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推出,大家会对亮眼的封面设计着迷。《卢平城记》连载的封面都是网络配图,插画师名叫GUWEIZ,是一位新加坡插画师。我使用的一系列作品名为“罪恶天使”,以黑色、深色为主,类似犯罪题材的侦探故事。里面两位女主角的设计与我的小说不谋而合。两位女侠曼妙的身姿和眼中透露的层层杀气,让人物呈现更为立体。如果能配上民国风的背景就能更好渲染小说中的环境。我也希望有感兴趣的读者,依据《卢平城记》这个故事绘制出你所想象的女英雄。
车夫驾驶着机动车,一路往南,在租界领事区往西,走到正阳门出了内城,再往西走到南新华街,拐进了百乐胡同区域,路两边分布着外省驻卢平的会馆、饭馆。
胡同里胭脂、香水味浓烈,熏得人发晕,两侧砖墙的青灰色,也被雕栏画栋的粉彩取代,门楣上砖刻着不同字号:鑫凰院、艳书馆、春来楼、溢香园、云祥班、上林馆等等,林林总总,无一不香艳诱人,里面吊嗓子、弹唱吟诗、喝酒碰杯的声音不绝于耳。
机动车在拱形券式大门口停下,门楣刻着“聚缘茶室”,包打听陪着一名帅气公子哥(菲儿)从车上下来,扔给车夫几个专门定制的春钱,两人走了进去。
三红班里的一等清吟小班,几乎都是南班,大多来自苏州,诗词歌赋、吹拉弹唱都会。茶室算是二等,包打听相识的几个姐妹在里面做事,都是从小就卖给老鸨,常年押账,无钱赎身,也很难换地方。所以,她们的位置相对固定,容易找些。
走入大门,里面是天井式四合院,二层砖木结构,前后两层院落,装饰古朴华丽,二楼走廊吊着红灯笼,用红色的廊柱围成天井,每个房间的门都面向中央。
两人撩开接待室门帘,入内坐定。接待室大约有50平米,齐整整地摆着传统木制家具,两边是卧室。室内陈设华丽,挂着有社会名流的题字和书画挂屏,还有几个风尘女的彩色大幅照片,标着她们的花名。
过了一会儿,老鸨才出现,嘴里道着万福,跟包打听打哈哈,称实在太忙,边给二人沏茶报价:一等每晚8银元,二等每晚5银元,三等每晚3银元,在房间里消费茶水之类的话,还可以给“女儿”些小费;要看杂耍戏法的,另外结算。
包打听嫌老鸨太啰嗦,搂着她的肩膀,往外走,让她带着去找相熟的姐妹来问话。两人走后,菲儿在屋里有些烦闷,便起身,推开窗户透气,刚开窗,就看到齐队长由龟奴扶着,醉意熏熏地从门口走过。
菲儿心中一怒,还说查案,敢情他跑过来放松了。也难怪,从百乐胡同出去,往东南过西珠市口大街,再走两个胡同就是赵锥子胡同,侦缉队总队占了半条街。
江湖中都知道一间堂会开张,自然产生一系列的关系链条,有嫖必有赌、必有烟,必有唱、必有黑、必有地痞流氓,也必有政客,警察自然时时处于其周边。
聪明的执法者都明白:维持稳定才是治理核心,暴力打压只是平衡的手段。更何况近水楼台先得月,成了齐队长从繁忙的公务和家庭琐事里脱身的“桃花源”!唯有在这里,难得有跟“两院一堂”官僚、文人老爷们相同的待遇,他心里平衡许多。
当菲儿仔细看齐队长生无可恋的模样,心中又生出一丝悲凉,觉得他很可怜,不去打扰了,回头掏出酒壶,坐着喝起酒来。
包打听从侧门进来,扯着菲儿走了,低声感叹地说:“不知道是谁?真厉害。给所有姑娘下了封口令,都害怕得很。关于客人的事,什么都不敢说。”
包打听略有所思地说: “也不是完全没戏,有胆大的。如今的江湖,什么都讲个价钱……”
包打听犹豫间,菲儿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小黄鱼(金条)扔给他,问:“够了么?”
