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电台”的尸体,所有人都愣住了,虽然在罗德西亚打仗多少都听说过一些传闻,土著人砍头砍手之类的说法,但是实际看到这样的一个情景,着实让他们产生了恐惧。
“凯文、澳洲佬,警戒。”老大发出命令,然后对医生招了招手。
老大、医生和罗伦斯蹲在了尸体旁,医生将尸体的肩膀抬起,看了看,“这不是刀砍下来的…有什么东西咬住了他的脑袋,连脖子从身体硬啃下来的。”说着医生用手指顺着撕裂的伤口比了比。
“不知道,不论是狮子还是熊,要把一个人的头这样硬啃下来,都是做不到的。“
为什么没有声音?即使他们控制脚步控制得再好,也多少会发出悉索得声音,但是这东西杀死电台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这太不合理了。
“不管怎么说,他死得很轻松,一瞬间就被咬掉了脑袋。“医生的话让众人毛骨悚然。
“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们被盯上了。“老大平静地说着,接着澳洲佬注意到了什么,他叫到”有什么东西!”
他们细声交谈着,然后又是一阵树丛响动,他们一齐把枪对准了那边。
索索声从他们背后传来,雷诺和凯文转过身去,什么也没看见。
“这有什么区吧,我觉得他们能看到我们,该死的。”罗伦斯说道。
接着又是一阵索索声,澳洲佬和黑人翻译转了过去。3个方向什么都没有,他们从未这样感到恐惧。
这时,凯文和雷诺眼前的树丛剧烈动了下,他们扣动扳机,步枪自动射击状态下的火舌照亮了他们眼前,其他人转向他们的方向一同射击,枪声混着他们中几人的嚎叫声持续不停,直到弹药打空,什么也没发生?
他们快速换上新的弹匣,直接将空弹匣遗弃在地上,然后缓步上前,凯文转头向老大,老大示意让他上前看看。他拖着自己的腿走上去,打开手电,照向了他们射击的地方。
“小声点。”老大说道,其他人听到他的话,松了口气,仿佛压在身上的巨石落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妈的兔子杀了电台?这是哪门子的事儿?”罗伦斯生气地说道。
“或者我们该叫医生给那只兔子验验伤,是吧医生…医生?”澳洲佬说着望了望原本该是医生站着的地方,人没了?
他们剩下6人,围成了一个圆,警戒这四面八方的树林,接着索索声又在四周响起,他们不知道枪口该对准何方,只是往他们听到动静的地方指着,他们觉得自己被包围了。
“坚持住。”老大的回话并没有让他们感到安心,恐惧在蔓延,这不是游击队,也不是苏联人,更不是他们所知道的任何一种动物,是怪物?是恶魔?是外星人?天知道是什么东西袭击了他们,也许俄国人也被袭击了?也许其他友军侦察队也遭到了攻击?或许这就是答案。
“我们怎么办?它们能把一个连都生吃了,我们怎么打?”雷诺向着眼前各个发出声响的地方晃动机枪并说道。
然后,一声不知名的叫声响起,老大向着那个方向开了两枪。
紧接着,又是一些叫声,像狮子?像虫子?像鲸鱼?不知道是什么,每当听到声音,他们就向那个方向开两枪,似乎能起到驱逐的作用,虽然作用不大,但是能保护他们。
不过恐惧依然在蔓延,尤其是对于黑人翻译而言,他轻声说了什么。
“什么?”他身旁的澳洲佬没听清,他又说了一句,是土著的语言,他们没人能听懂。
“嘿!回来!”澳洲佬叫到,其他人听到看向那边,他们看着黑人翻译慌张地跑进树丛,四周的声音停止了,他们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跑走的方向,然后…人类的叫声传来。
“跑!边跑边打。”老大叫道,并跑起来,其他人随之而动,跟着老大跑起来。
他们一边保持移动,一边向传出声响的地方射出子弹,那些玩意儿不打算放过他们,他们周围一直有声响,有什么东西,它,它们在跟着他们。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在黑暗的树林中,仅仅依靠月光移动非常恼人,他们中有人跌到过,但好在很快就爬起来继续跑,他们跑着,还击,跑着,还击……突然!老大停了下来,罗伦斯和雷诺看到老大停下,也停了下来,凯文和澳洲佬也想稳稳停下,但是惯性让他们摔倒在地。
顺着老大的话,他们静静地聆听着四周的动静…又变回了安静的树林。
“注意警戒。“听到命令,众人背靠背蹲下,注视四周。
“什么恐怖的鬼东西袭击了全副武装的雇佣兵,这玩意拍成电影一定赚。”
“fuck,罗伦斯,你真是个天才,如果我们活着回去,找个导演拍一个。”雷诺向罗伦斯的话回到。
“不开玩笑法国佬…我听过类似的故事。”罗伦斯严肃了起来。
“我家的老故事,从前我的祖先在非洲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包括我的祖先,他们死了一堆人,只有少数人躲起来活了下来。”
“只要我们保持专注,就能活下去。”老大开口了,然后他突然举起了枪。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他面前的树丛有点动静,他拿下肩带上的手电,举向前方,他等待着…然后他打开手电。
“блять!(该死)把灯关了雇佣兵!”从他眼前树丛转出一个人…是俄国人。
他们起身把枪对准了俄国人,然后俄国人那边也钻出数人把枪对准了他们。
焦灼的气氛笼罩着他们,直到俄国人的头头抹了抹眼睛,他说道“都把枪放下,我们打起来没好处。”但是没起到作用。
“Товарищ майор, что нам надо делать?”(少校,怎么办?)一位俄国士兵问道。
“Отпустить оружие.”(把枪放下。)俄国头头用俄语说道。
随着话语,俄国人放下了对准凯文他们的枪,转向了别处,凯文注意到这些俄国人的AK上加装的一个大大的瞄准镜,他意识到那可能是夜视仪,于是他问道“你们知道些什么?”
