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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本书要怎样才能推出精装版呢？”十多年前有读者这样问过我。 我记得当时的回答：“怎么也要等到平装版能卖个好几万，才有可能推出精装版吧？”
15年过去了，塔一在十多次加印后，终于卖到了近五万。《塔希里亚故事集》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小众读物啊。这一点，如果你问我有没有想到，那就太傻了。不想小众化的作者怎么会用剪影去讲故事呢。虽然开始创作塔时我才26，但已经是久经沙场的老作者了，并没有多少幻想，前十多个故事甚至没想过要出版，更别说，指望着将来能靠这部作品养家糊口。我就是这样一个务实的理想主义者。那时的我，只是想任性地创作一部，取悦自己的东西。
大概是画到《类聚》时，我开始觉得，这个世界，我可以添砖加瓦慢慢完善，在里面创作编绘一辈子。也就是这时候，我接到了接力出版社青春部编辑王崇的电话，我至今记得他电话里的第一句话：“喂，我是霹雳蝗虫（接力王崇）！你是……”应该不是诈骗电话……
折腾了一年多，经过审批讨论，他才克服重重难关，说服了出版社出这部小众读物。这也要感谢nga论坛，当时我在那里连载了很久，很多魔兽玩家去发言讨论，愣是打造出了热门史诗大作的气势。在磨合期间好多次是要崩的，因为那时，我虽然务实，但还没有务实到如今的层次。记得王崇一次提议：“你能不能把塔希里亚说成是魔兽世界的一个地区？这样，可能多卖五万本的。毕竟魔兽世界是西方奇幻的鼻祖……”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你们可以根据他的这段话自己猜。我说了，当年的吴淼杀气是很重的。但我记得他最后说的一句话：“你要知道，虽然立项了，但这书还是可能不出的！因为市场部根本没底！”渐渐地，我和编辑的关系似乎变成了敌对，封面一次次被否决（对，那时封面要我自己画）。编辑的要求多半是要看起来像是某某某某……你们懂的。
从创作塔开始，整整两年多，直到2007年11月，俗称牛头版塔一问世，价格26，印数10000。版税是7%。印多少书，在书的版权页上都写的很清楚，大出版社，讲究。很多朋友和读者说出版社多印书骗作者是潜规则，我一直是反驳的。要合作，信任总该有的。不要盲目地眺望人们口中的黑暗，止步不前，但踏入黑暗之时，要有一往无前的气魄。
塔一，很可能是一锤子买卖，我当时并没有多少幻想。因为毕竟都是剪影，很多的重复画面，对于一个年少时励志画热血少年漫的人来说，是有点羞愧的。也因为如此，所有活动上我都拒绝出版社标注“漫画家”的头衔，我总是自称“资深动漫人”。会有塔二，要感谢三个群体。一个是魔兽玩家，一个龙与地下城玩家，和早期的元老级读者们。他们很多人买了不止一本。愣是让塔一卖完了，出版社勉为其难的同意出二。那时，我已经画完了《背叛》，《契约》中的那个少年早已不在。而我已经构架了差不多6本容量的故事（等我画《恶魔》时，差不多构架完15本容量的故事了！）。
我没有想过用这种方式，来写一部史诗，就像冲向战场的野蛮人，并不知道自己能活下来。但被退过四五十次稿的我深知，命运给你机会时，不拼死抓住，她就不会再青睐你了。就算是我家的老猫也知道，到嘴的食物，拼死也不能丢的。
经过塔一的出版，我体会到了那句“读者是衣食父母！”的含义。但我对编辑，矛盾重重。首先是塔二操作时，王崇在搞另一个焦头烂额的项目，他发疯一般，三番两次说服出版社出版韩国动画短片《倒霉熊》的漫画版（当时韩国的动画系列在网站上很火爆）。他曾咨询过我，他的做法是在动画里截图，然后拼成漫画。动画公司不提供原画。我提出截图的质量达不到出版印刷要求，另外要把截出来的图，拼成漫画，必须有扎实的漫画创作基础，我不认为他能做到。我也感觉到，他想拜托我来做这事……我并不想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也忙着赶自己的稿子。最后是他自己去做的。