他兴高采烈地领着菲儿公子,直接穿过胡同,走进隔壁百乐胡同,来到著名的百乐班,三红班的头牌班。他只是听卢平大学的文人骚客说过,一直舍不得花钱去一次。
包打听手里拿着金条,大咧咧地跨过门槛。龟奴一看他手里,就知道是个来撒钱的主,殷勤地过去招待两位进了二进院,给每人安排一间厢房。
菲儿来到屋里,其他没注意,首先看到了酒柜里的各式洋酒,招呼着全打开,一个个地尝一遍,嘴里感觉甜滋滋的,没什么味道,索性放开了喝。
期间,来了个姑娘,又给她点上了烟。菲儿学着孔菲菲的模样,也抽了起来。没半天的功夫,就飘了起来。
另一间厢房里,包打听知道百乐班的掌班,是著名的三红班头牌紫玫,指名道姓地要她出局,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出条子?等了半天,心里等得直痒痒。
一位女子撩开门帘子进来,她盘着乌黑的头发,圆润脸庞上轻妆淡扫,杏仁眼瞪着,身上穿着半透明绸子衬衣、衬裤,里面丰腴的身材,凹凸有致、一览无余,一举手一投足,显得性感妩媚,声音却是吴侬软语。
紫玫走到包打听身边,给他敬个万福。包打听色眯眯看着紫玫,眼睛都直了,嘴巴张着,双腿不自觉地抖。
紫玫看着他猥琐的样子,摇曳地扭动着臀部,从包打听的左肩一路摸到他的右肩,坐下,拿起酒壶,给包打听倒了杯酒,敬给他。
包打听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毛手毛脚就要上手。紫玫机灵地挡开他,说:“客人莫不是著名的包大记者?”
紫玫笑着,暗含讽刺地说:“卢平城第一笔。包大宁、包大记者。咱姐妹跟广和楼的赵老板,喝了个茶,就被你写得奇趣纵横。真是妙笔生花啊!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呢?”
包打听不害臊地嘿嘿直笑,假谦虚地说:“哎呀!混口饭吃!都是乱编的。”
包打听拿出金条,往桌上一摆,裝豪气,说:“今天不就来补偿班主来了吗?”
紫玫凑到包打听耳边,手轻抚着他的大腿根部,口吐芬芳,软软地问道:“不知道包大记者,专门点我出局。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包打听被紫玫挑逗着,混身发颤,一阵阵地酥麻,感觉紫玫的声音忽近忽远,飘飘荡荡地往心里钻,一下仿佛失去了心智,被她牵着走,嘴里默默念道:“都要,都要……”
紫玫扶起呆若木鸡的包打听走到床边,让他躺下,怀抱着他的脑袋,低头在他耳边,问道:“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你能给我什么呢?”
包打听眼中已经失去神采,瞪着眼,听着紫玫的“惑音”,愣愣地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紫玫笑着抚摸他的额头,问道:“听说你一直在帮孔菲菲查案子。你们都查到什么了?”
厢房侧面的屏风里,一只戴着血玉扳指的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包打听的话,全被这个人听了进去。
第二天早晨,包打听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自己穿得整整齐齐地躺在床上。身边哪有什么紫玫?
昨夜仿佛南柯一梦,醒来脑袋一片空白,钱花出去了,什么都没打听到,不知如何跟孔菲菲和老齐交待。他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只能自叹倒霉,踉跄着出门,来到隔壁厢房,拉起宿醉的菲儿,离开了百乐班。
等他们回到月牙胡同,事务所里根本没人。服务机器托盘上,留着个便签,告知孔菲菲和齐队长去东门货仓了,说是码头工会的人要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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