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9月██日21时17分,我市太白南路上发生一起严重交通事故,一辆家用大众轿车在行驶中突然变道,由于车速过快发生侧翻,造成其他车道多辆汽车碰撞和追尾。据现场交警统计,共有5人在此次事故中受伤严重,伤者已送入就近医院救治。
此次事故的原因还在进一步排查中,侧翻车辆司机由于伤势严重,目前尚未脱离生命危险,警方将在其状况稳定后对其进行进一步询问。我市交警部门提醒广大司机朋友,行驶期间应遵守交通规则,切勿超速行驶,切勿变道加塞,养成良好的行车习惯,避免酿成事故。
对于您之前的诉求,我院已经召集相关科室的专家进行了详细的讨论,基于您所提供的资料,我院专家一致认为您所提出的要求,已经超出我院所能提供的能力范畴,无论从人员的资质水平,还是我院的设施完备性上,都无法满足您所期望达到的效果。因此,我院无法接受您所提出的诉求,对此我谨代表我院向您致歉。
根据您所提供的资料中记录的症状以及历史病情,我院专家建议您考虑神经领域的诊治手段,以便查明您目前症状的真正病灶。我院在神经领域尚且薄弱,在针对您目前病情以及您所提供的资料进行研讨后,我院神经科的专家并未明确症状起因,并且对于您病情的程度也存在一定分歧。基于此种情况,我院建议您问询国内更为专业的神经科医院,以便尽早确诊您的病情,并及时进行治疗。
此封信中附有一份国内神经领域知名专家以及医院的清单,以便您选择。同时附信中另随有一封我院的介绍信,其中对于您的病情以及我院研讨结果有着详细的说明,以期此内容能对后续的专业神经科专家提供帮助。
- 好的。(笔尖滑动声)您近一个月的睡眠时长还记录吗?我上次和您说过的,要记录下来。
- 有记录,有记……(翻动声)这,这些都是,我妻子帮忙记下的。
- 嗯…嗯……好。您的睡眠时长基本都在八个小时以上,这是好的现象。您最近睡眠时做的梦有记录吗?
- 那这样,您不妨说一下您的梦吧,您是否还记得您的梦?您梦到了什么?
- …就,就还是,还是那个啊……医生,我并没有觉得这一个月里有好转的迹象。你给的药到底有没有用……
- 药的作用不是很快就会见效的,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您的症状可以说非常复杂,需要经过长时间的调整才能恢复。药物只能说是在这个过程中作为辅助发挥作用,您的症状其实仍旧是精神层面的,所以需要您和我一起解决,通过交流来找到困扰您的根源。
- 您梦见的那个,和之前您所看到的,是完全一样的吗?
- 所以您在梦中看到那个时,感觉到的也是和之前第一次看到时一样的吗?
本报讯:10月██日晚11时许,我市███医院发生一起坠楼事件,一名中年男性从医院住院部顶楼坠下,当场身亡。
据悉,该男性为███医院的住院部病人,在事发当晚,该男性身边并没有陪同人员。据该男性的主治医生透露,该男性生前患有一定程度的认知障碍和妄想症,其所安置的病房为住院部的重点监护区,但当晚夜班的值班护士并未发现该男性私自下床并上到住院部顶楼。███医院的保安科室在当晚也没有在监控中发现该男性私自离开病区。对于医院内的监控系统是否存在异常,保安科和院方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目前,警方已经介入此次坠楼事故,调查该男性的坠楼原因,以及医院在此次事故中是否存在管理失职。当晚病区的值班护士和该男性的主治医生目前已被停职,并接受警方的传唤和审讯。
由于该坠楼男性此前曾因驾车擅自变道造成了多人受伤的严重交通事故,事故中受害人的家属目前已赶到医院,针对之前事故中的赔偿问题和该坠楼男性的家属进行重新协商。
受审人:我能说的都说了,你们还想问什么?我只是个咨询师,我一天要接待几十号人,我不可能把每一个人都记得那么清楚。
审讯人:你的记录和医院的记录有较大出入,我们希望你能够提供更明确的档案信息。
受审人:我是签了医患保密协议的,我能给你们的我都给了。我以后还要干这行的,如果我把所有资料都给你们了,我其他的顾客会怎么想?我以后还怎么在这行干?
