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科幻丨硅基泡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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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造船与出海
所谓的国王，倒也没有什么奢华的待遇，不过就是住得好点，吃得饱点，不用下地干活罢了。但却有很多事需要国王操心：资源的分配、交易的规则、奖惩的律法、国家的安全、人民的福利……国王白天会到各处视察、晚上还常常挑灯议事。
当然，他也收获了子民的爱戴，丰收时节，妇女们把麦穗编成花冠，戴在他的王冠上，还围着他跳舞，Eric清楚的看到国王略显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其间似乎还有点羞涩。
Eric当然不打算在这里随遇而安，即使是有“夕阳下的那片海。”
他内心仍旧充斥着那个信念：拼死也要完成任务。
他每天傍晚都会去海边，看看会不会有飞船的残骸、防护服的碎片冲上来，最关键的是要找到那张地图。
无果。
没有地图，也要去星芒岛！他自制了指南针，清楚的知道海的那边就是北方，他坚信只要一直向北，就可以到达星芒岛。所以，他必须找到一艘船。
“船？没有。没人造那玩意儿。”村民大婶说。
“难道连捕鱼的船都没有么？”Eric问。
“捕鱼？种地养牛哪个营生不好，干嘛要去捕鱼？”大婶了白了Eric一眼，说：“这海表面上看安安静静的，确实水底下都是暗流，下海游泳淹死的不只一个两个！喂，你们俩！”大婶调门高了八度，冲着正准备溜出院子的小孩喊道：“给我离海边远点！要是敢下水，小心我把你们打得屁股开花！”
“造船？那只能去求国王了。”一个掉了半口牙的老头说“我见过那张图，祖先留下来的，造船的图，不过那需要很多的木头，还需要铁匠打出很多的零件……”
“你说造船的图纸？图纸在哪儿？”艾瑞克追问。
“国王，当然是在国王那里了！”
说来说去，还是得去找国王。Eric抬头看到红霞满天，便知道该到哪儿找国王了。
海边，每逢夕阳西下，国王都会到海边。此刻，他的坐骑正伫立在海滩上，而他则光着脚，踩着海水望着远方。
“能不能帮我造艘船？”Eric单刀直入的说，边说边盘算要用什么样的利益置换，才能换取国王对造船的投入。
“你那么想出海？即使会丧命在海上。”国王问。
“对，我必须去星芒岛。”Eric  很坚定。
“其实我也很想去看看，造船的图纸就在我的床头，晚上睡觉前，我经常会拿出来看看。”国王说。
“那就跟我一起出海！也许你会找到新大路，发现无尽的宝藏！”Eric连忙说，希望新大陆，宝藏能对国王构成足够的吸引力。
“宝藏？”国王微微一笑，说：“我不需要什么宝藏，我只是很想知道海的那边是什么样？”
Eric刚想再说什么，国王却话锋一转，问他：“你怎么不抱着那个黑筒子了？”
“黑筒子”应该指的就是Eric重点保护的“终极武器”。其实黑色的金属筒只不过是个容器，为了便于携带，Eric已经把武器从筒里拿了出来。
“嗯，你应该是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了，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一定会带在身上吧？”国王一只手摸了摸下巴，眼中露出无伤大雅的狡猾，上下打量着Eric。
浑身上下只不过一件单薄的粗布衣服，Eric腰间别着的一样东西很快就吸引了国王的眼光。
“是这个么？”国王边说边伸出手，却被Eric一把挡住。
“哎呦，反应还挺快！”国王来了兴致，转身从马背上抽出一把短剑扔给Eric，自己则抽出佩剑，挑衅地用剑尖敲了敲Eric手上的剑。
E并不想比试，但一剑在手，男人的胜负心就开始作祟。
在珀咖索斯星，Eric受过格斗和射击训练，但用剑还是头一次。
利剑相碰，发出铿锵之声，国王显然剑术高超，几下便占了上峰。但Eric有强壮的身体、相当不错的反应力和不服输的执着劲，接了国王几招后，竟然开始反攻。
“要是我赢了，就帮我造船，怎么样？”Eric挑挑眉说。
“哈哈，年轻人，想赢我，还差点儿！”国王信心满满地说。
又过了几招，Eric摔倒在地，剑被挑落在一旁，国王的剑尖直指他的喉咙，Eric便一动不敢动了。
国王收起剑，伸出手，友善的把E从地上拉起来。
“用剑的时候，一定要紧盯着对手，你会发现他动作的先兆，想我，每次要斜刺的时候都会先挑一下剑尖。”国王教导说。
“告诉我这些，不怕我赢了你？”Eric问。
“哈哈哈。”国王边笑边翻身上马，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帮你造船！”
