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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搞得杰罗德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让杰罗德也不得不承认的是：犹大确实是个厉害的人。这让他回忆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那个时候杰罗德还是一个新晋的警长，而让他晋升的那个案子……杰罗德想到了什么，心里突然一沉，但是很快他就摆脱了那个回忆。因为他意识到接下来司机要说的可能和自己当时的那个案子会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另一边的司机还是那么支支吾吾的，他很害怕看杰罗德，好像看见杰罗德就看见了一个可怕的东西。那眼神如同一个小孩子犯了错误，害怕父亲责打自己。
杰罗德看出这里边可能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于是他安抚司机的情绪说：“不用担心，你尽管告诉我。”
“那我就说了……”司机抬起了头。杰罗德给司机递上了一根烟，他拿出自己的打火机给司机把烟点上。伴随着一缕青烟从嘴里吐出，司机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
“这烟不错的。”他夸奖，然后坐直了身子。
“这其实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司机开始讲述当时的遭遇。
“那个时候我还不会现在这个样子，嗯……虽然还是和现在一样胖，但是肯定比现在健康。”他喝了一口水。
“继续。”杰罗德抬了抬手。
“那个时候，其实……我也不是个出租司机，我有个小生意。当然了，你看我这样子也知道：做生意对我这种人来说不算太容易。”
“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容易。”杰罗德点了点头。
“哎……谁说不是呢。”司机叹了口气，杰罗德看他拿烟的姿势稍微放松了一些。
“我本来打算开一家服装店，你看，虽然看不出来但实际上我是服装设计学院毕业的。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生意还不错。直到我遇到了一个老板，他看起来很有钱而且还觉得我的衣服很独特，他说他要投资我。”
“然后你就相信了？”
“是……”司机委屈地低下了头。
“再然后呢？”
“他说他可以让我的衣服上时装大会，但是需要一笔钱。于是……”
“我大概明白了。”杰罗德或者又掏出了自己的香烟，“再来一根么？”他把烟让出来了一根。
“行，谢谢。”司机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那根烟，杰罗德把火机扔给了他。司机接住火机，熟练地点着了烟草。他已经这样熟练地做了无数次这种动作了，但今天他却觉得比往常更加轻松。
“这烟可真自在。”他仰起头，觉得自己从没有这样聊过天。
“然后呢？”
“这件事儿之后，我一直很消沉。我需要一些东西麻痹自己。于是我就经常去酒吧。除了喝酒还需要找一点更刺激的‘服务’。”说道这里，司机摊开了手摆出一副“你懂吧，那种东西”的表情。杰罗德瞬间就会意了。
“我能理解你的意思，是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需要一些安慰。”杰罗德说到。
“当然了，不止这些。还包括……”司机感觉自己找到了知己。
“我明白，我能理解。”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那群人。”
“那群人？”杰罗德皱起眉头，注意力瞬间集中了起来。
司机并没有发现杰罗德细微的变化，他只觉得这个审讯室让他很放松，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这么长时间以来，既是是在家里他也没有办法和谁说过这么多话。这许多年来，他始终对于自己当初的事情非常介意，如今这个重担总算卸下来了。
“就是药贩子。”司机直截了当地说了。“至少……一开始他们确实是药贩子。”他小声咕哝。
“一开始？”杰罗德有点不解。
“对，一开始他们看起来确实就是那种人，直到后来他们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派对’。他们想让我成为他们的一员，你懂吧？”
“这我就不大明白了。”杰罗德加强了语气。
司机看到杰罗德对这件事有所不解，于是他兴奋了起来。一种“终于有人需要我”的感觉让他心里产生了些许自豪，他觉得自己的遭遇终于算是派上用场了。
“我想想怎么跟你讲。”司机的脸上颓废和惊恐消失了，“你知道那种，嗯……地下宗教吧？”
“你是说邪教？”
“对，就是那个。邪教。他们是邪教徒。”司机强调，“非常邪恶的那种。”
“他们卖了你圣香膏？”
“对，就是他们卖给我的。他们说这东西可以带来‘愉悦’，事实上这东西确实挺给劲的。”司机傻呵呵地乐了起来，“不过我们不说这个，这东西能成瘾。我们说重点。”他吸了一大口烟，“接下来才是重点。”
杰罗德看司机变得激动，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面孔因为情绪的作用而有些发红。他几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急于表达的司机差一点撞倒身后的椅子。
“实在不好意思，我有点激动。”他赶紧道歉，“可是这真的很重要。”
杰罗德点了点头。
“他们当时说要带我去一个可以享受极乐的地方，然后因为你知道，这东西劲很大，而且……你懂的。”他拿起香烟，“我实在拒绝不了，我还以为那是一个很么特别给力的派对。”
“然后你就去了？”
“对，然后我就过去了。后来到了那里我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派对’……”说到这里，司机的表情突然变得恐惧了起来。杰罗德看到他的眼神突然涣散了，整个人猛然变得有些呆傻。
“你还好吗？”他关切地问。
“我……还算好。”司机缓缓地坐了下来，杰罗德又让旁边的手下给他换了一杯温水。
“谢谢。”司机颤颤巍巍地接过水杯，然后开始喝水。杰罗德发现他又开始发抖了。
等到水喝完，司机的情绪这才缓和了一些。杰罗德看到他依然在发抖，好像之前的事情给他造成了什么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你还能继续说嘛？如果不行的话，就先别说了，我可以让人先送你回去。”杰罗德说着，让旁边的警察去搀扶这个受到惊吓的司机，但是这个行动却被司机阻止了。
“没……没关系。”司机定了定神“我还可以把这点事儿说完。”说罢，他又坐稳了些。
“我到了那个地方，他们的确给了我许多那种‘圣香膏’。我开心极了，当时就吸了一大口。可是等我从那上天入地的感觉中醒来时，我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池子里。池子里都是血，然后，我还拿着一把匕首……”
“你杀人了？”杰罗德皱起了眉头。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司机慌忙解释，“但是我确实看到了一个尸体全裸着倒在我脚边。脖子上还有一个伤口。”司机说着，惊恐的捂住了脸，“那些人，他们在欢呼。而且我看见血池边上画着一个符号，那好像是个祭坛……”说完他就不说话了，杰罗德只听到了这个人在啜泣，之后再怎么试图和他沟通他都不再说话了。
“辛苦你，你已经提供很多消息了。给买一罐啤酒。”他吩咐自己的手下。
“谢谢您，警察先生，您真慷慨。”司机道谢。
“那是必须的。”杰罗德回答，然后，他灵机一动。
“不过话说回来。”他突然转过身，“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在哪儿吗？”
听到杰罗德的话，司机又陷入了恐惧中。他浑身发抖，不停地哆嗦。杰罗德知道自己问得太多了，于是便准备告诉司机不用再说了。
可是哪知这司机硬撑着说完了那句话。
“就在你上车附近的某个街区的地下……大概……”说完，那个司机就晕倒了。
“辛苦你了，你帮大忙了。”杰罗德回答，然后他吩咐自己的手下说：“给他安排一个房间，今天他就先住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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