然后，塔二印刷途中，噩耗传来，他打电话给我说，《背叛》这个故事，印刷时漏了一半……文件包里的原件他一直都只拿出来一半，因为正好是某个剧情节点，不仔细看，也觉得完了（此后我的所有故事最后都会加end），于是校对也没察觉，当他意识到不对时，木已成舟。北方汉子不得不找我求情，说剧情上也能算完，以后出三再收录。他说责任肯定是他的，会全赔……除非我不说……我很不客气地回答：“我的作品大家都在网上看过，他们买之前就知道故事是怎样的。我不能要求他们去买一本少了十页的书。”他没再多说，挂了电话。虽然晚了一个月，但书还是重印了。拿到手，我发现，我《龙虎》中的四页草图，被当成故事放在了正文里。（日后我不得不给《龙虎》多加了四页内容，才去掉了那四张眼中钉。编辑的《倒霉熊》也出版了，糟糕的画质像极了盗版……我去出版社时，很多编辑都嘲笑他，直接叫他倒霉熊。我至今没敢问他赔了多少钱。
我在画塔三内容时，王编辑得了急性白血病，出版社给了他很大帮助，安排治疗。我则第一次换了编辑。周编辑是个微胖的女编辑，她很少有自己的意见，只是配合我。她对王编辑的看法是：“他太有冲劲了，怎么说呢，出版社很少有这样具有出版理想的编辑！你都不知道他用了多少精力去，去说服社里出那个倒霉熊。结果呢？”
我创作故事的一大习惯就是，永远要换多个角度去看人看事。生活中，我也是这样，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另一头“倒霉熊”。如果不是他那么头铁的坚持己见，只怕我的书也是过不了关的。我后来还特意带着读者去看他，网上也成了朋友，经常相互调侃。他大学时的女友不离不弃的陪着他，照顾到他痊愈，然后抵不住家人的压力，和他分手。他很感激，没有怨恨，在后期治疗中，成功追到了模特般的护士妹子。我记得当时一起去出租房探病的一个男读者，在离开后对我说：“吴大，你看我是不是也得个大病去住院？我觉得……值啊！”
我之后对编辑的态度有了很大改观，我渐渐理解了编辑这个群体。因为出版业一直在萎缩，北京的编辑工资真是低得可怜。吃力不讨好。做的书利润低，自己收入也受影响。所以你不能怪编辑都想着去出畅销书，心灵鸡汤，以及后来的教辅和童书。都要吃饭，不是吗。
周编辑操作塔4和塔5，兢兢业业，不温不火。但我已经是一个可以全盘操作的熟练的系列作者了。给文件要注意什么，字体要注意什么，该怎么和封面设计师交流，用什么纸张，印刷时要注意哪些细节，以及后期签售安排预热，等等等等……我差不多自己就是个编辑。所以，编辑只要认真，塔出版没什么问题。读者虽然不多，但足够卖出及格的书。几乎年年有加印，到塔五时，我的版税到了巅峰9%。
但出版社对我，差不多又爱又恨吧。虽然推广新书配合度很高，签售差旅活动几乎没要求（甚至自己组织民间签售），但因为固执的要维护读者的利益，每次要涨价时都会从中作梗。出版社要求收回网上的免费观看，我一点一点磨，最后的妥协是，新书都要有没有刊载过的隐藏章节。我不想读者说我忘本，但有件事让我清醒了很多。塔五的结局（其实是一点尾声）当时是做为隐藏章节的，因为整个塔五就一个故事。然后微博上收到了几个读者的指责信，说用这种方式逼人买书太恶心了，这次钱付了，以后再不会支持了。我意识到，虽然话不好听，但“会掏钱买你书的才是读者！”是真理。口碑好，不挣钱，接力出版社一直没放弃塔希里亚世界，这点让我很感激。之后面对各种挖角，我都没心动过。
周编辑完成了塔三和塔四之后选择跳槽。一个刚毕业的小丫头临时补上，她活力四射，还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她没有经验操作这本书，在位期间只是完成了塔一的新版加印。牛头版的只印了一万册，之后全11本的封面都是设计师八牛设计的，新版塔一是红色封面。这个小丫头在完全没有打招呼的情况下，自把自为的认为，加印的书就该和之前不一样……于是我拿到手才发现红色改成了蓝紫色。这就是传说中的异色版塔一，只有3000册。在市场上是比牛头版塔一卖的更贵，尤其是品相好没有散架的蓝紫色塔一。
