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各位读者觉得发生在丝佩瑞尔大陆上的故事尚且有趣,对我个人而言已是莫大的鼓励,在此谢过。
我的诉求很简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像对面那种一根筋的法师。因此动机决定了行为,无论示弱还是展现与生俱来的威能,只是为了套出他的名字。
他的要求可复杂多了,先前我曾窥视他的内心,发现这人用金钱和欲望把卑微的灵魂武装得密不透风。
所以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仔细想,把共情因素带进这场对他来说只许成功禁止失败的对决,声称自己吃杀手这碗饭的法师并非如我开始所想那么不可理喻。假如杀人可以视作一份正当职业,那我可以当他们的祖师爷。
他们口口声声宣称杀人是为别人,多么伟大的助人为乐精神啊,反观我杀人的理由简直龌龊不堪。
话虽如此,我还是讨厌对面那位不自量力的蠢货。他失心疯了似的想要我替他卖命,不惜搬出比安·纳吉创造的符文。整件事我成了受害者,全是他的不对。
愤怒的火焰使我热血沸腾,蓝色的电光噼里啪啦沿着身体沟壑穿行。情绪的升华带动起活跃的思维,让我终于想起来,把我写得如此不堪的法师还真是纳吉。
那会儿距离羽神战争的爆发还有段距离,可世界已经乱成一锅粥,所谓羽神战争毁天灭地,将地间文明毁于一旦,完全是凡子们一厢情愿的借口。在此之前,他们已经让自己建立起来的文明腐朽溃烂了。人们刀兵相见,连泰瑞雅森林里的精灵都难以独善其身。乱世之中我和其他的兄弟们行走于地间,和死神竞赛,比拼业绩。
那一天我们都饿了。纳吉在自家后院刨土,试图发现上一轮大规模发掘后遗落在土里的植物根茎。而我循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诱人香气不远万里赶过去,还带着股杀气当做见面礼。
好吧,我又说谎了。其实我是专程拜访,因为纳吉对我的好兄弟格拉斐冈做了件非常过分的事情。
事情发生在我定期拜访黑菌珊瑚地的时候,我那位可怜的好兄弟格拉斐冈一见面便向我哭诉,说有个病怏怏的法师趁他回噩梦岛老家的时候洗劫了辛勤耕耘的真菌孢子田。这人心狠手辣,把能带走的真菌孢子全打包带走了。我知道这是天文数字规模的损失,要种那么多蘑菇需要数量可观的凡子,几千年的辛勤耕耘毁于一旦。纵然我这位好兄弟智商的确低得偶尔会产生喜剧效果,可也不能这么欺负恶魔啊!
我发疯了似的满世界游荡,为的就是给格拉斐冈出口恶气。接连干掉几位凡子间德高望重的法师后,我终于找到了纳吉的藏身之处。他住在沙海与石岭等距的一片无名地带深处,附近的人管那里叫黄土高坡,纳吉的研究室坐落在一片风沙难以吹进的山坳里,山坡高处还有黄泥堆砌的高塔,生怕别人找不到他。
我气势汹汹飘在高塔齐平的半空,尽可能鼓起身体展现英姿。纳吉则出现在塔楼的方形窗户虎视眈眈,我们彼此叫骂,从月黑星稀骂到黎明将至,后来不知是谁先动的手,总之迎来喜闻乐见的魔法大战。
据说矮人们站在石岭最高峰上围观我们激战扬起的元素激荡,闪光和烟尘占据了天空的半壁江山,我们的较量一直持续着,夜晚的战斗更把附近照亮得如同白昼。
