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临近年末,核市书店又有一本近期的重磅新书上架:英国作家詹姆斯·洛夫格罗夫创作的“克苏鲁神话×福尔摩斯”小说《沙德维尔的暗影》(Shadwell Shadows)。
在《沙德维尔的暗影》简中版首次问世之际,我们为您准备了机核首发赠品——克苏鲁春联一幅,现在在核市下单《沙德维尔的暗影》就赠送春联,在即将到来的新年,获得来自克总的新春祝福~
上联:Ph'nglui mglw'nafh Cthulhu R'lyeh wgah'nagl fhtagn!(在永恒的宅邸拉莱耶,长眠的克苏鲁等待入梦)
下联:Fhtagn! Ebumna fhtagn! Hafh'drn wgah'n n'gha n'ghft!(他默默在深渊中等待,祭祀在黑暗中掌控着死亡)
横批:Iä!Iä! Cthulhu Fhtagn!
克苏鲁神话与福尔摩斯推理结合,离奇的命案其实是一场召唤远古神衹的祭祀仪式。
1880年的伦敦,华生在“血字的研究”中记录的离奇谋杀案落下帷幕,但是一场召唤宇宙远古神灵的邪恶祭祀才正式开始,智慧的化身福尔摩斯将要面对超出人类认知范畴的恐怖真相。华生的秘密手稿重见天日,福尔摩斯探案故事另有隐情。
“福尔摩斯,我亲爱的伙伴,是时候让我讲述你真正做过的事了。”——华生
詹姆斯·洛夫格罗夫,英国科幻作家,《金融时报》书评人,出版过近六十部类型小说,其中以福尔摩斯为主角的衍生小说最受欢迎。詹姆斯和所有福尔摩斯迷一样,希望大侦探的故事永远不要结束。这次,他让两个危险而迷人的神秘世界完美相融,理智与疯狂本该如影随形。詹姆斯·洛夫格罗夫现与妻子和两个儿子住在伊斯特本的沿海小镇,每天眺望大海的时间甚至多过写作,深渊之下召唤他的也许不止是创作灵感。
2014年春天,我突然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寄件人来自罗德岛上普罗维登斯的一家律所。一开始,我以为那是封垃圾邮件,差点儿就删了它。但我鼠标滚了两下,才意识到发 件人怀有善意,于是我好奇而困惑地读完了它。
寄信人名叫梅森·K.雅克布斯三世,克劳林·雅克布斯·特拉弗斯律师事务所的资深合伙人。邮件名写的是“遗产馈赠”,就是这个名字让我怀疑它是垃圾邮件的,那种邮件总是爱号称说,有个什么尼日利亚的王子想借用你的银行账户临时储存几百万美元,然后你能从中抽取某个百分比的钱来解决自己的问题(还拍胸脯保证说你的银行账号绝不会被偷)。
您恐怕不知道,82岁的亨利·普罗瑟罗·洛夫克拉夫特先生于近日过世了。这位公民一直定居于普罗维登斯,是克劳林·雅克布斯·特拉弗斯律师事务所的常年委托人。他终生未婚,没有子嗣,最终因为心脏问题而在去年秋天过世,身后留下一笔估值约为75000美元的财产。
作为遗嘱检定工作的一部分,我们追寻了他遗产的可能继承者。洛夫克拉夫特先生是名独居男性,过世时未留遗嘱。他居住在史密斯山地区一幢简朴的独栋公寓中,此地不知您是否了解,它是我们城里一块比较偏僻的地方。他的财产中的大头是他那幢公寓,售出的价值约为95000美元。扣除遗产税及其他各项赋税,以及给我们的佣金后,剩余的部分即为上述的75000美元。
看到这里,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我推断出,显然我将有可能获得这样一笔相当于50000欧元的意外之财。这封电子邮件接下来明显会是那样的走向。我仿佛已经看到大笔金钱入账!
