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没有大纲,没有预想的画面,完全是从一片空蒙头猛打出的文字拼凑而成的文章。因为想不出更为合适的分类,擅自加上了轻小说的头衔,因为要说这小说唯一的特点,可能就是读起来轻松吧。
完全随着自己的喜好来写的小说,叙事在这之中占的比重不大,如果觉得无聊的话或许尽快点击退出会是不错的选择,因为即使是读到最后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当然一开始我并没有字面上的这么乖巧,有一分钟我又要靠着自己的花言巧语摆脱这只猫的要求。但它提出的威胁让我那自以为坚强的反抗意志在刹那间支离破碎,恐怕我这年间,不,是这个学生生涯,夸张点放大到我这一生也不敢反抗这只猫的要求了吧。
如果它早点做出这个威胁,我们又何必在这里磨磨唧唧这么久呢?从我们相遇至今,如果将我的叨叨絮絮用文字记录下来的话说不都能有一万来字,不知道会让不慎阅读这些文字的读者带来多么痛苦的体验。
要是猫早点提出这个威胁就好了,这样能剩下非常多的时间,我会在第一时间跪倒在这下雨天泥泞的土地上,向着猫俯下我这卑微的头颅,高喊着“猫咪大人你是我哥哥,猫咪大人万岁”之类的怪话,只是在恳求它不要践行这个威胁的十分之七。我短暂的人生中根本无法设想这是多么恐怖的作为,在我之后的人生也不愿意去思考其中的可能性,不如说让我这生永远不要接触到才好呢!这简直不是人类能够做出来的行动,只有身为野兽的它能够如此轻描淡叙地做出。
我用手机刷开了宿舍的门禁,不得不说科技的进步真是让人充满惊喜,我在不久之前才知道有着能够把门禁卡导入手机当中的技术。对于我这种经常丢东丢西的家伙来说,手机是少有的永远不可能丢的东西,在我一天的活动时间内它永远都处在我的视线当中,我是当之无愧的手机中毒用户。
猫咪跟着我走进了宿舍楼当中,仰着脑袋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情况。
因为下雨天的缘故,原本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到处都沾满了学生带来的泥泞。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少有人走动的原因,不少泥泞已经凝固成了小土块,还是满脏的。
但猫似乎并不在乎这一切,它只是好奇地转着自己的脑袋,没有一刻停止,就像是一个被鞭子狠狠抽了十来下的陀螺。
“我像是那种会随便跟着人跑的猫吗?不过话说回来,就没有会主动跟着人回家的猫存在吧?猫可是没有一刻相信人类的。”猫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而且这里总是扎堆着一大堆人,反倒是我非常好奇为什么你们能够忍受这样的群体活动。”
“也不是……不过人类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要用能不能活下去这种标准来衡量我们啊……”
“扎堆着生活一定很累吧?总是要考虑其他人的问题,一刻不停,因为你们视野中总是有其他人的存在。”
猫仰着头走在脏兮兮的地板上,它不管在哪里都是这样的优雅,好像到处都是它的领土一般。
“你这可小看人类了。我们的大脑有足够多的空间能让我们挥霍在人际社交上,如果按照科学的说法,我的脑容量说不定会是你的十倍以上。”
“哼,已知df(1/x^2)/dx=1/x 那么求f'(1/2)的值是多少?”
“啊这……”我诧异地看着一旁脑袋依然在打着陀螺的猫咪。
“如何证明设函数 f(x)在[0,∞)上有二阶连续导数,且对任意x>=0有 f(x)的二阶导数>=k,其中k>0为一常数,f(0)?”
