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其实早在三周前我刚刚通关《最后生还者 第二章》时就已完成。本意为在最不影响读者游戏体验的前提下,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对游戏进行简单的介绍。因此,文中素材均来自游戏售前宣发时就已经公开过的部分,并 不包含任何 与 剧情 直接相关的内容。但是其中确实 涉及一些 游戏的 gameplay桥段 ,所以若你是一位希望在游玩之前对本作的一切内容都保持100%新鲜感的玩家,不妨选择在玩过“ 寻找诺拉 ”(售前 State of Play 展示) 这个段落后再来阅读本文。好在这是游戏中比较早期的部分, 你并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谨以此文纪念《最后生还者 第二章》这一具有重要意义作品的发售,同时也算是我对纸媒时代前辈们的一次小小致敬。纵然是一次拙劣的尝试,但还是希望各位能够喜欢。
艾莉将折叠刀从一个感染者的太阳穴上拔出,然后把刀上的血迹在裤子上来回蹭了两下,放进了口袋里。
就在她脚边不到一米远的地方,还有另外三只浑身着火的感染者倒在地上,一边发出痛苦的嚎叫一边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跨过她用来引诱感染者而打碎的玻璃橱窗,艾莉走进了这家不大的餐厅。虽然并没抱太大希望,但她还是从橱柜上找到了几个还有残余的酒瓶。在将这些统称为“酒精”的东西收集在一起时,后厨的厨灶和破碎的餐具让她突然意识到,从早上开始,进入过她口腔的东西,除了WLF( 注* )士兵粘稠的血液以外,就只有在街边便利店中发现的半块巧克力。而此时,穿过林立的高楼,照射下橘色光亮的太阳已经沉重到仿佛随时都会堕入西边的黑暗之中。
因而她不在意即将到来的黑夜,不在意必须单独行动,不在意饥饿和疲倦,也不在意左手臂上发出火辣疼痛的伤口。她只知道,她必须找到这个叫诺拉的女人,现在、立刻、马上,找到她,趁她还没有溜掉之前。
艾莉从小在隔离区长大,因此她对西雅图街头那些标语和设施并不陌生。唯一的区别只是,“隔离区”这个词对这座城市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控制这里的是一个名叫“华盛顿解放前线”的组织,她要找的人也在其中。这可不是一伙普通的暴徒,其装备之精良、组织之严密,远远超过火萤。因此即便心急如焚,她还是冷静的意识到自己现在必须做一些补给,她可不想在面对交叉火力时手中只有一把折叠刀。想到这里艾莉不禁苦笑:即便在这样的世道,人类依然远比任何感染者和野兽都要危险,至少她只用折叠刀,就可以轻松解决掉一打的循声者。
她看中了一间旅馆,因为比起临街的店铺,一般来说这样的地方还留有物资的可能性要高得多。事实上这栋小楼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她甚至在一个保险柜里找到了不少弹药。保险柜的密码让她想到了一个关于“老美国风格”的冷笑话,可惜她现在没有听众。
正当艾莉打算在一个工作台前给步枪安装瞄准镜时,一个带着鸭舌帽的身影突然从旁边冲出来,并死死的卡住她的脖子。她下意识的想咒骂一句自己的大意,但却发现喉咙并发不出任何声音。在眼前的工作台变得越来越模糊的同时,艾莉不停的用手拼命低乱抓,她感觉自己抓到了一个金属罐子,然后本能的朝着大约是对方头部的位置猛砸过去,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以及空气重新进入肺部的感觉。
艾莉想要大口喘气,但第二口气还没有来得及呼出,她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嘈杂脚步声。她立马用左手从背后勒住了“鸭舌帽”的脖子,同时右手掏出了插在腰间的那把左轮手枪。第一个从门里冲出来的人大概因为眼前的情况和预期刚好相反,所以愣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子弹就像飞速射出的水珠,钉在了梳着寸头的脑袋上,溅起一片红色的薄雾。
艾莉知道身前的“盾牌”很快就会恢复过来,她还知道自己的枪里只有五颗子弹——确切的说现在只剩四颗了。因此她决定趁一切失去控制之前采取下一步行动。她用枪托狠狠的朝“鸭舌帽”的后脑猛砸了两下,第二下之后,眼前的身体像突然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一样,软软地倒了下去。艾莉在“盾牌”还挡住自己的最后一秒里,钻进了一旁的橱柜后面。咣当一声,地板上的”鸭舌帽“周围很快形成了一片红色的小湖泊,并且在不断扩大。
几米外传来一声女人痛苦的喊叫,艾莉不知道安德烈到底是“鸭舌帽”还是“寸头”,当然她此时压根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个事情。而是立马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装着火药的罐头盒,快速点燃引线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扔了过去,随着一声巨响房间里烟雾弥漫。在一篇痛苦的咳嗽声中,艾莉抽出了霰弹枪,从柜子的另一边冲了出去。
