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子里,助手问富兰克林。富兰克林的心里现在是一团乱麻,他的确没有想到会在这个休息区问到线索,也没有想到得到的线索居然和自己在火灾现场找到的那块破布有关联。尽管他一开始就觉得到底谁是受害者这事儿不好说,但是他没想到发生的情况是远超自己预料的。他开始感觉一种莫名的恐惧,这次这块布上的图案比之前那块更清晰了,富兰克林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名叫安东尼的人已经惹上了大麻烦,并且这个大麻烦出于某种原因想要要他的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身旁驾驶席上的助手。
“啊,这种事儿你别问我啊。我现在头疼的要死。”安东尼揉了揉脸,“你拿那块布的时候套手套了吧?”
“哎呀,”助手这才想了起来,于是赶紧试图放下手里的可乐去拿手套。那条布就放在他的手边,他慌慌张张去拿手套差一点就把可乐打翻了。
“哎哟,你别动了。这可是证物。”富兰克林慌忙扶住杯子,就差一点,那一大杯加了冰的可乐就倒在那块布身上了。
助手将一个透明的物证袋递给了富兰克林,富兰克林小心翼翼地把这块破布放了进去,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给他放进了副驾驶席前边的柜子里。
“谁知道,可能是哪个倒霉鬼被他逃跑的时候撞到了吧。”富兰克林心不在焉地回答。
“先回警局吧。”富兰克林说,“先报告一下有新发现,之后看看最近有没有交通事故。”
“因为这可能涉及到量刑。”富兰克林回答,“好了,赶紧开车吧。我们现在回去。”他一打开汉堡的包装一边抱怨,“啧,我还准备休息一下午呢。”
就在这时,富兰克林注意到了这条脚下的公路。公路一路向前,绵延不断延伸开去,一直隐入茂密的树林。也不知道为什么,富兰克林突然就对这条公路的走向起了兴趣。
“我那边啊?”助手抬起墨镜看了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路再往前走就快到纽约了。怎么了?你想往那边去。”
“我说老大,您可是土生土长的瀑布镇居民,你都不知道六号公路往哪儿去?”
“也对,不过我还是得提醒您一下。再往那边没多远就是别人的地界了,我们是没权利过去执法的。”助手提醒说。
“我懂我懂。”富兰克林闭上眼,把头靠在了椅背上,“难怪他们要找州警。”他心里想。
助手掉了个头,把车往回镇子的路上开。富兰克林只觉得头昏昏沉沉。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让他有点应接不暇。
不过最让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那个隐蔽在镇子里的宗教团体到底要干什么。他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那么接下来,他应该怎么做。
这是富兰克林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但是他的本能告诉他:从现在开始,他必须表现得像一个普通的警察,并且,他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能再相信警察局里的任何人。这些人中也包括他能看到的所有州警。
恍惚间富兰克林仿佛看见一个黑色的大网在缓缓靠近,不过大网中间的那个猎物并不是他,而是那个叫安东尼的人。但是富兰克林清楚,很快他也会成为那张往的猎物。
一声惊雷震动了大地。瀑布镇迎来了这个夏天的第一场雨。只不过和往年比起来,今年的第一场雨是一场雷雨,并且雨淋在人身上感觉是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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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安东尼就带着安妮继续出发了。他昨天晚上睡得很不踏实。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开始逃亡后,他就很少再做那种噩梦了,可是这并不代表他睡得很舒服。他经常在梦中惊醒,每次醒来之后,他都会感觉到之前梦中火焰灼烧的痛觉。这种疼痛感似乎开始越来越向着现实前进,这让安东尼不由得有点担心,会不会那一天他一醒过来自己真被烧了。
安东尼知道这种症状可能和“幻痛”有关,或者说……就是幻痛,只是换了一个形式。但问题是:幻痛一般是肢体有残疾的人才会有的。那么以此推断的话……
还有一件事情是他非常在意的,那就是后座上坐着打瞌睡的安妮。自从逃出了瀑布镇,安妮就变得寡言少语起来。
这一路上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打瞌睡或者一言不发,除了在入住酒店登记的时候,否则她甚至都不会表现的太过活泼。这让安东尼有点奇怪,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孩一直是一个活泼的小丫头。
趁着开车的空档,安东尼转过头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安妮。果不其然,她在打盹。于是安东尼回过头去认真开车。
现在的时间是晌午,安东尼的车还在公路上不断地飞奔。他们离开瀑布镇已经有两天了,但是目前好在自己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麻烦。这是让安东尼唯一能多少放心的地方。他的思绪紧接着进入到了前一天晚上安妮的那场“即兴表演”中,这个古怪的小姑娘似乎想要暗示他一些什么。安东尼大概听懂了其中的一部分:之前袭击他的那些人的确是某种宗教的教徒,但是接下来的一些事情他就不那么明白了。
安东尼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多想了,可是他觉得安妮的暗示还是话里有话,他明白了其中的一些涵义,知道了那些袭击他,试图杀死他的人是被某个“神明”控制。但是安妮的话就像是一个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黑洞,勾引着他让他往那更致命的秘密地点前进。
安东尼不断回想着安妮的每一个动作,包括他怎么和自己的布偶对话,又怎么和自己的布偶跳舞。这样越想越深入,安东尼开始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她到底想暗示我什么?”安东尼如此想着。他感觉自己的思绪好似卷入到了某个奇怪的点,这个点好像被画在了一张黑色的纸上,只有它是白色的。安东尼觉得自己的思维正在无可避免地向下坠落,脑子里的景象也是时而漆黑时而又变成白色,他只感觉自己正在无限地接近某个地方,但是就会碰不着。但是,突然,一个出现在现实世界中的情况把他从幻觉中叫醒。
然而当他下车查看时,他发现实际情况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许多:一个哨卡被设置在了公路上。有许多警车正在那里停着。警察正在对路过的司机一一进行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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