“做f(x)在x=0处的泰勒展开
f(x)=f(0)+f'(0)x+f''(η)x²,η∈(0,x)
所以当x→+∞时,f(x)→+∞>0,而f(0)<0
由零值存在定理知,f(x)在[0,∞)上必有零点;
假设存在两个零点0<x1<x2使f(x1)=f(x2)=0
则在(0,x1)上存在α使f'(α)=[f(x1)-f(0)]/(x1-0)>0
在(x1,x2)上存在β使f'(β)=0
又f''(x)>0,即f'(x)要递增,f'(α)<f'(β)
与上面结论矛盾。”
猫似乎有点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在这种高兴的状态下它甚至暴露了自己的本音,在句子的尾巴处加上了mia的一声。这让我有错觉将它与动漫中的猫耳美少女进行联想的错觉,但当我眨了眨眼,它并没有变成戴着眼镜梳着麻花辫的高学力美少女,毕竟这是现实世界。
不过现实世界中有能够解出高等数学的猫咪,这也足够扯淡了。
说不定我事实上是活在小说世界中,作为一个无足轻重的配角,靠着作者平日里创作剩下的边角料进行着生活。
“的确从科学的角度上来看喵,我的脑喵量可喵只有你喵的十分之一喵,但是你喵能运用的脑子也喵有达到百分百吧喵?假如说你喵日常使用的喵力其实只有一半,哦不,好像在科学上证喵只有不到十分之一吧?但为了照顾你喵的自尊就假设成一半好了!但是在这一半里喵,可能又有百分之七十被用在考虑其他人上喵吧?毕竟你喵无时无刻都在接触着他人,这就是所谓的必须耗费的精力,而对于喵咪喵来说可喵有这种烦恼,你很少能看到会有大于等于三只喵呆在一块的情况喵……”猫兴奋地说着,因为语速太快它像是喝醉酒一样口齿不清,很多和喵字读音靠近的字已经全部被自动替换成了喵。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不总是这样扎堆呆在一起,那肯定会聪明上不少吧?”
“这可不是小说啊!不过……”我转而考虑起猫刚才说的话,在这里我作为人类的代表给了它一个回复。
“因为我们没有扎堆在一起,很多人就会活不下去。这是真的。”
在我们有一句没一句搭话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宿舍门口,宿舍门并没有智能到能用门禁卡解决的地步,显然在我毕业时也不能指望那个时代的到来。
我用钥匙拧开了锁后推门而入,点亮宿舍内的灯后才发现猫并没有跟着我进到宿舍里,而是在门口显得有些犹豫,它试探性地将自己的爪子放进来又收了回去。
在这之前这只猫所做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雷厉风行,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它犹豫不决的模样。
“怎么?我们宿舍和其他宿舍可要干净不少,刚才在到处都是泥巴的大厅里都不见你这么嫌弃,怎么到了这里反而犹豫不决起来了?”
“我承认你们宿舍算不上脏,不过再怎么样这还是一群雄性人类扎堆居住的场所吧?你们的肉味留在这里头,有点熏着我了。”
这意思是这是猫在嫌弃我的体味……虽然我很想要辩解,但在踏入宿舍时我确实能明显地感觉到有一股特殊的气味,无论再怎么通风清理,始终无法掩盖住这人类生活后所留下的气味,这就是生活的气息吗?至于大厅为什么没有留下气味呢?明明每天都有这么多人经过……可能是不曾有人在那生活吧。
话说回来猫的嗅觉敏锐吗?我只知道狗鼻子好得不可思议,还被莫名其妙地科普过猪的嗅觉并不比狗要来得差,但关于猫的鼻子怎么样就不了解了。
如果它的嗅觉也是人类的数百倍的话,那这股味道确实难以忍受。
虽然说我进来几秒钟就感受不到了。许多怪味只会在最初的几分钟有感觉,在适应其存在后就没了感觉,这也是很多人不明白自己有着一双臭脚的缘故,人的适应力真是可怕啊。
正当我犹豫着要为猫做些什么,想着宿舍还有不少口罩,不知能不能给猫用上一用,它已经迈开步子走了进来。似乎这个决定十分重大,我能看到它全身的毛齐刷刷地抖了抖,搞得像触电了一样。
总感觉自己像是理发店的实习学徒,尚未有资格拿起剪刀去休整客人的头发,只能呆在洗头房里日复一日地问着客人同样的问题。
又或者说我根本没有帮其他生物清理身体的经历。我认为淋浴是一项极其私人的活动,如果我仍保有一丝意识,只要我的身体还能够动弹,我都不会允许他人来帮我清洗身体。要让其他人来肆意触摸我的每一寸肢体,我不如就躲入山中,成为胡子和头发一样长的豁达之人更好。
而我又有着推己及人,换位思考的优秀思维,所以我也绝对不会把这种我所厌恶的行为施加在他人身上。
但在猫大人(什么时候我在内心活动中已经对它使用这样的尊称了?)要求我协助它淋浴,那我就不得不这么做,比起我那不成气候的信念,还是直观的威胁更为有效。
所以我一下从不可能清洗其他生物飞跃到了一定要把猫大人洗得舒舒服服,毕竟我这人一旦决定要做就要做得最好。
我空出一只手在毛巾上抹干净,在一旁的手机上播出了一个号码,同时打开了免提功能。
对面麻利地接通了,她从来都是在第一时间接通电话,让我以为她一直守在手机旁等候电话。可奇怪的是我和她呆在一块时,从来没见过她拿出过手机,在现在这个时代能数小时不碰手机的大学生是极其罕见的。
在电波的另一端是懒洋洋的招呼,像是这通电话打破了一个人美好的白日梦。
不过在这湿闷阴暗的早晨,伴随着外边淅沥淅沥的小雨,确实是一个适合在空调房里睡懒觉的好日子。
“不管我有没有空,你都有问题要问我吧……真不巧的是我现在正在驾驶宇宙飞船,绕着地球做着日常巡航。”
“在环绕地球进行巡航的高度也能接受到基站发出的手机信号吗?!”
