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至正午,吃完午餐的尼克·迪姆选了一处尚能遮蔽阳光的地方躺下。他的一只眼睛瞎了,或许是在战斗中留下的,又或者是身为奴隶时被打伤的,谁知道呐。灼热的阳光从枝叶的间隙杂乱的打在他的脸颊上,他觉得有些困倦,便缓缓将那一只眼睛合上。歇息没过多久,他身边的侍卫就急忙地想将他叫醒,尼克呵斥了那名守卫后又要睡去,这时有人用脚狠狠踹在他的身上,这一举动让他大发雷霆,猛地睁开眼睛迅速起身,想抓住对面袭击者的衣领。当咒骂的词语将要从口中崩出的一瞬间,他定住了,眼前站着的是他的上级,正是那些监军们。
其中一名监军用蔑视的命令口吻道:“你这肮脏的懒猪,海尔根大人现在正面临危险,你们这些干事的不想想对策已经是大不敬了!还敢在这偷懒!”
尼克虽然很是气愤但没有立即回击,他知道这些道貌岸然的监军都是和杰拉德处处作对的那两名将领的走狗。他们平时不干别的,整日除了躲在帐中寻欢作乐,骄奢淫逸,就是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监视并呵斥他们,杰拉德的下属都知道这些情况,人人都恨透了这些小人。尼克看着这些体态臃肿的肥猪,心中一种厌恶油然而生,他真的想拔出剑将这些奸人砍成一块块碎肉,然后将他们的尸体扔进沼泽之中去喂那些怪物,又或者将他们的尸体扔进大水缸看看他们是否像其描述的那样高贵以至于能浮在水面上。就当他想这些的时候,监军们将一封信扔在他的面前,这些愚蠢的家伙如海瑟说的一般,他们只知道致杰拉德于死地,当他们看到信中有杰拉德叛变与咒骂的字眼便告知他们的属下,想都没想就通知那些对杰拉德忠心耿耿的属下。这些人平日里都是与杰拉德出生入死之人,怎么可能会因一封信就相信他们的主人叛变海尔根,就算他叛变了,他们也不可能听命于这些监军,而是跟着一起反了。这些愚蠢的肥猪整日就知道酒色欢愉以至于连这点要害都看不出。
尼克将信读了一遍,他觉得这信中的内容有些蹊跷,那些叛变咒骂的话是顶着头所写,下面却空着一大片地方,看来其中还有言外之意,他一脸疑惑与不解。
那些监军说道:“你给我好好看看这信,为了让你印象深刻,这信就留在你这,给我好好欣赏,呵呵,看着这些字迹我就觉得恶心。”说完便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尼克表面上摆出一种顺从的姿态,脑中却演绎着一幕幕屠杀这些家伙的场面,他莫名的感到弄死这些混蛋的时候就要到了。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用完晚餐的尼克开始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那封奇怪的信,那的确是杰拉德的字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让他百思不解。他远远望去,看到自己麾下的两名士兵正坐在岸边谈论这那沼泽湖中发出的光芒,他这时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又说不清。在这无聊之时,他再次将那卷信纸打开,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空着的地方好像有了字迹,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文字渐渐的浮现在纸上好像被施了魔法一般。他没有多想便开始阅读起来。这些都是海瑟教给杰拉德写的计划,一个能摆脱困境,置死地而后生的计划。读完之后尼克·迪姆变得胸有成竹,这时他的脑中也有了一个计划...