战斗结束后,房间里除了艾莉,还有四具尸体,三男一女。艾莉也终于可以尽情呼吸久违的空气了,尽管这个“久违”也不过只有数秒,而且此时空气中满是血腥和火药的味道。她看着眼前那个半边身子已经不见的黑人男性骂道:”这个地方的人有什么毛病!“。随后艾莉在房间内的一封便条上找到了自己被袭的原因:原来这几个是从WLF叛逃的逃兵,他们把艾莉当成是追杀而来的WLF成员了。
艾莉爬上会议中心大楼之后失望的发现,自己离目的地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缩短多少,然而天色却已经明显地暗了下来,她必须加快脚步。
会议中心的办公楼显然是爆发的早期区域,如今已经被孢子占据。艾莉虽然不会被孢子感染,但她依然不喜欢这些区域里的恶臭。而且在所有这些地方,迎接活人的除了气味,自然还有各种各样的感染者。这一回,艾莉不太走运,遇上了她最讨厌的一种:潜行者。
和一般的感染者见到活人就会冲过来不同,这些家伙更多的时候刚好相反,往往扭头就跑,然后躲藏在阴影之中,寻找合适的时机,再成群结队的从四面八方冲出来。不过说到潜行,艾莉可算是大师。因而虽然费了些周折,但是在空瓶子制成的简易消音器的帮助下,她还是顺利的从楼内穿了过去。可就在她好不容易,将身子从被铁柜阻塞的门缝里挤出来的一瞬间,另一只潜行者又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一下子将艾莉从防火通道上扑了下去。
所幸,西雅图不愧为”翡翠之城“,会议中心的楼下已经被河水淹没。在湍急的流水中艾莉和那只丑陋的生物(姑且就算是生物吧)扭打在一起,在浮浮沉沉的流水中,艾莉借助水流上升时的力量将小刀插进了对方的脖子。但此时她也只能继续随着河水流动的方向,看看自己究竟会被带到哪里。
被突然推入水中的感觉让艾莉的脑中闪出几幅画面,艾莉不确定她现在充满周身的刺痛感,究竟是来自冰冷的河水,还是来自这些画面。
从下水道里爬出来之后,艾莉发现自己身在一个车站。按照站前地图的指引,距离她要去的医院还有几个街区。首先她要穿过一座被植被所覆盖,已经仿佛热带雨林一般的公园。虽然穿过这样的地方并不轻松,但比起混杂着孢子颗粒的尸臭,潮湿泥土的清新味道显然要好上太多了。
正当她这样想着,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像是口哨的声响,几乎就在这声音出现的同时,艾莉似乎还听到了某种锋利的物体划过空气时所产生的闷响,紧接着就感到自己右侧肩膀一沉,眼前的景色一下旋转起来,迅速地从绿色,倒转成天空的深蓝色。
艾莉足足花了一秒钟的时间,才搞明白自己原来是整个躺倒在了地上,并且刚才受力的右侧肩膀传来一阵剧痛——一支木制的羽箭正镶在她的肩甲骨里。远处传来更多此起彼伏的口哨声,艾莉虽然不知道这些声响的意思,但很明显这是某种传递信息的方式。她强迫自己的身体忍住剧痛,将箭头拔了出来,并快速地用还有些潮湿的布条制成的简易绷带进行包扎。借着茂密植被的掩护,艾莉稍稍抬起身子观察这些袭击他的敌人:这群人都穿着棕色防雨风衣,男性全部都是光头,每个人的脸上还都有一条贯穿面部的恐怖疤痕。
艾莉本想借着茂密的树丛绕过这些人,但他们训练有素警觉异常,并且那奇特的沟通方式也使得他们要比WLF更难对付。艾莉不得不忍着疼痛解决了他们之中的几个,才勉强地摸进了一栋布满东方装饰的酒店之中。她看到一幅写着字的挂饰,心想也许杰西可以告诉她上面字的意思。然而想到杰西这件事本身,又让艾莉产生了奇怪的别扭感觉。
她前进路线的这个区域已经完全被疤脸帮所控制了,她甚至目睹了一场对WLF士兵的处决。为避免落得同样的下场,她知道自己必须加倍小心——艾莉沮丧地发现,在这短短的一个黄昏的时间内,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付出代价。她无法确定这是因为疲劳,还是因为急躁,又或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种情况必须必须得到扭转,她必须完成自己的使命,必须找到诺拉。
天已经完全黑了。艾莉的衣服还在滴水,她握着折叠刀的手有些颤抖,而艾莉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意识到了也只会将其归结为这过度劳累所致。躺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亚裔女孩,她脖子上那个骇人的洞正仿佛决堤的水坝,噗噗地向外涌着鲜血。
艾莉低声咒骂着,仿佛潜台词是”你本来可以不用死“。但这时艾莉马上又反问自己,如果她乖乖地配合了,自己就会放过她吗?她不确定,并且很快摇摇头决定不再去想这些没有意义的“如果“。那个还在抽动的女孩身体旁边,正是她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全神贯注在那上面的一个电子设备。这让艾莉想起几年前,对着坏掉的游戏机,用想象来玩游戏的自己。她那时多么想真正的玩一次这个东西,最好是能开着宇宙飞船打恐龙的那种。而如今,她却发现自己对此已经毫无兴趣,至少目前,现在,她对此丝毫不感兴趣。
现在能提起她兴趣的只有一件事。无论前方那个被WLF作为据点的医院里,有多少敌人,都不能阻止自己找到那个叫诺拉的女人。
是的,没有人可以阻止她,玛利亚不能、WLF不能、疤脸帮不能,谁都不能,任何人都不能。
艾莉握紧折叠刀,把刀上的血迹在裤子上来回蹭了两下,放进了口袋里。
注:华盛顿解放前线 Washington Liberation Fr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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