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没有顾忌的边走边聊,厄拉一直围绕着自己与伯爵的关系展开话题。
“我还是没有搞懂,如果你是我的亲生父亲的话,那是否可以解释为我是好几个世纪前你儿女的转世?”厄拉最后做出了这个结论。
伯爵这时停下了脚步,他背对着厄拉回过头用一种忧伤的眼神憋了她一眼回道:“我的女儿刚出生不久,她甚至连名字还没有时就已过世了……这一切发生的缘由我也不是很清楚。在我挣脱混沌的束缚的一年间,我的记忆变得混乱不堪,我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我作为人类时所目睹的人和事,其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我的妻子跪在一块墓碑前哭泣的场景,那个墓碑上刻着我女儿的名字——伊妮德·希尔,每当我要询问名字是否由她所取之时,她悲痛欲绝般地摇着头,道出名字是由博德家族的人所取的这个让我无法接受的事实。”
“这么说来,博德家族与希尔家族是仇敌了,那为什么就能肯定我就是你的女儿喃?”厄拉不解的问道。
“这个嗜血如命的躯体给了我很多意想不到的能力,比如说魅惑术,哼哼……每当到了我女儿的出生之日当晚,一些被我长期施了这种魔咒的人都会带去一个从小是孤儿的女孩来到这里,并且最后除了那女孩所有人都要死。当我从黑暗中注视着这些女孩的时候,只有你的灵魂没有被魔镜所夺走。不仅仅是这样,你还通过了那道门,通过了死神以及圣石的考验并最终助我得到了这把虚空之剑,你用自己的生命与勇气让我相信了你的确是我真正的女儿。”
厄拉微微地点了点头,好像有所觉悟的说道:“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心中现在根本没有爱,只有利用与复仇罢了,你的女儿早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欺骗自己?你只是给自己所犯下的罪恶找了一个慰藉的借口罢了!”
伯爵回头看着指责自己的厄拉,他笑着说道:“你和你的亲生母亲真的很像,机智,勇敢,正派,但这些最终却害死她丢了性命……”
伯爵从头到脚打量着厄拉,他示意女孩跟着自己去一个叫做幽静之间的地方,换去她那早已破烂不堪的服饰。
据伯爵自己所说,幽静之间是只有他与妻子才知道的地方,那是一件森林中的小屋。当他们俩发现屋内的一切时,二人都被那种说不出的温馨给吸引了,房中的一切总是崭新的,就好像刚刚布置完毕一般,后来伯爵借助混沌的力量将这间小屋还原在了城堡之中的某个角落。
伯爵缓缓的推开了房门并低声说道:“去里面的衣柜挑选一件你喜欢的衣服,就好像在自己的家一样,但记住千万不要碰放在窗前的那盏白色的风信子。”
厄拉迈着轻轻的脚步来到了屋中,伯爵依然在屋外等待没有进来,他将门缓缓虚掩上避开屋内的一切。这间宁静与安逸的房间并没有带给厄拉温馨的感受反而她感到一丝莫名的忧伤。
衣柜中陈列的服饰并不是中世纪的那种样式而是现代的、比较时髦的款式,当厄拉将这些衣物拿出挑选时,她总感觉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着衣完毕之后,毫无顾虑的她躺在一旁看似舒适的大床上,抬起头望着装饰着精美花纹的天花板,不时打着哈欠,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视线转移到了在窗边的木桌上放置的风信子上。血红色的光透过窗户玻璃打在洁白的花朵上泛出一片淡红色的光辉,显得异常的耀眼。厄拉看到这,心中有些不快但又忍不住想多看一会儿,就这样晃晃的看着看着,她垂下了重重的眼皮进入了期盼已久的梦乡。
女孩期盼的梦境是朋友们围坐在自己的周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异口同声的祝贺道:“欢迎回到人间,厄拉!”或许是她又一次穿过了那道门,逃出了伯爵的城堡,驾驶着朋友们遗留在废墟大门的车永远的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回到家好好的睡上一觉什么都不去想...