尼克·迪姆迅速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杂草,他巡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远处大帐中传来那些监军们醉酒时的笑声与谩骂声,与周围沼泽林中杀机四伏的死寂让他觉得背后发凉,他感到周围有这一种说不出的冷意,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杀戮前的寂静吧。
尼克召集了自己身边忠诚可靠的人,告诉了他们自己的计划,依照信中所示,他呼吁大家要尽快脱离现在驻扎的这片沼泽,由于士兵涣散,没有可靠的领导,很快这里就会变成一个屠宰场,留在这只会和那些监军一样被鱼怪所屠戮。他命令几名身手敏捷的骑手悄悄潜入临时的马厩,暗杀那里的守卫,尽量弄出几十匹战马,不要太多,因为他们必须要悄无声息的行动。他又命令一群可靠的死士佯装去侦察周围的情况并报告全军有鱼怪的踪迹,让那些监军的部队将精力放在沼泽湖中的防卫上,这样巡逻的部队也相对会减少。就这样他们开始了行动,尼克带领几名骑手悄悄的向东前进,其余的十几名骑士则紧随其后,一切都要尽快完成,因为海尔根的大军很快就要抵达这里了。
一切好似进展的比较顺利,马厩的守卫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杀了,这些人死了都不会相信他们是死于自己人之手。骑手们迅速上马,他们没有立即驾马奔驰,按照尼克的吩咐,先驱马缓行一段距离,等到足够远了之后再慢慢的加快速度。但这一切还是被几名巡逻的守卫看到了,为首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的眼中充满了惊讶与愤怒,他虽然看不惯那些监军的行为,但他明白这是赤裸裸的对海尔根的背叛,他只有服从上面下达的命令以及满怀勇气不计后果的愚忠。小伙子身边的部下建议他将这事告诉监军大人,他却拒绝了建议并决定要自己来解决,像一个骑士一样的去面对。于是他带着几名部下尾随尼克部下,妄想着用骑士精神来说服叛变者去悔改罪过。
尼克的人马很快来到了信中所说的枯木林,一根巨大无比的枯树矗立在林中的某处,尼克随即命令手下将大树砍伐运往沼泽湖上作为浮桥。就在一切都完美进行的时候,尼克发觉好像有几名骑兵朝他们这里追来,他摸了摸自己一只眼睛上黑色的眼罩,另一只眼睛注视着动静的方向。
一刹那间,一支箭氏向他这里射来,他没有躲闪不过那箭也只射在了身旁的枯树上,一名年轻人为首的几名骑兵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尼克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似的,向对面那些人喊道:“既然被你们发现了,这样吧,不如加入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你们只有这条路可走,如果要开打的话你们没有丝毫胜算,孩子!别再为那些肥猪卖命了。”话音刚落,男孩身边的几个随从有些胆怯了,原本这些人就有些不情愿,在看到尼克那魁梧的身材以及对方人数上的优势,他们很快就离男孩而去。就当他们要逃的时候,几支箭弩将这些逃跑者纷纷射于马下,这时男孩拔出手中的剑,戴上头盔驾着马像一名骑士一般向尼克这边冲锋,他不断的叫喊着尼克背叛的事实,咒骂着说他是一具没有荣誉没有信仰的行尸走肉之类的话,就在男孩快要冲向尼克的一瞬间,一支箭不偏不倚射在了男孩的颈部,“哗”的一声伴随着战马的嘶叫,男孩重重的摔倒在地。鲜血从他的颈部疯狂的喷涌出来,尼克对没有接到命令就射暗箭的手下有些不满,他觉得这孩子不应该就这样死去,虽然他的愚忠害了他但应该像一名骑士一般在决斗中死去。
尼克将男孩的头盔摘下,当他看到这孩子的眼睛的时候一种悲哀之情油然而生,因为这孩子的眼神是那般的安逸,那般的清澈……
“这么说我们是彻彻底底的叛变海尔根了吗?”身旁的人询问道。尼克抱起那名死去青年的尸体将其放在马背上,他注视着眼前的这具尸体回答道:“别忘了我们的主人是谁,是杰拉德将我们这些人被束缚的生活中解救出来,给了我们第二次作为一个自由人的机会,所有事情等到了对岸面见他之后再做打算。”说完尼克朝众人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就这么办并命令人将青年的尸体带去对岸安葬,他隐隐的觉得这个男孩似曾相识。
海瑟与杰拉德来到了与尼克人马在信中的会合地点,在夜幕中他们点燃了一处篝火以示为信号。从木屋到这里,一路上他们二人谈了很多很多,有往日趣事以及今后的打算。他们沿着那发着奇异光芒的湖畔一直边走边聊着,两人的话题总是不一,杰拉德觉得这个新朋友很奇怪,他自己总是畅想着功成名就之后,自己会得到多么广阔的领地,享受无穷无尽的财富,娶到这世上最美之人为妻之类的话。每当海瑟听到这些时总是低下头做出一种怪异笑状,他没有跟着附和这类话题,而是喜欢谈论自己在这片大陆上遇到的各种奇人趣事,类似这片沼泽的地方以及自己老家的一些古老传说,描述着一些生活中的故事。杰拉德并没有说出自己以往的身份以及它是如何成为海尔根部下的缘由,话语中他都有所保留,但他感觉到海瑟则不是这样,他对说出的事情并没有什么顾虑,就像对待一位多年的好友一般对待着杰拉德毫无保留,话语是那般的顺畅生动,就好似做过练习一般。
燃烧树枝的火焰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二人对坐在火焰的两旁,火光映射在他们的脸颊上。海瑟不时的将手放在火焰之上,闭上眼睛仿佛在感受这股灼热的能量。杰拉德观察者面前的这个人,思考着自己这么多年来做的种种事情,有怀着罪恶做的事,怀着怜悯之心做的事,有被逼无奈时做的事,这些自己过往所做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每次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咆哮着:在这黑暗的世界中只有一个东西是永恒的,那就是权利与力量,不能怀有其他的异议之想,那是弱者的表现,弱者只会被这个世界慢慢的腐蚀掉...”
