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在今天谈起二战欧洲战场中的女性时,首先想到的可能是在盟军后方无私支援的女工人、在纳粹占领区神出鬼没的女间谍。在战时,为了最大限度动员后方的生产和制造能力,各参战国都将女性也视作非常重要的人力资源。
但如果说到整个二战中与战斗最为直接相关的女性群体,则是苏联的女兵们。在战争中,她们首先奉献了家庭、丈夫、父亲、兄弟,之后又献出了自己,拿起本不是为她们设计的武器,与敌人进行最直接的战斗。除了医疗救护、通讯联络、交通运输这些在其他国家也常见的工作之外,她们还是优秀的坦克手、飞行员,甚至在战斗的最前线与敌人展开最血腥惨烈的拼杀。
在1941-1945年的卫国战争中,有1000万苏军战士走上疆场,而其中的80万是女性。她们自愿参军,忍受着一切痛苦、疲惫,其中的大多数人在黎明之前默默倒下。除了一些军事爱好者和对卫国战争有兴趣的人之外,她们的功绩已几乎无人知晓。本文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回顾与罗列,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回顾那些伟大的女英雄,向她们献上一分敬意。
*关于卫国战争期间的苏联女英雄传记,现在俄语互联网中仍有史料,美国也曾出版过《 Heroines of the Soviet Union 》这样的资料性书籍,而中文世界中则少有内容。如果以“苏联女兵”为关键词去搜索,大概只能得到一些“为什么苏联女兵不穿裤子”之类的恶俗文章,很多值得纪念的东西已经被淹没在互联网的浩瀚粪坑之中。 痛苦如此持久,像蜗牛充满耐心地移动
快乐如此短暂,像兔子的尾巴掠过秋天的草原
这是刻在柳德米拉·米哈伊洛夫娜·帕夫利琴科墓碑上的诗句,她可能是整个二战中最为著名的女性狙击手,也是敖德萨与塞瓦斯托波尔战场上的死亡之神。1941年,当战争爆发时,她正在基辅国立大学历史系读书,听到消息后毅然报名参军。面对征兵官,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去做护士的分配要求,而是拿出了自己高中时代在射击俱乐部得到的专业证书——这个24岁的姑娘不仅拥有优秀的射击成绩,还会弹药储备、枪械保养、滑翔与跳伞。
1941年8月,坚守敖德萨的战斗开始了,列兵帕夫利琴科的辉煌也就此拉开了帷幕。她在25步兵师的防线中战斗,出色的射击技巧很快就获得了同志们的认可。两个半月的时间里,她的战绩已经达到了187人,甚至德国人也为之感到畏惧,并将她列入了重点关照的名单。
随着苏军防线的节节后退,罗马尼亚军团攻占了敖德萨,25步兵师跟随海岸防卫战斗集群退守至克里米亚半岛的塞瓦斯托波尔。她在这座英雄的城市与德军继续战斗了8个月,让德军继续付出惨痛的伤亡代价。根据战后的部分资料显示,在长达250天的塞瓦斯托波尔战役期间,德军共派出了30多名狙击手试图寻找和除掉帕夫利琴科,其中甚至包括一位有400余人战绩的狙击手教官——但他们都在对垒中有去无回。
1942年6月,帕夫利琴科在战斗中被迫击炮炸伤,这时她已经依靠狙杀309人的骄人战绩晋升至中尉。25师隶属的独立海岸防卫军将她的事迹上报至红军统帅部,她被大本营下令直接乘坐潜艇撤离塞瓦斯托波尔,回到后方养伤。
苏联统帅部之所以不惜代价抢回帕夫利琴科,不仅是因为她优秀的狙击技巧,更因为她自身带来的宣传价值:坚毅、冷静、勇敢,以及身为女性的尊严。1942年8月,作为苏联军事代表,帕夫利琴科在美国白宫被罗斯福总统接见,并在之后访问美国与加拿大的部分城市进行巡回演讲,讲述东方战线的状态,呼吁美国尽快在欧洲开辟第二战线。当有人问及在战场上杀人是否有压力和愧疚时,她坚定地回答:“不,我是一名战士,那是我的职责。”
先生们,我今年25岁。在前线,我已经歼灭了309名法西斯分子。现在请你们告诉我,你们有没有觉得躲在我背后已经太长时间了?