这位姓李的丫头工作没多久就生了病，回老家休养后再没复职。塔五完稿了半年，最后青春部的朱主任被迫接手。所以，塔五是我最省心的一本书，没有之一。她前后用了一个多月，完成了出版所有工序，几乎零差错。我非常佩服她，之前接触，都以为她就是个官僚摆设，原来那么厉害。也因为太厉害，她后来追求自己的生活去了，离了职。这才把塔交到了新人车颖编辑手上，也就是说，从塔六开始，都是她负责的。她是我接触的编辑中，唯一一个成家有娃的。感觉也不太一样，学历很高，办事很认真，但偶尔会糊涂……尤其是生完二娃后……不过在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也能理解。生活不易。
之前说到散架，塔系列的书容易散架，恐怕是15年来读者最大的诟病了。早期的基本都没有锁线装订，只是胶装，中期开始注意了，但读者反映还是容易散架。从那时起，读者中开始有“出个精装版吧”的呼声。从销量上看，天方夜谭。
很多年后我反思这个散架问题。客观的说，三分之一的问题在读者，很多人看书真的和吃书一样，一定要掰开摊开，完全不用手捏紧书脊，我见过无数次。印刷厂当然也有责任，但国内做书就这个标准（给国外做书标注很高）。然后我自己有一半责任。首先为了印刷效果，我们一直选用很好的纸张，质量好，但很重很硬，就容易出问题。其次就是我的好心办坏事。我一直想让读者有最好的待遇，想让读者买书觉得值，于是涨价时我要反对，书呢，一本比一本厚，开始只是200页出头，到后期，350页也有过。书很厚，很重，书脊的压力就很大，从中间一掰，很容易断。
编辑其实早就提过，因为是新编辑，对老作者（很多时候我对书的理解的确不是她能比的）总是有点怯场的，她说过，为什么书不能薄一点，纸张为什么不能用轻点的，价格为什么不能涨……这些就像我的逆鳞的一样，一听就闹。结果大家都知道了。最后涨价是因为有近一年时间，出版社不肯加印吧，当时塔一还在卖26的老价格。十多年了，成本早就不一样了。塔书的利润率在出版社里，一直都是不合格的。能出到现在，也是个奇迹。在买不到书的那年里，绝版的塔一开始不断涨价，最高时有800一本的，甚至第一次有了盗版的塔一。有盗版说明有那么多人去找，去买。那一年，我关闭的淘宝上接到了无数的催书信息。对于出精装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但我自己……并没有底气去争取。销量是个大问题，还有就是，很多“等塔出完就买全套！”的呼声和出版社的欲言又止其实是一致的。国内平装都出完了，再推出全套精装才有市场说服力，而不是让大家去追一本本的精装。一个系列一直不死不活的延续着，作者又不许有改变，大家都很为难。
于是，这样的妥协就诞生了，双方都让步，精装版开始踏上日程。只不过，我没想到过会拖那么久。
一直以来，我并不全靠创作《塔希里亚故事集》糊口，销量和版税都在那儿放着，一算就知道，何况版税到作者手里是直接会被上面扣税的，版税税率和中彩票的意外收入税率一样，黑色幽默吧。后来据说改革了，不知道情况如何。
有一次微博邀请我回答读者问题，成为漫画家需要具备什么条件……大概是诸如此类的。我直接写了：“听爸妈的话，结婚早，所以买房早……”无数人笑喷了，我诚实的说一句，如果我身上背个大房贷，肯定要去上班，塔不会停，但一定会更慢。全力创作塔希里亚其实一直是个伪命题，这是中国，不是日本。一本漫画养不活一家人。
忽然想说说最近闹的很凶的霸王合同话题。看到其实一点不奇怪……塔一的合同，我签完什么权力都没有，全都无条件给出版社，我唯一改的就是合约期限从8年变6年。于是6年里我做什么不行。后来问编辑，编辑说那只是一份法务起草的标准合同，你可以把你不想给的权限都划掉啊，只要留下图书出版权给出版社就行。
后来签约网站，就是纵横网，因为我不放弃在其他地方连载漫画，给大家免费看，所以合约自然也很烂。最开始是一页100吧。条件是把没人要的什么各种改编授权給纵横运营。第一个三年完全没有运营，没有收益。然后他们大清洗，新官上任找我续约三年说要大搞一场。然后三年什么都没有……相反，当时塔名声在外，想找我合作的很多。但一听各种权限在网站，都跑了。出版社联系到了台版和法文版发行渠道，因为这个原因，卡着止步不前。后来只能三方协议，就是收益分四份，最后到我手……不说了。我当时铁了心不再续约，也就在那时候，国内各种游戏啊，影视啊，改编授权项目变得丰富起来。六年合同到期，又是新领导，涨价涨价，说可以到一页。但一定要把游戏改编权和影视改编权无条件给网站。
