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宙斯和他的姐妹赫拉结婚时,所有的神衹都给他们送上礼物。大地女神盖亚也不例外,她从西海岸带来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树上结满了金苹果。
宙斯和赫拉很重视这颗珍贵的礼物,将它种植在极西方的大地尽头,并指派象征夕阳暮光的赫斯珀里得斯(Hesperides)看守栽种这棵树的圣园。
协助看守的还有可怖的百头巨龙拉冬(Ladon)。拉冬从不睡觉,当其中五十个头在睡觉时,另五十个一定在守望。
希腊神话中有许多三位一体出现的女神或女妖,如美惠三女神、命运三女神、戈耳贡三姐妹、格赖埃三姐妹等等,赫斯珀里得斯也是其中之一,除了照料花园外,她们非常喜欢唱歌。古希腊悲剧作家欧里庇得斯称她们为“吟游少女”,因为她们的歌声非常悦耳动听。有时,她们也被称作西方仙女,黄昏少女或是日落女神,这些称号显然与想象中的她们住在极遥远的西方有关。
她们的名字源自Hesperos(夜晚),也是希腊神话中的长庚星赫斯珀洛斯(Hesperus)的词根,长庚星是夜晚的化身——就像曙光女神厄俄斯(Eos)是黎明的化身一样,这也是为何她们有时也被说成是长庚星的女儿。
虽然常以三人组的形式出现,三姐妹其实各有其名,最常见的版本是埃格勒(Aegle,耀眼的),厄律忒亚(Erytheia,红焰的),赫斯佩瑞(Hespere,暮光)或赫斯佩瑞托萨(Hesperethoosa)。
有关她们的身世也有多种说法。赫西奥德在《神谱》中把她们称夜之女神倪克斯(Nyx)的女儿们,但没提到父亲是谁,希吉努斯与西塞罗则称是倪克斯和暗域之神厄瑞玻斯(Erebus)所生。也有人称,她们是在遥远西方背负着天穹的提坦巨人阿特拉斯与长庚星之女赫斯珀里斯(Hesperis)所生(狄奥多罗斯•西库路斯Diodorus Siculus),这种说法或许只是一个修辞手法,因为Hesperis是Hesperides的单数形式。还有人称她们为睿智的海老人福耳库斯(Phorcys)与海洋女神刻托(Ceto)所生(罗德岛的阿波罗尼奥斯《阿尔戈英雄纪》注疏本)。
作为黄昏的女神,赫斯珀里得斯预示着夜的来临,也是守护新婚之夜的使者。有一幅古希腊陶罐画曾描绘了赫斯珀里得斯在凡人国王珀琉斯和海洋女神忒提斯的婚礼上宴会上向众神献上仙肴玉液。
珀琉斯和忒提斯的婚礼
所有的神都来到皮利翁山参加婚礼,唱着珀琉斯的欢乐婚宴歌;唱着敏捷的时序女神荷赖给众神送来不属于尘世的肉,堆在金色的圆桶里;唱着公正女神忒弥斯如何匆忙地摆好银制桌子,开心地大笑;唱着赫淮斯托斯燃起最纯净的火焰;唱着赫斯珀里得斯如何在神圣的酒杯中奉上仙馐。
(赫利奥斯和克律墨涅的婚礼)照耀在新娘床上的光来自星光璀璨的银河;塞浦路斯之星和厄俄斯福罗斯(金星)共同编织了一首新娘之歌。塞勒涅(月亮)送上的礼物不是婚礼的火炬,而是她的月光。赫斯珀里得斯激起了欢乐的呼喊。
关于赫斯珀里得斯花园所在的位置众说纷纭。赫斯珀里得斯之一的厄律忒亚曾是一个西班牙南部海岸附近岛屿的名字,在古代一度是加德斯(Gades,现代加的斯Cadiz)迦太基人的一个城邦。
老普林尼在《自然史》第六卷写到过加德斯岛:“在朝向西班牙的方向约100步位置还有一个三英里宽的狭长岛屿,加德斯最早的城邦就坐落在那里。埃福罗斯和菲利斯台得斯称其为厄律忒亚,阿芙洛蒂西亚的西勒诺斯、蒂迈欧以及当地人称其为朱诺之岛。这个岛一度是巨人革律翁的老巢,后来他被赫拉克勒斯杀死了,他那群品质超群的棕色牛也被赫拉克勒斯带走了。
