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密教中的伽内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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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续部的传授中，密续行者（sadhaka）第一个修习的成就法往往是伽内什（Ganesa）为本尊的成就法。因为伽内什是首祭之主，在吠陀的祭仪中，伽内什往往作为开启祭祀之门的神，借以伽内什的净障力消除诸会众诸鬼神的障碍。这和伽内什的名字相关联，伽内什的名字由Gana和isha组成，Gana意为群，指湿婆所统领的诸药叉部多等鬼神众，而isha为主，伽内什另有一个名字——Ganapati，pati也有主人的意思在里面，所以伽内什名字的意思为诸鬼神之主，而鬼神往往于生活中做障碍，故祭祷于其主伽内什，消除鬼神之障。
在佛教的传统中，关于伽内什所统领的会众部族有不同的指向，汉传密教的法本里，伽内什被称为欢喜天，而他统领的部族被叫做毗那夜迦，毗那夜迦是密教文学中所指的魔类，毗那指野猪头，夜迦指象鼻，二者代表毗那夜迦所隐喻的三毒众浊，因为无论是野猪，或是大象，都因硕大的体型而能在自然之中横行，给生活于其周围的人造成巨大的烦恼，所以被当作了愚痴的征相，在汉传佛教的密教体系中被引申为常随魔——常常跟随于行者身体附近，当行者修行之时便制造障碍。而毗那夜迦之主欢喜天，则被观世音菩萨化身摄受为眷属，故而行者通过毗那夜迦的祭祀，能获得种种利益，其中从南亚、中亚到东亚所共通的就是，祭祀于伽内什者能获得财富上的利益，这点在修行毗那夜迦法所能获得的利益中也有体现。但在往世书的传承中则不同，毗那夜迦被解释为不经母腹而出生的孩子，这种说法降低了原始的、作为祟神存在的频那夜迦的攻击性，从而能顺利地被吸收入往世书系统建立的庞大万神殿中。

修持伽内什的法门能疾获加持成就，这从伽内什的诞生故事中也有体现。往世书的记载中，伽内什的诞生是经由其母帕尔瓦蒂，以姜黄涂身，而后于恒河中沐浴，姜黄脱落其身体，就成了伽内什。于恒河中长时沐浴是密教的其中一个修行主题，行者通过河中沐浴念诵，能在特定的成就法中得满愿，这种行法流传到日本，就成了河临法——一种在河上祭祷本尊的行法。而帕尔瓦蒂则是性力Sakti的象征，她是世间幻力的本体，伽内什从其身上脱落，是神从幻力之中诞生，成为最接近摩耶幻世的神，故而能得大加持。在印度中世，崇拜伽内什的密教又将伽内什称为三界之主，从他之中创造出了三界，而续部中的伽内什，身边常常伴随二明妃，分别为悉地Siddhi和智慧Boddhi，则是伽内什德性的外显，能使财富、神通等悉地与智慧常伴随其身。
而关于伽内什统领伽那鬼神众，则与湿婆和雪山天女帕尔瓦蒂赌斗的一则故事有关，帕尔瓦蒂和湿婆赌斗是印度的一种文学母题，湿婆和帕尔瓦蒂两人间经常开些玩笑、打赌，而伽内什则因为一则打赌而获得了统领跟随其父湿婆的鬼神众的权力，打赌的内容是谁环绕世界飞一圈，然后最早返回到帕尔瓦蒂这里，那他就能成为鬼神众所尊奉的主人，而伽内什则乘着老鼠，环绕着帕尔瓦蒂一圈，并按照所遇到的圣人的建言，回复道：对于孩子而言，母亲就是世界。于是环绕了帕尔瓦蒂的伽内什就因此获得了帕尔瓦蒂的欢喜，而成为伽那鬼神之主。