(凳子摩擦声、脚步声、开门声、脚步声、开门声、凳子摩擦声)
受审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是吗?你少给我来这套!我知道的就那些!我没有别的可说了!
审讯人:你不想说也行,看到这个了吗?逮捕令已经下来了,这里是你的名字。你如果配合,我们可以酌情考虑,如果你执意坚持,那很简单……
审讯人:你以为这是电视剧吗?要么交代,要么我现在就逮捕你。等你进去了有的是时间联系律师。
审讯人:呵,笑话。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出来又能有什么?
受审人:……你们以为他是一个人吗?我收集了很多和他类似的人的资料,这些人讲述的内容都……你们根本不明白这里面是什么!
审讯人:几周前是你为他提供的精神分析证明,你保的他免于牢狱。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这种情况下,等你出了这里的大门,那些家属还饶得了你。
受审人:他们?他们什么都不懂……你们也不会懂的。他所说的那个……
审讯人:行了,你关子也卖够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的完整档案信息,你给我们,你万事大吉。
受审人:……你们想知道是吧。那我直接告诉你们好了……
对于本月██日在我局发生的意外事故,其调查结果如下:
本月██日上午10时许,我局刑侦科二队警员对此前医院坠楼案的相关人员进行审问,当日被审人为坠楼案死者的前心理治疗医师,该医师为男性,年龄37岁,其职业心理咨询师资格证书及营业资质经查实有效。我局警员针对坠楼案中死者的生前心理状况及异常表现向受审人进行了询问,并要求其对所陈述的内容提供对应的记录资料进行佐证。
受审人在初期问询中表现正常,对所问询的问题均有明确清晰的回答,对于死者生前的精神状态受审人所提供的口述信息与我局此前同院方获悉的信息基本一致,但对于死者的心理疾患的根因,以及早期的治疗手段和效果,受审人与院方所提供的资料有较大出入。
根据我局从医院调取的病患资料,以及医患数据库中的往期病史中所获取的信息,我局警员对受审人进行了相关病情的详细询问和调查。在此期间,受审人对于所询问的问题答非所问,且所说内容有悖于逻辑,同时受审人在配合态度上有明显转变,情绪开始急躁,并一再要求提前结束审讯。
由于受审人所给出的死者病情信息和我局之前调查中所得到的信息偏差较大,且受审人在被问及死者病情根源时拒绝明确回复,我局警员推测受审人在关键问题的问询环节存在隐瞒不报的情节。出于对案件侦破的迫切性,我局警员对于受审人的不配合态度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并劝说受审人如实陈述。但受审人对于我局警员的劝导没有听从,反而态度更加恶劣,对我局警员进行口头侮辱和威胁。期间受审人与我局警员发生肢体冲突,我局警员在多次警告无效下对受审人进行了强制羁押,在制服受审人过程中,受审人抢夺我局警员配枪,配枪在抢夺中走火,击中受审人。由于击中部分属要害区域,受审人在被击中后3分钟左右不幸死亡。
由于走火配枪在后续调查中确认未按规定在局内打开保险,且该枪支未按规定进行保养,目前配枪所属警员已被停职查看,并安排局内专业心理辅导医师对其进行心理治疗。
你真以为所有人都傻啊?!没有追究他的责任是因为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监控偏偏在那个时候出了毛病,你又好死不死的在那个时间里出了审讯室。鬼知道他们两个人在房子里都说了什么。你说什么都没用,你说什么在别人眼里都是辩解,官方对外怎么说都无所谓,但是关起门来肯定还是要把事情查清楚。
袭警的罪过和故意杀人的罪过哪个大你心里没谱吗?你现在就算是没有被调查,管理部的人肯定也在盯着你,你是第一个进到审讯室里的,等别的人回过神来时,枪已经响了三次。是,没人看见你拿着枪,但是你指纹在上面,你说你抢夺时摸到了枪,可要是管理部的人细究起来,你逃得了责吗?