古希腊地理学家斯特拉波(Strabo)在《地理学》中声称,赫斯帕里德斯的花园位于伊比利亚半岛南部塔特索斯(Tartessos)的什么地方,在古代那里有一个迦太基人的商业据点;也有人说赫斯珀里得斯花园可能在攸斯皮德斯(Euesperides,即今天利比亚的班加西),可能是由昔兰尼人或巴萨人建立的。
不论那种说法,总之花园位于伊比利亚半岛南部,向南一直延伸到非洲的阿特拉斯山。对于神话时代的古希腊人而言,那确实是极遥远的西方了。
可能因为众神们认为金苹果花园地处人迹罕至的的极西方,又有巨龙拉冬加持,保全性非常有保障,所以赫斯珀里得斯除了日常园艺工作还为众神保管着几样神器:隐身盔、有翼凉鞋和神奇的皮囊,前两者分别为哈迪斯和赫尔墨斯所有,无论谁穿戴上它们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自由飞翔却不被别人所看见;神囊则是唯一能保存下美杜莎头颅的器具。
猎杀美杜莎的珀耳修斯可能是第一个被宙斯授权借用这些器物,也是第一个拜访过赫斯珀里得斯的凡人。
当时塞里福斯岛国王波吕得克忒斯正在打珀耳修斯母亲达娜厄(Danae)的主意,便藉口要向远方的公主求婚,让珀耳修斯去猎取美杜莎的头颅作为送给公主的结婚礼物。虽然一头雾水,珀尔修斯还是整理行装上路了。
幸运的是,由于珀耳修斯是宙斯的儿子,所以宙斯派出赫耳墨斯和雅典娜引导他一直来到众怪之父福耳库斯居住的远方,在那里他遇到了福耳库斯的女儿格赖埃三姐妹,也被称作灰色三姐妹,因为她们生下来就是满头白发,而且只有一只眼睛和一颗牙齿,彼此轮流使用。珀耳修斯趁她们交接的时候夺走了她们的牙齿和眼睛。当格赖埃三姐妹要求他归还她们这些不可缺少的东西,珀耳修斯趁机让她们指明去赫斯珀里得斯花园的道路。
格赖埃三姐妹给珀耳修斯指明方向后讨回了自己的眼睛和牙齿,而珀耳修斯顺利地从赫斯珀里得斯那里取得了神器,与雅典娜和赫耳墨斯一起来到世界尽头杀死了美杜莎。后来珀耳修斯把这些神器和美杜莎头颅献给了雅典娜,雅典娜又把神器还给了赫斯珀里得斯。
然而,就跟许多由巨龙守护得严严实实,最后却被英雄贡献的宝窟一样,无论多厉害的防盗系统都抵挡不住神话小偷入侵,至少有两位女神和一位凡人英雄曾从赫斯珀里斯花园里取得过金苹果,其中之一便是纷争女神厄里斯。根据一名生活在公元前后的古希腊诗人科洛图斯(Colluthus)所写诗《海伦的劫持》——他可能引用了一个更古老的文本——引发纷争的金苹果是从赫斯珀里得斯花园摘下的。
在凡人国王珀琉斯与海洋女神忒提斯的婚礼上,未受到邀请的纷争女神厄里斯掷给宾客一个金苹果,上面写着“送给最美的人”。三位女神,赫拉、雅典娜和阿芙洛蒂忒,都想得到这个苹果。她们决定找一个人作出裁判,而主神宙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特洛伊王子帕里斯。
当面前站着象征财富和权利的赫拉,象征荣誉和智慧的雅典娜,象征爱情和妩媚的阿芙洛蒂忒,如何选择心中最美的女神的确是个问题。帕里斯最后把金苹果递给阿芙洛蒂忒,因为她许诺世界上最美女子的爱情。赫拉和雅典娜恼怒地转过身去,发誓不忘今天的耻辱,一定要向他、向他的父亲和所有的特洛伊人报复,让他们毁灭。