看着国王扬长而去的背影，Eric忽然觉得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在珀咖索斯星，善良的人属于稀有动物，之所以稀有，是因为没有他们的生存空间。在对权利、金钱、资源的抢夺中，每个人必须忘记善良，而重拾野性。在Eric看来，他的父亲是个善良的人，善良、正直又勇敢，但他却在一次重返地球的战斗中不明不白的牺牲了。
父亲过世的时候他还很小，其实对父亲的样貌只有模糊的记忆，但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觉得国王和父亲哪里有些相像。
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Eric并不打算将出海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国王身上，他开始动手做木筏，砍树，收集藤条，把材料搬运到海边。有时他忙活到傍晚，国王还会在海边饶有兴趣的从旁观看。
一次，疲惫的Eric躺在沙滩上睡着了，等他睁开眼，已经是朗月初上，他发现身上盖着一件披风，从花纹判断，这是国王的披风。
寄住在一间破楼木屋的Eric，每天早上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做饭洗衣的妇女，下地劳作的男人，四处玩耍的孩童……但是，今天发生的一件事，令他对周遭的“生机勃勃”产生了根本的质疑。
今天，他在林子里遇见了老虎。
天气晴好，阳光从树叶缝隙倾撒而下。
Eric准备挥动斧子砍树，突然听到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他寻声而去，尽然看到林中的一小片空地上，坐着一个不过2、3岁的小孩儿？
谁家的孩子！竟然扔在这儿！？他生活的珀咖索斯星，人类出生率收环境影响逐年下降，每个孩子都很珍贵，也都会被保护的很好。怎么可能让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待在荒山野岭！
突然，Eric发现那个小孩儿手里正攥着一块薄薄的布片，试图往嘴里塞。不，那不是普通的布片！薄如蝉翼又坚韧无比，上面似乎还印着着图案……那不是巨蜓翼膜做的地图么？
Eric快步走向小孩，刚走了两步，只听小孩身后的密林里穿出一阵轻微的窸窣声，紧接着，一只健硕、斑纹清晰的老虎自林中轻盈越出，一口就把小孩吃了.....
6. 呕吐的老虎与长毛的野人
老虎太大，小孩太小，所以老虎都不用咀嚼，囫囵吞下了小孩。
一切来的太突然，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树林里走猛兽，Eric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甚至都来不及呼叫，就眼睁睁的看着老虎把小孩吃了。
显然老虎并没有满足，抬起头，二话不说扑向Eric。
Eric知道现在跑是没用的，一只手从地上抓起一根粗树枝，另一只手紧握砍树用的斧头。
可惜他低估了老虎的力道，还是被扑倒在地，粗树枝顶住老虎的血盆大口，另一只手准备挥斧砍向虎颈，但没想到老虎的一只爪子猛的按住了他的手，手中的斧子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只听咔嚓一声，顶着虎嘴的树枝也断了。
就要这么死了么？真的很不甘！Eric想。
但奇怪的是，老虎并没有咬下来，而是突然发出一声哀嚎，放开Eric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就想猫吐毛球一样先干呕了几下，然后吐出了一样东西，不，不是东西，而是那个被它吞了的小孩。然后就灰溜溜的窜回密林消失不见了。
天气晴好，阳光依旧，仿佛什么惊险、诡异的事都没有发生。Eric站起身，怔怔地看着那个小孩。
小孩身上满是黏糊糊的液体，手里仍旧攥着地图，冲着Eric咯咯笑了起来。
《地球空无一人》是6岁的Eric在学校里学到的第一篇课文。
老师让孩子们围坐成一圈，在中间用全息投影播放地球的画面。海洋、树林、山川、河流……各种植物、动物。
“老师，地球上没有人，那有什么呢？”小Eric举手问道。
老师严肃认真的回答：“地球上有……”
Eric抱着被老虎吞了又吐的小孩儿，走回生机勃勃的村庄。而此时，所有的“生机勃勃”都变成了难以言表的诡异。
做饭洗衣的妇女，下地劳作的男人，四处玩耍的孩童……也许并不是看上去的那样，也许他们只是有人的外表，而身体里是……
“嘿！这孩子跑哪儿去了，我找了一上午！”一个妇女嚷嚷着从Eric手上接过了那个被老虎吃了又吐了的小孩。
“妈呀这孩子身上是什么？黏糊糊的，又得洗澡！”妇女一边叨叨一边抱着孩子走远了。
珀咖索斯星，Eric陪着妺妺试用最新款的智能护理机器。那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家伙，底部有两排轮子，正面有一个触屏，侧面有四个机械手臂。