男孩被合上的双眼或许还在注视着自己死前,那泛着苍白的脸被月光映衬在无尽的夜幕中不禁让人成殇。他的身体不自觉的时而上下晃动,时而左右摇摆着,这是疾驰的战马载盛着他渐渐冰冷的身体时所致,这种颠簸的感觉好似给予了男孩一种生命力,虽说他的生命早已逝去但在另一个世界他正在骑马驰骋于自己的世界之中。
尼克的人马顺着火光的指引很快来到了会合地点,当他们看到杰拉德的时候所有人悬着的心一下子落地了,自己的主人并没有抛弃他们而这一切都是杰拉德的计谋。
“应该说是海瑟的计谋,尼克!快过来这边,我和你介绍一下我的新朋友。”杰拉德激动的向尼克介绍起自己在沼泽林地中认识的这个人,尼克用他的独眼瞧了瞧海瑟,微微点了点头以做回应之后便与杰拉德开始了交谈,海瑟并没有在意,他坐在石块上环视着矗立在四周尼克的部队若有所思。
杰拉德好像看出了什么,他带着尼克与海瑟保持了一段距离道:“我不知道你在琢磨什么朋友,但这事我们需要这个人的帮忙,他熟悉这一带的情况并且很机智,我现在需要这样的人,好吧,等时间久了一切都明了后再说。”
尼克用匕首在一颗枯树上划出了一道道痕迹,他低沉的说道:“按照你的指示,嗯,应该是你的这个好朋友的指示我们度过了沼泽……”尼克的话停了一下。
杰拉德见状立即说道:“看吧,他的计谋还是可行的毕竟我们大家都成功抵达到了这里,你看……”
没等他说完,尼克收起匕首用一种严肃的眼神看着杰拉德并说道:“你知道吗,我的主人,我带领兄弟现在只剩下这些人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但我不愿再为海尔根卖命了,已经死掉太多的人了或许我们就不该来东方,毕竟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死亡……对了,还有托你这个朋友的福,他的计谋还让几个兄弟渡河时喂了鱼,那根巨树已经毁断不能用了,我们无法回去了。”说完他将目光移向那具冰冷的男孩尸体。杰拉德示意尼克冷静一下,他回过头看了看海瑟以及他的部队,接着低下了头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已经说过很多事情导致现在我们已经不能回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必要的牺牲是必然的,冷静一下伙计,等我们几个人商量对策之后再说。”
尼克指了指对面的海瑟说道:“你是指这个家伙是吗,就我们三个商量,我真是难以置信你要我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商量我们这么多人的生死。”尼克的情绪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他那火爆脾气一触即发。
海瑟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指着对岸说道:“你们仔细听,对岸的袭击已经开始了,你们的监军大人现在已经连骨头都不剩了,大家听我说,一群血腥的食人怪物刚刚离开巢穴,奇怪的是这些怪物只杀戮你们这些从西方来的侵略者,他们或许喜欢你们身上的味道,但我知道这里一切的缘由,因为我在这生活了七年。哼哼,你们或许不知道这些怪物其实是可以被控制的。”
尼克走到海瑟的面前,他用充满敌意的口吻问道:“或许我不知道你的计谋但据我所知,这些怪物可以被利剑刺穿的。”
海瑟笑道:“的确,但是你误将剑柄当成剑刃了。”说完他离开了尼克一段距离向众人说道:“所有这些鱼怪的行动在我看来都是有目的性的,就像我们一样,他们或许一开始就是和我们一样的士兵,只不过他们属于东方而你们来自西方,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记了,其实我也是你们的一员……”
杰拉德拍了拍尼克的肩膀说道:“好了,所有人听我说!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就消灭这些怪物,要么就等到海尔根的军队抵达这里将我们全数歼灭,如果采纳海瑟所说去消灭那些怪物或许我们这些人还可以继续依附于海尔根以谋日后逐渐壮大,因此我已经决定以海瑟为引导,我们大家杀入怪物的巢穴并在黎明之前迅速占领那里。”