早几年杂志倒闭，单行本难买。漫画作者们几乎都是这样为了一点钱送走了自己的权限。说白了，就是给你连载的稿费，而无偿拿走你的权限去搞项目。那时的合同还是会写明项目的收益是要对半分的。至于现在……更直白更强硬。一点都不奇怪啊，平台这么强大的推广力量，可以瞬间让你的作品展现在大众面前。这是平台的神力。这一切不是没有预兆的，而是显而易见的，当我们为了利益，放弃各种中小平台，扎堆跑到大平台发展时，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经常有人惊讶，塔希里亚世界的各种授权都在我自己手里，而我并没有去任何平台栖息。因为穷惯了，躲在巷子里也很清静，只要有口气，有朋友常来坐坐，聊聊，做个小作坊也很好。微博粉丝3万……很说明问题。《契约》是我写的，我当然知道凡事都有代价。魔鬼天神都不是无偿的，而我们也不是没有选择。
2013年时，有个大网站要做塔的网游，条件非常优厚，我几乎心动。但他们含蓄的表达，日后当模组更新时，可能会需要招募其他写手来撰写相关剧情。我依然表示接受，我说只要不影响我创作漫画就好，游戏你们改编我不介意。大佬最后试探的说：“那游戏里受欢迎的人物和城市，能否在你的故事里多增加点戏份呢？”我想都没想，拒绝了合作。我可能会一辈子去写塔希里亚世界，即使不能出版，但决不容许有人来干涉我的创作。不过呢，给读者出一个足够终身收藏的精装版，是我最大的心愿。
推精装，需要新意，需要话题，这是出版社市场发行的要求。不是说我就想给大家一个交代，你们出版社就给我干吧（其实也差不多）。于是，为了大众的期望，《塔希里亚故事集》完结，这样精装才能叫完全版收藏版。然后又到了我为读者着想环节，为了降价不遗余力，从10本合并成5大本。2019年时，从成本到制作，再到网络众筹预售以及各种大节日优惠，我们预计预售打完所有折扣是800+。物价纸张印刷都已经比15年前高了很多很多。我期望做的很古典，像奇幻漫画里那样厚重的魔法书，还想过浮雕效果……现在想想，也难怪设计师八牛要甩手不干。所有东西都有成本的。一分钱一分货。哦对，我差不多忘了做《秘典》这档子事了。本来它也不可能问世的，折腾了近两年才弄好……总算卖的还可以。
时间终于到了2020年，百年不遇的灾年，等了一年的全系列加印完成了，塔十和秘典上市了，无法搞任何签售活动，一切都只能在网上折腾。我本以为精装就此夭折，但出版社的市场发行突然同意了，还不搞众筹，直接做精品限量书。我猜，原因可能是2019年末机核网做的塔平装全套预售活动火爆。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有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全力配合吧。到了四月底，终于把封面和装帧都定好了，我和美编几乎从头做起，正面大图和书脊人物图都是4月画的，各种修改，还有工艺，编辑一次次去厂里看效果。当一切都快完成时，在我再三追问下，编辑终于告诉了我定价，1500。
我几乎炸了，闹了很久，也没用，冷静一点后，我开始去各个读者群发布噩耗，打招呼，并且把预售折扣当成最后一根稻草。预售开始前一晚，编辑支支吾吾的说：“他们决定原价预售，作为限量版的宣传手段……你可以骂了……”
星之所在和机核网都在准备上架了，各自的赠品也筹备好了。我的确想骂人，也骂了，没几句……我想我的问题也是所有读者会问的问题，你们如何保证大家原价预售后，日后其他途径不卖六七折？到时候恐怕伤的不止是作者的人品，连带着出版社和两大平台一起丢人啊。作为我这个常年买书的人，我也没见过原价预售的事……四十不惑，不能只是说说。
于是开始极限谈判，首先让大家都在页面上标明“不降价”（现在看不到，要到预售期结束加），这样大家可以监督，可以取证，可去消协投诉。其次，我要求降价，代价是，预售出的精装套既然要有纪念意义，我去印刷厂给每套的内页做签绘，（出了厂就封住了，只有去车间操作）这样是不是更有收藏价值。编辑在零点前谈下了这事。1398成了预售价，当然还有平台本身的一些小优惠。总之塔的这套限量版精装没有成为原价预售的产品。