阿芙洛蒂忒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她帮助特洛伊王子帕里斯诱拐了斯巴达王后海伦。天后赫拉和和智慧女神雅典娜也实现了自己的誓言。在希腊和特洛伊的十年战争中,她们帮助希腊人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有时金苹果引发的不一定纷争与不和,也会吸引来吃货和爱情。到了女英雄阿塔兰忒的时代,爱神阿芙洛蒂忒也赫斯珀里得斯取得金苹果,给自己的信徒希波墨涅斯,好让他求娶阿塔兰忒。作为国王伊阿索斯的女儿,阿塔兰忒的身世有些悲惨,一出生就被望儿心切的父亲抛弃山林。幸好一头母熊收养了她,而她因此也健步如飞,骁勇善战。阿塔兰忒长大以后,重新找到了自己的父母。她的父亲伊阿索斯曾恳求女儿一定要嫁给一个勤劳的丈夫。阿塔兰忒却不愿意听这种话,因为她决心效仿纯洁的月神阿尔忒弥斯终生不嫁。
为摆脱那些累赘而又咄咄逼人的求婚人的困扰,阿塔兰忒宣布只有在赛跑比赛中胜过她的人才能与成婚,而比她后到目的地的人就得被处死。条件虽然苛刻,年轻美貌的姑娘的魅力却更吸引人。前来求婚的人络绎不绝,几乎踏翻王宫门槛。不过没一人成功。
后来,有个叫希波墨涅斯的英俊少年得到爱神的帮助。女神从赫斯珀里得斯花园摘来三只金苹果交给他,让他在眼看就要被阿塔兰忒追上之时扔在地上。阿塔兰忒受到美丽又美味的金苹果的诱惑,忙着拣苹果和吃苹果,忘了赛跑的承诺,自然输给了希波墨涅斯。听说比赛输掉的阿塔兰忒丝毫没有不乐意当希波墨涅斯妻子的神情。不过他们的婚姻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希波墨涅斯忘了给阿芙洛蒂忒还愿支付报酬,于是爱神诅咒他,让他在阿塔兰忒在宙斯、瑞亚或是阿耳忒弥斯的神庙中忘情交欢,被受到冒犯的神祇变成了狮子。
珀耳修斯名义上的孙子赫拉克勒斯是唯一成功偷盗金苹果的凡人。作为希腊神话中最伟大的英雄,赫拉克勒斯一生的命运却十分坎坷。由于他是主神宙斯与凡人美女阿尔克墨涅的私生子,所以生来就受到神后赫拉的憎恶。他神勇无比、力大无穷,却因为赫拉的诡计和命运的捉弄,不得不听从胆小懦弱的亚各斯国王欧律斯透斯(Eurystheus)的差遣,后者指派他去完成许多被誉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后来被又称作“赫拉克勒斯的十二项功绩”。
赫拉克勒斯的前十项功绩包括:杀死尼密阿巨狮,杀死勒纳沼泽的九头蛇许德拉,生擒刻律涅亚山上的牝鹿,活捉厄律曼托斯山上的野猪,清扫奥革阿斯的牛棚,驱赶斯廷法罗斯湖的怪鸟,驯服克里特岛上的公牛,制服狄俄墨得斯的牝马,夺取阿马宗女王希波吕忒的腰带,牵回巨人革律翁的牛群。但在他完成第十项功绩后,欧律斯透斯又交给他两项任务,并声称九头蛇那次不算数,因为他的侄子伊俄拉俄斯帮了他的忙;清扫奥革阿斯的牛棚那次也不算,因为把牛粪冲走的是河流,赫拉克勒斯所做的不过是挖了条沟渠,让河流改道流经牛棚罢了。
这两项额外工作中的第一项是窃取赫斯珀里得斯花园中金苹果。他漫无目的地踏上漫长而艰险的旅途,走到哪儿算哪儿,全凭机运指引,因为他不知道赫斯珀里得斯到底住在哪里。他首先来到帖撒利,巨人忒耳默罗斯就住在在那里,凭借自己有坚硬的头颅,他碰到过往旅人就追上去用头将人撞死,但这次他的脑袋被赫拉克勒斯的头撞得粉碎。
赫拉克勒斯又继续赶路,一路上杀死了许多怪物和为害乡里的当地恶霸,比如宙斯和地母盖亚的儿子安泰,后者在打斗中只要碰触到他的母亲大地,他就会原地满血复活。赫拉克勒斯被多次打倒后识破了这一点,将安泰高举在空中掐死了他。他还在埃及遇到了波塞冬的儿子国王波席列斯,当时他正准备用赫拉克勒斯祭祀宙斯的人祭品,赫拉克勒斯挣脱了绳索,将国王和祭司一干人统统杀死。