学姐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浓厚了一些,可能她是把手机夹在了肩头上了吧。
“当然接收不到,我的通讯器接受的是地球特殊中转站转接来的信号……”
突然电话的对面传来剧烈的哐当声,还有劈里啪啦声,接着就是远远地砰了一声,混乱通过声音这个媒介传达到了我这一端。
我听到有学长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像是不小心闯入通迅讯号一般。
学长总是和学姐呆在一块,看来她并不是刚从床上醒来,而是在做着绝不能分心接电话的事情。
看来学长和她的距离确实不小,她太高的声调通过电话的免提放出来更大了几分,让我都不禁起了鸡皮疙瘩,头皮微微发麻,盆里的猫大人也吓得喵的一声叫唤。
“啊啦,好像有其他女孩的声音呢。”学姐的声音又恢复成了一开始懒洋洋的音调。
“我们的僚机刚才被入侵地球的M24号星球的外星人击落了。”
不过像学姐这样的态度,真的一点都没有大四毕业级的某样,我更担心学姐毕业之后该怎么办,都说大学是能够迅速让人催熟的场所,但在学姐身上我看到的是十分失败的催熟成果。
“不过你小子可别想耍小聪明,我的话题可没那么容易被带偏。”学姐的声音有些得意,“我刚才可是在你那头听到了女孩子的声音噢!”
“从你那一段水声的回响效果来看,你应该是在宿舍的浴室!毕竟你这种家伙宁愿跑进深山中当野人都不会走进公共澡堂的吧?”
“所以按照我的推理来看,你现在是跟某个女生呆在自己宿舍的厕所里头,而且还放着水……不对,你们现在还穿着衣服吗?你该不会是特地打电话过来向我炫耀你这跨度简直可以飞跃太平洋的成长吧?”学姐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然后趁着我呆住的片段又补了一句。
“虽然他这个人有点奇怪,但至少还是一个正直、可信、善良的学弟,除了这些没用的美德之外一无是处。以我判断他绝不可能给任何女孩以幸福,所以请你就当作玩玩而已赶快离他而去吧。”
“看来误会真的很大呢。”猫似乎无可奈何,她决心挽救这个无药可救的误会,摇着头说道,“他只是要给我洗澡而已。”
学姐陷入了沉默,我也陷入了沉默,猫则是得意地仰起头看着我,似乎她用简短的语言解开了误会,简直是最优秀的误解挑解大师。
“我收回刚才在他身上用的三个褒义词,现在请你赶快逃吧,我会帮你拨打报警电话的。我随后会去看守所做笔录,我这里有许多证据能够证明这个学弟会做出这种行径,肯定能够派上用场的。请一定要相信法律的力量。”随之学姐又抬高音量向远处的学长喊道,“你处理完帮我看一下我的硬盘,里头有没有一个‘学弟的笑料’之类的文件夹!”
“请务必删除!”我大声地喊到,希望学长能够听到我的哀求声,如果是他的话肯定能够理解我的吧。
作为整天都呆在学姐身旁的他,肯定能够理解世间一切悲惨者的苦难经历。
说到我的学姐与学长,在这个故事当中他们的出场似乎有点太过于突兀,但作为读者的各位不妨想一想,我们在自己生活中所遇到的一切事是否更加突兀呢?经由人笔所写下的故事,只要是个脑筋正常的作者,每一个人物肯定都在故事有着一定的作用的吧?