1943年10月25日,柳德米拉.帕夫利琴科少校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虽然她非常希望返回战场,但统帅部并未满足她的要求,而是让她在后方主持狙击手学校,为苏联的反攻培养了数百名出色的狙击手。
1945年,战争结束了。柳德米拉·帕夫利琴科回到了基辅,完成了她的历史学硕士答辩,在毕业之后进入苏联海军总司令部当研究员,最终在海军少将的职级退休。
1974年10月10日,柳德米拉·帕夫利琴科在平静中去世,她是6位获得苏联英雄称号的女狙击手中唯一活到战争胜利的人——如果不是42年6月之后就离开了战场,她也很有可能无法再次见到和平的样子。
除了柳德米拉·帕夫利琴科之外,苏联还有许多优秀的女狙击手。或许女性独有的细腻、沉稳与冷静让她们在战场上具备更加游刃有余的空间,也让她们的战绩如此骄人。娜塔莉亚·别涅季科托夫娜·科夫绍娃与玛利亚·谢苗诺夫娜·波利瓦诺娃就是这样的优秀战士。这对搭档在5个月的时间里,击毙击伤德军300多人。
在战前,科夫绍娃本想成为一名飞行员或航空工程师,但战争的爆发让她飞上蓝天的梦想成为了泡影。在莫斯科中央狙击学校,科夫绍娃认识了波利瓦诺娃,并组成了颇具威力的搭档。她们跟随莫斯科共产主义步兵第3师(后改编为步兵第130师)奔赴前线。两个姑娘在1942年3月的战斗中独立打掉一整个德国机枪班及步兵之后建立了威名,整个集团军都知道有两名“莫斯科来的女神枪手”正在前线奋战。
然而战争是残酷的。1942年8月14日,科夫绍娃与波利瓦诺娃与所在连队奉命防守诺夫哥罗德地区的苏托基比亚科沃村。敌人的攻势无比猛烈,战士们打光了弹药仍无法阻挡法西斯的前进。当枪声沉寂下来,德军冲进了壕沟,但他们并未能活捉两位女战士,姑娘们拉响了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连队里的一名幸存者报告了两个姑娘的英勇事迹,她们在1943年2月14日被追授为苏联英雄。到她们牺牲时为止,两人小组的狙击战绩已经超过300人。
曾经有一本书的名字叫做《战争让女人走开》,但对于很多苏联的女性来说,正是因为父亲、兄长与丈夫的牺牲,才让她们成为了战场上带着愤怒绽放的花朵。在卫国战争的坦克手中,驾驶「女战友」号坦克奔赴前线的玛丽娅·瓦西里耶夫娜·奥克佳布里斯卡娅可能是最有名的战士之一。这不仅仅因为她传奇般的参战经历,还因为她是一位伟大的苏联英雄。
和同期走上战场的姑娘们相比,玛丽娅可以被称为“阿姨”,这是因为她在43年参战时已经38岁。和正值青春的战士们相比,她有自己独特的参战理由:卫国战争爆发后,已经结婚16年的玛丽娅带着惶恐与不安,被疏散到西伯利亚托木茨克,与自己的军官丈夫就此分别。两年之后,噩耗来到她身边:1941年8月,她的丈夫就已在基辅牺牲了。
没有人能阻挡一个女人的愤怒与复仇的欲望,甚至这种情绪往往会被严重低估。得知丈夫的死讯之后,玛丽娅变卖了所有的家产,为红军捐献了一辆T-34坦克,唯一条件就是自己要担任这辆坦克的驾驶员,亲自上战场为丈夫报仇。后备部队不敢擅作主张,报告一直递交到苏联国防委员会——五个月后,玛丽娅以一名机械师与驾驶员的身份,加入了红军第2近卫坦克军第26旅,将自己的坦克开上了斯摩棱斯克的土地。
骄傲的红军坦克兵们开始时把“玛丽娅阿姨”和她的“Боевая подруга(女战友)”看作笑谈,甚至认为她肯定会在战斗中拖别人的后腿——但在10月的斯摩棱斯克反攻中,所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玛丽娅一马当先冲进德军的阵地,熟练地碾碎了德军的火炮和机枪;当一颗炮弹炸坏了坦克的履带时,她带着车组成员顶着敌军的炮火抢修履带,并在之后继续战斗。当「女战友」轰隆隆地开回驻地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已从轻视变成了敬畏。在这场战斗后,她被提升为上士,并带领车组继续参加列宁格勒-诺夫哥罗德攻势。