在这里揭示了伽内什造像中重要的一个特征，伽内什所乘之坐骑是老鼠，而造像中，老鼠常常匍匐在伽内什之下，与象庞大的身躯形成鲜明的对比，而这种反差所展现的是伽内什所具有的两种矛盾的力量，而通过这种方式统一。大象因为具有巨大的力量而被视作障碍，它是粗大沉重的，所以伽内什拥有四个手臂，代表着四大，是现象世界所具足的大力，能作障，而老鼠却是微小的，它是精微的智慧，能够在现象世界中自由穿梭，人智如老鼠，能凭借精微之处而在现象中得自在，所以，当象神以其大力之躯而乘骑老鼠时，就非但不止是粗大世界的主宰，而且深入到了精微的智慧中，从而能在世界之中遍在，当伽内什绕着帕尔瓦蒂，他就明悟幻世的真相。
而因为智慧之缘故，伽内什在仙人之侧聆听并作为书记，记录下了古史《摩诃婆罗多》。所以伽内什是知识之神，而能成为知识之神，是伽内什截去自己的牙齿，用作书写的笔。大象是狡诈的动物，当它藏起自己的獠牙和露出獠牙， 所展现的面貌是截然不同的，所以露出獠牙的大象是凶兽，是狂暴的自然灾害，伽内什截去一半的牙，象征他控制了自己的野性，从而能成为首先祭祀的神，也是生殖轮所观想的神。生殖轮的观想是危险的，是靠近物质世界的，对生殖轮的观想容易使人被吸入摩耶幻世之中，对生殖轮的观想直接与欲挂钩，这是一种原始的力量，是身体最本能的反应，行者要通过观想，将这种本能的性力转化，从而以意志征服身体，征服四大，征服摩耶幻世。而伽内什是转化的开始，藏传佛教中流传着《十象图》，以象喻心，比喻了行者修定的过程中，会遇到的各种境界，大象由纯黑的身躯，一步步前进上山顶，而转化成了洁白的躯体。作为第一个成就法被授予的伽内什，正是要行者观想大象的愚痴和伽内什的智慧，在二者之间完成身体的驯服，进而完成浊气向智慧气的转化。
而佛教中流传的象神，则保留下了牙齿，所以无论是真言宗的毗那夜迦，还是藏传密教中的红会主象鼻天，在广大的传承中都仍然是危险的神明，只有在一些秘密的教授才被承认为允许亲近的善神。召遣之时，或如真言宗，使用军荼利明王咒、十一面观音咒去降伏，或如藏传密教，使用玛哈噶啦以及金刚手的猛厉咒去降伏。

进入这篇文章的主题，主要是对伽内什的密教造像做的一个读书笔记，依照《明海续》（vidyAranavatantra）中记载的造像为主，Gudrun Buhnemann教授在《伽内什的怛特罗形式》（Tantric form of ganesa）中做了详细的图像学分析。
一字会众主
一字会众主（Ekaksara-Ganapati）是伽内什密教形式的一种，伽内什在密教中拥有很多不同的形式，根据不同经续以及往世书的传承，有很多的组合，比较广为人知的组合就是伽内什三十二相，出自《摩嘎啦往世书》（Mudgala Purana）。也有出自《瑜伽女心滴》（Yoginihrdaya）的五十一相，这个五十一相主要运用在怛特罗祭仪中的布字法，五十一个伽内什与其五十一个明妃组合，象征着吠陀梵文的五十一个字母，在身体中的分布，是印度声论的实践，声论师认为宇宙之中声音常住，待缘而发，所以五十一个伽内什代表五十一个梵文字母，分布在身体中，由布字法去唤醒。
