯卡拉蒂?”那名叫杰夫的人语气有点不可思议,但很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是一种不可置疑命令的语气“你快离开!”
斯卡拉蒂愣了几秒钟,但很快回过神来。他很明白杰夫的职业和他处于亢奋状态的原因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系列不好的事。至于原因和以后的事,他还是一头雾水。但相信很快就会揭晓的。
“各位,对不起了,我们的故事会要提前结束。祝大家有个愉快的夜晚,期待有在某一天风和日丽的午后能与大家再聚。”斯卡拉蒂心中不禁暗喜,他巴不得像是逃离死亡一样,拔腿就跑。但他还是十分重视聚会的流程,那是他作为诗人的一种坚持。
“等一下斯卡拉蒂!” 斯卡拉蒂刚想把风琴装进牛皮革的肩袋里,那玛丽的叫声,让他手一个疙瘩,差点摔坏自己最爱的乐器。 “我会在我的船坞里等你的。它就在东面的港口那里,十字的旗帜,你一看就会知道。记得来哦!”
“假如再也碰不到玛丽妇人您,也祝您早安、午安、晚安……”斯卡拉蒂面带职业笑容摩肩接踵穿过充满酒气和霉气的人群。没有人拦住他,可以说除了玛丽夫人,几乎人没有在意他了,可想而知一个拿着乐器的流浪汉走了,和一个拿着武器的雇佣兵气势汹汹进来了,那个更能挑拨人的最脆弱的神经。
斯卡拉蒂并没有直接逃离这里,而是躲在了旅店大厅左侧的后门旁,用门板掩护着自己的身体。他握着门外鲸鱼骨头雕刻刺手的把手,一半身体在外面淋着冷雨吹着冷风,另一边窥视旅店就下来要发生的情况。那样即使发生什么他也以最快速度逃离这飓风般灾难。在脑海里勾勒出尖叫声、啜泣声,碰撞声,咒骂声,还有惨叫混合刀划过纤维时的窸窣声,各种的声音的颜色和扭曲的身体。这些都让作为人的斯卡拉蒂感到紧张,但作为是诗人的他,天生心里就对这种冒险有着那股难以抑制血脉贲张的兴奋和期待。
而那名叫“杰夫”口中的“离开”这两个充满暧昧的词汇,更像是给吐出给所有人的毒蛇的信子。为什么要离开,是店里面有什么危险?是什么会产生危险?是人,是野兽,是魔物,还是就是他自己本身呢?但无论如何有点心智的人都会知道,这个这个家伙,肯定不是过来避雨留宿的。更何况拿着出鞘的武器进入旅店,是对旅店主人的不敬,更是对店里客人的挑衅,目前为止渐渐步入大堂的杰夫丝毫没有征兆要放下这极不礼貌的行为。
“欢迎您来到我们鲟鱼旅店!我的客人。”一名蓄着雄厚胡子的矮人族的大叔面露笑容迎在杰夫,阻止他继续踱步深入。
他继续说道,“这位勇士,我不管你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但我们店里规定客人是不能把武器拿出来!”