编辑劝过，解释过，利润率太低，成本太高，要这么好的效果，这么少的量，很难做。大家都要有收益，才愿意出力。我只能理解。因为，也是现实。实体书正在消亡。木已成舟，只有努力做的更好。
在最后的校对过程里，我几乎重画了塔一和塔二的扉页，因为当时没有扉页这个概念，都是用杂图补的。现在新画了一版，所有扉页都是金属色的。然后之前几本都是用树叶厄尼尔的图案来补白，我重画了一套六页的图专门用在金属色背页上的循环补白。平装塔六的续因为是戴夫面对智慧之神，所以干脆移动到精装塔三的《审判》之后做为尾声，而不是前置的自序。编年史放到了塔一精装的后面。接着是各种空白页张的补图，我几乎不允许有空白的地方，除了出版规则下必须空白的。补了《隐渊》的标题扉页，补了精装塔四最后的对页，让毁灭和希德彼此遥望，在精装塔五则补了两张跨度为十五年的学徒合影。一切只是为了让精装版更完美。还有最早两本的第一格都是用牛头战士补白的，精装里，用不同的源符补白。追加了带有彩色星云的年表。
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定价什么的，我真是插不上嘴，编辑也是。“你可以骂了……”等我自己也说这句话时，多少也体会到了编辑的苦衷。至少，她也精力操作这精装套了，很精致，拿在手上，是个交代。虽然真的不便宜。
我不想说什么“为信仰充值”的话，买了塔的平装全套，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你问我，它值不值得买，我不是你，没法回答。
装订会不会差，这个我可以回答，精装的装订不是胶装，是可以翻开轻松看对页的。但是，如果翻书还是不爱护，非要省力不托着，让书脊承受所有重量，就算是魔法书，也会散架的。
会不会加印？不会，这个制作水准和价格，加印成本太高，而且大出版社是要面子的，既然说了是限量版，就不可能再印。
会不会降价，编辑保证了，平台保证了，我没法保证。不骗你们，如果其他书店进了书，又来搞什么大活动，出版社如何保证？当然，他们说这套书的进价会比其他书高很多很多，打折的话，书店会大亏本。是有道理，但我觉得其他书店如果脑子正常，应该不会去进这套书来卖的。何况数量还这么少。
预售重要吗？非常重要，尤其是前十天，如果预售不理想，这套书最终就不会印到3000，两千也是可能。到那时，书更难找，有价无市。预售之后没有这样的折扣和礼品。
最后要我推荐的话，我会务实的告诉大家。钱都在贬值，这套书即使印满3000，还是具有很大升值空间的。因为我还会画塔其他的东西，我还有很漫长的创作计划，虽然不是“故事集”。就像之前的老版塔一，将来会有很多人回头过来收这套精装版。这样想来，3000真不是一个大数字。不信，下一个15年我们一起见证。
眼看就要到决定印刷数字的时间了，最后喊喊。为了帮助预售，我答应要给3000张限量序号卡（每套书都有独立序号）签名。星之所在的赠品本子，前100本我要签绘，后面的签名。然后就是去印刷车间给预售的所有书签绘。精装套的作者介绍贴了武装色霸气的健身照……前两天豁出老脸做了人生第一次直播带货，创了星之所在书店的一个销售记录……活见鬼。机核网的电台节目也在安排中。
实际上，写完这篇公众号推文，我能做的，几乎都做了。也问心无愧了。算是一个交代吧。觉得贵，觉得不值，真的没必要买，能买平装就很好了。各位不欠我的，是我欠各位读者的。（不过说我和出版社割韭菜的这种话，真是过分了。15年了，割的都是自己。）照现在的预售速度，每天如果能有10套的量，到六月中旬，差不多成绩是一千。能有一千，也很好了。忙完这波，后面的一个月，我估计还会时不时去各个读者群吼吼，通知通知，然后每小时看一次两个平台的数据……习惯就好，继续开工创作吧。作为家里蹲职业的，听说幼儿园终于要开学了，人生还是有希望的……
分享一些图吧，质量不高，都是屏幕截图。两个平台是星之所在书店的淘宝，和机核网的淘宝核市。想买平装和塔的周边可以来我的淘宝塔希里亚魔法店。地面店签售，漫展签售，民间签售，我说了不算，出版社也说了不算，疫情说了算。
能做的都做了，倾听命运的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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