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京人从七世纪末出现在欧洲人的视野内起,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中对欧洲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他们驾船纵横四海,足迹遍布整个欧洲与北大西洋,甚至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前500年就到达美洲大陆。他们在海外建立起众多的王国,其中一些还延续至今, 当今的丹麦女王玛格丽特二世的祖先可以追溯到公元940年维京人建立的丹麦王国。
本文中所讲到的斯堪的纳维亚,指代维京时代(公元7世纪末—11世纪中期)维京人所生活的地区,包括现今丹麦、挪威、瑞典三国,以及维京人在海外的殖民地冰岛、格陵兰地区。
斯堪的纳维亚(Scandinavian)一词可追溯至原始日耳曼语中的“ Skaðin-awjō ”, Skaðin意为“危险、有害”,awjō意为“岛屿、海岸”。猜测因半岛地处高纬、冬季寒冷不适宜居住而得名。
进入维京时代的斯堪的那维亚社会已有明显的等级区别。Thralls是等级最低的奴隶阶层,从事最艰苦危险低报酬的工作,但是如果可以赚到足够的钱或者立下战功,他们也可以为自己赎身;Karls是自由的平民,多数从事工农业与手工业等行业,一部分拥有土地和牲畜,但并不富裕;Jarls是富有的贵族。拥有巨大的领土,管理领地与国家,并且还拥有一夫多妻制的特权。虽然等级的流动性并非完全固定,但奴隶与平民想要通过在本地“打工”实现阶级流动几率微乎其微。
天气寒冷、土地贫瘠使得当地耕作不易,虽然漫长的海岸线能够带来的丰富海产品,没有食物短缺的问题,但人口与税收的增长依然让下层平民生活愈发困难。即使生在贵族,斯堪的纳维亚社会遵循长子继承制的传统(CK玩家狂喜),除长子外的其余孩子也只能和平民一样自谋生路。
由于贵族的一夫多妻制,造成了贵族对女性的垄断,并且斯堪的纳维亚还有收彩礼的习俗,想要娶到心仪的姑娘,还需要付出价格不菲的彩礼。即使是穷尽三代,积攒多年的金钱能够支付彩礼,部分女性对于男性社会地位与“荣耀”的追求也将不少年轻男性拒之门外,斯堪的纳维亚人非常注重个人荣誉,甚至超过财富。许多地位低下的平民仅靠“打工”是几乎没有可能过上好日子,娶到心仪的姑娘的。
根据瑞典一位学者的研究,认为有40%的斯堪的纳维亚男性无法结婚。要获得一位女性的青睐,男性必须成为社会中的前60%,而一夫多妻的男性则占到了男性总体比例的25%。 在出土的400多具出海劫掠扩张的维京人尸骸中,16-25岁的男性占有率超过60%。
为了下半生的幸福,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寻找不到出路(疯狂内卷)的人们,只好出海远离家乡谋求财富与荣誉,这些在维京时代离开家乡谋生路的人们后来被统称为维京人。
在现代英语中,维京人这个词是从18世纪的故事中引入的。一说在古斯堪的纳维亚语中,“vik”意为海湾”,“vikingr”则是”在海上从事活动人”的意思。另一种说法认为是来源于古英语“wíc”意为进行贸易的城市”。还有一种说法认为来源于古挪威语动词“víka”,意为“撤退,离开”,形容维京人劫掠得手后迅速撤离的行为模式。
维京人不止一面,不管是“闯关东”深入斯拉夫人领地,建立留里克王朝的罗斯人,还是“下南洋”劫掠英伦三岛的维京海盗,抑或是“走西口”在冰岛、格陵兰甚至美洲建立殖民地的维京人,甚至在拜占庭军中服役的瓦良格卫队打工人。他们对斯堪的纳维亚人来说都只是外出谋生路想要娶老婆的年轻人,他们有一些功成名就、回到家乡三妻四妾,还有一些娶了个外国老婆(有时并非女方自愿),但更多的还没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就已葬生异乡。