他现在被关在观察室里,整天跟疯了似的盯着墙一看就是一天,管理部的人在他那里屁都没问出来,连同给他做心理辅导的人也被管理部抓去问了一整天。要我说,接下来就得轮到你。到时你怎么说?这个谎还要怎么圆?那个心理医师的家属已经在找律师了,之前缠着坠楼那人不放的那些伤者家属现在也把矛头指向局里。到时候需要有人背锅,你恐怕是逃不了关系。
所以趁着现在一切还没有被逼到绝路上,你还是直接找到管理部把事情说清楚,他肯定是逃不了要被局里审查,你如果能撇清一点关系,就要早点开口。我是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但问题是,你只说了一半,把剩下的留在自己心里,对你今后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吧。说出来又能有什么呢?你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开枪,又为何不愿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请不要将我的行为认定为一种懦弱,或是对于我之前所作所为的一种忏悔。
我并没有什么需要忏悔的,我没有做过违背良心和道德的事情,无论官方对于我的判决是何种结论,我都不曾犯下那些被莫名指控的罪状。我作为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我对得起我自己的良知。
但我已无力继续在这世上存活,我迄今为止所面临的困境已经无法用能被理解的方式准确的传达,我在之前曾向外界诉求过我所处的困境,也极力试图向他们描述我所被困顿的环境是多么的令人绝望,然而我所有的告求都被视作是对我自身行为的一种辩解。在这种无法为自己辩护的境地中,我已经尽我所能的对自身的精神状态进行了最大程度的挽救,而如今,我已明白所有都是于事无补。我所唯一能解脱的方式,便是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想过,如果当初没有参加那起案件的调查,没有参与当天的审讯,那么我势必不会陷入如此绝望的境地之中,而我的人生境地也会有所不同,至少不会以此种悲凉的结局收尾。但我并不是为了抱怨,我只是突然间明白了我的同僚所处的境地恐怕比我此时还要痛苦万分,而他至今依旧被囚禁在高墙内,接受毫无意义的心理诊断和精神评估。我在尚且自由的时候曾去看望过他,而他的状态直到今日我才意识到,已经算是彻底的土崩瓦解,所存留下来的不过是一副残破的躯壳而已……
我所想要在此诉说的,与其说是一份对于自身的告诫,倒不如说是一次最后的辩解。诚然,我所说的有多少会被取信于人,甚至于能否被想要了解真相的人知悉,都是不可知的。而我并不奢求通过这般自我了断的方式,将我最终想要诉说的事情公之于众。我知道,就算我在众人眼中用尽气力诉说,能被理解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所以在我即将了断一切之前,我最后描述一次我所看到的,或者说我所被囚困其中的景象:
本报讯,10月▉▉日当晚,我市公安部门发出一则通告,在此前医院坠楼案中因渎职罪接受审查的公安干警▉▉▉被发现在家中自杀身亡。该警员于2012年入职,曾获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三次,并在2017年被评为我市十佳青年。此次渎职罪起因于我市医院坠楼案审查过程中,该警员与其同事在审讯案情相关人员时,严重违法警纪,对被审讯人进行暴力逼供致人死亡,严重妨碍了案件侦破的顺利进行,对警局名誉和公信力造成严重破坏。
据我市公安局有关负责人反馈,该警员自杀的原因目前仍在进一步调查中,其同事因在暴力逼供致人死亡后出现应激反应,仍被羁押在我市精神专科医院中进行治疗,目前已通过其家属和公安机关谢绝一切外来采访。
由于此次渎职事件影响,医院坠楼案的侦破进度仍处于缓慢状态,我报记者从警局内部了解到,目前负责该案侦破的警员已陆续抽调至其他案件调查组中。警局中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层人员表示,坠楼案目前已掌握核心证据,将尽快给予公众一个明确的答复。
坠楼案死者的家属和渎职事件中受害者的家属,目前已经开始准备材料,将针对警局在案件调查中的种种不合理行径,向法院提出警方滥用职权的诉讼请求。
我报记者将进一步跟进此次事态的发展,继续带来后续报道。
如果所谓虚幻不过是掩盖在现实之上的一块遮布,那当遮布被撩开之时所被窥见的景象,究竟是更为真切的现实,还是无以复加的虚无?