“我这把剑不会伤害人的。”杰夫冰冷的说道,鹰一般的眼睛一直扫视眼前的人群。
“每个喝醉酒的人都不会说自己没有醉,雇佣兵的话就如酒鬼一般不可信。”矮人皱着胡子,并不相信他。
“算了。我啊,每天都要接待你们这些混蛋,什么发酒疯的水手,躲避追捕的杀手,还有把自己的鞋子当成酒杯的疯子。”矮人大叔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如果要果腹的话,我们这里肯定有您喜欢的菜式的。但如果要留宿的话,真如您所见到,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等待一个幸运。”
“我没时间等这个幸运了。” 杰夫继续迈着步伐,笔直而毫不犹豫,直逼着矮人让步。
“等一下.......”矮人大叔想抵在他膝盖前,可强悍的力量直接将他掀翻在地。
“不要拦着我,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杰夫从自己的腰包拿出5银币扔在矮人的前面。 矮人大叔忙着捡起了银币。
“10个银币!”矮人大叔摄了摄受伤的鼻子,数了数拽在手上的银币,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在场所有人窃窃私语,四目相望。其中有几个渔民倒是有点印象。在渡客港那里,道听途说是有个雇佣兵干什么大事情,也仅仅如此而已,没有下文。
绵绵不绝的黑色雷云遮蔽整个天际,红色的闪电时不时落在岛上,不远处高山群发出轰隆隆的共鸣,不断翻转腾飞的树枝残叶不断像刀片敲击着屋顶,原本通亮的渔港也很快被暴风雨浇灭了气焰。
小岛西边的货港里鲟鱼酒馆里,杰夫绕着刚才围着人群不疾不徐开始踱步。他的眼睛就在昏黄的烛光下如烈火灼烧时刺骨而狰狞,走到暗黑角落时,眼睛同蝙蝠一样,原本黑色眼瞳瞬间变成散发白色冷光的玻璃体。
“杰夫这个家伙,有必要对这群手无寸铁的人用法术吗?”斯卡拉蒂捂着耳朵不解道。之前有段时间跟杰夫旅行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他的很多的招数,斯卡拉蒂都了如指掌。杰夫通过眼睛发动一种法术的波动,通过耳朵来直接影响人的神经,使中了法术的人都会处于一种极度紧张和恐惧的状态,虽然效果拔群,但在法术体系也属于比较低级的。
斯卡拉蒂即使有所预防,但作为一个法术外行,也会受到波及感到烦躁。更不用说这些可能也法术都不知道的岛民。
结果而论,效果拔群,在杰夫法术下,意志薄弱的人都低着头不敢去直视他那锐利的眼神,而稍微有点抵抗力的人在他强大压迫力下胃里不停打结,恶心抽动。 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在极度的情绪中,不断在他们走动的杰夫,如同巨魔一样,看起来说最起码得5个人才能将其打倒,或者是更多人,但在场武力值的男人大部分是渔夫和樵夫,实在是没有多少胜算。即使属于著称剽悍勇敢的矮人族也没有把握其他人是否对他抱有足够的敌意,从而不敢与之为敌。而呆在角落里贵族妇人的侍卫,看起来能与之一敌,但更是不能指望,大只有侵犯到他们的伸懒腰的领域,他们才会勉强动手。
但凡事都有例外。那名粗狂的酒鬼还在不停往嘴里灌着酒水,仿佛是麻醉着先从喉咙冒出来的某种东西。他瞄了正在走过来的杰夫,醉醺醺脸上露出狡黠迷糊的笑容。杰夫的法术,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对于没有理智,和单纯的生物是不起作用,换而言之,是利用恐惧的情绪来操控人的低级法术。
“那个笨蛋。”躲在角落的斯卡拉蒂低语道。但他口中笨蛋并不是杰夫,而是另一个人。
“啊~~!”酒鬼发出惨叫声,五官也随着剧烈的痛感而扭曲。他下腰板起自己的脚,颤抖脱下布满泞迹鞋子,脚趾已经渗出了血水,大拇指已经严重变形了。
“你他妈的,没看到吗!该死的,王八蛋!”酒鬼破口大骂。
杰夫回过头瞄了一下他的杰作,满脸的没有丝毫的歉意。
“你是故意的!王八蛋杂种,天杀的!······哎呦。”酒鬼想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但很快又由于脚上传来的痛感而重新坐下来不停咒骂着。