斯堪的纳维亚社会依旧是一个农业社会,这些维京人出海劫掠、贸易并不是他们的主要工作,更像是一个副业,有一些维京人甚至是在农活的间隙出海劫掠挣点外快养家。维京人“获取财富”的方式已经有不少资料,就不赘述,下面来讲一讲维京男性怎么才能够在斯堪的纳维亚讨上一个或几个可人的老婆。
维京人非常重视自身的名望、荣耀,甚至超过了财富。女性在择偶时的第一条件可能会着眼一个男人的名誉。
斯堪的纳维亚人起名方式非常特殊,有时男孩以父亲的名字命名,女孩以母亲的名字命名,比如“大帝”克努特的儿子就叫做斯韦恩·克努特森(Sweyn Knutsson), Johnirsdaughter是Johnir的女儿,有时会在中间名加上先祖的名字,再加上出身的地方,就会变成一个非常长的名字,所以大多数维京人是用“昵称+名字”来称呼。
昵称通常不是自己所定,而是行为或外貌带来的。有一些昵称相当炫酷,一听就讨女性欢喜,比如“勇者”比约恩、“有钱人”达利夫、“猎王”古德罗德 。但其中也有一些画风怪异不容易受到女性青睐的,“蓝牙”哈拉尔德(当然这位肯定能娶老婆)、“笨手”艾斯戈特、“臭脚”卡里、“胆小鬼”居达。如果一个男性的昵称在社会与宗教信仰中是偏负面的,或者是缺乏“荣耀”的,那么这位男性寻求到配偶的几率将大大减少。
除了名字之外,维京人还喜欢使用诗歌来记录自己在战争中的丰功伟绩或是冒险中的伟大发现。这些诗歌大多数遵循一定的韵律与节奏,大概类似于“金带连环束战袍,奥丁保佑不挨刀, 卷旗夜劫修道院,领着老婆把家还。”或者“两年征战已白发,一生征战何人陪。”(以上都是瞎扯,实际上维京诗歌非常复杂)
技艺精巧的“诗人”可以通过创作一首精妙的诗歌来获得领主的赏赐还有荣耀的声望,当然也有一些技艺不精的被领主乱刀砍死。
与大多数的文艺作品表现出不修边幅的形象不同,维京人是非常注重清洁的,古诺斯语的周六Laugardagur意思为洗澡日,现代丹麦语的周六Lørdag直译过来也是洗澡日。每周六晚上都是洗澡与打理头发胡须的时间,在那个时代这是非常少见的。相比起来在十世纪时,部分修道院的僧侣每年只洗两次澡:圣诞节与复活节前,而中世纪农民们洗澡的频率可能还不会超过僧侣。
不仅如此,维京人还拥有制作精美的角质梳子与挖耳勺等护理工具,在夏天时,一些比较时尚(懒得洗头)的人甚至梳起了大背头,并使用动物脂肪来定形。在冬天时,他们会将头发编成发辫并盘在头上。
而衣着也需要相当考究,家境良好的男人大多穿着绵羊毛制作的上衣外套。在外套之下,会穿着由亚麻制成的上衣与裤子,亚麻在当时因为制作难度,价值要超过羊毛,但亚麻相对羊毛来说直接接触皮肤会更为舒适。富有的贵族则会使用昂贵的丝绸彰显自己的身份,还使用了羊毛大衣和夹克,这种外衣使用复杂的装饰图案,并衬有毛皮增加保暖性与装饰性。
所有的羊毛织物都由维京人特有的一种垂直织布机纺织而成,运用矿石或植物染色之后的羊毛可以在这种织布机上形成复杂美丽的图案。 有一种推论认为当时的植物与矿物染料较为稀缺,鲜艳的服装无疑是财富和力量的象征。
为了提高腿部的保暖效果,一些维京人采用了裹腿,通常是由羊毛制成,从膝盖开始向下包裹直到脚趾处。有一些比较贫困的维京人会选择用晒干的苔藓或干草放在鞋子里保持温度。而富有的维京人除了裹腿还会穿着袜子,这些袜子和现代的袜子从形制上已经没有太大差别。
维京人的鞋子比起衣服就显得较为劣质,通常是由两片皮革缝合而成,由细线或者皮扣带固定在脚上,质量大多比较低劣,在一些维京考古遗迹中,因破损被丢弃的鞋子不在少数。在一些维京saga中也提到由于鞋子扣带脱落,导致战斗失利的情况。不过一些贵族已经开始穿上了质地与工艺更为良好的靴子。
除了衣服,他们还会佩戴各式各样的装饰,这些装饰大多数的功能只有一个——炫耀。他们的衣服通常会使用镶嵌珠宝的铜质胸针来固定,胸针的珠宝越稀有、雕刻越复杂越能证明一个人的身份。戒指、项链与耳环也是他们的最爱,琥珀与各类宝石镶嵌的装饰物对一个维京人是最能够彰显身份的象征。