1944年1月17日,红军在维帖布斯克地区席维德村附近发起了一次夜间攻击行动。玛丽娅依旧带着车组冲锋在前,打掉了几个机枪巢和一个自行火炮阵地。一发反坦克枪再次打坏了「女战友」的履带,两名乘员立即下车维修,并要求玛丽娅守在坦克里,但她还是跳出坦克帮助修理。猛烈的炮火袭来,一发弹片击中了玛丽娅的头部,她当即陷入昏迷,车组马上带着她回到后方。
但“玛丽娅阿姨”并没能得到上天的眷顾:1944年3月15日,尽管后方使用了所有能够调集的医疗资源,近卫军上士玛丽娅·瓦西里耶夫娜·奥克佳布里斯卡娅还是去世了。1944年8月2日,为了表彰她的决心与英勇,莫斯科追授她“苏联英雄”的称号。在第2近卫坦克军中,许多坦克手们把“Боевая подруга”涂在炮塔上,用自己的炮火与冲击为她复仇。
在红军中,优秀的女坦克手也不止玛丽娅一人,甚至有人的经历比她更加传奇:先是卫生员,受伤后被判定为残废却重返战场,又以坦克兵的身份一直打到柏林,在战后还成为了一名女作家。
伊琳娜·尼古拉耶夫娜·列夫琴科是乌克兰人,父亲死于30年代末的“大清洗”。41年战争爆发后,她作为卫生员加入744步兵团,在斯摩棱斯克和克里米亚半岛参加战斗,与柳德米拉·帕夫利琴科同在一个战场。虽然职责是救人,但她的功绩毫不逊色——到42年5月受伤之前,她在战场上一共救护了168个伤员,并多次在战斗前沿对伤员进行应急处置,救回他们的性命。
为了能够更快到达前线,年轻的伊琳娜在行军时经常拦下路过的坦克,央求小伙子们捎她一程,而年轻的坦克兵们也乐于带着姑娘走上征程。在克里米亚的战斗中,当伊琳娜被炮弹打坏右臂不得不退下阵地时,她还在想着要回去学习装甲车辆,当个坦克手重回战场。
但是军医给她的军旅生涯判了死刑:她被认定为伤残,必须退出战斗序列回家去。这位倔强的姑娘失落、愤怒,却并未放弃努力:她一层层地向上级主官汇报,最后甚至找到了苏军汽车装甲坦克部部长雅科夫·尼古拉耶维奇·费多连科(1942年12月任苏联装甲坦克与机械化兵司令员、元帅),泪流满面地请求他让自己进入坦克兵序列——据说医生本来想在伊莲娜体检时以伤残为由再次拒绝她,但是费多连科将军及时打来了一个电话,于是1943年伊莲娜·列夫琴科就从斯大林格勒坦克速成学校毕业,并加入第39坦克旅任联络官。当苏军打回乌克兰时,她调到第41坦克旅指挥一个坦克排,并带领自己的部队重新杀回斯摩棱斯克。
伊莲娜的命运比玛丽娅要好很多:在战斗中,她的座车也被反坦克炮击中,但带来的伤势并不致命。在医院休养了几天之后,她重新归队,与所在部队一起被编入乌克兰第二方面军,后来又转入第三方面军,在1945年战争的尾声时已经挺进到易北河畔,差点抢了科涅夫的风头。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伊莲娜·尼古拉耶夫娜·列夫琴科都是一位传奇军人。她因在战争中的救护事迹获得了国际红十字会颁发的南丁格尔奖,是苏联第一个获得该奖项的女性;她在坦克部队中服役超过20年,最后以装甲兵中校的身份退役;战后,她还在马林诺夫斯基军事学院和伏龙芝军事学院进修,得到了历史学学位。
但最为瞩目的,则是她在文学创作方面的天分。1952年,她在《军旗》杂志上发表了自己的处女作《战争年代的故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其后的20年中,她一直在进行文学写作,记录自己在战争中的见闻,描述那些壮烈的故事。1964年,她的《Хозяйка танка(坦克的女主人)》正式出版,这本书正是玛丽娅·瓦西里耶夫娜·奥克佳布里斯卡娅的生平事迹。