一字会众主的密咒只有一个字，也是伽内什的种子字—  गं （gaM），这是这尊名称的由来 。而在普伽（puja）中这个密咒加上了唵和皈依，变成了OM gaM namaH。他坐在蓝莲花之上，身为红色，有三眼，身着红衣，缠绕蛇饰，共四臂，右手二臂，上面持刺棒，下面结与愿印，左手二臂，上面持绢索，下面持长牙，鼻中握香橼果。一字会众主成就法中所要求的念诵次数是十万遍（但在斗争时（kali yuga），念诵次数应该翻四倍，所以是四十万遍），而一字会众主的护摩需要使用八种供予伽内什的材料，若护摩中供奉涂满酥油的牛奶米饭，那一切所愿都能成就，若在太阴历的第四天，在护摩中供奉椰子，就能获得财富，若在第一天至第四天的一半，护摩中供奉上大麦粉、椰子、芝麻和被炒了四百次的谷子，那么就获得他人的顺服。而在护摩中献上米粒拌芝麻，那就能获得名声、财富和众人的服从。如果用烤干的谷子涂上三甜供，并进行七天护摩，那么就能获得新娘或新郎，而如果用涂满凝乳的盐球做供，并行四天的护摩，那么就能获得他人的服从。
红色的身色经常用来表示本尊的殊德为怀爱，所以很多怀爱法的本尊身色都是红色，在这里，一字会众主的主要德性是怀爱，手持的金器能施予行者财富，而手持的绢索则能钩召他人，获得名声上的利益，红衣对这种属性进行了加强，在密教仪式中，身着红衣是在修持怀爱法时的特殊穿着。三甜供是对神特殊的供奉，由三种甜品组成，主要是冰糖、蔗糖和蜂蜜，根据不同的传承，三甜供的组成不同，在藏传佛教中，这三种供品经常被供奉给护法，也就是各种世间的天人，对应于印度教，就是种种不同的神。
吉祥天会众主
吉祥天会众主（Laksmi-ganapati）是吉祥天和伽内什的合形，但不同于藏传和日本所流行的合形本尊，这里的吉祥天是作为伽内什明妃出现，代表了作为毗湿奴的力量以其明妃吉祥天的形式，参与进本尊的力量中。而体现在密咒中，就是吉祥天的种子字 श्रीं （shRIM）和伽内什的种子字 गं 在密咒最前面的前后连接——shRIM gaM saumySya mahAgaNpataye varavarada sarvajanaM me vashim Anaya svAhA。
这尊的身色是金色，着黄衣，三眼，端坐在蓝莲花上，身色同样为金的吉祥天坐在本尊的左腿上，吉祥天右臂抱本尊，左臂持莲花。本尊手上的持物分别是：右臂上持轮，右臂下作施无畏印，左臂上持法螺，左臂下持尖牙，象鼻持金器皿。吉祥天会众主所需持诵的次数为十万遍，做护摩所用的具为混杂了糖浆的木橘木，倘若在护摩中奉上四千个涂满糖浆的椰子做供，那么在生活中就能获得幸福，能拥有朋友、孩子、妻子和财富。此外，在四十天内共给吉祥天会众主供水四百四十次，那么就能获得所祈求的财富。

续中所记载的本尊形象与常见的八臂吉祥天会众主不同，所坐其侧的明妃也直接是吉祥天，而非悉地天女和菩提天女，相对而言，此续部所记载的形象很特别。而此尊的殊德是作为财神尊被信奉，黄色是修持增益法时所用的颜色，着黄衣的本尊代表在增长寿命、财富等方面拥有特殊的力量，所以护摩成就所获得的利益是生活中的顺利。当然从供品来看，不是大地主，在中世的印度可能也做不起这种大护摩。至于关于吉祥天在这里作为明妃而出现，因为我对毗湿奴派的教义和密续知之甚少，所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悟可以说，唯一的感觉就是毗湿奴的头顶可能有点绿。
速行布施会众主