纳吉与我的对峙持续了七天七夜。我记得非常清楚,他叫停了三十四次,用来上厕所、吃饭和睡觉,而我只暂停了三次。以次数来计是我赢了。时长方面算打平,因为我每次喊停的时间总会长达一天。纳吉表示理解,毕竟黄土高坡附近想要找个填饱肚子的东西来吃实在太困难,我又不想委曲求全把石岭矮人塞进胃里。
我们势均力敌,而且心里都十分清楚这么耗下去不是个办法。他开始抱怨我的出现打乱了研究进度,格拉斐冈的孢子保质期至多只有三十天,还有许多试验要做。听到纳吉的话我心软了,而且也玩腻了。一股好奇的冲动油然而生,我打算看看纳吉怎么处理那些恶心、粘滞、散发抑食气味的玩意儿。我的傻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审美品味太过奇怪。
纳吉邀请我住在他的研究室,我们姑且算是同居。我知道凡子们对同居一词另有含义,但必须强调,我与纳吉之间是再正常不过的相互利用的合作关系。平日里我们相安无事,纳吉在研究所里搞搞自己的研究,偶尔对我念几句狗屁不通的新诗。我心情好的时候会指点他,让研究进展突飞猛进。或是趁着天气好的时候出门散心,顺便吃几个凡子。
日子平平淡淡从触手尖溜走,直到羽神战争不可避免的爆发。
如同大陆上没有一人可以幸免,我和纳吉同样受到了大战的波及。羽神们在天上耀武扬威,他们的战斗顷刻间毁掉了纳吉的研究所。羽神们的争斗据说是为了沙海之下的光之国遗迹,纳吉说光之国早已有名无实,他们无非是想找个开战的借口。
战况激烈,从没见过他们如此拼命,真不知道是为了点啥。
纳吉站在废墟之上,脚下满目疮痍。羽神们乐在其中,他们拉帮结伙向着极北之地浩浩荡荡奔去,扬言要把战争之神阿克斯丢进大裂隙。纳吉真的气坏了,我头一次看见他发这么大脾气,他说要找命运之神卡波奇拉算账。我比他看得开,房子没了还能再盖,这乱世里想要强出头可没好果子吃,我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劝终归没能说服他。
至此我们分道扬镳,羽神战争是纳吉人生的顶点,同时也是我魔生成就的高峰。
事后想来,纳吉这人总的来说悲观厌世,而且心高气傲。他像篝火里飘出去的火星,虽然夺目耀眼,可转眼就熄灭了。真可惜,他法术方面蛮有天赋,身为凡子大概极少有人能达到他那样的成就。
我的成就同样无可比拟。设计构陷玛纳勃朗西正是在下的杰作,听玛纳勃朗西痛苦的嚎叫比吃多少人都开心。这件事在我的兄弟之间反响剧烈,跟我关系一直不错的巴巴利查和司加弥林气的直跺脚,其他几位讨厌玛纳勃朗西的兄弟则为我的善举拍手称快。说实话,这事我能炫耀一辈子。
瞧,我和纳吉的不同之处在于,我还会继续辉煌下去,直到永远。因为我是生命之神维佩尔隆创造的大恶魔,拥有近乎无限生命的同时,也拥有凡子无法测度的智慧。我所看见的真如深广,他们连一根毫毛还没揣度到。正因如此,我遇到过比眼下这位蠢货更不可理喻的家伙。
漫长的时间磨砺了性格,渐渐使我学会站在凡子的立场去思考,去体谅他们。类似的遭遇见得多了,心态锻炼的比较坚强堪忍。和纳吉分道扬镳后的岁月里,再遇到话多的凡子我会大发慈悲,毫不犹豫捏死他们。那些人中不乏听信传闻,试图将我召唤到身边的蠢货。
让我想想,将我从噩梦岛神殿的舒适的蛋壳软床里生拉硬拽出去,最离谱的理由是什么?
