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读者们一个问题,你是否觉得这世上存在着无法理解的东西,上帝创造万物,但是否也创造了我们难以想象的东西。如果有,那为什么?为什么要创造这些东西?是考验吗?还是玩乐?我永远忘不了1879年的那一场噩梦。
那年,野蛮恶毒的祖鲁人袭击我们的友军部队,那时,我所在的步兵营正驻扎于沃伦高地上(名字是我们来到这第一天取得),当我们得知在罗克渡口,一个叫布隆海德的中尉率领为数不多的幸存者消灭了数倍于他们的敌人的时候。大家都认为这是上帝的保佑,英国军队又一次以女王的名义获得了胜利,上帝保佑女王。
在那的祖鲁人击溃了,但是我们的指挥官相信可能我们将会遭到攻击,当晚我们就加强了防备。
大家都兴奋了起来,以女王的名义,我们将坚守这片高地,但是不会犯之前可怜友军的错误。我们在高地四周垒起了沙袋,用多余的木材搭建壁垒,将火炮布置在了几个适宜的地点。就算来再多的祖鲁人,也别想动我们一根汗毛。
果不其然,正如指挥官预料的那样,我们在黎明时遭到了攻击,那群恶毒的野蛮人冲击了我们的阵地,我和战友们并肩作战,一声声开火的命令,一次次扣动扳机,如果说100多个英国士兵都能战胜他们,那我们一个300多人的力量必定也能。
硝烟四起,随着一枚枚子弹的射出,我们面前那些野蛮人的尸体堆成了山,经过半小时的战斗,我们就将这些野蛮人打退了,随后,指挥官要我们前去检查战果。
我和其他数名士兵排成散兵线,漫步在漫布敌人尸体的战场上,如果有人还活着,我们就用刺刀结束他的生命,一个接一个,呻吟声渐渐少了起来。而就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濒死的野蛮人,他指着我,口中念叨着什么,我听不懂,弗兰克来到我身边,他也听不懂,也许他在咒骂我们?我并没有什么耐心,也不想为了一个劣种去报告指挥官,我举起手中的枪将刺刀刺入了他的胸膛。
打扫完战场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我和几个朋友在营房里说着这次的胜利我们一定会得到勋章的,等我们回到英国,财富和荣耀都会被我们攥在手里,那时候的我们都这样相信着,哈尔甚至都已经想到带他的女朋友去进行一场环球旅行了。
但是也是这个时候,二等兵寇特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奇怪的消息,他走进营房叫我们到他身旁,然后他说他偷偷听到军官们在说进攻我们的不是祖鲁人,是他们不知道的一方势力。
我们并未把这当作什么大事,我们赢了,不管打得是祖鲁人还是他X的什么非洲土著,我们的胜利没有什么变化,这时候的我们还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后来,晚餐时间我们听说指挥官派出了一个骑兵去警告别的部队,我们都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于我们而言,和谁战斗,不都是一样吗,不知道指挥官们为什么觉得这事儿很重要。用餐时间结束后,指挥官要所有人加强戒备,当然,敌人有可能会趁夜色袭击,这是我们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黑色的皮肤和黑夜非常搭配,虽然多少有点不情愿,但是命令就是命令。
在这个时间点上,没人会想到,今晚将会是一场噩梦,许多人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我们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袭击了我们,但是读者们,我们想尽了一切神圣的办法,我们都失败了,当阳光照亮高地,我们只看到了满地的血肉。
那是在午夜后2点,我和罗伦斯一等兵替换下了爱德华和罗伯特,本以为会度过一个宁静的夜晚。过了许久,罗伦斯说他想要去方便一下,我没多想,就让他去了,我独自一人站了会儿,看着这荒芜黑暗的大地,又看看满天星辰的夜空,很无聊。
这时,我听到了庄森上士的叫喊声,我下了一跳,顺着声音赶了过去,在仓库后发现了上士,他吓坏了,有什么东西吓到了他,但我们什么也没发现,我和其他几位赶来的士兵都很奇怪,庄森上士这样的老兵居然会被吓成这样,实在是不能理解。