尼克还是有些不快但他暂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毕竟他已经受够了这片潮湿腐败之地,这个地方无时无刻不透露着死亡的气氛,他真不敢相信海瑟能在这种地方生活这么久,看来眼前这个人并不简单。
众人开始了进军的准备,杰拉德挑了一匹战马骑乘上去,他对海瑟说道:“我的朋友,你也去挑选一匹战马,既然你以前也是一名战士那么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能耐。”
士兵走向杰拉德将一把钢剑交给了他,看到自己的佩剑杰拉德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将其拔出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发着寒光的剑刃,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机,就好像在那光滑如镜面的剑身上看到了自己不共戴天的敌人一般。海瑟骑着挑选的战马走了过来,杰拉德将自己的佩剑交给了海瑟,看到这一情景的尼克迅速走了过来,就当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杰拉德说道:“你救了我一命朋友,这是我多年佩戴的宝剑,现在他是你的了。”说完将目光转到尼克身上说道:“我的兄弟,现在你知道我有多信任他了吧,如果这次我们失败了那么在死前或许就能看清彼此。”尼克听完变得有些无奈,他没有再说什么,目光注视着海瑟而此时海瑟也正看着他。
就这样这几十个人开始向沼泽森林的深处进发。战马在一个个低洼的浅滩上奔驰着扬起一道道泥泞,夜幕中士兵们的目光注视着前方崎岖的道路生怕不慎坠入这片不洁的泥潭。海瑟指引着这批人马避开了一处处沼泽,这里的一切好似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有多少的沼泽陷阱,食人鳗与鱼怪的栖息地点他都已经烂熟于心,大家都开始相信这个新加入的人,毕竟他们在这夜幕中能这般顺利的驰骋在这里都靠这个人,只有尼克的目光时不时的观察着海瑟,尽管如此他依旧对这个人心存戒心。
不知过了多久,疾驰在最前方海瑟的战马渐渐放慢了脚步,众人见状也都拉住了缰绳,杰拉德来到海瑟身边询问情况,海瑟喝了一口水后说道:“巢穴离这已经不远了,我要和你说说其他令我担忧的事情,还记得我和你提到的那名老者吗,每日纠缠着他的噩梦在他死后也开始纠缠着我,那个戴着镜子一般面具的巫师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中,他迫害那些约克王国士兵的一幕幕也不断在我的梦境中重演着,到了梦的最后他总是告诉我,只有找到他我才能离开这片沼泽之地,当他脱下面具的时候我的梦也就结束了。我每日都会思索着这个梦的含义,这么多年来有一点已经是我是可以肯定,那就是那个“他”并不是指这个巫师自己而是他的那个面具,也就是说我们想要解决这些怪物必须要得到那个神秘的面具,我坚信这里的怪物出没和那个巫师有关。”
杰拉德透过月光看着诉说着的海瑟,他莫名的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好奇与欣喜,他儿时在西方也经常听到一些吟游诗人传唱着诸如一些神秘的上古神器以及这些圣物中多蕴含的无限魔力,这些不正是杰拉德所急切需要与追求的东西吗。想到这里他也肯定海瑟的想法,想着想着,嘴角微微上扬。就当自己发现海瑟正用一种略带笑意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他迅速收起了笑容并将目光放向前方说道:“好的!等我们抵达巢穴之后开始进行部署,记住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其他人。”说完他命令所有人马放慢脚步,步行至目的地并尽量保持安静已达到奇袭的效果...