速行布施会众主（Kshipraprasadana ganapati）这个名的由来是这尊法相手中所持的满愿鸟，能迅速满足信徒的心愿。对于伽内什而言，这是个比较常见的属性，无论是在印度，还是远及佛教密续为主流的西藏、日本，伽内什的一大属性就是迅速赐予种种财富，理所当然，伽内什也被当作财神尊所供奉。当然，因为毗那夜迦的缘故，在藏地和日本的大多数行者都对其敬而远之，不过仍然有很多伽内什灵验的故事流传。这尊速行布施会众主的法相很少见，至少我只在这部密续中见到了，但速行布施者（Kshipraprasadana）是伽内什千名赞中的一个名，千名赞是传统的赞颂形式，一般来说，就是念诵能彰显所尊奉本尊的名字，其中名字代表了本尊所行的各种事迹，从此窥见因事迹所揭示的本尊德性，通过这种方式来串习本尊的形象，而能升起信心。除了千名之外，常见的形式还有百八名赞，这种形式在佛教中运用得比较多。
速行布施会众主的身色是红色，三眼，羽冠上有月之数，右手上持刺棒，下持满愿鸟，左手上持绢索，下持尖牙，象鼻持香橼果。成就法所需持诵的次数是十万遍，护摩具为掺着三甜的芝麻，或其他八种供品。在护摩中奉上涂着糖和印度酥油的祭品，就能获得财富。奉上印度酥油，就能获得敬爱。奉上涂着印度酥油的米，就能获得米和食物。奉上连皮带壳的椰子，所愿就能成就，而同样奉上炒过的谷子、麦粉和炒平了的米，也能使所愿皆得成就。而假如奉上八种供品，再涂上三甜，那么就能获得国王和其妃的敬爱。
这里所指的八种供品是特地供奉给伽内什的八供，分别是欢喜团（modaka）、炒平的大米、烤干的谷、大麦粉、甘蔗块、椰子、芝麻和香蕉。欢喜团在里面是最特别的，这是一种用酥、面、油、蜜等混起来烤的食物，敦煌学的考据里说是馒头的原型，这种食物经常被拿来供奉伽内什，在日本也很出名，被供给欢喜天——毗那夜迦部族之首领。这个本尊的密咒是gaM KShipraprasAdanAya namaH。从结构就很容易看明白，是千字名中的速行布施者加上了伽内什的种子字，以及最后通行的梵咒结尾——敬礼皈依，突出了这尊以满愿为殊德的特征。
五面会众主
这尊和吉祥天会众主一样，是伽内什三十二相中的一个法相，但梵名的意思并不是五面，而是具大妄想者（Heramba），这里我把他称作五面会众主，是因为他有五个面相，而且Heramba十分不好翻译，因为这个词汇具有两种矛盾的意思，这也让五面会众主的职能变得复杂了。
一方面，Heramba有水牛的意思，水牛在祭仪中经常被当作阿修罗的象征，如献祭给摩诃迦梨的仪式里就斩下水牛的头当作阿修罗血种，献祭给女神，平复她的渴血冲动。而阿修罗则又以我慢著称，所以这里的Heramba还有个意思，就是形容英雄自吹自擂，以至于唤醒了很多妄想。但另一方面，自傲并不是坏事，它能给弱者力量，Heramba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因自己的英勇无畏而自豪的英雄，五面会众主又是弱者的祜主，他能给弱者内心以力量，但也能使怨敌的内心失衡膨胀而出现幻象。

五面会众主的躯体上没有明显的特征，他乘骑着狮子而非老鼠，拥有五面十臂，右臂上第一只手持刺棒，往下依次是念珠、斧、欢喜团和与愿印，左臂从上往下，依次是天杖、狼牙棒、颅器、长牙和施无畏印。而五面会众主展现出了湿婆的特质，他的五个面对应湿婆五面尊的五个面，而手持的天杖、狼牙棒、斧和颅器，则是作为苦行者的湿婆所常持的法器。
