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受龙帝国的统治是十分良好的。它有条不紊地管理着如此广袤的领土,政令的下达与执行也十分高效,并且在治理中几乎完美地兼具了公正性与灵活性。
受龙帝国的百姓都对他们的皇帝极度忠诚。因他是天之骄子,是天庭与人间的唯一中间人,是这个永恒天国在人间的象征。他深具睿智,行事公正,即便对那些反对他的人也表现出莫大的宽容。在他之下,整个官僚系统或宫廷都不过只是他个人意志的执行者而已。
皇帝有权力选择他认为合适的人继任皇位,一般来说这会是他的嫡长子,但在没有儿子的情况下,女儿也会被纳入考虑范围。皇帝可以在死前选择退位,回归正常生活,但这是极少见的。因为任何一个皇帝对于整个王朝的命运都极为关键,在一个祖先被当作神灵崇拜的国度,即便贵为天子,皇帝也必须尊重传统和先帝们的事迹,并努力效仿他们。
现任皇帝,秦改凿守(Emperor Kai Tsao Shou Chin)[1]
皇帝秦改现年50多岁,他的事迹也当真对得上他“帝国重建者”的名号。他身材高大,看起来孔武有力。同时他性格沉稳,极少发怒,行事前都会经过深思熟虑。由此,整个帝国中,无论是快速膨胀的官僚系统,野心勃勃的贵族,还是整天争论不休的神职人员都在他牢牢的掌控之中。在他亲力亲为之下,帝国的海军和陆军都得到了重建,与倭国(Wa)还有小樱国(Kozakura)的和平条约也已缔结。由他亲自主持的“复兴改革”(Gathering of the Pearls)国策已取得了极为重大的进展,受龙已慢慢地寻回了前几任昏庸的皇帝所丢失的荣光。
然而,秦改的统治也面临着很多阻碍。不少的官僚甚至部长都对他的改革政策抱有疑虑并暗中反对。如他试图在这些传统部委中引入科技或炼金术人才的方针,或针对官僚系统的强力反腐政策,都激发了官僚们的反弹。他表现出的保护农民自有地,反对贵族在地方上扩大地盘和资产的态度也激怒了不少贵族。而掌管宗教的礼部也需要对受龙国内愈演愈烈的宗教分裂未雨绸缪。
秦改的皇后和两位妃子已为他生下了共八个后代,其中有三个健康的嫡子,未来可承嗣皇位。同时,他的女儿也都生的漂亮而聪慧。目前,他的家庭事务中最大的麻烦就是最近的一起针对他第二小的女儿的绑架事件;此外,他的长子也因获悉到了自己的妹妹梅玲公主(Princess Mei Ling),正与一位土龙的皇子发展地下恋情而感到格外羞愧与愤怒。
受龙帝国的朝廷主要由比较高级的官员或学者组成,那些服侍宫廷的学者或各部部长也都包含在内。这个系统的多数成员都住在帝都得龙城,附近的宾州和它们的邻近区域。他们正是老清懋(Lao Chin-Mao)设计的政治体制中理想的“君子”化身,富有才干、文化和教养。朝廷的主要成员包括以下这些:
丞相是皇帝的左膀右臂,由皇帝亲自任命。丞相会处理每天各地上呈至宫廷的报告,并决定哪些要直接上呈给皇帝。丞相也拥有很大的权力来决定哪些人能见到皇帝,哪些人不能;安排皇室的各种戎祀大事;保证皇帝的旨意成功下达。并拥有对整个官僚系统最大的监察权,以防止叛国、腐败或其他破坏性事件。
对于整个帝国来说,丞相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由此,丞相的位置也是十分危险的,很多丞相在任期内都会面临很多的诱惑。在过去的时间里,已有很多的丞相仅仅因一小点的腐败嫌疑迹象就被皇帝下令处死,另有一些丞相则成功地获取了最大的权力,甚至将皇帝变作了他们的傀儡。
内务大臣负责处理皇室的内务之事。他掌管着宫廷财政、仆人、侍卫和戏子。他负责供应皇室成员,以及宫女、廷臣和宫廷客人的日常需求。这些事务包括如准备御膳、安排宫廷礼仪以及准备赐予外邦使臣的赠品。内务大臣还有一项重要的事情就是得在皇帝之前亲自品尝御膳中的食物,以测试它们有没有毒。这点被认为是这项职位最大的缺点。尽管如此,内务大臣也有着极高的俸禄和能随意进出皇室府库作为某种形式补偿。
御前巫觋(The Emperor’s Wu Jen)
御前巫觋是皇帝最为重要的顾问之一,他职责广泛,负责运用必要的魔法手段来占卜未来,远程监视敌人,对抗任何会威胁到帝国的魔法力量。御前巫觋一般会是道教(Chung Tao)的信徒,但并不总是如此。但无论怎样,担任这一职位的人一定会是整个帝国内魔法力量最为强大的人。
国师是礼部的部长,他会处理皇室的任何与精神有关的事务。他负责国家的重大祭祀;保证皇室成员对礼教的信仰以及加强皇室与礼教之间的联系;检查皇帝的谕旨以保证其内容不会违反礼教教义。在理论上,他至少得做到以上这几点。国师也会在皇帝死后处理相关的宗教事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授予死去的皇帝神格,以期将其提升至天庭。无论在任何时候,国师都会是受龙国内最为重要的宗教导师。这些都给予了国师对礼教信徒和教派极大的影响力,过去很多国师都曾接受礼教信徒的贿赂以干预皇帝的施政。即便是那些正直的国师,有时也会由于过于狂热而展开对“异教徒”的迫害。
目前的国师名为龚布慕(Kung Pu Mok)。他是一个自负、傲慢且顽固的人,长期以来想要建立礼教的绝对权力。他相信受龙目前的政体是有问题的,因为人间的君主永远无法真正理解天庭的旨意,因此一个神权帝国才是受龙目前所需要的。
