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澳洲佬胯下的这个俄国人,各个都傻眼了,虽然知道俄国人在给游击队做训练,还给他们送武器,但是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俄国平民来这里,而且这个人看起来还像是学者或者大学生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会有俄国人,没听说过啊?”雷诺也发出了疑问。
俄国人在说着什么,但是他们面面相觑,没人懂俄语,拿不下主意。
“怎么办老大?”凯文问道。但是老大似乎在想什么,他走上前去,手轻轻扶在俄国人的肩膀上,然后开口道:“Вы кто? Что ты здесь делаешь?”(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其他人看着感到惊讶,他们第一次知道这老头会俄语,也许这老头真是在俄国干过仗的德国人?抑或就是俄国人?他们看着老大和俄国人继续说着。
“Я... я из команда научной экспедиции. Я просто хочу ко туалета, и ты меня поймала.”(我是…是科学家,我只是出来方便一下,就被你们抓了)
“ученый? Что ты здесь делаешь?”(科学家?你在这干什么?)
“Пожалуйста, я не хочу искать осложнений. Просто отпусти меня .”(求求你了,我不想惹麻烦,放了我吧。)
“Мы не знал ни о какой советской научной экспедиции. Говорит вы, зачем вы здесь?”(我们没听说过有什么俄国人的科考队,告诉我你是来干什么的?)
“Я не могу этого сказать.”(这…这我不能说。)
“У вас нет выбора.”(你没有选择权。)
“Пожалуйста, отпусти меня, я ничего не видел, хорошо?”(求您了,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看见行了吧。)
他们看着这两个人说着他们不知道的语言,有点不自在。
但是他们多少能猜到内容,可能是在问他是谁?在这里干嘛?什么身份之类的话,但是想想,大树林里突然冲出来个俄国人也蛮怪的?周围可能有更多他们不知道底细的俄国人,这样想着,凯文冲其他人摆了摆头,既然老大想问就让他问吧,他们注意警戒就行。
他们开始转身向各个方位,然后……树林动了起来,几把AK从中伸出,接着数个人钻了出来,他们举枪对准他们,老大见状也抬起了头,他们环顾四周,他们被包围了,对方人数更多。
从服装上看,并不能判断出他们是哪国人,但是从面貌来看,必然是欧洲人,他们的持枪方式和携行习惯,更加印证凯文他们在心中的猜想。除了澳洲佬这个来寻刺激的愣头青,其他人都或多或少见过类似习惯的部队——苏联军队。
然后,从林中又走出一人,那人说道“好了好了,这不是个好的见面对吧?放轻声点,先生们,我建议都把枪放下。”说罢,他压下了身旁士兵的枪。
凯文等人不信任他们,枪依然举着,这时老大以平静的语气说道“把枪放下,快。”虽不情愿,但还是缓缓将枪口下移,其他苏联士兵见状也逐渐放下了枪口。
“看来我们的科学家受你们照顾了…Вы был раненый, Паша?”(他们伤害你了吗?巴沙?)
“Нет. Просто упал, товарищ майор.”(没有…只是摔倒而已,少校同志。)
“Что ты здесь делаешь? Вы тоже участвуете в этой войне?”(俄国人在这里干什么?你们也在介入这场战争吗?)老大用俄语对着那个人说道。
“Это не должно быть вашим делом.”(这不关你们的事情)
然后他转头用英语继续说道,“没想到还是撞上了,来之前我总有预感会出什么意外,你知道吗?在飞机上我左眼一直跳,所以我建议我们都放轻声点,友善点就谁都不会受伤。”
“为什么俄国人要大老远跑来这里?”澳洲佬发出疑问。
“这个嘛……我们有我们的工作,你们有你们的工作,不是吗?”
“你要杀我们灭口吗?毕竟你们已经被我们看到了。”罗伦斯说道。
“那你们想怎么办?就这样各走各的?指望我们不告诉别人?”
“我希望是这样,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们谁也没碰到,这对我们都有好处不是吗?”