不过真正有用的线索来自一群水泽仙女,她们指示他去找老海神涅柔斯。仙女们告诉他:"海老人涅柔斯是一位预言家,知道一切事情。你要趁他睡觉的时候袭击他,将他捆起来,然后他就会告诉你真相。"尽管涅柔斯能变成各种可怕的模样,但赫拉克勒斯根据仙女们的建议紧抓着他不放,直到他说出赫斯珀里得斯的方位才放了他。
沿着海老人给的线索,赫拉克勒斯前往高加索山,在那里他释放了被宙斯束缚在山岩上受苦的普罗米修斯,后者指引他穿越最北边的人类领地,还指点他在回家途中可能遇到的危险。有了提坦神的指导,赫拉克勒斯终于找到了赫斯珀里得斯的花园,有些版本说他亲自上阵,用浸染九头蛇毒液的弓箭一箭射死守护金苹果树的大蛇拉冬,摘了金苹果转身就走。也有版本说他和在附近背负苍穹的提坦巨神阿特拉斯达成协议,他代替阿特拉斯背负苍穹一会儿,阿特拉斯帮他把金苹果摘回来(在这个版本里,阿特拉斯被说成是赫斯珀里得斯的父亲)。
阿特拉斯轻轻松松地干掉拉冬,摘了金苹果回来后就改变了主意。“啊哈,”他对赫拉克勒斯说,“我的肩膀尝够了扛天的滋味,也感到没有重负的轻松,我不愿再扛了。”说完,他把金苹果扔在赫拉克勒斯脚前的草地上,让他扛着沉重的青天站在那里。
赫拉克勒斯想出了一条计策来摆脱肩上的重负。“我想找一块软垫搁在头上,”他对阿特拉斯说,“否则,这副重担都快把我的脑袋炸裂了。”
阿特拉斯认为这是一个合理的要求,于是同意先代他再扛一会儿。他接过了担子,如果他要等赫拉克勒斯来接替他,那可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了,因为赫拉克勒斯早已从草地上拾起金苹果,溜之大吉了。
赫拉克勒斯的成功使得许多古希腊神话故事设法与他沾上边。古希腊最知名的男子天团之一——阿尔戈斯金羊毛冒险团就有赫拉克勒斯的参与,只不过没多久他就自个儿游荡冒险去了。不过,在罗德岛的阿波罗尼奥斯的《阿尔戈英雄纪》中,在赫拉克勒斯杀死大蛇拉冬并夺走金苹果的第二天,乘坐阿尔戈号寻找金羊毛的英雄团便抵达了赫斯珀里得斯花园。英雄们请求赫斯珀里得斯怜悯他们,指给他们水源以用来解渴。仙女怜惜这些年轻人,便引导他们来到一眼赫拉克勒斯创造的泉水,那是赫拉克勒斯还在原野漫游时为了解渴,用大棒击打特里同湖旁的一块岩石所形成的。《阿尔戈英雄纪》里对此写道:
于是,英雄们就像猎犬疯狂地冲向猎物一般
寻找水源,因为除了悲愁和艰辛外,他们还
经受着焦渴。英雄们并不是随意游荡,
而是来到了一处神圣的原野,仅仅一天之前,
守护巨龙拉冬还在这里看守着阿特拉斯
果园中的金苹果,赫斯珀里得斯仙女们
还在园中到处奔忙,唱着优美的歌。
但是这时,拉冬已经被赫拉克勒斯杀死并
扔到了苹果树干上,从头颅到黑色脊背的
末端都已毫无生气,只剩尾巴尖还在抽搐,
箭矢将勒纳沼泽中九头蛇的苦涩毒液都留在了
它的血液中,这让成群的蚊蝇在那腐烂的
伤口旁干枯而死。赫斯珀里得斯仙女们
则用洁白的手抓着自己的满头金发,
在巨龙的尸体旁大声悲叹。而当英雄们
突然到来时,仙女们竟然立刻在自己所在的
地方变成了尘土。不过俄尔甫斯了解
这个神妙的奇迹,向仙女们恳求说:
“美丽而仁慈的神明们啊,请施恩吧,
女王们啊,无论你们是属于天界或是
冥界的神灵,还是人们所称的孤守
荒野的仙女,请在我们面前现身吧,
请指出石缝流出的水,或是奔流在