1965年5月6日,伊莲娜·尼古拉耶夫娜·列夫琴科因杰出与卓越的贡献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她在1973年1月18日安详地去世。
在卫国战争开始时(1941年),红军航空兵共有三个完全由女性组成的航空团,分别是586战斗航空团、587轰炸航空团和588轰炸夜航团,隶属于122航空旅。让前线德军闻风丧胆甚至寝食难安的,正是这些在昼夜间来去无踪又神出鬼没的女航空兵们。
三个战斗团各有所长:586团驾驶着雅科夫列夫yak-1型战斗机与德国人的梅塞施密特在蓝天中对决:587团佩特利亚科夫Pe-2承担着远程轰炸德军集结地与重型装备的任务;而588团则专门在夜间出航,用波利卡波夫Po-2双翼机给德国人带去深夜的“惊喜”。同时,在其他战斗部队还有很多女飞行员用毅力与智慧在天空中搏杀。
在卫国战争中,获得“苏联英雄”称号的女飞行员数不胜数,很难一次列举完毕,比如仅在588团,全团就有23人获得苏联英雄称号,12人获得红旗勋章。很多驾驶Po-2出勤的女飞行员们甚至在后期已经学会在爬升后完全关闭发动机,仅依靠滑翔到达目的地,悄无声息地扔下炸弹又毫无痕迹地离开,低空中微弱的马达声被德军称作“女巫的扫帚划过夜空”,凡是被他们骚扰的驻地没有人能安稳地度过任何一个夜晚。
然而在卫国战争中,最具传奇色彩的应当是莉迪亚·弗拉基米罗夫娜·利特维亚克,在《战争雷霆》中,有一个涂装是专门为她设计的,这就是“斯大林格勒的百合花”。
莉迪亚·利特维亚克出生于1921年,在莫斯科读完了高中,并加入了一个飞行学校,熟练掌握了双翼机的飞行技巧。战争刚刚开始时,她就加入了妇女飞行训练学校,并在之后加入了586战斗航空团。学会了yak-1的操作之后,她又转入了437航空团,作为一名战斗机飞行员正式上了前线。当时人们普遍对女性飞行员有着刻板印象,但是莉迪亚很快就用自己的战绩证明:女人一样能够在空中进行“骑士的战争”,甚至比男人做得更好。
1942年9月,莉迪亚·利特维亚克在斯大林格勒的第二次出击中就收获了一架Ju-88轰炸机和一架Bf-109战斗机的成绩。当她驾机归来时,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事实也证明,这个身高只有一米五几的金发姑娘在空中简直是个恐怖的精灵。1942年9月27日,当她再次击落一架Ju-88轰炸机,并与另一位飞行员,也是她的男友莱沙·别列亚耶夫合作打掉了另一架Bf-109之后,回到机场的女孩在座舱下画了一朵百合花,代替传统的“击落星”作为战绩的标志——莉迪亚的名字和俄语里百合花"丽丽亚"的发音接近,从此,“斯大林格勒的百合花”便在前线越叫越响亮。
作为一名女飞行员,莉迪亚·利特维亚克在短暂的生涯中创造了无与伦比的辉煌:她是二战中战绩最高的女飞行员(可确认至少5次单独击坠敌机达到Ace标准,苏联官方称单独击坠达12次,助攻多次),也是仅有的两位女性王牌飞行员之一(另一位是叶卡捷琳娜·瓦西里耶夫娜·布达诺娃,莉迪亚的朋友、战友,同样击落5架飞机);一生出勤168次,参加66次空战,曾在被击坠后跳伞在敌区并安全返回,也曾因起落架被击毁在机场用机腹迫降。有统计将拥有71架战绩德国王牌飞行员汉斯·福斯也算成她的收获,声称她在1942年9月14日的第十次出击里打掉了汉斯·福斯驾驶的Bf109-G2,但这个成绩始终没有得到证实。但即使没有这个战绩,在女性飞行员中,仍然很难有人与她比肩。