纳吉死后没多久,一群光之子的后裔占据了他曾经工作过的某处地下研究所。是的,我想最离谱的理由就是它了。从纳吉的研究成果基础上拾人牙慧的法师们恳请我帮忙,他们想造一台根据羊皮纸上所写的要求,自动烹饪出可口早餐的机器。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五芒星的光芒此刻闪烁得令我心烦。赤红色的火焰炙烤肌肤,甚至能听见烤肉声嘶嘶作响。躲在对面符文里的法师耀武扬威似的将我抛来甩去,我利用这期间缅怀了和纳吉一道度过的静好岁月。
等他幼稚的行为结束,我懒洋洋地飘回符文中央,伸出肉肢挠了挠可能称作“头顶”的那部分组织。动作明显得只要有眼睛肯定会看得见,我要以此表达他为我带来的困扰。
不知他是没看见,还是故意没看见。这可惹恼我了,就在我想跟他说“别闹了” 的时候。龟缩在对面防护罩里的法师突然怪叫一声,他的声音让我受到惊吓,像河豚似的整个身子支棱起来。
从他胸口飞出的五芒星扩大了数倍,开始缓慢旋转,强而有力的魔法引发了潮汐作用,暗色光泊开始向五芒星的方向靠拢。
正当我牟足力气准备与之抗衡,半空中的五芒星突然翻转倒立。橘色的光劈头盖脸砸了过来,率先扎进防护符文里的星角立刻沾上暗色五彩。小可爱们饥肠辘辘,他们顾不上体面开始大快朵颐的吞噬着魔能。瞬间撕开的法术辉光在屋子里喷薄而出,无数粒子穿过我冲出墙外,倘若世间还有空眼窥见真如的大法师,那么此时这栋屋子金光四射的壮观奇景一定会令他瞠目结舌。
其实我喜欢看华丽的施法表演,纳吉以前曾经常发明些没用的小法术,比如腾空而起的巨大火鸟、转瞬即逝的烟火巨龙、烟雾中若隐若现的巨怪等等,表演之后他一脸雀跃坚持让我点评几句。
眼下对面的蠢货还真的令我惊喜,倒不是他施展了什么奇思妙想的小把戏。胸口刻画的五芒星实打实是厉害的法术,而且它非常古老,远在我们诞生之前就存在于世。我对这个法术无能为力,当年纳吉施展的时候,我只能乖乖认命。
如今情况发生了变化,主要是那蠢货搞错了法术的用法。
我看着五芒星里的图案文字毫无规律的旋转,法术爆发出的光芒过于耀眼,晃得我眼睛疼。但我依旧直视着它,直到读出上面那些晦涩难懂的符号。
这个致命的法术和当年纳吉写的一模一样,假如对面的法师肯保持五芒星刻在胸口的状态,可能我一时半会还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对付他。
纳吉说他是从一本记录独眼巨人有关的研究手稿里找到的法术灵感,独眼巨人曾利用这种法术存储能量。这是个半永久性质的法术,需要精密的绘制,整个过程细得令人发指,它的结构我至今还记得。
五芒星外圈转得飞快的咒语一共有四层。外圈是约定文本的正文部分,罗里吧嗦规定了哪些事是合作双方的禁止事项。向外一层是彼此应尽的义务,第三层是违规的惩罚条款。这是最厉害的,如果我想伤害纳吉,或者他想构陷于我,都会受到对等的制裁,有且不限于各种天灾,乃至彻底泯灭,连重归灵界融入真如的商量余地都没有。第四层是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什么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订制本协议,协议的终止时间和终止方式也写在此处。
我不禁再次感慨起来,这么说虽然有点不敬,可要是没有包括生命之神维佩尔隆在内的众神瞎胡闹,现在的日子甭提多逍遥快活。
纳吉郑重其事地为我解释胸前符文的态度让我感觉可笑,他这人就是太较真。纳吉说应该让我知道,否则有失公允。我哈哈大笑,对他说你开心就好。那一天我确实非常开心,跑到海边的渡轮上一口气吃了一整船的凡子,以此庆祝我和纳吉之间达成“最低限度的有条件合作”。
往事已逝、逝者如斯。瞧瞧眼前这些自称法师的蠢货,他们的法术造诣大概还停留在使用石器的岁月,如此东施效颦简直是对纳吉最大的侮辱。就拿眼前这废物来说,他大概以为自己掌握了某种反噬法术,以期靠着小聪明可以让尊贵如我的大恶魔乖乖就范。