“对的,小声点,英国人,它们很敏感,我们也被袭击了,想活命就配合一下。”头头说道。
“雷诺、澳洲佬,你们警戒四周。”老大下达命令,他很赞同俄国人的提意,他向头头问道。“怎么称呼?”
“奥斯特洛夫斯基,空降兵少校,В любом случае, я оплакиваю смерть вашей дочери.(不管怎样,对于你女儿的死,我表示哀悼)”他回到,然后挥了挥手,数名士兵越过凯文他们,在四周建立起了防线。
“我们没时间跟你们讲这些狗屁。”凯文的语气有点愤怒。
“我没耍你,我们不知道,你们的人被袭击了,我们的人也被袭击了,几个月前,我们派来训练游击队的军官和他训练的游击队一起全被杀了。”
“被杀的军官里的其中一个拼死联系到了其他人我们才知道了这事。”
“也不完全是,至少我们带了夜视仪,这让我们的损失减少了。”
“5个人,一个科学家,两个班的通讯员和医疗兵都死了,不管这玩意是什么,总之它们非常聪明,知道该对什么东西下手。”
“对。”少校的话让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它们本以为对方是某种吃人生物,但是没想到它们是有智慧的,这意味着,战斗将变得复杂。
“枪械有用吗?你们有夜视仪,应该看见它们什么样吧?”罗伦斯转过来蹲下问道。
“有用,你以为呢?我们打中它们中的几个,虽然没打死,但是我们看到它们会流血。”
“好极了,会流血那我们就可以杀死它们。”凯文说道。
“但是很困难,它们速度很快,力量很大,反应也灵敏,远超我们人类。”
“像又不像吧,小子,那玩意跟传说中的怪物没有关系。”
“不说这些了,上尉,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们想活命,就得合作,你觉得呢?”众人互相看了看才发现,少校是看向老大说的。
这时,一个士兵叫道“Два! Два на десять!”(10点钟方向!两只!)然后枪声响起。众人看了过去,战斗打响了。
谈妥后,凯文他们也加入了俄国人的防线中,他们没有夜视仪,只能跟着俄国人脚步射击,哪个方向的俄国人叫了,他们就转向哪边开火,虽然不太舒服,但是没有办法。
“我们(dandan)像些无头苍蝇一样,该死。”(dandan)罗伦斯抱怨道。
“很可惜没了,我们有的全在枪上了。”(dandan)少校则回到。
“我们为什么(dandan)不撤到空地去。”澳洲佬问道。
“跑不过他们,如果尝试(dandan)逃跑,他们总会把我们分割开一个(dandan)接一个杀掉的,这就像猫抓老鼠的游戏,它们是猫,我们是老鼠。”
“该死,让我想(dandan)起了汤姆和杰瑞。”凯文说道。(dandan)
“На один права!”(1点钟方向!)(dandan)
“一个美国人(dandan)的卡通片,讲猫和老鼠的故事的。”(dandan)
“Три! На семь слева !”(3只!7点钟方向!)