我是心中充满了希望,我想要新车,想减少我的抵押贷款,甚至我还能去加勒比海旅游一圈,但看到下一段,这些希望全都破灭了。
我们设法找到了洛夫克拉夫特先生在缅因州肯纳邦克波特的侄孙女。于是让她——朗达·拉雪兹女士——继承了遗产,我们支付了相应的费用。
该死的梅森·K.雅克布斯三世和他那套一丝不苟的律师范儿。他肯定不是有意要误导我。他就只是按顺序把事实罗列出来,却没有意识到他的读者——也就是我——可能会想象到与事实完全不符的另一个方向上去。他漫不经心地带我走过花园的小径,然后把前门甩在我的脸上。
尽管如此,在洛夫克拉夫特先生的财物中,还有一部分是拉雪兹女士不想继承的。洛夫克拉夫特先生似乎是位积习成癖的收藏家,他藏有大量书本、报纸、带 异国风情的用品用具和各式各样的雕塑及手工艺品,他的行为似乎十分虔诚,但其初衷却难以判断,而且,有些,令人困惑。
由于它们没有明显的实用价值,有些甚至可能引发公共卫生问题,因此,我们已将它们悉数处理。经过公立图书馆和布朗大学约翰·海图书馆双方的代表估价, 这些书本和报纸的价值不高,而剩余财物中的大头——雕塑、雕像和恋物癖收藏之类的——大多以动物毛发和人发等有机材料制成,已被严重虫蛀,污秽不堪。就算有人告诉我说是洛夫克拉夫特先生亲手制作了这些东西,我也不会感到惊讶的。它们看上去就带着一种朴素的粗糙之感。
但其中有一件藏品却似乎值得收藏。也正因此,我写下这封邮件来联系您。在研究洛夫克拉夫特先生继承人的过程中,我们确定您——洛夫格罗夫先生——是这位洛夫克拉夫特先生的远亲。您二位的亲缘关系非常薄弱,得上溯到三百年 前,但确实有血缘关系不假。
更重要的是,在我们律所中,有一位新合伙人热衷于类型小说,对您的作品十分熟悉。正是他建议说,您是接收我们讨论中的这件藏品的最合适人选。
而这件藏品,我想您一定很想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它是一本书的原稿。更精确地说,那是三本打印原稿,合起来讲述了一个故事。它们有些年头了,或许已有一百年的历史,匆匆翻阅之下,此书自称的作者不是别人,正是约翰·华生医生,而这位文学人物,考虑到您近来出版的书籍,想必对您来说,他不只是个点头之交。这些原稿是在洛夫克拉夫特先生卧室的壁橱后面发 现的,锁在一只生锈的保险箱里。
现在,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但这一次,兴奋中却混杂着一丝怀疑。
长话短说,我们认为,这些原稿不过就是些赝品,充其量不过是仿作。既然这所谓的作者是华生,这些作品自然是以歇洛克·福尔摩斯为主角的。不过,作品中叙述到的这些冒险,却与这个角色通常的爱好截然不同。事实上,这个故事中讲述的神秘而怪异的事件,与就我(必须承认十分浅薄的)所知福尔摩斯代表的理性主义完全对立。
基于您与亨利·洛夫克拉夫特的亲缘关系,洛夫格罗夫先生,您有权获得这份原稿。此外,我们也觉得,基于您在幻想小说领域,或说所谓的“福尔摩斯学”领域中的专业经验,您也是最佳选择,来判断这些原稿的水平和真实性。
因此,我将这些原稿以国际快递的方式寄出给您,在接下来的两周内,您就会收到它们。假如您能从中得出一些研究成果,或者甚至以某种方式将其出版,我们当然也极为乐意在我们能力范围内提供法律及执行方面的帮助。
我即刻就开始疯狂地翻找着各个谱系学网站,想找出亨利·洛夫克拉夫特和我之间的亲缘关系。在我意识深处,潜藏着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位洛夫克拉夫特一定是著名作家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1890—1937)的后代,而后者的恐怖小说可谓是影响深远,经久不衰。这两个男人名字的首字母是一样的,这可能是个巧合,也可能不是。另一个更明显的关联性则在于普罗维登斯这个地点,它正是这位更为著名的洛夫克拉夫特的出生地,也是他度过了大半生的地方。
我很快发现了我们三人之间血统上的联系。我们的祖源都能上溯到巴伐利亚贵族冯·路夫特格拉夫家族。“路夫特格拉夫”这个词,在德语里的意思约略可以视作“高级伯爵”。冯·路夫特格拉夫家族在上弗兰肯曾经拥有过大片土地,直到十八世纪六十年代,他们遭遇了金融危机,失去了地产和城堡。据我所能查到的资料,这个家族中有一名后裔参与过恶魔崇拜的黑魔法祭仪,发了疯,将他在尘世间的所有财产都贡献给这个教派的其他信徒,变得神神叨叨,在精神病院度过了生命中最后的日子。