除了常规的装饰物,维京男性还有一个特殊的装饰物:臂环,在劫掠得胜之后领主会将劫掠而来的贵金属打造成臂环赐予将士们。一种说法是在维京时代,斯堪的纳维亚还没有明确意义上的货币,交易一般使用称重的贵金属来当作货币。而拥有高价值与携带便利性的臂环,是一个居无定所的维京人携带大量财产的好方法。
维京女性的衣着与男装使用相同的材质组成,通常穿着由亚麻制成的长裙,在长裙外套上一件羊毛织成的围裙并在胸口处用胸针固定。胸针两枚一组,在两枚胸针之间挂有玻璃、琥珀或其他珠宝。维京妇女的胸针使用的材料取决于男主人的富有程度,不过通常来说买不起好胸针的男性也娶不到老婆。
除了常规衣物与珠宝首饰,维京人的武器装备也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大多数维京人除了手持斧头与木盾外,没有额外的护具。这主要是由于铁器的打造工艺与成本导致,斧头通常是维京时代穷人的选择。运用在农场用来砍伐和劈柴斧头来战斗有时候是穷人唯一的选择。
一个更富裕的人可能拥有一把剑和一些皮质护具,在维京时代,一把普通剑的价值抵得上一到两头牛。在当时一头牛甚至比几条人命更值钱,剑是一种宝贵的财产,在出土的维京武器中,剑大约只占了所有武器的15%。
只有极富裕的,处于社会顶层的人才能负担得起全套的装备:斧头,长矛,锁子甲,头盔以及剑和盾,武器盔甲还有复杂美丽的装饰。当时铁的制造既困难又费时,任何需要大量铁的物品价值都非常高昂,并且只有非常熟练的铁匠才能制造它们,不过这也表示铁匠或许是一个不错的职业。
绝大多数的斯堪的纳维亚人生活在农场。典型的农场由一个长屋和多个附属建筑组成,并在外围设置木制围墙,猜测围墙是用来畜牧牲畜用。
维京时代的斯堪的纳维亚长屋通常宽5至7米,长15至75米。 大多由木材,石材等各种材料建造而成,屋顶则由干草或草皮覆盖以保持温度。
在木材供应有限的北欧地区,大多数长屋并没有太多的房间分隔,通常是一间大而长的矩形房间,在寒冷季节时,牲畜也会被带进长屋里过夜。房屋中央会搭起取暖烹饪用的火堆,屋顶上设有排出烟雾用的简易烟囱。大多数房子都没有窗户,这个简易烟囱也提供了日间照明的作用。
一般家庭的房屋的家具很少。每户人家有一到两张高背椅,只有房屋主人或十分尊贵的客人才有资格坐这把椅子,并且只有房子的主人才会有可以舒适睡觉的箱床,其余成员都是在长凳睡觉。这些成员在这种居住环境中毫无隐私,有文献记载,有一位身材魁梧,长相英俊的年轻男性因为这种房屋结构,在睡觉时被人看到某部位过于迷你(穷人一般穿不起内裤)。当然,这位男性应该是娶不到老婆了。
富裕的家庭可能也有一两张桌子和柜子。为了保暖和舒适性,地板上会有动物皮毛制作而成的地毯。考古学家发现了一些较为富裕的维京人房屋,这些房屋的隔墙分隔出了数个生活区域,甚至有一些还有水渠引来温泉为房屋保温。
虽然没有文献记载男性拥有房屋是否对结婚有所影响,但由瑞典学者考据,公元9世纪时拥有独立房产的男性比例大约为55%,这与之前提到的男性60%结婚率差异不大。不过好在维京女性对于男性的交通工具并没有太高要求。
随着十世纪斯堪地纳维亚三国的建立并且皈依天主教,一夫多妻制也被渐渐废除,这时维京人的劫掠扩张活动也开始慢慢停止,维京人也淡出了历史的舞台。
虽然在每个时代每个地区都有类似的男性结婚难的现象,但在斯堪的纳维亚社会中这个问题尤为突出。尽管存在许多其他因素,但可以确信的是对女性的追求是斯堪的纳维亚人化身维京海盗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尽管他们最终被欧洲的先进文明所征服、同化,但是同时也深刻地影响了整个欧洲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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