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一切从头讲起。那我们开始吧……是的,我就是创造《被遗忘国度》(The Forgotten Realms)的人。那还是在1965年春天,您没看错:就是1965年,大约是“龙与地下城”(1974年)出现的十年前。那时世界上大部分地区还看不到“龙与地下城”(除了威斯康星州及其附近的大学),直到1975年它才被广为人知。
我当时五岁,离六岁还差几个月。我小时候被称为“神童”,狼吞虎咽地读了父母小窝里的所有书籍。像许多图书收藏者一样,我父亲的书架是自制的,这样他就可以尽可能多地把书从像迷宫一样堆满地下室的盒子中拿出来塞满书架。书籍最终按照大小分类,这意味着好奇的年轻读者能从中发现任何东西。事实也确实如此,从战争时期的《国家地理》(National Geographics)到“送给军人朋友”的谋杀案系列平装书,到恐怖通俗小说,再到奇幻和科幻小说,我全读过。那里有许许多多的奇幻和科幻小说。
很多时候,我都会跑上楼梯,挥舞着一本爱上却刚看完的书,喊道:“爸爸!爸爸,下一本在哪?这书有续集,是吧?”
我的父亲是我遇见过的极少数非常了解书籍、作家和杂志世界的人(而我已经在公共图书馆工作了45年)。他要么将我带到可以找到下一部书的地方,要么更经常性地说出类似这样的话:“儿子,那个作家在1938年就去世了,据我所知,他从未写过那本书的续集,所以如果你想读,就得自己写一本。”
我会回答:“好吧!太好了!”然后冲下楼,开始写作。大多数作品都只是不知所云的情节和鲜少完成的片段,几乎所有作品都很糟糕。但我很开心,还学习到了那位作者的写作风格,然后是另一位作者,从邓萨尼勋爵、J.R.R·托尔金到E.E·“博士”·史密斯我都模仿过。
而我正在探索真正喜欢的东西,那往往是剑与魔法,主流奇幻或两者之间的所有风格和混合体。我那时也在写自己的故事,我爸发现了其中一些,拿到工作的地方读给同事听,显然他们很感兴趣(因为他们一直要求更多内容;在一个詹姆斯·邦德式充满冲刺、射击和汽车追逐的大杂烩故事之后,有人要求做爱场面,我爸严厉地回答说:“他才五岁,先生们!”)。
慢慢地,我开始想象一个中世纪到文艺复兴时期的幻想世界,这个世界用不同的门将所有我喜欢的书中的背景设定联系在一起。我会进入威廉·莫里斯(William Morris)的小说《世界之外的树林》(The Wood Beyond The World )(以及他所有其他作品),那古老深邃的森林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门,成为许多其他世界之间的交叉路口(在正确的时间、哼唱着正确的曲调或在月光之下,从两棵树之间跨过,下一步你便到了其他世界),这个迷人的想法后来被许多作家借鉴(比如C.S·路易斯的《纳尼亚传奇》)。
因此我纯粹是自娱自乐地写了这个至今还没有命名的、奇幻设定的冒险故事。我决定让它“接近”真实的地球,由许多门相连,所以我们有许多龙和吸血鬼之类的传说,但每天沿街道行走时却不会时常遇到这样的生物。由于大门被摧毁、被遗忘、被“扭曲”得极其危险,或者受到鲜为人知的秘密社团的看守(他们为了自己的经济利益而控制这些入口,这肯定就是我那些隐密、富裕又令人毛骨悚然的邻居能发大财的原因!),从前繁忙而又普及的大门交通减少成了涓涓细流。因此,进入这个幻想世界的方式已经被人遗忘,所以才叫“被遗忘国度”。
之所以设定成故事而不是角色扮演游戏,是因为我当时唯一知道的角色扮演游戏是战争迷雾的军官训练游戏Kriegspiel(一种军棋游戏,因为我父亲曾在军队中服役)。我确实喜欢玩游戏,而且很乐意遵照唐纳德·费瑟斯通(Donald Featherstone)的战争游戏书籍;当“龙与地下城”出现时,我玩过它,但认为它有不足(可以让大家围坐桌旁集体发挥想象力,但规则中有很多漏洞,免不了会导致争论)。但《怪物图鉴》出现了,然后又有《玩家手册》的加成,我被迷住了(万斯的法术系统,所以魔法细则都是有限制的!所有传说中的怪物再加上新的怪物,他们把一切设定都编成了法典!是的!),我被迷住了,重写了《被遗忘国度》中的所有内容与之匹配。从那时起,即使找不到人一起玩游戏,“龙与地下城”仍是我背景设定中的不变核心,当时被称为《巨龙志》的杂志一直是我灵感的源泉。
当然,我说得太远了。让我们回到《被遗忘国度》的开端。
这些杂烩故事满是手拿爆破针刺枪的太空旅行者和身穿铠甲屠龙的淑女骑士,我更愿意在其中羞怯地建立一个世界。不像现在会做的那样——经过仔细思考、绘制地图并构建情节冲突,而是写下零散的故事和片段,从而瞥见这个特别的地方。
在做梦或幻想时出现的生动场面中,我对《被遗忘国度》的第一印象是一块温带森林中的林间空地,那是一个冬日的夜晚,雪花柔和地飘落。一位银色长发——带有金属光泽的银发,而不是老妇的灰白头发——的女人孤身而坐,弹奏竖琴,身边的小堆篝火显然是由她升起。周围树荫下的黑暗中,密布着许多双发光的眼睛,那些都是被竖琴声吸引而来的小动物。
接下来,从同一片树林中,优雅地走出另一位同样被竖琴声吸引、有着相同银发的高个子女人,加入了这个孤身而坐的女人。
我还不知道她们的名字,但我已经知道她们是姐妹。我非常想了解她们,所以我必须开始写作。
我还不知道,另一个人会带来其他的创意,他已经在喘息着蹒跚前行,穿过我想象中的荒野森林,脚蹬长筒靴笨拙地移动。他的名字叫放债者米尔特,将与两位女士和她们的其他姐妹一起,成为我进入《被遗忘国度》的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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