五面会众主的成就法所要求念诵的次数是三十万遍。护摩的材料则是混着三甜的芝麻。在六号献上一种叫apUra的蛋糕，八号献上kRsara，一种牛奶、芝麻和米制作的食物，月半的十四号献上欢喜团，或者在月日月食日献上欢喜团，以此能祈求所愿成就。此外，五面会众主还有个特殊制作的符，能用来压制怨敌。
五面会众主是密教主要崇拜的本尊，他与六种事业法有关，所骑的狮子则被认为是天女的坐骑，以及代表了国王的威严。虽然这里的五面会众主是密教尊奉的本尊，但我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和他不是很熟。
摩诃会众主
摩诃会众主（maha ganapati），也即大会众主，在伽内什信仰中非常重要，此尊常与其他神有联系，比如手中的持具是其他神的法器。冠名以摩诃，则是比喻大我。伽内什的密教曾经是印度中世的其中一个大支，足以与湿婆、毗湿奴等的密教相提并论，而伽内什密教的六个分支中的一个就尊奉摩诃会众主为主尊，其中，摩诃会众主的密咒拥有降伏、钩招、诛杀、取灵药以及召遣药叉等力量，这些是密教成就法常见的主题。
摩诃会众主的身色是红色的，三眼，十臂，右边从上至下的持具为长牙、红莲花、水生之莲（一说海螺）、天杖、狼牙棒，左手的持具为麦穗尖、绢索、轮、甘蔗弓、 香橼果。被一手持莲花的明妃怀抱，珍珠、宝石和珊瑚从他象鼻中握着的器皿如雨般掉落，赐给他的信众，他挥舞双耳，赶走试图从他寺庙中吸取灵液的蜜蜂，他周围拥护着天人、阿修罗、药叉等部众。
法器中的轮来自毗湿奴，红莲花来自室利天女，天杖来自湿婆，绢索来自高丽母，甘蔗弓来自迦摩，水生莲来自喇缇（Rati），狼牙棒来自猪面母（varahi），麦穗尖来自地天，而 香橼果和尖牙则来自伽内什的另一个法相和明妃，Pusti和Pustipati。
摩诃会众主所要求持诵的遍数是十一万一千遍。护摩以八种供品做供。在护摩中献上印度酥油，就能获得名望，而献上涂了酥油的有价值的文章，则能获得大量的谷物。此外，摩诃会众主还有大量的事业法，此处不多叙述。但有一个很意思的事业法，摘录于此。
将充满香水味的瓶置于净地，修法加持其瓶并以棕奶牛所出的酥油盛满瓶。点燃酥油灯并加持其光。然后找来童男童女，童男已经举行过了圣线仪式，诵念密咒百八遍加持童男童女，然后两人便能知现在过去未来一切事。
这个事业法有意思的地方在于我在汉传的密教中也有见到，被称为阿尾奢法，降神附身于童男童女，而使其能说世间一切事。而在道教的将帅法中也保留有这部分的法术，如马帅法中所载的童子附身考召（详见谢世维教授的《密法與道術—穢跡金剛法與靈官馬元帥秘法中的驅邪法式研究》）。阿尾奢的梵文是आवेश Avesha，意为进入、遍入，在密续中指怖畏尊（Bhairava）附身行者，而使行者直观地获得与解脱相联系的神秘体验，由于详细说明过于复杂，这里就保留住不引申，但阿尾奢这个概念的转移变化是相当有意思的，假如以后有机会可以谈谈。
残食会众主
残食会众主（ucchista ganapati）也是三十二相中的一个，同时他也是六个伽内什密教分支中的一支所尊奉的主尊，作为在密教中主要的存在形式之一，他与事业法的联系也很紧密，不仅如此，还与性仪轨相关联。ucchista有法会过后残留食物的意思，在这里隐喻了残食会众主具有的“不净”的特质，比如裸身持诵他的密咒，或者饭后持诵他的密咒。
因为这尊不太和谐的原因，所以我不打算对他的法相进行过多的叙述。所以只好这样草草结束。