护理机器来到床边，伸出一只机械手臂缓缓的把妺妺扶坐起来，另一只机械手臂十分贴心的把她抚顺压翘的头发，床边小水池里自动涌出温水，第三只机械手浸湿毛巾，帮妺妺擦脸。
“您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改变晨护理的流程和顺序，它还可以和您现在使用的智能厨房联动，为病人制作食物……”护理机器公司的销售，一个穿着西装的小伙对Eric说道。
“它会做水果塔么？”妺妺问道。
“当然会！我们内置了62种水果塔的配方。”销售得意的说，接着问道：“小妺妺，你对它的服务还满意么？”
妺妺嘬了一口机械手臂递过来的果汁，撇了撇嘴说：“服务倒还行，就是长得太寒碜了，冷冰冰硬梆梆，就不能做个人形么？”
“哎呀，小妺妺，你没听说过‘议政厅3号政令’么？‘禁止机器似人化’，我们要是违反了这道政令，都得关到监狱里去！”销售小伙略带夸张的做出个“怕怕”的表情。
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两眼无神地靠坐在墙边，他的头发脏的打绺，身上满是疮癞。
夜幕低垂，月光稀疏，城里只能偶尔听到几声狗叫。
突然，一只手伸到流浪汉的眼前，手里拿着一个陶罐，里面散发着浓郁的酒香。流浪汉立刻来了精神，二话不说，抓过陶罐，咕咚咕咚的把酒灌进身体。送酒的人是Eric，他安静的看着流浪汉把酒喝光，满脸通红，醉倒在地。
Eric俯下身，使劲地摇晃了几下流浪汉，流浪汉毫无反应。
Eric把流浪汉翻过来，暗淡的月光下，他双眼紧闭，面目模糊不清。
Eric一只手扯开流浪汉的上衣，露出胸膛，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对准了流浪汉的胸膛。
这些人，倒底是不是人？虽然他们外表和人一模一样，能说会笑，也要吃饭、排泄，也会受伤流血，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真的就是人！
所以Eric决定要做一次彻底的解剖，必须要看到他们的内部构造，才能确定这些围绕在他身边的，是人，还是……
Eric手里的匕首迟迟没有落下，他内心的良知阻碍了他的行动，如果他们真的是人呢？难道自己就要这样杀死一个人？亲手结束一个生命么？虽然他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流浪汉，但他也是一条生命呀……。
突然，Eric身后传来一阵急驰的马蹄声，城堡里猛的响起钟声，整个城镇被惊醒，立刻变得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骑马奔弛而来的是国王和他的侍卫，路过Eric身边时，国王突然勒住了马，看了一眼Eric说：“你怎么在这儿？野人打过来了！”接着扭头对侍卫喊道：“给他一把剑，一匹马！”
城西的小山坡上，密密匝匝的站着一群野人。
野人身高2米以上，浑身覆盖着或棕、或黑的毛发，脸象是进化不完全的猿人，脸的中心没有毛，露出一双圆眼、塌瘪的朝天鼻和突出的嘴唇。
它们可以直立行走，但跑的时间还会四肢着地。大多数野人手里还拿着石斧、木棒一类的武器。
野人不会说话，领头的一声嗷嗷，便一哄而上。国王和他的队伍勇敢应战，Eric也在其中。
Eric砍杀了几个野人，但很快又被另外几个围攻。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野人挥掌打落了Eric手上的剑，一把把他按倒在地，骑在他身上，举起手中的巨石准备砸向E的头。
突然，野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个寒光凛凛的剑尖穿胸而出。
国王拔出插在野人身上的剑，一脚把野人的尸体踢开。
“记住，要紧盯他们的动作！紧盯！”国王重申自己的教导，伸出手一把拉起Eric。在E站直身子的那一刻，国王在他的耳边说：“如果这场仗赢了，我就给你造船！”
月落日升，晨光将血淋淋的战场照得一清二楚。这一仗以野人退败，人类胜利而告终。山坡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有野人的，也有人类的。人们开始打扫战场，救护伤员，归拢尸体。
冷兵器战斗对人的损伤总是触目惊心，有的身首异处，有的开肠破肚……但这些可怕的尸体却回答了Eric的一个问题：他们倒底是不是人？
不用杀死流浪汉，E也可以看清他们的内部构造，他们和自己一模一样，是如假包换的人类。
但，被老虎吐出来的小孩又该怎么解释呢？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国王说过“仗打赢了，就给你造船”！
Eric找到了国王，他靠坐在一个大石头旁，手里杵着剑，面色疲惫，双目紧闭，竟然睡着了。Eric默默找来国王的披风，轻轻的盖到国王的身上。
7. 扬帆远航
“船！这就是船呀！”
好奇的人群围在海滩上，对停靠在海滩上的一艘帆船兴奋又好奇地指指点点。