那么在现实当中,那些进入到你们生活中的人,有哪些人是顺理成章出现的,又有哪些是突兀出现的呢?然后再仔细回忆一下,这些人真的在你人生这个故事当中发挥了某些作用吗?就是当初根本没有遇上他们,你的人生会有什么变化吗?是不是绝大多数人都根本没有相遇的必要,如果把人生写成小说,他们肯定是被归纳在“前略”部分当中,甚至连人物简介的一小行字都无法获取的人吧。
我想除了父母之外,处在我们生命当中的角色都是突兀出现的角色,根本没有任何预兆,只是刚好碰上,刚好讲上了话,从而构建出了某种联系。
这些剧情如果放在小说当中,难免会被扣上俗套、狗血的标签。
但我们对于现实世界显然十分宽容,不会以小说的标准对其要求,只是得过且过,过了作数。
话说回学长与学姐,我和他们的相遇也是没有任何缘由的,那始于大一刚入学时的社团招募。
对于正在准备迎接玫瑰色大学生活的我,这显然是一句恶劣至极的招呼声。
但这位学姐长得实在是太过于可爱,她的头上绑着两条绿荧色纸条制的触角,在阳光下闪烁着翠绿色的光芒。
学姐高声喊道,充满着不可思议的魔力,将我吸引了过去。
我这才在这个简陋的摊位上发现了一块硬纸板,上面用油墨笔龙飞凤舞地写着社团的名字。
坐在学姐身旁的是学长,他是我所熟悉的一种角色,面无表情地看着来往的人群,是一种一眼看过去绝对想不起来长什么样子,如果和他同桌三年,毕业后一年就会误以为自己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坐的角色。
就这样把他放着不动,想必很快就会从地球上自己消失吧。
我想不起来他叫啥名字了,只记得他坐拥副社长的职位。
“如果你现在还没有做出决定那请你申请我们的社团吧!”
在这里我要谢谢学姐,她让我从学长学姐都是和蔼亲和的异世界重新回归到了现实世界当中,要不然我差点就要溺死在这个到处都是为了招募社员无所不用的广场当中了。
“抱歉,学弟,她说话一直都这样。”学长伸手搭在了学姐肩头上,凑上前来,同时手上拿着类似宣传册的小册子交付于我,“在这上面有我做的比较详细的介绍,你可以先了解一下再做决定。”
“你做的这种册子能有什么用啊?我可不希望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骗取新人进我们的社团,有兴趣的自己进来,没兴趣的人也没有给他们介绍的必要。”
学长没有理会学姐一旁的碎碎念,他只是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我,纵使我现在有点忘了学长是什么模样,但我至今仍记得那时候他的眼神。
那不是对我怀有期待,希望我能够加入社团的眼神,而是一种悲壮、无畏、豁达的眼神。
我颤颤悠悠地翻开了手中的小册子,上面是编排整齐的关于社团基本内容的介绍,包括了社团主要的活动,过往取得的成就,部员们日常生活之类的。
看得出来编者十分用心,虽然我没有什么设计之类的知识,但至少整个册子的观感上令我感到十分舒适,颇有一种高级感。在册子的封面上也印有这个社团的logo,一个圆圈中散放着几个奇怪的字符,反正我是认不得是什么意思。
还有就是关于部员们的日常生活,上面黏贴的一张照片我还十分有印象,学姐踩着学长的肩头上,以一种极其缺乏平衡感的姿势张开双臂,脸上挂着热烈的笑容,而处在下位的学长正憋红了脸,像是忍受着什么酷刑一般。
这本册子除了主编挂着学姐的名字意外,其他的编辑、文案、摄影之类的职务上并排写着学长的名字。
“这个社团你没办法拿到综测分,在这里没有什么热闹的联谊活动,部门经费取决于部员的生活费,活动时间是全天候,对你以后参加什么国赛绝对没有任何帮助。你所能得到的只有不断地发掘自我价值然后期待被学姐压榨,提前感受资本主义社会的丑恶本质,比他人更早一步进入绝望的深渊当中。”
学长这样跟我说道,完全将其他社团的招募词反过来说了一遍。
别以为我是那种给自己找不愉快只为了寻求刺激的年轻人,我已经有责任要为自己的未来好好地做出规划,在这里我要迎接的是玫瑰色的大学生活,而不是跟着这个头上戴着莹绿色触角的学姐以及犹如她仆人的学长去开拓未曾设想的道路。
在这个大学当中我要好好学习,认真社交,成为万人敬仰的年轻有为者。
但现在的我大三,旷了早上的课在宿舍厕所里想着怎么给这只动不动就骂人的猫洗澡。
和学姐的孽缘并没有从我当时果断而回避,在我经过了充实忙碌又空虚无趣的大一之后,大二穷途末路的我接受了学姐向我伸出的恶魔之手,沦为了【人类研究社】的第三位部员。
这些闲话还是留着之后再说,现在要紧的事是跟学姐说清楚厕所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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