“挺不错的…(dandan)不过那个卡通片里,一直都是老鼠戏弄猫,猫总是(dandan)输的一方。”
“那我们这些老鼠(dandan)也挺有希望的对吧,英国人。”
一连串的枪声此起彼伏,AK、FAL、RPD的声音串联起来,变成了一个焦灼的乐曲,充满了恐惧、紧张与死亡。
四周都有声音,怪物的叫声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凯文他们不知道有没有击中目标,它们死了几个?这些埋藏在黑暗中的怪物使他们越发紧张,这时,老大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他用手指将保险调到了全自动,快速转过身去,扣动扳机,但似乎为时已晚,他喃喃道“scheiße”(该死),一根木矛飞来,扎进了他的左眼,尖锐的矛头刺破眼珠,以飞快的速度扎进了他的脑袋,他瞬间毙命,因为神经的反射,他依然扣着扳机,他持枪的右手随着子弹射出造成的后坐力方向而动,向着后方的人群而去。
几枚子弹几乎擦着凯文的脸过去的,他大叫一声“Fuck!”然后吓得倒在地上,一些俄国士兵也趴到在地,直到老大手上的FAL打空弹药,俄国士兵站起来继续战斗,而凯文则站起来看了看老大的尸体。这老头虽然不常和他们逗乐,但是也相处了一段时间,“该死的”他发自内心地说出了这个词,然后继续向着声响开火。
这之后,也有几只木矛被掷向装备夜视仪的俄国士兵,但都被俄国士兵闪开了,凯文他们没有成为目标,那些玩意儿确实很有智慧,知道该打什么,但是俄国人的技战术超过了凯文他们的想象,那次相遇,没有打起来确实是幸运,他们由衷地想到。
这时,雷诺似乎考虑到了什么,他说“也许我们可以靠着树?”虽然没人听到,但是他打算付诸实践,他停下枪,找到目标,从几名俄国士兵身旁跑过,靠在了一颗大树下。
“Э! Ты чё хочешь?! ”(嘿!你干什么!)一个俄国士兵叫道,凯文他们也注意到了雷诺。
雷诺靠着树,笑了笑,然后一只手从他背靠的树后伸出,大手重重抓在他的身上“fuck!”罗伦斯、澳洲佬和俄国士兵看到后,立马开枪还击。雷诺大叫着救命、该死的,然后大手用力一抓将他抛向了黑暗深处,只在树上留下一个爪印。
战斗持续着,少校叫道“РПГ !”(RPG!),听到命令的俄国士兵拿着火箭筒走来,向着少校所指的方向发射了一枚火箭弹,随着一声爆炸而来的,是一个怪异的悲鸣,似乎他们做掉了一个,但是周围的叫声依然很多,动静依然密集。
“有完没完了?该死的。”罗伦斯抱怨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弹药包,似乎不剩多少弹匣了。
凯文也是,他们的弹药消耗了很多,虽然能从老大的尸体那获得补充,但是不知道能否撑到天明。
接着,少校又一次下达了命令“Граната!”(手榴弹!)随着命令,俄国士兵纷纷掏出了手榴弹,凯文他们注意到后,也将自己的手榴弹从携行具上拿下来,取下胶带,拔出插销,向着黑暗丢去,随着一枚枚手雷的爆炸,周围的声响逐渐少了起来,俄国士兵零星地向周围开火,逐渐地,太阳的阳光从林中穿过,天亮了……他们的战斗结束了。
一切都归于平静,枪火、战斗的动静早已吓走了周围的鸟儿和虫子,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人类,,顺着阳光的方向看去,他们惊讶地发现不远处便是草原,他们其实已经到了山林的边缘。然后他们清点了下人数,除了雷诺、老大以外,没有别的伤亡了。
“好吧。”凯文说了句,想朝林中走去,罗伦斯和澳洲佬也打算这样做。
“哇哦哇哦?先生们?”少校说着,举起枪走到他们面前,其他俄国人士兵也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三人环顾四周,凯文开口道“合作了一晚上,难道我们连看看想弄死我们的玩意什么样都不行吗?”
“我认为不行,先生们,也许你们该走了,我想你们也累了不是吗?”
他们确实很累,但是他们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在攻击了他们,他们没动,看着眼前的俄国人。
“能活着已经够好了对吧。”少校继续劝说着,但是他也顺便拨下了保险。
最终,在面前的威胁下,他们放弃了,罗伦斯首先举起了手,示意放弃,三人朝着别的方向走去,俄国士兵则朝着他们原本想去的地方移动,最后少校对走远的他们说道。
三个人拼劲全力走了一天,在落日前走出了山林,摆在他们面前的,是满目疮痍的指挥部,指挥部也被那玩意儿攻击了?他们非常惊讶,找到了一个正在拖着尸体的政府军白人士兵问道。
“你们他X的去哪了?该死的游击队昨天晚上袭击了我们。”
“佣兵头头?那家伙在第一轮攻击的时候就被炸死了,谁知道他的身体都飞到哪儿去了,现在是安德鲁中校指挥。”
说罢,他继续搬动起尸体。三人回到了原先停放运兵车的位置,只剩下了一辆被炸得到处都是零件的残骸,驾驶室似乎还比较“完整”,他们检查了下,发现两个驾驶员都直接死在了驾驶室里。
后来,他们又从别的人那里了解到,他们是最后回来的队伍了,还有两支和他们去了差不多相同方向的侦察小队,都没了音讯,本来指挥部都打算将他们记为失踪了。
在这里过了一夜,随着部队的撤离,他们回到了索尔兹伯里,在那里他们三人有几天的时间在酒吧里喝酒度日,三人聚在一起,但也什么都没谈,最终三人分道扬镳,不过都没继续留在罗德西亚。
凯文回到了伦敦,他拿着当佣兵取得的积蓄,每天去酒吧喝喝酒,然后去玩玩女人,某天他从电视上得知,罗德西亚政府倒台了,他曾经打拼过的地方将会变成他不认识的地方,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过要联系罗伦斯和澳洲佬,但是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们或多或少都隐瞒着自己的信息,最终他还是一个人。直到数年后的某一天,他因为饮酒过量,在小巷里被几个年轻人拳打脚踢,死在了垃圾桶旁边,待清洁工发现他的尸体,已经是两天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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