接着他又用俄语对老大说道“Капитан Эдбах, мы знаем, зачем вы здесь. Ветеран Второй мировой войны, путешествующий от Аргентины до Родезии, это был действительно тяжелый труд. Как насчет того, чтобы позволить этому уйти? Вы же не хотите, чтобы Моссад знал, что кто-то из их списка сейчас здесь, не так ли?”(艾德巴赫上尉,我们知道你来这里是出于什么目的,对于一个二战老兵千里迢迢从阿根廷来到罗德西亚,你真是辛苦了,不如我们就这样别过?毕竟你可能不想让摩萨德知道他们名单上的某个人现在在这里对吧?)
“Откуда ты знаешь, кто я?”(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老大回到。
“Это не то, о чем вам следует заботиться.”(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了。)
老大似乎在考虑什么,其他人也将目光转向了老大,等待着他的答案。
“你们都是来赚钱的,不会就这样和自己的命过不去吧?在这里开打得话,吃亏的会是你们。”那人又说道,最后一句带着一点威胁的口气。
确实如他所说,目视能看到的人少说有12个人,背后也许更多,这只是保守估计,明眼人都知道这样一群人肯定是执行什么秘密任务的特种部队,不会是一般的苏联军队,如果打起来他们都会死在这里,凯文和其他人如此想到,大家等待着老大的决策。
过了几秒,老大从戴眼镜的俄国人身旁起身,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收了回来,说了句“Уходите. Мы ничего не видели.”(你走吧,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似乎决定和俄国人达成交易。
戴眼镜的俄国人起身向那人走去,那人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Я уже говорил тебе ранее, Паша, слишком далеко от команды подвержен опасности.”(唉,巴沙你看我说对了吧,脱离队伍太远容易遇到危险。)
“Мне очень жаль, товарищ майор ... Понимаете, я чуть не писаю в штаны, можете перестать об этом говорить?”(实在抱歉了,少校…你看我都快尿裤子了,能别说了吗。)
“Это Африка, а не Москва, только выходить на улицу - тоже опасно. Действия должны слушаться управление.”(这里是非洲,不是莫斯科,你要服从指挥。)他们说着什么退进了树林,其他苏联士兵也一并离开了。
众人松了口气,避免了一场生死较量,如果对手是黑人游击队,也许可以赌一把,但是苏联人不行,也许是因为常年电影和小册子的宣传,他们本能地对俄国人有一种“敬畏”,好在俄国人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兴趣。
他们又看向了老大,老大摆头,表示回到扎营的地方。回去后老大下令收拾东西,继续任务,便向远离俄国人的方向走去。
“不知会一下乔纳森他们吗?我看赤X已经走远了”电台向老大问道。
他们不清楚俄国人有没有派人跟着他们,方才被如此轻易地包围一事,让他们心有余悸,对方并不好惹,只能默默遵守他们达成的协议,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促使老大同意,但是他们多少看出来了,俄国人可能知道些什么,也许知道老大的秘密,才促使他同意的,不过不管怎样最后他们都会同意吧,毕竟正如俄国人所说,他们确实不会和自己的命过不去。
继续行军到中午,树林路很难走,一上午他们虽然没遇到别的事情了,但是还是没有移动多少英里,休息时老大让电台告诉指挥部没有发现异常,指挥部收到后,让他们继续任务。
午休时,他们清点了现在有的弹药,一挺RPD轻机枪、7把FAL自动步枪、3把勃兰宁手枪和一把史密斯威森转轮手枪,8个人总计28枚手榴弹,每把枪的弹药也还充足,似乎在考虑下次遇到俄国人该怎么应对,但是雷诺保守分析了下俄国人那边的情况,估计有一个排,可能有20人左右,他不知道那些俄国人是什么部队来的,他以在德国所见的情况为基准做了分析,他们的火力不足以和俄国人抗衡,但是他们还是决定做最坏打算,就是死也得拉个康米垫背。