士兵们骑乘着战马缓缓向鱼怪的巢穴逼近,慢慢的一股股恶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即使已经习惯了这里气味的海瑟也不禁捂住了鼻子表现出一种厌恶之情。杰拉德命令士兵们用布绸蒙住嘴用以缓解臭气并向海瑟询问气味的来源。据海瑟解释这里就是那些食腐鱼怪的老巢了,这些气味应该是来自于死去的鱼怪,它们的寿命很短,一只食肉鳗变为鱼人到其死亡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这些死去的鱼怪就变为了活着的食物,因此这些怪物的地盘中到处是同类的腐败尸体,奇怪的是这些鱼人却并不以人类为食,它们主要的武器就是它们异常锋利的牙齿以及数量上的优势,真是一种奇怪的物种。
听到这里,杰拉德感到要想击败这些怪物并不像自己原先想的那般简单,他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并招来尼克以及其余的一些心腹开始商讨对策。海瑟将一幅地图从自己的包囊中取出,地图被展开放置在地面上,他比划着地图上的标记说道:“这时我这些年绘制的鱼怪巢穴的布局概况,这些怪物仿照当地的部落修筑了一些木栅栏围墙用以抵御大规模的进攻,但这些都不足为虑,因为这些木制的屏障长期暴露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下早已腐朽成了摆设,据我观察这些怪物并没有对其进行护理与修复。在屏障里面的这片空地就是那些怪物的哨兵部队,这些巡逻队日夜警戒着周遭的动态但在黑夜之中,这些哨兵的视力会被莫名的削弱,因此夜晚比白天更适合突袭它们。最后这里就是这些鱼怪的潮湿洞穴,它们的大部队的所在地,即使这些鱼怪的部分兵力去突袭对岸的监军部队,但置留在这里面的鱼怪战士数量依旧可观,所以大家务必要做好苦战的准备。”海瑟指画着地图说着,杰拉德边听边思索着对策,尼克也用严峻的神情注视着地图。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杰拉德觉得这次战斗是否能成功自己也不敢肯定,他必须要抓住时间在黎明之前以及鱼怪已经出巢的增援部队抵达之前占领这里并得到海瑟所提到的那个面具才行。
海瑟好像看出了杰拉德的想法笑着说道:“好消息是我们这里的部队都是骑兵,这样就可以快速的进入鱼人洞穴并迅速的进行突袭,洞穴的入口也足够大可以容纳给这些骑兵通过。”
尼克看着海瑟疑惑的问道:“就算入口开阔但你也不能肯定洞穴中一直都是如此而且就算我们抵达洞穴的深处又能怎样,这些鱼人依旧能消灭我们。”
杰拉德看着海瑟,他知道暗藏在洞穴深处的那个面具是决定成败的关键而这件事只有他们俩知道。想到这里杰拉德就对尼克解释道:“据海瑟多年的探查,在洞穴的深处暗藏着鱼怪们的首领,我想只需要杀死他们的首领便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鱼怪的斗志。”显然这种解释不能让尼克信服,因为这样的情况并不能肯定,很是牵强。
尼克的疑惑更加的强烈,海瑟看了看杰拉德叹了一口气道:“鱼怪在夜晚的视觉很差,它们主要是靠气味来识别事物,我们只要得到它们的气味就可以很好的蒙蔽他们以利于作战。”
尼克的疑惑渐渐消去,他感到这个海瑟从一开始就知道如何对付这些怪物,这个人不知道和杰拉德说了些什么致使杰拉德说出刚才那样牵强的话,他也愈加感到这件事很不简单,这个叫海瑟的人也另有秘密。
就这样初步的战斗计划被拟订出来:首先派遣一波部队将敌人巡视的哨兵部队暗杀并得到其尸体,之后每名作战的士兵将鱼人的血水涂抹在自己身上以迷惑鱼人提高战斗效率,最后迅速解决外围的敌人并突入洞穴之中,再另作打算,就这样杰拉德的残余部队与鱼人的战斗即将打响,现在一切的寂静无声只是之后血腥哀嚎的伏笔。
杰拉德来到尼克的身旁告诉他一切都会顺利,就在此时海瑟却用一种不安的神情告诉他们二人:“这些鱼怪战士尚且能对付,棘手的是这里还潜伏着另一个敌人,那种在夜晚中从鱼人洞穴传来的可怖哀嚎声或许是我们这次战斗最大的敌人...”