龚步慕也渐渐展露出了现在已不是秘密的野心,即迎娶皇帝的三女公主白(Princess Pai),尽管公主本人已多次表示了明确的拒绝。龚步慕则寄希望于修行道阴(Black Chung Tao)以借助其力量来赢得公主的爱,为此,他与道阴的信徒们达成了交易,允许他们伪装成受灵信仰的僧人,渗透进了宫廷。
御用画师、诗人和太史(Court Painter, Poet, and Historian)
作为一项经常会变化的时尚,御用画师和诗人为皇帝写诗作画,题材多为歌颂他的统治的。太史则是终身制的,他的职责是记录朝廷和国家大事,编写成史书。自从上一任死去后,目前暂时还无人继任御用诗人之位。有传言说这一位置很可能会被授予给土龙的游吟诗人丹浓(Tan Nong),他因创作了脍炙人口的《三王演义》(Romance of the Three Lords)而广受欢迎。然而,有鉴于他的国籍,任何这样的任命都很有可能引发政治上的争议。
总的来说,贵族是受龙国内实力最为弱小的政治势力,一位贵族王公在权力上要远远小于与他平级的官僚。尽管每一位贵族有自己的私人武装,但这些军队都被控制在相当少的规模,并且地方督抚在遇到威胁时也有权调用当地贵族的私兵。
贵族们当然会因为各种各样对自己权力的限制而感到不满,因此,贵族阶级也往往是受龙国内的叛乱的温床。各大贵族家族互相之间勾心斗角,反复地结盟与解盟,只为从官僚系统或宗教教派手中尽可能地夺取权力。也因此,国安部对各地的地方贵族都保持着极度的警惕。
受龙的官僚系统掌管着这个庞大帝国的所有日常政务。毋庸赘言,这是受龙国内权力最大的一股势力,即便皇帝的谕旨就是法律,但要执行这些谕旨,则必须依靠官僚们来使之生效。
官僚系统并不总是最为强大的政治势力。在最初,他们只是一群力朝(Li Dynasty)时期的宫廷书记官,随着贵族们变得越发慵懒,这些文职人员也由此获得了越来越多的权力。在435-440年的贵胄战争(the War of the Nobles)期间,官僚系统成功地开始掌权。他们与九圣信仰结盟,并通过“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方式令贵族们互相残杀。贵族与皇帝之间的联系被切断,所有的通路都被官僚们所把控。由此,这些聪明的文官和书记们逐步地蚕食那些傲慢贵族们的权力。在五世纪的末期,贵族们已彻底被文山书海所打败,永远地丧失了他们曾经的权力。
官僚系统的最终定型是由圣人老清懋(531-597)所制定完成的。认识到如此庞大的国家需要强大的齿轮系统才能维持它的运转,老清懋编写了卷帙浩繁的《天庭圣经》(Book of Heaven),其中详细制定了官僚系统的组成和运行方式。这本书中最为重要的概念就是“君子”(superior man, or ch’ao teng te jen)。
君子,在老清懋的观念里,是对天庭和传统都有着极深理解的人。君子不会寻求直接的权力以统治天下,而是通过以身作则的方式来影响他人,以寻求让世间走上正轨。基于老清懋的这套哲学,官僚阶级由此产生,成为这一阶级中的人需要受过良好的教育,有文化和德行。今天,“君子”这一词已很少被直接提及,但人们一般会认为朝廷内的中央官员就是君子,因为只有君子才配得上帝国的最高权力。
官僚系统由八大部门组成,分别是户部(State)、兵部(War)、巫部(Magic)、礼部(Faith)、海部(Sea)、农部(Agriculture)、工部(Public Works)和国安部(Security)。在这些部门中,户部是权力最大的一个,它由15个各自独立的下属部门组成,并能间接领导国安部。这些部门很多时候也会互相争斗,尤其是在皇帝面前争宠,因为没人能保证永远地获得皇帝的宠信,对于一整个部门来说也是如此。例如,当今皇帝秦改就曾于2589年一声令下,建立了一个全新的部门“复兴改革部”(Department of the Gathering of the Pearls);反之,只要他愿意,他也能废除任意一个已有的部门。就这样,有着官僚系统的辅佐,以及部署在全国各地的间谍和监察网,皇帝牢牢地掌握着受龙的最高权力。
[1] 这个鬼名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翻译了,也懒得想了。这里,我想借这个例子来展示下一直以来作者直白而离谱的取名方式,原文转写成现代汉语拼音为gai zao shou qin,再结合书中意思,直译的话,当为秦·改造受或改造受·秦。就是说他姓秦,然后他对受龙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所以他的名字就是“改造受”。有鉴于书中之后的内容基本不会提及他的全名(更离谱,有的时候直接叫他“改造”),我也会自作主张将之后所有他的名字都直接简写成秦改,以改善阅读体验,还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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