为了逃脱这一事件带来的耻辱与贫困,也为了找寻全新的开始,冯·路夫特格拉夫家族中仅存的末裔向两个方向移民,其中一支向北去了大不列颠,其他人则向西去了美国。 两个分支在抵达新的家园后,都缩短了自己的姓氏,令它更符合英语的发音习惯,英国支系将它改为洛夫格罗夫,美国支系则改为洛夫克拉夫特。亨利·普罗瑟罗·洛夫克拉夫特与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分属于十八世纪中期来到新英格兰的这一支系中的不同细支。两人都沉迷于超自然现象和神秘主义。
这一切同时也意味着,我自己,事实上,就是H.P.洛夫 克拉夫特本人极其远房的亲戚,而我在十几岁的年纪时就读遍了他的小说。我得说发现这件事让我简直禁不住要颤栗。 洛夫克拉夫特那套唤起神秘感、传递出毛骨悚然的恐惧感的技巧是无人能比的,但除此之外,他的作品也有固定的模式,例如以冰冷的脑部研究报告、回忆录或者日记为文体的手法,以及时而闪现的黑色幽默段落。在我刚接触到他作品时,我没有意识到他的人格不太健全,尤其是他有种族主义的倾向,在他写的新闻报道和私人通信中,时常流露出厌恶所有非盎格鲁-撒克逊文化的倾向。而我现在已极明了这一点,此外,我也发现,在他的写作风格之中,时不时会出现过分夸大和不够严谨的地方,而这一点则主要是因为如今我人近中年,自身也在从事写作,我想,我已能意识到写成什么样才算得上是得体的文风。
但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那个H.P. 洛夫克拉夫特。他和我之间有着某种亲近关系,而这并不仅仅只是因为我俩都靠笔杆子生活。正是这个男人,探索了古老的旧日之神、禁忌的知识、怀有敌意的超自然力量和冷漠无情的宇宙,将之编纂成典,而这混合之物最终成了众所周知的克苏鲁神话体系——而他是我的亲属。我们共享一套DNA。我甚至意识到,我们在外貌上也隐约有些相似之处,尤其是眼部。
两周后,我收到了原稿,我当即拆开包裹,读了起来。 稿纸早已泛黄发脆,字迹都有些洇开了,但依然能辨认得出。
原稿里的内容——让我温和地说——让人印象深刻。 我不打算就此多说。书籍应该以其内容自我证明。我把原稿的书页送去给一位专家检查,他告诉我说,书页上的水彩印及内容的残破程度表示,这种纸正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时常用的大号书写纸。另一位专家根据字体、行间距和打字机打印字母的深度确认,写出这些原稿的打印机应该是帝国牌50型。这种打印机流行于两次世界大战之间, 而这正是原稿序言中,所谓的作者华生自称说写下此书的时间。换句话说,从表面上看,这份原稿似乎是真货。
但另外,我也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怀疑这是一桩莫大的骗局(我经过了深思熟虑才用了这个形容词)。要买到正确的纸张和合适的打印机并不是一件难事。我在二手交易网站上 查了查。只要花上几百英镑,它们就是你的了。有了这些硬件,再加上一点儿文学模仿的技巧,你完全能让这个骗术看起来真实可信。
我用了一年左右的时间,断断续续地研究这份原稿,反复重读来评估它的价值,尽我可能地想确定它们究竟是不是备受尊敬的华生医生写来——按照书中他自己的说法——呈现出“歇洛克·福尔摩斯职业生涯中的另一段历史”。
为了我本人的理智考虑,我心中又有一部分,希望答案是否定的,我希望这些原稿的创作者不是华生,而是另一个人,或许就是H.P. 洛夫克拉夫特本人,而这些原稿,也不过是某种深奥的超小说文本玩笑,某种用来迷惑欺骗这个世界的东西,就这样。要不然,我们对这位伟大的侦探所知的一切,他的生活,他的作品,他的理论,他的成就,都成了一个巨大的谎言,成了一道遮掩了更深、更黑暗也更恐怖的事实的假象。
我将这三本原稿托付给出版时,起了《克苏鲁案件集》的总名。每一本单册则保留了华生医生当初起的名字—— 《歇洛克·福尔摩斯和沙德维尔的暗影》《歇洛克·福尔摩 斯和米斯卡托尼克的怪物》及《歇洛克·福尔摩斯和苏塞克斯的海魔》,这三本原稿中提及的主要事件之间各有十五年之隔,分别发生在1880年、1895年和1910年。在将原稿扫描进我的电脑之后,我所做的不过是更正了一些文法和语法的错误,解决了一些作者著名的(也有些人会说是臭名昭著的)文本前后不对应问题,重写了一两句句子和表述方式,好让书中的引用不那么晦涩模糊。
我把这本书交给您,亲爱的读者,由您自己来看这些书。您能判断它们是否在洛夫克拉夫特式的棱镜的斜交之下,确实改写了福尔摩斯的原典,又或者,这些书不过是某个隐居避世的无名三流作家,将流行于我们这个时代的两个著名形象进一步开发后形成的狂热产物。
您可以称它为跨界。可以称它为混搭。称它为拼贴。您也可以将它称之为被揭露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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