可这次梦境的主角并不是自己,她依旧躺在这间小屋的床上,脚前的窗边站着一个女人,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搭在双肩。她的面容憔悴不堪,双手紧握包成拳头,双眼凝视着窗外,眼中充满了焦虑与愤怒。突然之间,女人身后的房门猛的打开,一名身着黑衣的人闯了进来,过了一会儿,又一名身着华丽服饰的男人缓缓的走了进来,厄拉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他就是希尔伯爵。女人回过身来怀着惊讶与绝望的眼神看着这两个人,伯爵注视着她很久后打开了话匣子,但厄拉看到他的嘴皮在动却一点声音都听不见,随后那个黑衣人好像接到什么吩咐似的伸出那张满是疮痍的手将女人拉向自己,紧接着用一串黑色冰冷的铁链捆住了对方的颈部。可怜的女人痛苦的叫喊着,这一切就好像无声电影一般在厄拉的身边上演着,这个奇怪的梦到底预示着什么,这个不幸的女人究竟是谁...
“又是一个可怕的梦吗?”伯爵双目注视着被怪梦惊醒的厄拉。他坐在床的一角面带着悲伤的神情说道:“时候差不多了,起来吧,这里充满了混沌的力量,凡人不宜久留否则会被其吞噬于虚渺之中。”
女孩从他的视线中移开,看着那朵悲凉的花想要说些什么,但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伯爵起身向门口走去,当他经过白花的时候微微低下了头好像有意回避一般,厄拉稍微整理了一下走出了幽静之间,伯爵引领着她沿着昏暗的走廊向前方的黑暗中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厄拉被伯爵带到了当初自己来到的痛苦监牢,这里依旧是那样的湿热与吵闹,唯一不同的是所有的骷髅守卫都不见了踪影。那些满身是伤与泥尘的囚徒的哀嚎声与咒骂声吵得厄拉捂住了耳朵,她再次变得烦躁不安,就如同当初遇到的那些面目狰狞的食人僵尸一幕的再现。伯爵看了一眼厄拉,他笑了一声继续向前走着。女孩这时感到气氛有些不对,随着两人越靠近监牢的出口,周围的温度开始不断上升,就好像活人被关在焚尸炉时的感受一般。当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伯爵突然畅快的大笑,紧接着监狱置身于一片火海,那些痛苦的人纷纷发出了最悲惨的哀嚎,场面极其混乱,气氛变得异常的癫狂。厄拉此时有些支撑不住了,当她想将石门打开离开这个炼狱的时候,伯爵阻止了她用一种命令的眼神看着她,意思是要让面前的这个女孩好好感受眼前的这一切。
就当厄拉要崩溃的时候,伯爵松开了抵住门的手说道:“我每日所受的痛苦是这些的一千倍,一万倍。”
厄拉没有多想迅速的打开石门疯狂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这道当初刻着她年岁的石门可以说是混沌领域与现实世界的分界线,一种解脱与重生的感觉向厄拉袭来,迎接着面前的这个人。过了一会儿,伯爵不慌不忙的也走了出来,他将那道门重重的关上,头也不回的向螺旋阶梯的上方走去。厄拉没有低下头去看那发着光的深渊,如果那样的话会让她精神分裂的,她在原地稍稍舒缓了一下便跟上了伯爵。之前那些挤满圆形大厅的僵尸这时也不见了踪迹,伙伴们的血迹却依旧留在大理石地板上。慢慢的厄拉觉得地面开始颤动起来,那些塌陷成螺旋的石筑阶梯渐渐下沉,展现为深渊而掉落下去的大理石地面此时渐渐的上升,并再次拼接复原成当初完好的样子,一切又回到了厄拉与朋友们来到这里时的状态,与此不同的是,昔日的好友已然变为一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嗜血怪物。
二人再次来到了那面雕刻着纹路的墙壁前,魔镜随着他们的靠近也渐渐的从墙中浮现,伯爵带着女孩再次进入了镜中的世界。
“虽然魔镜中的时间是停滞的但能维持这个镜中世界的魔力却是有限的,因而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是无限的,我就用这段珍贵的“时间”来说说希尔与博德家族的过往吧。”伯爵沿着红毯走向了他的石雕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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