三天里,他们不断地询问我所看到的是什么,当我穷尽我的词汇去向他们描述时,我看到他们眼中的迷茫愈发厚重。我该如何向他们讲述我所见到的景象?
在我短暂的那一窥中,我所看到的景象已然超出我所能够理解的范畴,所以无论我如何付诸于语言,我所不能理解的事物,我又如何能向他人诠释。至于我的同事,他比我更为直观地接触到了那番景象,或许这才是他举枪的缘由,这才是他扣下扳机的初衷,他想要将那番景象终结。
时至今日,我对于那一天场景的记忆已经开始消退,至于为何如此我不得而知,恐怕是我的大脑处于自我保护的目的开始删减那些令人不安的记忆。就算是在梦中,我所能重温的景象也开始模糊不清,我依稀能记得的,是我依旧站在审讯室的门口,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看着审讯室内的那片狼藉的景象。
我该如何描述那一切?真实得如同是立于眼前的雕塑,又虚无的如同海市蜃楼一般……那确实可以被称为是海市蜃楼,一消一伸手,便可将其捅破,而我伸出的手则抓住了我同事的手腕,将他手中的枪夺了下来。
我记得血腥味,那味道我是忘不掉的,而那颜色……奇怪,血液的颜色在我的记忆中变得那样暗淡,或许是混入了其他东西的缘故,我能记得流淌到地板上的血液混入浑浊的暗流中,一瞬间被稀释地了无踪迹。那暗流涌向我的脚旁,将我的鞋子浸透,黑色的潮水涌进我的鞋子,刺痛着我的脚趾。泛起的白色浪花打湿我的裤腿,那一股股推力在我双腿间来回游荡,带起喧杂的浪涌声。
当我意识到是,海浪汹涌的声音已经盖过了我的思考,我呆立在我同事身前,看着审讯桌对面那具满是鲜血的尸体,黑色的海浪冲刷着尸体身下的金属座椅,建造粗糙的防波堤在那张椅子之后便能望见尽头。我看的到尽头的景象,看得到矗立在那里的……
我的同事不知为何又抢过那把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将枪口对准审讯桌后的那个人——毕竟,他已经死了——而是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我出神地看着他,他悲痛的表情让我难以理解,就如同我难以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流着眼泪,试图扣下扳机。我伸出手去抢他的枪,于是那枪口(黑漆漆的深邃黑洞)便对准了我。
一道光芒刺入我的双眼,如同是我身后的巨大光束将我突然笼罩一样,我向后倒下,黑色的、不断翻滚的腥咸海水将我淹没……在那漆黑的深渊中,我唯一能看到的,是投射在海面上的巨大光束的倒影,而我依旧不断的下坠,下坠,下坠……
审讯人:(把录音装置关了……我知道,后果我负责……谢谢)……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审讯人:听着,我会给你找律师,好律师!至少能保住你的命,你也不用担心,坐几年就能出来,但是你必须和我说实话,他给你到底说了什么?他说了什么能让你做出这种事?
受审人:哈……对,那个,那个……他说了那个,然后……
受审人:……我不能说,但是我能看见,那个,就在那里,在你身后。那个……
受审人:疯?不,我没有,我只是能看见了,我能看到那个……
受审人:不,我不是疯了,我只是能看见而已……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开枪吗?