一丝预感顺着肉筋滑进脑子,令我打了个寒战。这件事或许没我料想的那么简单。
对面拙劣模仿纳吉的瘪三所说千真万确,那他召唤我之前一定做足了功课。看他深邃的眼袋就知道,为了深入研究我真可谓废寝忘食。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他,把他完整吞进肚子,好好让他体会“深入研究”的乐趣。
话说回来,既然他能掌握纳吉的符文绘制方法,而且准确无误记录在案。我断定这人一定去了位于深山峡谷深处的恶魔研究会。只有研究会里才保存有关于这个法术的完整记录,它平日隐藏于群山的峭壁间,只有当那家伙无聊了,或是觉得有必要时才会故意让凡子发现恶魔研究会的所在。
我的脑子飞速旋转,一路电光火石,连肉筋也闪烁出智慧的光芒。基于上述判断我猜提供资料的家伙是故意让法师认为自己发现的是个史诗级的反噬法术,并且可以借此达成控制我的目的。
嘿!有意思。谢了,巴巴利查,你送给我的这份出狱大礼我收下了。
对面的蠢货胸有成竹,看样子他以为把刻着合同条款的五芒星符文砸过来可以制服我。殊不知把那玩意儿丢过来他得承担多么严重的后果,单方面撕毁合同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那人根本没有学过如何控制超过能力之外的高级法术,一个靠语言施法的蹩脚法师怎么可能懂那么多,只是学着书上抄来的东西罢了。看他的怂样,我的恻隐之心又疼了起来,别一口吞下去,还是慢慢折磨他有意思。
我雀跃不已,看着五芒星一点点没入防护罩。暗色彩光腾空而起,他们迫不及待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将其一口吞下。
缺损的五芒星泄露出强大魔能,使符文阵产生了暂时的缺口。能量裹挟四大元素迸发出蓬勃的活力,甚至浓缩的元素能量幻化而成的妖精漫天飞舞。此刻罩子里的光景可真称得上奇观,魔法激荡推着暗色光泊翻起层层粼光,法术的炫光赋予了质量,光芒如澎湃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纯净元素能量相互作用,引发了魔能的超载,当然这其中我也作出了微不足道的贡献。脱身的机会稍纵即逝,我在刮起的魔法风暴中心尽可能伸长肉肢,让身下光泊保持稳定,搅动暗色五彩时我疼得差点哭出声来。
终于一番说服下,暗色光泊重新归于我的掌控,期间我大概泯灭了十几个妄图逃离身边的凡子灵魂。暗色五彩里窜出几只粗壮的触手,成功抓住五芒星的尖角。腕足扭成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轻易碾碎刻着合同文本的魔星。魔法碎片坠进光泊,无数细小触手张开手和嘴拼命吞噬得来不易的能量,这使我的力量不断增胜。真是千钧一发啊,稍有轻敌的想法可就难以收场了。
电光火石间的对决至多只过去了十多分钟。我和他往斗了几个回合,你来我往之间所有招式他都拼尽全力,而我只是点到为止,他要是个聪明人就该及时收手。我可以大发慈悲许诺他,改变心意之前随便逃到天涯海角。
此时此刻要是有人在现场记录下我的雄姿,恐怕写不出多少字。毕竟这是场一边倒的对决,毫无悬念。倘若写成凡子们热衷的名曰“小说”的册子,至多几千字。能写出万把字的人想象力一定非常丰富,信手拈来三万、五万字的人恐怕是把小说放进水里泡过了,要是把这场对决煞有介事写到超过十万字……好吧,我敬那人是条汉子,保证第一个先吃了他。
我看着橘色的魔法光辉从对面法师的胸口渐渐消散。协议的束缚荡然无存,我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由于符文阵一时半会不会凭空消失,所以我还得注意别弄死他。
一切仿佛回到原点。我有点急躁,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反而不能随心所欲,任谁也会发脾气的。
