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arpies of Carcosa ,作者:W.H.Pugmire
黄衣之王神话(King in Yellow Mythos),简称黄王神话,是一批罗伯特·W·钱伯斯笔下的黄衣之王的粉丝不满于德雷斯克苏鲁神话体系中对于黄衣之王的二次创作,从而开创的以钱伯斯笔下“黄衣之王”相关设定进行创作的独立体系。请注意,黄王神话不应与克苏鲁神话混淆,黄王神话不在克苏鲁神话的范畴内,属于独立体系,但黄王神话体系中的部分作者或编辑或多或少是克苏鲁神话的爱好者乃至创作者,比如 Joseph S. Pulver, Sr. ,W.H.Pugmire,Robert M.Price。
本篇小说标题中使用了harpies一词,也就是哈比,鹰身女妖,但WHP在文中却使用了塞壬(Sirens)一词。目前塞壬的大众形象仍是鱼人类,也有说法称塞壬是人面鸟身,一只制于公元前490年前后的储酒罐的瓶画上便描绘了两只人面鸟身的塞壬栖息于危崖,而第三只朝着奥德修斯的船只俯冲的画面;十二世纪的《The Bestiary:A Book of Beasts》中对于塞壬的形象也描述为了从头到肚脐为人,下半身为禽鸟,或许在本篇小说中WHP认为这类样貌的塞壬和鹰身女妖同属一类。感谢“猫翼子”为我提供的资料与解释,谢谢翅翅。
我对着墙上的油画微笑,随后察觉到了我左边那画家的影子。“很有意思,不是吗?”我告诉那家伙,但我没有转向他,因为我不想把目光从他的画上移开。“我从没见过这么......破烂不堪的建筑。这座城市本身散发着自我毁灭的气息,尽管一座城市为何会自灭是一个令人困惑的难题。除了空中两只塞壬外,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然而,它们看起来如此奇妙,宛如只是扭曲梦境的虚构之物。看看它们是如何悬于被那对斑岩卫星的——那对骇人的,由红紫色岩石构成的球体——毫无生气的光芒可怖照亮的苍穹。最后,我们的眼睛看到了那个穿着黄色长袍,戴有苍白假面并张开双臂的身影。我不明白他的手为什么会那样通红。”
我微微转过头,望向这位画家;虽然他的眼睛盯着他的作品,但我知道他注意听着我的话。“现在,”我接着说,“那里有一种微弱的自然光,但它是从一个人造物上发出的。你看到了吗,就在那,在画布的角落里,它似乎像是落在路上,被遗忘并抛弃了?果然没错,那顶黄铜王冠上镶着颗人造宝石。感觉它代表着一些更真切的事物。还有那把放在它旁边的长刀,看起来好难看,它似乎像是某种专为骚乱而设计的工具?整个画面让人不寒而栗,甚至让人想要多运动运动,甚至想要一览星光的变化或者聆听来自微风的歌唱。但我可以肯定,那些彩绘天空中的黑曜石星不会变化;那座遗弃之城中的空气已无生气,不会流动。然而——然而,这幅画看起来是如此迷人,如此牵动人的大脑,让人不禁好奇,在那些黑星下哭泣,吸入毫无生气的空气会是怎样的感觉。让人不禁好奇,这位画家是如何想出这样一幅画的?”