受审人:因为他说了,他说了那个,于是我也看到了那个,那个……所以我必须杀了他,因为他说出了那个,他让我看见了……也许是很疯狂,起初我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那个就在那里,它伫立在那里,射出的巨大光束在漆黑的夜色中不断环绕,黑色的海水不断翻滚咆哮,而它……
审讯人:……(我没什么好问的了,他已经疯了……送他去监禁室吧)
就普通的妄想症而言,幻觉中出现的事物一般来说多会带有对于患者造成恐惧的元素,最为常见的被害妄想症便是如此,而这名患者,相比那些有些歇斯底里的病患来说,他表现的过于沉稳,也过于文静。很难说他的症状是神经性的,还是有更为深层的心理因素导致。
从和他接触的这几次里,我感觉他在描述那种幻觉时,语序流畅,思路清晰,没有出现模糊不清的地方和思维上的断带,听他讲述幻觉的感受,像是在听他描述一幅曾经在哪里看到过的画作或是风景,与其说是幻觉,倒不如说是记忆。
不过有一点倒是蛮值得注意的,他描述中的那个主体意象。妄想或者幻觉的常见意象多是人啊或者某个常见的东西,而他所看到的(他认为他看到的)那个东西确实十分独特的一种意象。我大致询问了一下他的背景,家里基本与航海无关,自身又是生长在内陆,也没有深海恐惧症的征兆,至于为何会看到那种景象,确实是令人好奇的一点。
这一次患者所说的内容倒是没有让我觉得有什么在意的地方,不过他所说的那种距离感我不是很明白。幻觉会随着时间发生改变吗?倒是有些例证可以支持这种观点,但是我对于他所说的内容还是有些不太明了,近了是什么意思?
我注意到他的描述中开始出现了一种微小的不连贯性,像是在发现了和之前的记忆不一致的地方后,他在想要平衡这两种虚假记忆时被迫停下来思考。要我说这是件好事,或许他能从中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一种虚构的记忆,并不是来自于现实的日常之中。
不过我还是比较在意,他说那个近了,真的是很奇怪,近了时什么意思?我得再查查资料。
奇怪,患者看上去比之前更平静了,他描述的景象让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那些细节是何时开始进入他的视野的,之前的交流中他从没有提到过。幻觉的内容会逐渐填补丰满吗?我之前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从单纯的一座高耸灯塔,到出现了防波堤和汹涌的海浪,这种延展性倒是让我觉得很新奇。他所说的近了,是说他所看到的灯塔距离他比之前近了。很有意思,他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案例,值得我好好的分析一下。
不过当我问他感受时,他回答的有点奇妙。他想走进去。
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怎么会突然就在路上变道了?我去到医院时时候,那些伤者家属还以为我是他的亲戚,围着我要讨说法……无非就是钱的事,我知道他不会早已这个,但是我可不像然他就这么被关进去,我对他的进展差不多刚刚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我得想个方法让他能脱身出来。之前的那些个关系看来是要动一动了。
我现在才意识到这是个麻烦,他的状态在车祸之后转变的简直太突然,他冷静的有些太令人不安了。他每天就是坐在床上盯着那面墙,呆坐一天,不说话也不吃东西,甚至都没有排泄的迹象。我探访他的时间里,他也只是很少地和我说几句,翻来覆去地都是那一个意思,他想进去,他要进到那座灯塔里。
难道是因为车祸对他的头部造成了创伤以至于他的情况恶化了?我真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建议他做些日记之类的记录性文字,也好方便我观察他的状态。这段时间里我都快被他的事折腾的精神低落了。甚至昨天晚上我也梦见了他所说的那个东西……
那座灯塔,矗立在防波提的尽头,汹涌的黑色海水在四周翻滚着,卷起白色的浪花拍击在灯塔下的岩石上……
他跳楼了……他什么都没留下……日记本上就写着“我要进去,我要走进灯塔”……
我也要疯了……那个灯塔,那个该死的灯塔……现在我也看得见了……
从塔顶射出的巨大光束切开黑色的夜幕,将海面上腾起的白雾驱散,将我吞噬其中……
将穆先生吵醒的不是冬日里珍贵的清澈晨光,而是手机振动时发出的恼人嗡鸣。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摸到手机,抓到眼前,从微开的眼睑缝隙中窥视着屏幕。
那个名字出现的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在这个点打来,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穆先生还没开始正常运转的大脑慢吞吞地在记忆文档名录里翻找着带有关键词的册子。
“黑色的海水,粗糙的海岸线和防波堤,一座白色的灯塔和直射进黑夜的光束。出什么事了?”
评论区
共 34 条评论热门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