防护罩里注满魔能,我把自己的意志扩散到整栋木屋,虽说身体没办法逾越形同雷池的防护罩半步,可我臣服于我的元素之力可以。它们已成为我的耳眼手足,替我取得了房间的控制权。
首先是风,狂风呼啸,把地板一块块掀起来。随后而至的是火,蜡烛的火苗喷上屋顶点燃装饰的白纸。对面的蠢货蜷着身子尽量趴低,除了念诵保命的咒语外根本无暇他顾。
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单方面撕毁了合同,拱手把机会送到我面前。我呼唤着风,开始打扫这间屋子。过度充盈的元素之力在密闭的房间里肆虐,书架上瓶瓶罐罐纷纷落下,五颜六色的液体混在一处升腾起骷髅状的青烟,地板滋滋作响,片刻后烧出个窟窿,液体顺势而行把屋子烧出个通透的天井大洞。我指挥起风着手拆除这间屋子。风揉碎木架,架子侧面的纸旋即飞扬起来。我雀跃得几乎要叫出声来,只可惜魔能泛滥的房间里控制力道很难,我眼睁睁看着风把那页很可能写着他名字的黑纸撕成细粉。
没时间沮丧,我把目标转移到窗框,很遗憾窗帘钉的很牢固,没办法亲自上场的我只能望窗兴叹。
这句话是对那蠢货说的。狂风偶然吹起一条木板击中桌子上某样坚固沉重的东西,我看见一封信打着旋出掠过头顶,蜡烛喷出的火焰烧尽它之前,我手疾眼快窥写着“乔·希顿 敬上”的另一面……我愿意把这份幸运称之为生命之神的礼物。
在此,我诚心实意向造物的维佩尔隆回向至高无上的赞美诗。
正当我欢欣鼓舞之时,那法师不知何处借来的勇气,居然对我痛下杀手。他双掌合拢,掌心刺出道笔直的光束,那是驱散圣灵与邪能的高级法术。要是挨上一发,纵使有加惹索那般的体格,也得痛上好久。上一个对我使用如此恶毒法术的凡子,他的灰渣痕迹如今印在噩梦岛对面的峭壁之上。
自始至终我都承认,对面的法师是有两把刷子的。确如他自己所说,准备得很是充分。只是水平差了点,脑子蠢了些,好死不死非要打奴役我的鬼主意。当然,是他救了我,这点必须承认,而且我对他的行为甚为感激。可一码归一码,他今天必须得死。
大势已定,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膨胀身姿,完全展开那对许久不曾用过的肉翅。这么做没任何实际意义,只为加强此时的戏剧效果。
我支起一根细小的肉芽驾驭风的力量,轻轻扇动翅膀便轻易掸走了无礼的法术。同时还热心肠的帮房子重新装修,在墙上开了个新窗。施工时有些鲁莽,不像其他凡子那么讲究,新窗户的毛刺挺多的,夕阳勾勒出锯齿状的印子打在对面墙上。沐浴在闯进来的和煦阳光中,顿时令我心情舒畅。
正义之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虐待恶魔的家伙必将受到严惩!
但我仍然想加演一场。不为别的,就为感谢他让我回忆起同纳吉生活的愉快日子。防护符文再没有能力束缚我了,在对面法师的瞠目结舌中,不断膨胀的身体挤破保护罩,魔法的碎片在阳光里闪着阴谋挫败的绝望之光。
我努力抑制愉悦的心情,故意放慢声音,用故事主角应有的威严腔调对那个蠢货说道:“本·福雷德,游戏结束了。”
这篇小说在修改的不甚满意,主要是成稿比较仓促。恰逢最近有些琐事缠身,搞得身心俱疲。幸而一位非常热心的专业编辑给了之前某篇小说的指正,让我对小说创作和写作有了全新的认识。重新审视之下,发现存稿还有许多成长的空间。
春节前计划不变,还是以隔周短篇的更新为主。之后的中篇、长篇的更新,存稿量是足够了,但结合之前编辑给我的建议来看,需要对作品做大幅修改,乃至重写。因此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还需要再细心的考虑一下更新规划。
最后,诚心感谢各位读者老爷不弃,给了本人莫大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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