他回答时毫不犹豫,但他说话时却像是一个在现实中迷了路的人。“我是在梦里读到的。我大声朗读,然后梦变得真切起来。我能听见湖面上的波浪拍打岸边,风起时我能听见国王身上碎布的拍打声,那是一种永远都不该被人听到的拍打声。它们有着如此古怪的韵律,我试着伴奏;但我口干舌燥,我的声音死气沉沉,宛如我周围早已荒芜的失落之城。老天啊,那对燃烧其精华的卫星的强光正照射着我的双眼。当我终于醒来时,我仍能感觉到眼中那种酸涩的印象;那个世界看起来很诡异,那里面的居民看上去跟木偶一样。”然后他转向我,低声轻笑着。“我承认听起来像是在胡说八道。”
我耸耸肩,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作品上。“一位杰出的艺术家以独特的眼光看待世界,他脱离了沉闷的现实世界。对他而言,梦中生活更富有创造力和魅力。”他再次把目光转向那幅画。“我真的更愿意住在那里面,尽管那里可能是一片无神庇佑之处。我不必一直假装下去了。所以,你还挺喜欢的?”他指了指画布。
“嗯,”我向他保证说,“因为我自己也很想住那里面。”我向他鞠了一躬,随后走到门口,走出画廊。夕阳即将西下,天空呈现出一片绚丽的色彩。我站在那里,欣赏着金色、淡紫色和琥珀色的混合景象,我感觉到他的影子融入了我自己的影子中。
“我存在于一个艺术领域,”我道出了个深奥的回应。我们离开了城市,朝耸立在我们面前的小山走去。时值早春,小道两旁的树木芬芳馥郁,令人赏心悦目。当我们遇到那个被杀害的东西时,我们几乎抵达山顶。太阳继续下沉,画家跪在猫科动物的尸体前研究了一会;然后他从尸体上取下长刀,在一块干净的草地上擦拭刀刃。他使用那工具是如此熟练。他站起身来,双手紧握着刀,仿佛在祈祷。
我们站在山顶,望着白昼逝去。他闭上双眼,过了一会儿,身子开始倾斜,微微一缩。他羞怯地笑了。“对不起,我觉得有点晕。”
“你最后一顿饭是在什么时候?你的脸都饿得憔悴了。”
我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我手头没有钱,但这个也许能帮到你。”他把刀夹在腋下,拿起纸展开。我认为他不认识这个画在纸上的黄印。他又把它折起来,放在怀里。月亮在渐渐暗淡的天空中升起,我们注意到了远处反射月光的物体。“啊,”我叹了口气,“那是你的黄铜王冠。在这神秘的光束下,它看起来是如此金光灿烂。”我们走过去,他弯腰把它捡起。“是啊,”我点了点头继续说,“它的确如此,而且它的钻石货真价实。你愿意戴上吗,这顶金王冠?”
那苍白的月亮看上去离我们所站的小山如此接近。他把王冠举过头顶,戴在头上,苍月那暗淡的光芒在王冠上闪烁。最近一棵树上的叶子在上升的风中开始沙沙作响,树枝也开始摇晃。我不禁开始哼奏。
“他站在山顶,
于风中吟唱萨拉邦德,
我们揭开
失落的卡尔克萨.
“在这古怪之夜毫无繁星,
唯有奇异之月散发光芒
于我们梦中那
失落的卡尔克萨.
“瞧见月亮如何分裂
化为一对嘲弄与淫笑之球
于失落的卡尔克萨街道之上.
“啊,那对怪诞而神圣的双球,
唤起永恒的黄色之印,
回归失落的卡尔克萨之心.”
他从腋下取下那把长刀,举到面前,而我我拍着手,随风的乐音,迈着小步向前走去。我把手伸向怀中,把叠在那里的东西拿出,举到他面前,眨眼示意。他看着我揭开苍白的面具,把它戴于脸孔。我想他只是因为月亮的变暗与分裂而微微颤抖。我望着球体的分裂,倾听它们展开羽翼的声音。他终于转过身去面向它们。
“这些自灭的塞壬,前来敬仰你。它们前来引你归乡。你手持钥匙。你能把它插进去吗?”
我朝他跳着舞,哼着小曲,无法抑制自己的喜悦。他的长发随风飘动着,他的嘴随着我的声音开始嗡嗡伴奏。他垂下眼皮,举起刀,刺进喉咙。我狂喜地叫喊着,走到他身边,用贪婪的手抓住他鲜血汩汩流淌的手。不知怎的,他拒绝躺下。我伸出双臂,向噩梦中的生灵伸出双手,它们向我飘来,亲吻我的手背,这种喜悦之情难以言喻。它们的注意力被他身体的晃动吸引了。它们舔着湿润的嘴,成群结队地向他涌去,抓住他每一只胳膊。我弯下腰,捡起落在地面的刀,把它举成模糊的形状,它们再次融合成一个坚实的球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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