负责暗杀的士兵将怪物的尸体带到了杰拉德他们的面前,迄今为止一切都顺利的进行着,远处鱼人营地依旧很安静,看来这些士兵干的的确干净利落。据前去暗杀的士兵所描绘,今晚营地内部的防守很是薄弱,这些怪物的感知能力也的确有限,这些原先为骑手的士兵都可以很好的充当起“刺客”的身份。
尼克拿出一把匕首将一只鱼人的腹部剖开一个大大的口子,顿时一股股腥臭的绿色液体喷涌而出,就在尼克要去触碰液体的时候,海瑟急忙来到他的身旁阻止了他。尼克有些不耐烦的询问海瑟原因,这个利用怪物血液的计划是海瑟提出的现在却阻止自己,这让尼克觉得很是不快。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海瑟看着尼克的眼睛轻声说道:“这些……这些怪物的血液具有一定的腐蚀性,我建议大家将其涂抹在衣甲上,这些盔甲在与鱼人作战的时候没有什么作用,相反会妨碍作战。”就在这时杰拉德走了过来打断了二人之间的紧张气氛,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命令士兵们开始执行海瑟的建议。
“就这点烧灼感你也说有腐蚀性,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他妈还是个战士吗。”尼克不悦的说道。这时海瑟有些不耐烦地将自己的臂膀露了出来,只见上面到处是脓疮与伤疤,紧接着他用匕首划破了脓疮,一股股绿色的液体从上面滴淌在地上。海瑟低下了头说道:“这就是触碰到它们血液的下场,这是一种毒液会渗透到体内引发感染。”这时尼克没有说什么,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黑色眼罩。
部队开始向营地发起进攻,骑兵们轻而易举的冲破了腐烂的木制围墙,起初与其说是一场战斗不如说是一场屠杀,这些鱼人善于奇袭敌人但反奇袭的能力却很弱。士兵们不断的进行着杀戮,由于是他们第一次和非人类的敌人交手的缘故,大家都显得异常的兴奋。很快营地内的敌人几乎被士兵们消灭殆尽,一切进行的极其顺利,部队也没有什么伤亡。尼克早已忘却了刚才的不快,刺激与大快人心的战斗让他长期压抑的怒火被彻彻底底的释放。
杰拉德目视眼前一切的战斗,他发现这些鱼人对付他的骑兵完全处于劣势,这些怪物唯一的办法就是跳到奔驰的战马上用利齿啃咬对手,但是能做到这点的鱼人实在太少了,海瑟建议利用骑兵的策略可以说是完全成功的。这其中更加让他惊讶的就是海瑟的武艺了,自己这个新朋友的剑术让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的那把佩剑在海瑟的手里来回舞动着,挥舞时的速度之快,力道之强,剑锋之准的确堪称完美,就算是当年卡鄂大帝身旁的皇家剑士与他相比也略显逊色,看他战斗真是一种享受。
营地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所有敌人全部被屠杀干净,接下来就是那些躲在洞穴中的羔羊了,这时所有士兵都是这样想的。就在大家为这次胜利欢呼雀跃的时候,从洞穴中传来了阵阵的号角声,那声音从黑暗中传遍了营地带着一点点震慑的气息,紧接着士兵们开始感到地面开始颤动。不一会儿,大量的鱼怪战士从洞穴中窜出,这些怪物没有列阵,甚至都没有方向的向杰拉德的部队扑去,看来洞穴外围的战斗只是一个热身,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士兵们开始有些手忙脚乱了,在和这些疯狂的怪物作战时,每个人脑中都想象着这个能致使地面颤抖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一种恐惧涌上他们心头。这时杰拉德命令骑兵们不要慌乱,重新开始集结,这时海瑟冲着他喊道:“最难缠,最为强大的敌人就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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