大地上的神圣河水吧,好让我们的
焦渴难耐得到缓解。如果有朝一日
能够回到亚该亚的土地,我们将会
恭敬地在众神中最先为你们献上
无以计数的礼品、祭酒与盛宴。”
他恳切地说完这番祈求,仙女们
同情他们的悲愁,她们竟然让芳草
第一次从这片土地上长出,然后又让
高高的树芽在草坪上滋生,很快,很多
枝叶繁茂的小树笔直地耸立在大地上。
赫斯佩瑞和厄律忒亚变成了杨树和榆树,
而埃格勒则变成了一株柳树的神圣树干。
仙女们的形象从树中显现,如同
之前一般清晰。英雄们惊得目瞪口呆,这时,
埃格勒用温和的话回答他们的好奇:
“那个卑鄙的人绝对是为了给你们的苦难
解困而来,他在夺去守护巨龙的生命并
抢走金苹果之后就离开了,只给我们
留下了可憎的悲伤。昨天,来了一个
极为可怕的人,他狂暴而残忍,身形魁梧,
双眼在阴沉的前额下闪闪发光,身上穿着
一头巨狮的皮毛——还是不曾鞣制的生皮,
手中握着一根粗壮的树枝和一张橄榄木
制成的弓,他正是用这张弓射死了巨龙。
他也是徒步而来的,也同样口干舌燥。
他冲到这里寻找水源,但显然四处
都找不到。特里同湖那边有一块
巨石,——不知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还是
受到神意的驱使——他居然用脚踢中了
这块巨石的下方,然后便有大量的水喷出来。
于是,他把双手和胸膛都贴在地面上,就像
一头弓着身子的野兽。他从巨石的缝隙中喝了
一大口水,一直喝到他那深不见底的肚子满足。”
她说完这番话,英雄们立刻迈开欢快的
脚步,高兴地跑到埃格勒指出的那处清泉。
如同一群钻掘地洞的蚂蚁蜂拥在一个
狭窄的洞口前,又如同一群苍蝇
非常急切地聚集在一小滴甜蜜的蜂蜜旁,
这群米努阿斯的后人们当时也是如此,
他们在石缝中的清泉旁围成一团。
其中一人在嘴唇湿润后高兴地说:
“真奇妙,赫拉克勒斯居然在失散之后
还救了他焦渴难耐的同伴们,但愿我们
能在穿越这片土地时找到他。”
通常来看,赫斯珀里得斯“金苹果花园”的出产自然是金色的苹果。不过也有人认为“金苹果“可能是橙子,一种中世纪以前地中海地区不知道的水果,这也是为何希腊的柑橘植物学名称为Hesperidoeidē,今天希腊语中的”橙色水果Portokali“也来自位于赫斯珀里得斯的花园附近的葡萄牙。古希腊历史学家狄奥多罗斯则认为赫斯珀里得斯拥有的不是金苹果,而是一群非常出色的绵羊,因为超凡美丽的金黄毛色而被称为“金苹果”,正如阿芙洛蒂忒因其可爱而被称为“黄金”一样;而拉冬(巨龙)则是看守绵羊的一个牧羊人的绰号,因为他勇猛强健,敢于杀死任何觊觎绵羊的盗贼。
无论金苹果到底是苹果、橙子还是绵羊,赫斯珀里得斯和她们所守护的,闪闪发光的“金苹果”都被认为是晴天落日金色光芒的来源——这是庆祝宙斯和神后赫拉婚礼的天象,而众神就是在夕阳的金光下参加宙斯和赫拉的婚礼,那时天空变成了绿色、黄色与红色,正如苹果树挂满成熟苹果时的色彩。而太阳半掩在海平面之下,其上部宛如半个深红的苹果,在大西洋的波涛中缓缓地没入了黑暗之中。当太阳完全落下后,长庚星便出现在夜空之中。这颗明亮的星辰是爱神阿芙洛蒂忒的圣物,在古希腊风俗中,苹果也是爱的象征,如果把苹果横向切成两半,便能看到代表爱神的五芒星出现在苹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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