过了一小时,他们又出发了,路上澳洲佬被什么鸟的突然起飞给吓到了,惹得大家一阵嘲笑,他有点气愤地骂起了笑得最厉害的罗伦斯,老大则一如既往地一言不发。
到了一条小溪附近时,他们做了短暂的停留,凯文和雷诺就着溪水洗了洗脸,罗伦斯则悄悄跑到上游撒起了尿,凯文和雷诺还有更下游舀水喝着的黑人翻译见状,大叫起来,在凯文要一枪崩了他的威胁下,他收起了自己胯下的枪,跑了下来。
老大靠在树旁,抽着烟,似乎对这群童子军非常失望一样叹了口气,而电台则在和指挥部建立联络,医生也在整理着自己的装备。
这时,传来了澳洲佬的一声呼叫。听到声音,凯文先是问道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鸟了,澳洲佬骂了句又说不是,叫他们过去看看。
听到澳洲佬如此认真地说,他们聚了起来,向声音方向走去,拨开树枝,看到澳洲佬站在一棵大树前,听到草动,澳洲佬回头看了看他们,他的表情带着惊恐和疑惑。他们看向澳洲佬身前的大树,上面时几道巨大的爪痕。
爪痕很大,一共5条,斜向平行排列着,刮得很深,最长的足有10多英寸左右,而且很新鲜,可能是昨晚抓的。医生对这个爪痕判断道,他说他有猎熊的经验,但是没有什么熊能做出这样大的爪痕,他推测说如果真是什么未知的非洲熊,这玩意可能得有19到22英尺高, 足足3吨多的块头。
“走了俄国人,又来头巨熊,什么世道?妈的”电台碎了一嘴 。
老大在树周围转了转,然后推翻了医生的说法,他说没有发现脚印,众人意识到,如此巨大笨重的东西,没有留下脚印却只留下一到抓痕,这不合理,于是又推测,可能是游击队吓人的伎俩,老大让电台联络指挥部,报告我们发现了什么,其他人则想到,也许他们撞头奖了,发现游击队的踪迹,一笔收入入账了。
确认周围没有更多踪迹后,老大决定继续深入,直到夜晚降临他们也没再发现任何踪迹,只得扎营休整了。
罗伦斯和老大在外围警戒,其他人围坐在营火四周,吃着罐头,谈论着一些话题,最近一期花花公子的兔女郎谁最好看,互相说对方国家、老家的坏话。
“不知道吧,也许一直到战争结束?到南罗当局倒台?”
“上帝啊,你居然还打算留这么久?你听到了吗蒙巴特?”雷诺对黑人翻译说道。
“也许一两年?谁知道南罗还能撑多久,到年末看看吧。”他向后仰,从林子的间隙中望向星空,比伦敦看得更清晰,天空很干净。
聊着,澳洲佬从兜里拿出一个小酒壶,喝了口,向雷诺递去。
接下酒壶,他喝了口,表情很难看“你们澳洲人喝得什么烂酒。”
“法国人喝惯了红酒,都不会喝真正的酒了。”凯文没放过机会,对着雷诺说道。
“说着好像你们英国人会喝酒一样,你们只配喝劣质啤酒罢了。”
“总比你们这些喝红酒的娘娘腔好,说到这,告诉我雷诺,你们的葡萄酒里会有脚皮吗?”大叫听到笑了起来。
“我劝你谨言慎行,凯文,fils de pute anglaise。”(英国混蛋)
他们聊了两个多小时,到了换班的时候,凯文和澳洲佬换下了老大和罗伦斯,离开营火,躲藏在阴影处,注视四周,仿佛有什么东西,又仿佛什么都没有,除了营火处时不时传来的笑声外,只有一些鸟和虫子的鸣叫,他无聊地看着眼前的黑暗,想了想刚刚的对话,回去了做什么?他想到,也许在伦敦的某个酒吧喝酒?让自己轻松轻松,找几个女人乐一乐?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小时,澳洲佬和医生把他们换了下来,回到营火,他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电台呢?”他问道,其他人互相看了看,都不知道。“他去撒尿去了4个小时了…怎么回事?”
其他人发现了问题,都站了起来,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而且他们没听到声音,虽然在聊,但他们也在听周围的声音,是游击队吗?还是之前的俄国人?抑或真有那个未知的熊?
他们紧张了起来,这不好笑,老大将放哨的二人叫回来,他们拿起枪,凯文大概记得电台走去的方向,他们往那边以搜索队形走去,他们没有使用肩膀上的L型手电,如果真是敌对的某些势力,这会暴露他们,他们摸黑向前走去,什么声音都没有,他们试着轻声叫着“电台”,但是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突然,澳洲佬踩到了什么东西,他突然站住,其他人感觉到了不对劲,也停下来向他的方向看去。
他们倒吸一口凉气,老大举起手转了转,示意集合过去,来到澳洲佬身旁,老大让他把脚拿开,打开手电,他们发现了电台,虽然没有头,但是衣装是电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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