上士的叫声引来了指挥官和其他士兵,整个营地都醒了过来,本以为那群野蛮人又来了,但是上士却胡言乱语了起来,恶魔、怪物,他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大家都以为他开始精神失常了,有人还偷偷笑了,菲利普中尉试图安抚他,但就在这时,另一个人叫喊了一声,是马车壁垒的方向。
指挥官命令由埃文森少尉带队过去看看。当我们到达时,只看见了一个无头的尸体,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罗伦斯,可怜的家伙,他的尸体跪着靠在木板上,什么人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我们惊呆了,到底是什么样恶毒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有人愤怒,说一定是早上那班该死的杂碎干的,有人恐惧,说是上士说的恶魔,有人冷静,说为什么没有听到杀人的声音。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从嘴里挤出一句,我不该让他一个人。
少尉叫人去通知指挥官,并让人将罗伦斯的尸体带去教堂,然后让我们所有人回到戒备位置上,不要单独行动。
我回到了原先站岗的位置,寇特和布朗跟我在一起,我们聊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吓到了上士,杀死罗伦斯的是否就是那个东西,是否真是怪物。
寇特给我们讲起了一些传说故事,狼人、吸血鬼……等等,这令我们紧张起来。我并不是那么想象怪物的人,但是这一切又发生的太快了,太诡异了,我想找别的解释,但是我找不到,上帝保佑。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不知道是多久,又有人发出了叫声,有两个人失踪了,我不记得是哪两个人,只知道是在教堂附近。事情似乎在变得糟糕。这时,有人突然开火了。
枪声响彻高地,但很快就停止了,好像是我们背后的防线,我们害怕起来,到底是什么袭击了我们,过了许久,菲利普中尉到我们这来发布命令,坚守阵地。寇特问他敌人是什么,他只是说不知道,但要我们打起万分警惕。
自那次枪响后,宁静的时间持续了一段时间,我不知道有没有相隔一个小时,但是又一次枪声响了起来,然后第二次,第三次。我不知道他们在射些什么,只知道敌人还在。
接着,枪声越来越密集,然后…什么东西从我们的眼前掠了过去。布朗下意识地开了一枪,但什么也没打中,在他重新装弹时,我和寇特举起了枪,黑暗种空无一物,我们的呼吸局促起来,握住枪的手也开始有些颤抖,这时,我看见!我看见了一双红色的眼睛,注视着我,我扣下扳机,但也什么都没击中。
寇特被吓了一跳,也扣下了扳机,但也什么都没打中,我们三人轮流装填,射击,重复着,其他地方的人也一样,直到听到停火的命令。
我们看着虚无的大地,恐惧依然刺激着我们的心灵。然后一声惨叫打破了宁静,随之而来的时更多的惨叫和枪声,我们隐约听到了撤退,寇特先行一步跳下壁垒,我们也随之而下,然后看到更多的人在跑向营地中心,我看到有人被什么东西拉到了黑暗之中,但是我无能为力,只能继续跑向中心。
在中心,指挥官们将我们聚集起来,组成了方阵,他说虽然我们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但是想活下去就得团结,他说了一堆激励我们的话,但我一个也没记住,只是看着眼前的黑暗,乞求上帝的保护。
过了许久,什么也没发生…而宁静却让我们有些崩溃了,有人突然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指挥官让他闭嘴,但他停不下来,他的哭叫声让我们更加紧张了起来。我想调整自己的呼吸,但是我做不到,我总觉得那袭击我们的东西正在酝酿着什么。
然后,几具尸体被扔了过来,砸中了我们的方阵,我们被轻易地瓦解了,有人承受不住开始逃跑,有人坐倒在地上,不敢行动,指挥官想稳定阵型,但是没用。
我努力稳定自己,看向指挥官,然后就看到,他被什么东西一下撞了出去,枪声,喊叫声和不知道什么的嚎叫混成一团,我不知道该干什么,直到菲利普中尉拉着我,我才反应过来。
菲利普中尉让我跟上他,我没想就跟了上去,途中他又拉住了几个还没太失去冷静的人,我们从混乱的人群中跑进了教堂里,合上门,用栓堵住。我们退守倒十字架之下,将刺刀对准每一个窗口和正前方的大门。
惨叫声越来越多,枪声也响个不停,持续了很长时间,然后…一切又归于宁静。