Eric在船上认真的盘点着物资，做好各种出海的准备。
今天天气晴朗，风向正确，正是扬帆远航的好日子。两个调皮的小孩爬到船上，叽叽喳喳的又跑又叫。准备停当的Eric一手一个抱起小孩跳到船下，把他们放到地上。
围观人群突然安静下来，让出一条道，国王带着侍从走了过来。
“祝你一切顺利！”国王伸出手。
Eric紧紧的握住国王的手，低声却真挚的说了句：“谢谢！”
“来！大家一起把船推下水！”国王振臂一呼，那些壮实的男人们都围到了船边。
Eric回到船上，国王和其他人一起，推动船身。船缓缓入水，人们又继续推了一段，直到船进入较深的水域。推船的人们转身向岸上走，但，国王却没有，只是直直的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远去的帆船。
突然，国王跃入水中，向船的方向游来。
惊诧的Eric把国王从水中拉上了船。
国王哈哈一笑说：“怎么样，多个出海的伙伴，你不介意吧？”
“可、可是，你的国家？他们，怎么办？”Eric问。
“放心，没我他们一样会过的很好！”国王边说，边向岸边挥了挥手。
船已渐行渐远，所以也看不清岸上人们的表情，应该是“面面相觑”吧。
多个出海的伙伴，真好！
白天，Eric和国王光着膀子，一起升帆落帆，一起钓鱼做饭，晚上，两人一起仰望星空，聊天唱歌……有时，Eric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自己在和父亲一起出海。那灼热的骄阳、漆黑的夜色、一望无际的水面和未知的前途，在父子般的情感面前，都变得不那么令人恐惧。
直到有一天，暴风骤雨的来临。
在大自然的汹涌中，帆船和船上的人都变得极度渺小。
闪电把船帆点燃，船体在波涛中破碎，Eric被卷入水中，他紧紧抱住一块木板，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起来，快起来……”那是国王的声音，沉稳又温柔，边说，还边用手抚摸着Eric的头发。
Eric努力睁开眼，却没有看见国王，只看见高处一边遮天蔽日的树冠，和暖的阳光穿透树叶，投射到他的脸上。
他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大树长在一个小岛上，而岛的四周则是波澜不惊、无边无际的海面。
Eric猛地站起来，四处寻找国王的身影，岛上没有，不远处的海面仿佛飘着一些船的残骸。
他二话不说的跃入水中，水上水下，焦急的寻找。
过了很久，他终于拖着国王爬到了岛上。
Eric用颤抖的手扶起国王的头，一根参差不齐的木刺深深的扎在国王的胸口，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
国王缓缓的睁开眼，他已经说不出话，只是深邃的看着E，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举起一只手，紧紧握住了E的手。然后便闭上了眼睛，原本就冰冷的身体，变得更加冰冷。
Eric紧咬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他紧紧握着国王的手，久久，久久不肯放开。
大树下，地面上插着一块帆船残留的木板，上面挂着国王朴实无华的王冠。Eric单膝跪在这块简陋的墓碑前，低声说道：
“你的离去和你的到来一样，充满意义。我将把你的梦献给你，看盖娅毁灭，看飞马重回地面…………”
这是珀咖索斯星上著名的诗句，常常在悼词中被引用。“盖娅毁灭、飞马重回地面”是珀咖索斯星上人类的梦，不知国王的梦是什么？
突然，一阵风吹过，Eric似乎觉察到有些异样，好象有人在盯着自己。
他猛地回过身，身后空无一物。他站起身，绕到大树的另一侧，抬头竟然看到……
一根粗大的树枝上，挂着一个简易的秋千。秋千上没有人，却仍旧在前后摆动着，仿佛它的主人刚刚离去。Eric四处查找，却没见到半个人影。正当他迷惑不解的时候，小岛却如地震般的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小岛竟然伸出了一个头，还有四条腿……
这根本就不是岛，而是一只巨大的海龟，龟背上长了一棵大榕树。
现在，这只海龟开始游泳了，大树也跟着在海上飘荡起来，树叶发出兴奋的哗啦声。Eric扶住树干以站稳脚跟，还没来得及思考对策，大海龟竟然下潜了，龟背上的树也跟着沉入水下。
海龟看似身形笨重，背上还驮着一棵树，但入水后游泳的速度却惊人的快。
现在没有船，也许只有这只大龟才能带他找到陆地。但Eric没有办法像海龟一样长时间在水下，幸好有那个秋千，秋千的木板拴在树枝上，浮在水面，他手抓住绳子，站到了木板上，象滑水一样跟着海龟滑行。
大龟起起伏伏的游了整整一天一夜，就在天空微亮的时候，Eric看到了一片陆地。
（未完待续。机核首发，绝对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