“我以为你的脚是不要了,我只是帮你一个忙而已。”杰夫停下来说道,他眼神开始上下打量着那名酒鬼,这是他多年以来的雇佣兵职业养成的习惯,即使任何人有多么想隐蔽的东西,但在外表行为上总会不自觉出卖他们,而这些东西往往正是杰夫手中最致命的武器。
“你这外乡人,知道我是谁!给你个机会,给我跪下认错,不然别想活着离开这座岛!”酒鬼的酒劲没有消退掉,怒目狰狞与杰夫对视,巴不得站起来给杰夫来个结结实实的一拳。
所有人都为这个人冒着冷汗,无论怎么看力量悬殊真是云泥之别。 面对的酒鬼满身的酒气和不堪入耳的谩骂,杰夫并没有太多的行动和怒气表现出来,他那深沉而严肃的表情就一直都没有变过。即使单看他的眼神,也觉得不可亲近般可怖。
杰夫把巨剑利落收到自己背上,剑刃长度刚好是到自己小腿位置。在角落旁的侍卫发出轻蔑的笑声,因为任何一个以武力谋生的人,绝不会把武器像箭筒一样背在背上的,尤其是他那种重量的巨剑,本是用来在马上攻击对方重甲武装的,但由于巨大的冲击力,需要自己也要装备重甲,来兼顾到攻击间隙大的防御问题。所以轻甲单兵的杰夫,无异是个靶子笑话。至少对于那些侍卫来说是这么想的。
“杂碎。我很好奇你是要用什么的办法让我没办法离开这里的。”杰夫双手抱胸前,丝毫没有架势的防御,很明显杰夫是在瞧不起他。
“啊?”酒鬼嘟囔一句,怒不可遏站起身恶狠狠抓着杰夫衣领。
“你这个垃圾,这可是我的地盘!我最看不惯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狗杂种。他们怕,我威瑟斯可不怕你!” 他能感觉到威瑟斯能感觉他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大,这对于杰夫来说,这点力量不足为惧,它甚至都杰夫都撼动不到半步。但杰夫能感受到自己胸前的吊坠,在威瑟斯的手臂下开始受压翻滚。这是他不想看到的。杰夫用右手穿过威瑟斯的腋下,抓住他的腰带,另一只手反握着威瑟斯的手。随着闷咚一声,一个大肚便便的男子,越过杰夫的头,“喯咚”一声,结结实实背摔在地面上。
杰夫轻蔑哼了一下,小心翼翼把自己吊坠塞到内衣之中。接着从另一口袋里拿出一把雕刻海女妖的匕首,往前走了两步。单手把在地上捂着头嗷嗷大叫的威瑟斯拎了起来,按倒在酒桌子上。泛着寒光的匕首就离威瑟斯的颈动脉也就一根手指的距离,威瑟斯感到脖子上一股凉意,倒咽了一口凉气。这一下他彻底清醒了。 酒店里顿时发出几声特有女性的尖叫声。但其余的人都只是静静看着,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和倾向,或着更多的庆幸。毕竟都自己的命肯定要比那酒鬼的命值钱的多。而在外面的斯卡拉蒂还是云里雾里。
“你干什么!这么做,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威瑟斯眼神聚集了许多,不像刚才那样的浑浊。
“你会死的,威瑟斯·安斯。”杰夫死死扣住了他的上半身。
“安斯?”一个坐在酒桶上的极为不满渔夫说道,“算了吧,就他那赖皮的样子,说不定他说不定是迷雾里恶魔的爪牙。”
对于安斯家族名字对这个岛屿上的本地人还是近十几年移民者来说包含什么的意义,看到其他人极其不爽厌恶的神情,也就不言而喻了。
“冷静一点,我只是······我只是喝得有点糊涂的。”威瑟斯语气弱了许多。“你放过我,我会给你想不到的好处的。你也是知道我是安斯家族的人。放过我,杰夫。”
斯卡拉蒂这下按捺不住了,他冲进的店里面,本来向抓住的杰夫握着匕首的手臂,但想想还是算了,直接的凑到他的耳旁,
“你的任务可不是在这里杀人啊!他是安斯家族的人,那我们更不能杀了他!”压着杰夫身下的威瑟斯微微点了点头,但又被刀尖抵住了下巴动弹不得。
“他就是那个东西。”杰夫嘴角露出狂魅而极其难看的笑容。
“试一下就知道了!” 威瑟斯在杰夫的眼中看出的什么东西,想用手挠着杰夫的脸来挣脱他,可惜四肢太短,只能不断双手并用击打着杰夫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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