汗水从脸颊流下,谁也没有出声,不知在等待什么,我的眼珠转动起来,借着火把的微观,我渐渐看清了四周。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些伤员,应该是第二次遇袭后,被集中起来的,在这其中还有那可怜的霍格曼,这个可怜的德国朋友前一天在附近摔伤,被我们救下,我看到就连他手上都拿着一把步枪。
有人细细问了声他们在等什么?有人叫他闭嘴;到底是什么?另一人问道,我他妈怎么知道,又一人回到。
太安静了,这是令人痛苦的。这时,菲利普中尉轻声说到,让我们组成两列阵线。我蹲在第一列阵线上,祈祷着一切赶快结束,然后我们都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屋顶移动,接着,又听到一些嚎叫声。
这持续了几分钟,接着又静了下来…终于,有人受不了了,有人无视命令离开了阵线(我没看清是谁),他大叫着来啊!来啊!你们在等什么!,中尉叫着,让他回到阵线,让他闭嘴但是没用。
他双手摊开,站到了教堂中央,叫嚣着懦夫,畜生等词汇,有人提意将他毙了,中尉不同意,我们看着他,然后一只大手从屋顶破顶而下,抓住他的头,将他拉了出去,他的步枪掉在了地上,接着就是可怕的惨叫声,就连神圣的教堂都无法阻止他们的侵入。
我被吓得向后倒在地上,中尉大声命令我们稳住,我挣扎着爬起身,然后那些东西开始冲撞教堂的大门,砰砰砰的声音持续着,中尉命令着稳住!稳住!。
手中握枪的伤员们也抬起了枪对准大门。我们都摒住了呼吸,他们还在冲撞着,我的大脑逐渐开始失常,耳朵也变得只能隐隐听到中尉的命令。
然后门闩被撞了开来,随之而来的,则是中尉的一声开火!
我什么都没想,只是随着命令而动,仿佛失去了灵魂,刺耳的枪声也已经听不见了,只有一声声的开火清晰可闻,三列阵线轮流开火(伤员们也躺在地上射击了),烟雾很快就充满了整个教堂。
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弹药包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们等待着……等待着,烟雾正在逐渐散去,什么都没有。
散去的烟雾中,一缕阳光逐渐从大门照了进来,结束了?结束了……。中尉首先走出阵线,有人对他说不安全,但他执意要先去看看。
当他走出教堂左右张望,确定安全后,我们松了一口气,很多人当场就瘫倒在地上,我和少部分人强忍着疲劳,跟上了中尉,在我们走出教堂时,只看到了满地血肉残渣,但是只有我们的人。
我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袭击了我们,但是我们几乎被摧毁了,我和其他人行走在这地狱之中,我们发现有一个残留下来的手还紧紧地握着十字架,可怜的人啊。
数小时后,当前一天派出去骑兵回到营地时,我们正在准备撤离,他望着眼前的一切,难以理解,我们无法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还活着,只能说感谢上帝。
我们很快离开了高地,向后撤退到了另一个友军的驻地,当天,他们就被安排了飞艇带我们撤离,当我们回到伊丽莎白港时,菲利普中尉被和我们分开了,事后才知道他被单独调查了。我们这些士兵也被逐个询问,我想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们,但是他们无法相信,不论我说什么,他们都认为我疯了。最后,我们这些幸存者被当成了懦夫送回了英国。
回到不列颠的我们没有被当作英雄,我们经历的战斗被当作耻辱不予公布,甚至我们被当作了不存在的人,我从军队里的一些朋友那得知,我们营被撤编了。军队里没人相信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有些人甚至觉得是我们自己在自相残杀。这些年来,我鼓起勇气,想要揭露这一事实,但是出版社却把它当作猎奇故事,我尽了自己的努力,去游说我所能知道的任何人,但没人信我,最终,他们将我送进了伯利恒……。
我被当成了疯子,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是否遭遇了和我一样的下场,但是我清楚,我时对的,就算他们再怎么折磨我,我也不会放弃。
我在伯利恒写下这篇文章,希望有人能相信我,请你相信我,读者们,请你们为我们传出真相。
——第2步枪营一等兵,沃伦·K·博尔特,1886年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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