但是,战争就是战争,命运是无情的。1943年5月21日,莱沙·别列亚耶夫在前线战死;1943年7月18日,叶卡捷琳娜·布达诺娃在卢甘斯克牺牲;8月1日,莉迪亚·利特维亚克在顿涅茨克上空的一次攻击行动中失踪。在消失之前,她还被战友证实击落了一架Bf-109。航空团的战友们在此之后一直在寻找她的去向,但这朵百合花从此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乌克兰的旷野里。
1969年,一群孩子在顿涅茨克附近的克拉斯涅地区玩耍时,发现了一架飞机残骸下的飞行员遗骨,这具遗体被当作“无名飞行员”安葬在德米特里耶夫卡的公民墓地。10年之后,仍在寻找莉迪亚的空勤团成员们再次回到顿涅茨克,得知了这个消息。在获得遗骨之后,法医经过鉴定,认定这就是当年失踪的莉迪亚·弗拉基米罗夫娜·利特维亚克。
历经36年的寻找终于尘埃落定,而437航空团历经多次改编和整编,依旧保持了这样的传统:在每晚点名时,首先点到的就是莉迪亚·利特维亚克。在苏联解体的前夕1990年5月5日,“斯大林格勒的百合花”终于获得了迟来的“苏联英雄”称号,她的故事在女飞行员的历史上也成为空前绝后的传奇。
在卫国战争中产生了11635位苏联英雄,其中共有92位女性,有48人在牺牲后被追授称号。除了上面列举的女英雄们之外,还有很多战地医护、游击队员与其他各行各业的女性,用自己的勇气与生命,捍卫了自己与国家的尊严,将民族拯救于水火之间。
和她们一样,中国也有无数在战乱年代为理想挺身而出,不惜代价的巾帼;也有在和平年代用勤劳和智慧创造伟大成就的英雌。写作本文时,在前线疫区为阻挡病魔而奋战,甚至献出生命的医护人员们,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女性。她们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给后方的人们创造安宁的空间,这种伟大值得每个人为之赞美与铭记。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女性的历史地位与平权,依靠的是百年来的不懈争取与战斗,依靠的是社会的发展与进步,依靠的是不断以行动抗争改变沉积的偏见。那些已经消逝于风中的英魂们,在献出生命之前,或许也有过关于生活的畅想与期待,关于和平的美好祈愿,但当她们选择去战斗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放弃一切的准备,而非仅满足于口舌之辩——她们可能并不是满腹经纶,却深刻地理解“批判的武器无法代替武器的批判”。
因此,在这个时代的又一个“三八妇女节”即将过去时,我愿以此文为引,敬献给这些伟大的女性,献给那些在历史上撑起国家与民族的女性,献给那些毫无畏惧面对困难的女性,希望这种壮怀激烈的情愫,能够始终在消费主义横行的现代,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有时我觉得
那些从流血战场没有归来的士兵
不曾埋在我们国土
他们已变成白鹤。
从遥远的时间到现在
飞翔着给我们带来声响
因为这样
我们常常忧郁地眺望天空沉默?
不,在天空飞呀飞呀疲惫的鹤群
飞翔在雾中在白天的更迭
小小空隙在那行列
也许,这是为我留下的地方
这一天就要到来,而我将随着鹤群
飞翔在这灰蒙蒙昏暗之中
在天空下像鸟一样呼唤
你们所有留在大地上的人。
有时我觉得
那些从流血战场没有归来的士兵
不曾埋在我们国土
他们已变成白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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